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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往事2

说来也颇为巧合——叶秋也是今天早晨刚到的青烟镇,她本来想吃过早饭后,再打听玉虚山曹家庄的具体位置。不曾想,早饭吃的正香时,忽然听到了那些食客的谈话。

“几个月前,玉郎收到家书,说他父亲病重垂危,让他回来料理后事,想来此刻他父亲已然离世了”叶秋暗想。“可他们口中的曹家‘庄主’,莫非就是我的玉郎?!”

想到这,她心中不由得一阵烦乱,胸口处也好像被压了块巨石。这才恨意萌生,拍了饭桌,惊扰了其他食客。

“曹家今日成亲的人是曹玉庭吗?!”叶秋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一屉包子,冰冷地问道。

她的声音虽然甜美动听,可此时却夹杂着太多的愤怒,以至于有些嘶哑、苍老。再看那把平放在饭桌上的银狐剑——好像着了灵气一般,颤颤地抖动着,以使得不少食客急忙放下了碗筷,四散跑出了小饭铺。

“你!”叶秋突然拿起宝剑,将剑尖指向那长着山羊胡子的老人,又问了一遍,说。“成亲的人是不是曹玉庭?!”

那山羊胡老者刚才的话虽然强硬、霸气,可他毕竟只是个平凡的百姓。看到剑,他的身体开始不由得哆嗦起来。

心中暗骂自己年岁太大,“若不是腿脚不方便,也早******溜之大吉啦……可恨那些平日里敬重自己的娃娃们,见自己遇上了麻烦,都他娘的滚出了八丈远。”

“我……我……”他战战兢兢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倘若你说不知道,那我就一剑杀了你!”

适才听这老头说自己曾经在曹家庄做过长工,叶秋担心他念及旧日恩情,不肯告诉自己实情,所以拿宝剑,以死威胁他,希望能探出点可信的东西。

那老者撇眼瞧了瞧四周,见六尺之内果然再无旁人,心想自己若不老实回答她,恐怕就真的会死在那把闪着寒光地利剑之下。

“是……是曹玉庭……曹庄主”他索性据实回答。“我已经不是曹家的人了,还请女侠……女侠饶命啊”。

“呃~~”

听了这老者的回答,叶秋仿佛被瞬间抽去了精神气,整个人一下子陷入到悲痛、伤心里,欲哭无泪,不能自拔。

那老者看见丢了魂似得叶秋,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想趁她惊愕时,悄悄地站起身离开这里,他使出全力想站起来,可身下的两条腿却怎么也挪不开——就如同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一般。

“女……女侠,我……可以走了吗?”那老者极为乞怜地看着叶秋。

叶秋收回银狐剑,站起了身,头也不回地说:“你既然在曹家呆过,也算是曹家的人……身为奴仆,居然出卖主家,活着,又怎可为人?!”

一句冷冰冰的话说完,叶秋从口袋中掏出两枚铜钱扔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走出了小饭铺。就在大家以为她是慈心大发,放过了那老者时,却见她右手向后随意一挥,一个银白色、极为细小的光点对着那老者的后心而去。

紧接着,只听那老者“哦”的一声,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了一般,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惊讶、害怕的神情。

“噗通”

坐在木凳上的老者身体直直地摔在了地上,两眼滚圆、嘴巴微张,一看便知是没了气息——死了。小饭铺的店主见状,急忙奔到老者身前查看,他伸手往老者鼻尖处一试,又旋即抽回了手指,大声喝道:“杀人了!杀人了!”。众人听了,也都慌忙上前瞧看,那老者果真是咽气了,不用想,此事肯定与先才的那位拿剑的女客有关,可再回过头寻她时,却又不见了凶手的半个踪影。

……

玉虚山,这个坐临东海、横跨着整个平原行省地天然屏障,巍峨挺拔、连绵千里。

临近青岩镇的一段山脉被称为“绿茶园”,顾名思义,此山地是盛产绿茶的绝佳之处,全球将近一半的绿茶都是出自这里,而曹家庄正是这万亩茶园的主人。

站在玉虚山下,你会看见那紧贴着高耸的山壁、用巨石铺成的青色山道,像一条巨蟒般蜿蜒盘旋在整个山体,那既惊悚而又神奇的景色又仿佛给你带到了另外一片领域。

沿着此道上山,沿途青翠相间,花色伊人,满山清香的绿茶枝叶更像是深山之宝,熠熠闪着光亮。临近半山腰,竟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怪石林立、灌木草丛,而是一片将近四百平米的开阔之地——宏伟的曹家庄便就威严的坐落在这里。

此刻吉时将到,曹家庄宽阔的石门前早已云集了几百名来自五湖四海的宾客,大家都相互打着招呼,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洋溢着欢心的笑容。

叶秋随着一群江湖人士来到门前,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人们。这些人,或腰悬刀剑,或打扇扬鞭,或锦衣装扮,或素裹长衫……一个个笑脸迎人、城府极深。

她凭感觉猜想,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幻界江湖中的重要人物,她虽然自幼呆在深山,不曾涉足江湖,可有关一些江湖志士的事迹,她的恩师也没少对她说。凭借着师父的刻画,她的脑海里早已呈现出了各种模糊的画像。

“曹家庄在江湖中果然有一定的威望”

她心中虽然有了对曹玉庭的些许恨意,可还是对这庞大的场面发出了感叹。“今日即便找到了他,我恐怕也难以脱身”。

“吉时已到!请各位宾朋好友进庄饮酒道喜!”

那门前的台阶上不知何时来了一位年过半百的白须老人,对着众位宾客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林掌门,快快请进吧。”

“哈哈哈,杜掌门客气了,一会多饮几杯才是啊。”

“请”

“请!”

……

那白须老人话音刚落,石门前的江湖人士们便相拥着向庄内走去,其欢庆的情景当真是由心而发啊。

随波逐流,叶秋自然也跟着进了曹家庄。大伙在白须老人的指引下来到了一个名叫“后庭别苑”的院子里。

这院落十分宽广,足可以容纳上千人,高大的院墙四周都攀上了硕大的红色花球,院中的那座房舍上也搭上了九条彩色的丝带,房舍正中刻着“別苑阁”三个金字的牌匾上也附着一条粗粗的红色布带,满院更是鲜花铺地,一切都是那样的可喜可贺。

“宾客落坐!新人拜堂!”白须老者站在别苑阁的门前,大喊一声后转身进了屋里。

就在大家坐下后,那原本略显昏暗的别苑阁突然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只见无数根红色的蜡烛分两行立在中厅的两侧,在闪烁的红光中,白须老者静静的伫立在门口,苍老的面庞上满是慈祥高兴的笑色。

“曹玉庭!”宾客中,叶秋用纱布遮掩着面容,只露出一双明亮且浸含着幽怨地大眼睛。“今天的新郎如果真的是你,那我叶秋就让这场喜事变成丧事!”

她与七八个打扮流里流气地江湖汉子坐在一起,此刻大家都将目光聚焦在了别苑阁,谁也没有发现身边的这位十五六岁的姑娘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别苑中的宾客们都停止了说话、嬉笑,场面暂且安静了下来。也就在此刻,从别苑阁的内舍里走出一对新人,他们都穿着红色的袍子——新浪戴着一定高大地红礼帽,而新娘则戴着一顶由白珍珠串联而成的礼帽,透过那轻轻摇曳地珍珠,可以看见她绯红且倾国倾城地娇颜。

“庄主,吉时已到,所请的众宾客也都安坐好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该……”白须老者见了新人,自然地弯下身子,轻声地问那新郎。

“嗯,可以开始了。”新郎一边冲着院中地宾客们点头微信,一边回答。

“是!”那白须老者应了一声,转身朝别苑阁地内堂喊道,“将老祖请上!拜堂开始!”

他话音刚落,只听内堂里传出一声吆喝:“起!”,就在众人都暗思这曹家请出的老祖是何许人时,但见内堂烛光突然熄灭,吊在房梁上的那尊九盏琉璃灯倏然发光,照得整个厅堂更加的明亮无比。这一暗一亮间,内堂里竟一下子多了八个上身半裸地壮汉,而他们手中所抬地是一尊三尺来高地石像。

“枯榕老祖?!”

院中不知是谁禁不住惊讶,喊了一声。其余众宾客也都纷纷站起身,解兵卸甲,对着石像默默做起了祷告。这其中也包括气愤中的叶秋。

少顷,待众位宾客都祷告毕了,那白须老者示意大家请坐。

“各位宾朋好友不要惊讶,这尊石像确实是我们幻士之始——枯榕老祖的雕像”白须老者向大家解释说,“由于曹家祖上受过不少江湖幻士的恩惠,对在数的各位也是倍感恩德,又加上我们老爷几个月前不幸辞世,所以庄主为感谢上苍的眷顾,特以老祖的神像作为高堂以示拜谢”。

“哦……”

听他这么一说,在场众人也都含笑表示理解。

拜堂仪式开启,曹氏新人在那白须老者的指引下站到了枯榕老祖雕像前,而白须老者自己则站在了雕像旁,对着众人喊道:“一拜天地”。

新人拜过,再喊“二拜高堂”,他们恭敬地给枯榕雕像深施了一礼。接着那老者微笑着喊了声:“新人对拜!”

新郎新娘对面而站,彼此含笑脉脉,犹如娇花似水一般绵柔情深。

二人刚欲弯下腰身,行对夫妻之礼时,却不曾想门外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一声断喝:“曹玉庭!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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