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残月像一块失去了美好光泽的玉袂,抛在空中。
柔弱而细微的斑斑光线投射在缕雕木床,一切似乎都这么安静,这么平和,垂荡在床边苍白枯瘦的手似乎被这晨缕的光辉所惊动,微微握紧拳。
等李呆呆醒来,已经发现自己身处在郡主府,那个属于自己的房间,似乎那一切都是梦,一场痛苦的噩梦……
“庄佑…“她低垂着头,那名字仍旧记忆犹新,就像印在骨髓,怎么也抹不去,忘不掉。
“郡主,郡主是您醒了吗?”被打开的门发出吱吱的声响,宁儿声到人未到,“郡主,呜呜呜,您终于醒了,呜呜…”
宁儿趴在李呆呆的床边,红肿的眼睛使劲地抹啊抹,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住:“郡,郡主,可担心死我们了,昨,昨天,怎么也找不到您,等到半夜三更时,您就已经昏迷,迷,躺在了床上…”
李呆呆抬起手,静静的抚摸着宁儿的头,微微启唇:“你们可找到了庄佑?我昨天没用,怎么也找不到了,找不到了……”
她双眼无神,只是怔怔的看着床边的小鞋,任凭眼泪滑下脸庞。
“郡主,庄佑肯定出宫去玩耍了,他肯定没事的,没事的!”虽然这个理由很荒唐,但是宁儿这样安慰李呆呆,看着她瘦削的模样怎么也提不起勇气来。
“是吗?为什么一个个都离我而去了呢?”声音愈发轻昵,淡淡的问着,惨淡的脸颊,却让人看着心疼。
“庄佑以后肯定还会来看郡主的,奴婢一定守护郡主一辈子!”宁儿从来没见过如此脆弱的李呆呆,像一根在大风中的野草,随时都会倒塌。
“呵呵…”嘴角勾起的冷笑,殊不知实在嘲笑她无能,还是宁儿的誓言。
李呆呆缓缓走下木床,整个人显得浑浑噩噩,可能是躺了太久的缘故,竟差点摔倒,面对宁儿的扶住也默默的接受,身体是在憔悴的很。
“我是被谁送回来的?”她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小口,平静的问着。
“回禀郡主,目前皇上也在调查,只是那人的行踪是在古怪的出奇,竟在皇宫无声无息的行走,也无影无踪的离去。”宁儿紧皱眉头,一脸深思。
“此案就此完结,求请皇上尽早结束吧。”缕缕阳光打在李呆呆的脸上,显得更加憔悴。
“可是,外头都在流传郡主与敌国串通,企图独霸古月国!”宁儿焦躁的扯着衣服,微微撅起小嘴。
李呆呆搀扶着头,微微的笑了,这可急坏了宁儿:“郡主你的想想办法,外面流言四起,要不是皇宫不得百姓进出,恐怕郡主府早已变一把尘灰!”
“宁儿,你何时变的这样幼稚!”她起身依旧搀扶着,笑容未变,“清白何须解释,别到时失了分寸,反倒顺了那贼人的道。”
“郡主的意思是……”宁儿一脸疑惑。
“有些东西,懂了就好……”那支花瓶中的栀子花娇嫩欲滴,散发幽幽暗香,李呆呆看似不经意的折断,给了宁儿大大的启示。
“郡主今日是皇上的寿宴,这……”李呆呆身体怕是不适,宁儿甚是为难。
微微挑眉,“你说我们该不该修理一下这花,嗯?”她眼中毫无波澜。
“还请郡主早些准备!”宁儿并不傻,郡主这摆明要去重新整顿,也合了她的意,谁让郡主蒙受冤屈。
李呆呆看着花不为所动,宁儿无声无息的下去。
房间没有声响,寂静的可怕……
“寿宴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女主大出风头,女配受尽唾弃!”
“如今我不可能一退再退!”
“李诺倩你说我们这场算盘到底谁是赢家……”
“呵呵……”
那轻昵的声音突兀至极,回荡于每个角落……
清晨的光线下,一支被折断的栀子花顺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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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亲情所谓何处来?
寿宴上又会发生什么事?
李呆呆将与女主怎么争锋相对?
突然来临的客人又是谁?
桌上的人皮画,玉杯中的血液……
谁又是宴会上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