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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刘家有儿,备也

刘备是江东一代有名的富商刘文德唯一的儿子,刘文德自然对他是喜爱有加,但是刘备小时候得了一场大病,留下了后遗症,偶尔发病之时,痴痴傻傻,举止怪异,就像是一个没有认知能力的一岁小儿。

刘文德从大江南北请了不知道多少的名医圣手来给他看病,凡是在地方上多少有点名气的,刘文德都请来看病,不管治得好治不好,来了就有赏钱,所以还有些是不请自来,招摇撞骗,因而也闹出了不少鸡飞狗跳的笑话。

刘备的娘名叫翠花,是刘文德老家隔壁村儿的姑娘,那个时候刘文德还未从商,只是个偏僻山村里一穷二白的小伙子。

在一次大型的祭祖典礼上,两人偶然认识,后来经过媒婆的介绍和村儿长辈们的撮合,很快就成亲了,不久之后翠花就怀上了小刘备,但是翠花从小就体弱多病,生下小刘备没多久就去世了,留下刘文德和刚满月没多久的小刘备孤苦伶仃,幸好刘家村儿附近的村子有几个差不多同时期出生孩子,刘文德每天忙完农活还要奔波于各个村子之间,为小刘备讨些奶水。

刘家村儿没什么特别,就是民风淳朴,村民大都忠厚老实,刘文德当然也继承了这些优良传统,为人勤奋诚恳不怕吃苦,靠着祖上传下来一亩三分地,种田过活日子,爷俩日子虽然清淡,但是也还算过得去。

日子慢慢过去,小刘备也在慢慢长大,村儿里的人都发现小刘备开始表现出一些不同寻常的行为:喜欢独自坐在自家的院子里自言自语,也不爱和村儿的小孩玩耍。

嘴里经常嘟囔些鬼话:“有个电话什么的就好了……”

哼着没有人听过的诡异歌谣“摩擦,摩擦,是魔鬼的步伐……,回家的路上我情不自禁,摩擦,摩擦……,我给自己打着节拍,摩擦,摩擦……”

一时间沦为村儿里七姑八姨茶余饭后解闷儿的谈资。

一次村儿里的长辈说看见村子东边有异光闪烁,一会儿说是神仙下凡,一会儿说是闹鬼作怪,搞得众人心悸胆颤,一旁的小刘备听得两眼直冒金星,独自一人穿个大红麻布肚兜光着脚丫,一溜烟儿跑到村子东边,果真看到一片田坎的杂草丛中有晃眼的异光,晃悠了半天,小刘备摸摸索索地走到田坎边刨开杂草。

那是一块铜子儿大小的方形石块,它是纯黑色的,是种让小刘备深深迷醉的黑色,干净而澄澈,似乎满载着一幕星夜,雅致的黑里绽放着璀璨的星芒,表面似乎偶尔有异光流动,光彩灿然。

小刘备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一下,结果石块表面竟然像是水中波纹一般泛起了耀眼的银白色涟漪,恰似一把把碎星,光影动摇,小刘备死死地盯着黑色石块,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冷颤,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忍着转身逃跑的冲动,红彤彤的小脸有些苍白,隐隐约约听到了自己心跳声。

噗通,噗通,噗通……

没多久,黑色石块表面逐渐恢复平静,那些妖异的黑色慢慢退却,含明隐迹,小刘备不敢有什么动作,就这么直愣愣的瞪着,决心跟它打场消耗战。

待到太阳开始落坡的时候,黑色石块已经跟一块普通的黑色鹅卵石无异,小刘备神经紧绷,强行壮着胆子,将它拿在了手中,然而石块没有再次出现刚才的异象,静静地躺在小刘备的手心,凉凉的,痒痒的。

寻思了半天,小刘备决定把黑色石块带回家,刚回到村口,就看见刘文德站在家门前,大老远扯着嗓子朝小刘备大喊“刘备,你爹让你回家吃饭!”

“来啦”两个小眼睛笑眯成一条缝,一路飞奔朝家里赶去。

但是从那以后不管小刘备怎样逗弄,黑色石块再也没有出现任何特殊的反应,老老实实地待在刘家某个漆黑的角落,时间一长,小刘备就再也没放在心上。

又过了两年,小刘备已经五岁了,刘文德准备跟同村的几个年纪相仿的远亲出门去闯一闯,看看能不能给小刘备挣点以后成亲用的彩礼钱。

刘家世代农耕,刘文德早年父母意外双亡,本来上面有一个姐姐,但是前些年已经嫁到外地去了,之后就渺无音信,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本想拜托邻居刘寡妇帮着照看一下小刘备,但是小刘备死活不肯,一双天真纯洁大眼睛水光婉转流动,微微泛红。刘文德一心软地就同意了。

完了收拾了一些行装,刘文德就准备带着小刘备出发了,可是就在临走的时候小刘备突然犯病了,开始胡言乱语,在家里手舞足蹈,就跟人来疯似的,刘文德心头发酸,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家里并没有多余的钱给小刘备看病……

终于到了黄昏的时候,小刘备闹得精疲力尽,趴在刘文德怀里睡着了。

沉默了许久,刘文德终于还是没忍住,长叹了一口气,温柔地把小刘备抱起来,把自己身上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粗布麻衣披在小刘备身上,慢慢走到大门边,静静坐在门槛儿上。

黑色,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刘文德仰望天空,深黑色的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光闪耀着,那是细碎的泪花……

刘文德打着节奏,温柔地哼着源远流长的乡间摇篮曲,凝视着月光下小刘备苍白的小脸蛋,睡梦中的小家伙紧紧地抓着父亲那长了厚厚老茧的大手。

在这漆黑的夜里,刘文德的心渐渐温暖起来。在他的身后,某块不起眼的黑色石块,安分地躺在桌脚,缓缓地散发着柔和的异光,碎星在石块表面隐隐浮现……

在那之后,又过了两个月,小刘备也再没有发病,远行的计划又提上了行程,刘文德开始带着小刘备辗转各地,凭借着良好的信誉和一些运气,刘文德的生意越做越大,财富开始日积月累,最后流转到了文化繁荣、经济富庶的江东腹地建邺,并且在此定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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