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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怎么会呢……他们,要结婚了。

痴痴念念,她还在做梦。

她以为,他还会念着她最后一点情。

原来,她和他之间,竟不是爱情。

如果是爱情,为什么他会离她而去?为什么没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肯定?可是,这么多年,都只是幻觉吗?

那些美好的、点点滴滴,那些还在耳边的甜言蜜语。

一切,都是假的吗?

都是梦?都是梦吗?

她好难过,好难过。

为什么不管在哪里,都这样难过。

她几乎被冲昏了头,是的,她要去找古勒,即使见上一面也好。总该,有些了断,不是吗?

她准备给韩阳打电话,拜托韩阳来医院照顾雷澄儿,她要去一个特别的战场。

也许,这一生,对于这份感情,只有最后一次勇敢。

人生,总得有这麽一次执着吧。

古勒和江绿绮的婚礼在有条不紊的准备之中,江绿绮正在化妆间梳妆,她的身材修长婀娜,她站在偌大的全身镜面前笑靥如花:“思思,你觉得我好看吗?”

雪白的礼服、精致的妆容。

每个女人,结婚的时候,都是最美。

这就是江绿绮。

她将要如愿以偿嫁给古勒。

虽然不是梦想中的完美婚礼,可是,古勒绝对是最听话的老公。

想到这里,江绿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恩,你是最美的新娘子。”思思看了一眼江绿绮,她背过身去,眼眶有些湿润。

事到如今,元思思深感内疚。她不配再做她们的朋友,她出卖了花语馨、出卖了雷澄儿、而现在,连古勒都无法逃脱江绿绮。都是她的错,都是她作的孽。她做了好多坏事,好多……

元思思不敢流泪,亦不敢让江绿绮看出伤心难过的端倪。

元思思知道,她无法再走回头路……那一天,她喜欢的一个男孩儿贩毒被警局扣留了,是江绿绮用爸爸的关系释放了元思思喜欢的男孩儿,而作为交换的条件是,陷害雷澄儿……这件事情,她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人生总是有太多无奈,不是吗?

我们无力抗争,无力反驳。

我们只能闭上眼睛,祈祷不要天黑。

可是,天黑一直会天黑,而黎明什么时候来?

医院。

雪白的墙壁,孤单的背影,倚在墙上。

单薄的、孤独的。

所有的情绪。

浓浓的裹着薄如蝉翼的瘦小身体。

花语馨按下一串号码。

她要打给韩阳。

电话通了……

“韩阳,澄儿醒了。”花语馨语气平和。

“哦,那就好,我待会儿过来。”韩阳毕竟是警察,他得找雷澄儿了解一下肇事情况。

“恩,你快过来吧。对了,不知道你们会如何断案,希望能对澄儿公平。”花语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确,她不知道澄儿的案子,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抱歉,馨儿,江局长的意思……”韩阳在电话里吞吞吐吐。

花语馨有些绝望了,原来,江绿绮的父亲,可以颠倒黑白。

原来,这个世界,有些人只是蚂蚁。

不能挣扎不能动,不能反抗只能等死。

没有法官没有裁决只有末日。

“你还是……不要说了,现在,帮我照顾一下澄儿,好吗?”她知道,江局长的一手遮天,雷澄儿很可能再也没有活路?她决定,见古勒最后一面,再带澄儿去蔓萝国,这样,开始新的生活。

说完,花语馨将电话挂掉。

打车,来到了……离教堂不远的街口。

这是一场赌博,她在赌。

她用余生做筹码。

她会赢吗?谁知道呢?

而她只是想告诉他,她是真的……爱过他。

微风。

吹乱了花语馨的刘海。

街头,车来车往。

没有人能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子,一直站在街口动也不动,只是望着远方。

电话。

接通。

“古勒,祝你幸福。”花语馨。

“你……”古勒先是一愣,他没想到,竟然会是她。他紧接着,是一阵焦急,“你在哪儿?”她怎么会忽然联系他?她已经知道,他要结婚了吗?他一直不敢告诉她,不敢面对她,他事实上,最害怕她伤心难过。

他坐在化妆间里,偌大的化妆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举着电话,像是举着千斤重的大石头。

他和花语馨相亲相爱的十几年,历历在目。

事实上,他爱她,的确很爱,可是,在现实面前,他不得不低头。

只有江绿绮才能给他锦绣前程,只有江绿绮才能保证他所有梦想实现。

他在年少时候,曾经雄心万丈,可是,岁月蹉跎,所有人都有心无力。

什么也没有的青年,没有未来。

什么也没有。

“如果有一天我永远的不见了,你还会不会发了疯似的找我?”花语馨细小柔弱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

古勒听到了,没做声。

他是不敢作声,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说,傻瓜,不许走,哪儿也不许走,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一直一直……可是,现在呢?他已经失去了说这些话的资格。

她告诉他,她在离教堂不远的路口。

古勒“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他们都在赌。

她在赌,赌他回来。

他在赌,赌他不去。

古勒挂了电话,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原来,自己这样贪慕虚荣。

原来,时光就像一把锋利的剪刀,把我们裁剪成陌生的模样。

镜子里那个自己,真的是自己吗?

自己,当初的自己……

他好想把镜子砸掉,他不想看见自己。

而婚礼进行曲,回荡在会唱。

华丽的布置,身着华服的宾客。

香槟鲜花美女,政客商人乡绅。

“今天我们聚集,在上帝和来宾的面前,是为了古勒先生和江绿绮小姐这对新人神圣的婚礼。这是上帝从创世起留下的一个宝贵财富,因此,不可随意进入,而要恭敬,严肃。在这个神圣的时刻这两位可以结合。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请说出来,或永远保持缄默。”神父身着黑色礼服,念出婚礼开场白。他已经主持过成千上万场婚礼,每一场婚礼,都会看尽哭哭笑笑。然而,这一场婚礼,更加让他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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