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咳……”阿斌装了咳嗽，这儿，不就我和你们安姐没吃口水的对象……我也想，他耳根有疑是的红晕，可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

丁晓也悟了，一脸潮红，手脚齐动：“死伦哥，欠扁不是！”

“哎，哎，不要动手动脚的！”李伦闪躲着跑开。

“我给你‘动手动脚’的！”丁晓追了李伦满屋子去。

按了字面上的解释，李伦的话一点也没有挑逗的意思，可……安怡和阿斌站一块，两人都既不想轻易走开又觉尴尬。

“咳……”阿斌又假咳一下：“你茶沏好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徐长斌，你这是说的那门子话！“啪！”他在心里狠狠抽自己一耳光，这不是撵她走吗？

不乐意跟我站一起啊？安怡讪讪地笑：“呵呵……老板的茶差点忘沏了，谢谢你提醒哦！”

“还说不说？”丁晓抓了李伦在他背上练拳头。

“呵呵，上面，左边！”李伦左右晃动：“肩胛骨！”

“你要死啊！”丁晓一顿猛锤。

唉，这两活宝。阿斌闷闷坐回自己座位打开页面，做事。

安怡沏好茶出来李伦还在指挥丁晓：“右边右边！我说你怎么不听指挥的！”

丁晓抡着拳：“你去死！”

“哎，我说你们俩就消停会，赶紧把手里的事做好吧。”安怡端了茶：“丁晓你劲没地方使就做亚宁的事，李伦一起帮忙！”

丁晓停下了：“哎，安姐，亚宁？”

李伦也不闹了：“好点了没？”

安怡：“说在医院……电话里吵吵嚷嚷的，大概病人挺多。”

阿斌抬起头：“亚宁病了吗？”

安怡摇头：“昨天说肚子痛……”

丁晓：“啊，我们下班去看她？”

“我负责买水果！”李伦举手。

“得了，你别负责吃完！有你怎么贪吃的男人吗？”

“阿妹啊，你不知道那什么坊里的水果天价吗？”李伦叉了腰：“真是的，女人不当家不知道肉贵！”

“知道啊，所以点的都是很便宜的！”丁晓扳了手指头：“酒是最便宜的XO；茶是最普通的绿茶……那个拼盘是最便宜的小水果盘！”

两人说的是上上上个星期的聚会。

“最便宜的水果也要三百五一盘！我能不吃吗？我不吃回去睡得了觉吗？”

“这跟睡觉……”

这俩猫跟狗，安怡摇头，端了茶杯往钟老大办公室去。

手术很顺利，锡宇的爸爸下午醒了，看锡宇的妈妈在一边喜极而泣，亚宁借口回家煲汤把私语的空间让给了他们。

谁说老人没有爱情？老人们的爱情比年轻人的还真实！看着窗外的街景，亚宁想起自己曾经的海誓山盟不胜唏嘘，那样的缠绵悱恻怎么转眼就烟飞烟灭了？唉，是我们太年轻了吗？

“来电话啦，美女！来电话啦，美女！”彩铃响起。

我，电话？亚宁愣了一会，不是吧？咱也就最多是……她掏手机，喝，真是我电话！准是丁晓……亚宁在一车人的注目礼里她尴尬地接听了：“喂，安姐？”

“……”

“嗯，现在挺好了正坐车回去了，你们下班了吗？”

“……”

“啊，我没事！不用来看我！我……”

自己好好的，编了这么个谎言，不上班，害大家辛苦了，安姐还说要上医院看我！亚宁红了脸，赶紧又编了个理由打消了安姐来医院来家看她的念头，听了安怡在电话里千嘱咐万叮咛注意，亚宁脸燥，明天怎么办？还要编什么？这可不是办法！

挂了电话亚宁没来得及多想赶紧挤下车，菜市场到了。

菜市场里熙熙攘攘的，小贩们的吆喝声，促销的喇叭声，买菜大嫂的讨价还价声，吵得亚宁担惊受怕了一天的身心更是疲惫，我犯了哪门子错，要这么折腾我自己？安怡没说，大家这会儿正帮我加班呢。我知道，老板正把没法往我身上撒的气撒他们身上……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为张锡宇那白眼狼我值吗我！没他我跟安怡喝下午茶吃下午饭逛下午街去了！

她转身，一个男人挡她路了：“让伤口愈合得快？好好，三十块就三十块！”

鱼贩子在摊里吆喝：“好嘞，就那条大的！我可是赔本了卖您！我最受不了谁说买给老人家东西了……”

锡宇的爸爸，亚宁停下，病床上锡宇爸爸消瘦的病容，病床边锡宇妈妈哭泣的脸，怪瘆眼的……

“嗵！”池子里那条难逃非命的鱼还企图潜逃，溅了亚宁一裤脚水。

“哈，对不住，哈！”鱼贩子捞搅一捞，捞起了鱼：“对不住您了！”转首他呵斥了手里的鱼：“别穷折腾了，逃得了今天逃得了明天吗！做鱼就得知道做鱼的命！炖你是给你面子，想下油锅吗？再折腾就油炸了你！”

鱼的命，看着捞搅里鱼一张一合还妄图苟延残喘，亚宁牙一咬，我也就它那命，别折腾了！没法看两个老人在我面前孤苦伶仃无依无靠！锡宇那狗肺狼心的，我，我欠他了我？好，我还你！她袖子一撸，伸池子里：“老板，来条大的！”三十块，我羞愧死你！我让你一辈子都记住有个叫王亚宁的女人被你抛弃后还买三十块钱一斤的鱼煲汤孝敬你爸你妈！

让别人羞愧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首先死的那人绝对不是别人是自己——累死的。

亚宁爬上床已两点……凌晨两点。

在医院照顾完锡宇的爸爸妈妈，她又去了趟工作室把自己手头的工作做了个七七八八——不能因为自己影响大家，更不能拖工作室的进度，大家仰望这吃饭——想羞愧死别人也得有金钱做后盾，是不是？

手里无钱心里发慌，姐们，这是千古真理。她想起对面邻居兼好友林沫沫的话，钱才是生活第一要素。钱是吗？好吧，钱是。没有男人，生活一样过，没有钱生活是一天也过不了！

做完事，亚宁顺便把工作室收拾了一下。看着钟执维绛红色的门，亚宁暗忖，老板，您火就别那么大了，我错了还不行？我不是故意……我都没有点名道姓，谁知道那谁是您！唉，她对了空气挥挥手，有什么就冲我来好了，油炸还是清蒸随您老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