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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些年的林牧

6月24日,在这么一个不平凡的日子里,注定有人欢笑有人忧伤。在A市某一户人家里,只见一对夫妇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在门板上,紧张的偷听着房间里面的微妙变化。他们俩扭曲的脸庞以及攥满汗的手心,无一不体现心中的焦急。

而此时的房间内,有一个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的少年,正坐在书桌电脑前。他双手颤巍巍的在键盘上敲打着一列列数字,经历过高考的人都知道,这天是高考成绩出来的日子。

炎炎烈日,知鸟在窗外的梧桐树上不断的鸣叫,一席席热风席卷到路人的脸上,顿时让他们感觉一阵阵燥热难忍。

虽然接近三伏天气,可是这个叫林牧的少年却一身的虚汗,同时双腿酥麻,手臂也随之无力的耷拉在桌上。而豆大的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鼻翼、嘴角、下巴滴落到地上。

“干你大爷的,死就死了”林牧心一横,撇开脸闭着眼睛,并狠狠的按下鼠标左键进入成绩结果页面,此时的他心快要蹦出嗓子眼一般,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

而后他慢慢的眯着眼睛偷瞄屏幕,像是觅食的饿狼看到一头受惊的小鹿,它俯着身躯,慢慢的,静悄悄的向它走进,生怕小鹿害怕跑掉了。

看到电脑页面后,林牧狠狠的砸了下鼠标,愤愤的抱以怨气道:“我靠,不说十一点整成绩就会出来吗?怎么过三四秒了还没出来,老子要拿原子弹把教育局干掉”

林牧紧接着又拼命按F5的刷屏,躲在外面的夫妇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能听到一阵抱怨声和愤懑的敲打声,与之前平静如水的气氛截然不同,仿佛平地一声雷,震得两人心惊胆战。

“老林,快进去吧,指不定里面发生什么呢?不管小牧成绩怎么样,也不能让他因为高考变疯啦!”林牧他妈在外焦急的拉扯着林牧他爸,生怕屋内发生了什么意外。

老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今天他们夫妇向单位请假,就是为了稳定林牧的情绪,生怕林牧因为高考的失利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情急之下,老林再也顾不上什么了,他直接拧开门把手冲了进去。

这个叫林牧的少年正一遍又一遍的输入号码进入成绩查询界面,他突然看到自己爸妈闯了进来,有些发愣的问道:“爸妈,你们不说成绩出来后再进来吗?你们怎么突然闯了进来?”

“你爸脚滑了一下,然后门就开了”林妈神情恍惚的东张西望,同时也瞄了瞄电脑屏幕,发现成绩还没出来。

“这种谎话你也编的出来,门是关着的,一头牛脚滑一下也撞不开啊!”林牧说完也就没关注夫妇俩的存在了,继续输入号码点击确定。

林爸林妈离林牧一米开外站着,生怕他耍牛脾气发怒,只见电脑突然出现一个新页面,一个方框型表格出现,眼疾手快的林妈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用一个手将林牧眼睛遮住,如同林牧小时候在家电视看到不良画面的时候一样。

“妈,多……多少分啊?有过本科线吗?”林牧与其说被突如其来的大手吓到,更不如说是被突然出现的成绩页面吓到。

林妈一只手遮住林牧的眼睛,另一只手遮住她自己的眼睛道:“老林,你胆子大,你去看看,然后一科科的报成绩。”

林爸此刻的心脏也跳的厉害,就算心脏病患者心跳指数,在他面前也自惭形秽。不过林爸作为一家之主,他还是深吸一口气,稳住气息,并轻揉了一下眼角。可他也不敢向前走,只能眯着眼睛用余光瞄。

当看到屏幕成绩的那一刻,老林的脸庞从紧张变化到狰狞,最后出现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直接跨步向前,想更加仔细的确定一下,自己刚才看到的是否是正确的。

突然,老林用力狠狠的抽了林牧一个大肩膀道:“好小子,今年有努力学习啊,居然考了这么多分。”

林牧此刻的脸也从紧张转到兴奋,他急忙扒开林妈的手看成绩,结果吓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怎么离二本线还差4分啊?老林,你有没有搞错啊,这样的成绩你还恭喜我,呵了个呵,我恭喜你好了。”林牧看完成绩,抱以无奈的表情望了老林一眼。

在这里不得不用一段简单的篇幅用介绍下林牧,眼前我们见到的这个大男孩身高一米八多。虽然18岁的他已经步入成年人的圈里,可俊俏的面庞依昔透露孩子般的气息,作为独生子的他从小受到父母的宠爱,虽然平时林爸对他采取过棍棒式教育,可是大多情况下还是以理论性教育为主。

从小生性活泼爱闹的林牧总是喜欢和同一个小区的孩子玩耍,加上他家的条件不算太差,所以从小被居民冠以捣蛋王的称号。至于他学习成绩可想而知,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从成绩名单前面开始找起,而他却从名单后面往前找。

尽管林爸给他报了很多辅导班,可是他却利用上辅导班这段时间去网吧打游戏。他对辅导班的老师声称自己生病请假回家,可对家里称自己在辅导班上课。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最终,林牧被埋伏在网吧的老林逮住了。

回家不用说,林牧首先是吃一顿“棍子肉下面”(拿棍子打一顿),紧接着就是林妈念几个小时的紧箍咒,最后再让他写下一份疼彻心扉、声泪俱下的保证书才使这个剧情画上一个小句号。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转眼间,林牧就从中学进升高中,虽然林牧占着自己还有几分小聪明,不至于考试拿一份惨不忍睹的成绩单回家,但是不爱学习的他,以一个中等的成绩给他中学时代画上一个句号。一心想要将林牧送进重点高中的林爸林妈只能拖关系,花了些借读费的钱将林牧弄到市里一所重点高中。

林牧曾经信誓旦旦的立下决心,到高中之后,一定会好好努力,不能愧对父母的血汗钱。正所谓哲学中诡辩论,有句话叫“此时的我并非彼时的我”,上了高中以后,林牧结交了更多的朋友,因而玩心更重,于是,曾经美好的誓言全部被他抛向脑后。

打架、逃课、包夜等等全有林牧的一份。而他班主任曾经在班上点评过他一句话:“好事没他份,坏事总随他,望班里同学引以为耻,不然全部给我滚回家!”。

后来林牧为了逃避理科折腾的数理化公式及其运算,就选择了文科。因为他被以前文科老师说过的一句吸引到:“要是你们以后选择文科,那就可以天天躺在被窝里看书,手都不用拿出来,不像理科那些人,整天机械的刷题,成为考试的工具。”

可万万没想到,之前的那个老师就是一个坑,反正把新生骗到文科班就达成他的目的,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也不多管。

大家常说人最怀恋的时光是青春,青春中最怀恋的一年叫“高三”,虽然林牧高三一年过的既充实又深刻,但那却并不是他最怀恋的一年,因为命运的安排,让他见识到什么才叫人间地狱。

不知林牧在高三那年发生了什么,好似得到仙人的指点一般。一时间,怦然醒悟过来,他从以前放诞不羁,总爱瞎折腾的小霸王,瞬间转变为沉默寡言,爱学习的学霸级人物,至今也没人知道其中的故事,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他那么用功读书。

林牧依昔记得高三那年,有个复读生住在他们家隔壁,那个复读生每天晚上通宵达旦的学习,意气风发的林牧赌气,一定要比其他人刻苦百倍,来弥补他多年贪玩所拉下的科目。

可那个复读生是个奇葩人物,他考到了一本分数线,但是不愿意走,他一定要考上自己心中的名牌大学才填志愿。而那个复读生刻苦到每天晚上睡觉都不关灯,累了就直接趴桌上睡觉,即使上床上睡觉也不关灯。

立志要比隔壁复读生更晚睡觉的林牧愣住了,之后久而久之,林牧也养成了晚上睡觉不关灯的习惯,这一行为让他老母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当时林牧立下的目标是深圳大学,因为林牧很想去南方,就在南方中挑出一些大学,至于厦门大学、中山大学他也不奢求了,毕竟目标太高,他还是有自知之明。比来比去,他最后选择了紧邻香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深圳大学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

之后他洗了很多深圳大学的照片,粘贴在自己房间的墙壁,就连他教室的课桌上都粘有深圳大学的明信片,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这个目标一般。就像小时候,哪个小朋友买了一辆四驱赛车,总会拿给小伙伴们大肆炫耀,以满足心中的那份骄傲。

这一年林牧也取得了一些成就,可能从小贪玩,所以让他思维比较活跃。他的数学和地理这两门课,一直处于无人超越的地步,从而让他的成绩向上拉了好几个等次,但是他语文和英语就是搅屎棍一般,尤其是英语,高中三年他从来没及格过,即便是抄别人的试卷都没能及格,也许这是一个无法解释的魔咒。

班级60个人,林牧开始从48冲到20边上,之后竟冲进前十,最好的成绩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居然考到了班上第二名,当时班主任对很多授课老师说要多关注下林牧,争取让班上多出几个一本生。然而那次考试像是一个病人在临死前的回光普照一样,谁能想到,高考结果出来,林牧连二本都没考上。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文凭就是一个敲门砖,没有一个好的文凭,你连好公司大门都进不去。虽然三本也是大学了,但是在这个大学生满地爬的社会,他们就像一颗看不到的浮尘,那么的让人不屑一顾。

虽说深圳大学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可正所谓站得高才能看得远,梦想立的越大,求学的道路就会走的越远。虽然林牧的目标是深圳大学,但如果他考到二本分数线,他会毫不犹豫的随便填个学校,从而离开魔鬼般的高中生活,走向那传说中的大学圣地。

可命运似乎总喜欢和人们开玩笑,貌似诠释着不曲折的人生是对人的一种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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