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莫芊芊这些年，她的苦与痛，她感同身受，对她此刻的心情，如何能不懂？
可懂归懂，她如何能看着自己一直伺候多年的小姐如此心痛。
“对不起，青宁，我们错了，这些年，我们都错了……”
“不，小姐，不是你的错，是造化弄人！你千万要想开点！”
莫芊芊看着青宁，凄然笑了：“你不要再安慰我了，我这一生活得糊涂人，连累你也跟着糊涂，若是糊涂一辈子便也是福气了，却在半道上醒来，却是我害了你了！”
“夫人这样想错了，从头至尾，夫人所做都是为了王爷和两个孩子，不论他们在与不在，夫人的贤妻慈母之心，他们都是能感觉到的，便是方向错了，并非夫人本意，夫人何必如此自苦！”
雪寒看到自己的莫芊芊如此伤心，只觉嘴巴发苦，喉头发紧。奈何眼前身份不知该从何等立场劝说。
“你倒是个好孩子，也不枉我将你当做梦儿待一场，这些年，为了我的梦儿和兮儿，我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忍辱负重，有你这几句明白话，虽不能洗清我的罪孽，我心里仍是……，感谢你的。只可惜了……可惜了……”
“雪寒无福承欢于夫人膝下，却始终与夫人有一场母女情分，见夫人如此悲伤，心中也十分痛惜，想来云梦若是知道母亲今日如此，伤心痛苦定然十倍百倍于我，所以……”
“孩子，你是好的，可惜了……，可惜了……”
莫芊芊摇头，面色却缓和了些，但她终究是心如死灰，对雪寒说完这话后，她忽然站起来，缓缓走到顾重跟前，看着他：“顾郎，这十年，你将我骗的好苦！可是，我不恨你，我相信，枫郎也不恨你，因为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你算计了一生，始终不懂情为何物！”
她的目光忽然变得那么清澈、明亮，柔和，耀得顾重都移不开眼睛。
“你困了我十年，当日你所受之辱也该够了，这十年来，你利欲熏心，所犯之罪，也该了了，不过，这些都是你的孽，你自己慢慢去偿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