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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救灾和重建

所谓救人如救火,雪灾之下,大批的难民徘徊在生死之间。按理来说,大雪一停,侯府官员就应该开始展开紧急救援。可惜海月城着一千多年来除了这次雪灾就压根没有遭受过任何灾难。

官员们没有赈灾救灾的经验,商议的救灾条例也就显得杂乱无章。这些人说的天花乱坠,可秦林脑子里可满满都是信息时代里无数救灾应急的真实案例与方法。只要两相一比较就明白这些人都是在想当然了。

例如那位侯府上将军、海月城都尉程平。这厮长的竟有两米多高,膀大腰圆,就跟秦林前世在电视上看过的熊瞎子一般魁梧。这厮先天六重境的身手,是镇南侯秦元之下第一高手。平时喜欢吹牛打屁、逞勇好斗,是侯府有名的无赖级人物,可以说除了主薄卢元海这张黑脸外,连镇南侯秦元都对他无可奈何。

程平三十有六,却性格如火。这不,这厮就在扯着大嗓门在那叫着:“咱城卫军的儿郎们在城内拼了老命,可那房子还是被压塌了百十来间,还有几百间房子也是摇摇欲坠。这城外的百姓可没人帮衬着,就他们的房舍恐怕更惨。依我看,还是让骠骑卫的人赶紧出城救人才是!”

“救你妹啊!”秦林暗暗吐槽,骠骑卫是海月城乃至整个镇南侯府中最精锐的一支队伍,也是唯一的一支骑兵队伍。全军拢共一千人,修为全在凝气期以上。而他们的坐骑也非比寻常,全是重金培育的蛟血马,据说是拥有蛟龙血脉。而这些马也全是凝气期修为。所以骠骑卫一旦摆开阵势,放手一搏的话,足以干掉数百倍于己身的锻体期军队。就连真元境初期的高手,没有两名以上联手出击,也奈何不得他们!

养这样一名骠骑卫,每年都要耗费万金之多。若非镇南侯府有着一千多年的积蓄支撑,凭借侯府如今的实力根本就将养不起。南方多山水,骑兵施展的机会较少,所以历代镇南侯都将这只精锐放在老家中,想的便是能够在出现任何意外时能够有一张小小的底牌。

说起来,以这样的精锐部队若是出援的话自然可以救人。但问题是,这支卫队才不到一千人而已,才能救多少人。更何况骠骑卫是骑兵。那些蛟血马不过和骑士一样是凝气期。再怎么跑,它也得脚踏实地,又不是真元境,能够飞的。就城外那比马的肩高还厚的积雪,他能跑多远?又能跑多快?

没成想,程平的话刚说完,一群中低级文武官员便开始嚷嚷起来。

“没错,交给骠骑卫肯定能行!”

“那帮家伙的实力可不低,速度又快,肯定好使!”

“程大人太高明了!这事肯定能行!咱城卫军这些天在城里可是累坏了,也该骠骑卫出出力了!”

“没错!就该交给骠骑卫,这些家伙实力强,待遇好,整天无所事事的,也该他们表现表现了“

“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了骠骑卫出场的时候了!”

……

听他们一个个表示赞同,再看看一旁满脸得意,一副老子就是天才的程平,还有其他几个虽然没有发话却明显是默认了的文武高官。秦林真是无语,难怪镇南侯府的势力在这百余年来被打压到了极点。

就眼前的这些家伙,让他们杀人放火估计各个都是一把好手。可是让他们出谋划策,却全是见光死的货色。这里面最出色的也就是侯府主薄,秦林的恩师卢元海了。可这人其实跟记忆中历史上的魏征一样,讲起规则什么的那是一个好手,可抡起干实事来就显得不是那么得心应手。

可问题是,人家李世民手下人才济济,也就是靠魏征表现自己纳谏等。真要说起治国、治军等军国大事,那还是靠其他名臣,魏征不过是中人之资。而这镇南侯府秦家最出色的也就是与魏征差不多性子的卢元海了。再加上卢元海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风雨雨,更别提什么天灾人祸了,自然在这种情况下使不上什么力了!

所以,对于眼前这些侯府官员在救灾事宜上没有什么真知灼见,秦林表示可以理解。但是,对他们想当然的做法却并不赞同,更别提还以自己的名义去实施了。

镇南侯府秦家可以说是岌岌可危,现在唯一引以为根基的便是侯府领地海月城内外的百余万百姓了。秦林可不想因为不利的救援行动而失去人心,自毁根基。

“咳咳,嗯!”秦林清清嗓子,打断众人的言论,准备说出自己的意见。没成想,正满面自得的程平却是跳了出来,一脸的关心。

“世子殿下没事吧?可是不舒服,快传医师!快!”

秦林身子一晃,你大爷才不舒服呢!暗道了一声晦气,秦林赶紧在其他人冲上来表示关心前身手阻止他们。这些人都是侯府世代的家臣,算起来自己还得叫他们一声叔,连忙表示感谢,顺带着将自己的想法说一下。

“没事,没事!有劳各位叔叔关心!小侄想知道,咱们造船厂可还有足够的造船木材?”

众人面面相觑,是在不知道这世子殿下到底是啥意思,不是讨论救灾吗?怎么又扯上造船了!

最后,还是由站在卢元海身后,身高七尺,面容俊朗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秦林暗暗点头,这人是侯府户曹主事曾思,主管侯府财政、仓储等事宜。造船厂的木料库存正好是他负责。

只见他轻轻一拜,面色从容的报出答案:“世子殿下,造船厂的规模小,每年船只的打造和修补的也不多,所以库存的木材也很少,仅仅只有半个丙仓的的存储量!”

“足够了!”秦林大喜,侯府的仓库全是巨石垒制而成,按造大小分为甲、乙、丙三等。其容积量为十万立方、八万立方以及五万立方。这就意味着有两万五千方的木材可以供自己的计划使用。

“哈哈!有了这些船木,我们可以做出足够的滑雪板,这样大家就能轻松快速的救援城外的百姓了!”秦林开怀大笑。

“这个滑雪板是什么?”

“没听说过啊,看世子殿下的意思,好像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呢?”

“会不会是世子殿下糊涂了?胡言乱语?”

“别瞎说,殿下好好的!你在咒殿下吗?……”

“呃”秦林一阵尴尬,似乎忘了这些人从来就没见过雪,更别提在雪地上使用的滑雪板了。这事闹的,太尴尬了。

没奈何,秦林只好唾沫横飞的将滑雪板的样式和众人解说了一下,并将利用滑雪板等工具进行越野滑雪的方法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那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可以轻松的在雪面上滑行前去救援了!”众位大臣一点就通,马上就明白了滑雪板的重要性。然后,作为侯府官僚之首的卢元海直接便命令工曹鲁木亲自负责。

工曹鲁木连忙急匆匆的要走,秦林赶紧拦住,城里的工匠不过千把人,就算全部都会制作滑雪板也根本就来不及。秦林自然要再给出一个主意。

“灾情严重,城里的居民也有不少遭了灾,城外逃进来的百姓也不在少数。即便那些房舍安然的居民家中也缺少生活所需的物资。这些人都需要侯府接济,可城外还有大批人员需要救援和接济。即便侯府能够支撑下去,这么多人无所事事,到时候恐怕会闹出很多乱子,而且斗米恩,升米仇。凡是都得有个规矩,不能让所有人都依赖于侯府的救济。毕竟侯府现在也是举步维艰,困难重重!”

秦林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深思的群臣,继续道:“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我想,干脆下令,从城里的青壮中募集一批锻体境后期的人员,随城卫军一起出城救援。另外,城内工匠不足,可以单独募集一批人员。在工匠们将滑雪板的制作方法分成多重步骤。然后让体力强的人员负责搬运和处理木材,让心灵手巧的人员按步骤分组。形成流水线式的作业制造滑雪板。这些应募人员凭借他们的劳动和付出来换取我们的侯府食物、衣物等等物资。”

“世子殿下此举英明!”卢元海站了出来先是赞赏一声,接着便质疑的开口道:“但是那些老弱病残的人该怎么办?还有,我们募集的人数终归是有限的,不可能将所有青壮募集起来,那他们的生活又该怎么办?”

“这个简单!”没等秦林开口解释,一旁听得起劲的程平站了出来,眉飞色舞的道:“城内的民居被压塌或损坏了几百间,我们可以募集一部分人手清理废墟,顺便重新建筑起来!城卫军的军营距离上次扩建已经有三百多年历史了,这些年修修补补早就不成样子了。原先还担心花费太大,这次正好募集一批人手重建一个!”

众人心中狂吐,这个老混蛋,开始说的大家还以为他终于难得一回关心百姓疾苦了。高了半天原来还是在打自己的小算盘。就那个军营,早在五六十年前就已经不堪使用了,可惜侯府连连遭受打击。两万多人的城卫军还有几千其他军队,这么多人所占的军营要一次建好,所需金钱和人力实在太多,侯府根本就负担不起。

不过,现在倒是个好机会,大灾之下,田地暂时要荒废一段时间,起码要等到三个月之后才能再次耕种。这就有几十万青壮劳力了,再加上低廉的花费,恐怕只需要以前预算中的半成左右就够了

“新建一座军营倒是可以!”众人尚在感慨,秦林已经一口允诺了,但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座军营暂时就别拆了。等城卫军出去救人,你带着其他军队收拾一下,腾出来让城里城外的难民住进去!老弱病残的百姓,侯府负责救济!”

在场的文武官员纷纷赞同,众人又开始对救灾的事宜商讨起来。最终,在秦林的指点下,终于出台了一个临时救灾和灾后重建方案。

方案明确指出,由秦林和侯府中包括主薄卢元海、上将军程平、户曹曾思等九人组成救灾领导小组。救灾的指令有:

一、招募一万人在工匠的带领下负责制作越野滑雪的工具,主要是滑雪板。负责人工蓸鲁木。

二、招募两万青壮、两百名医师配合两万城卫军通过越野滑雪前往城外诸村进行救援。将受灾人员全部带回海月城内。救援过程中,要将所有碰到的尸体火化处理,防止温度恢复后产生疫病。确保救援人员和被救人员饮水都是烧开的,个人生理问题更是要注意等。负责人上将军程平。

三、清理军营、造船厂、空货仓等大型侯府控制的建筑,腾出空间给无处居住的难民暂时安顿。负责人:户曹主事曾思。

四、集中全城剩余的医师和药材,为每一个入城的难民检查身体,并为生病的患者进行医治(病人全部隔离医治),清理全城卫生,城中饮用水必须烧开后服用,紧抓卫生。负责人:医曹主事张孙珍。

五、募集青壮清理城内城外废墟,重建民居、军营。积雪溶化后,还要修路、码头等。负责人:工曹主事鲁木。

六、募集妇女老幼,负责后勤事宜。洗衣做饭,照顾伤员。负责人:侯府后院女总管秋月。

七、制造工分票据,按照所有应募人员的劳动绩效,分发工分票。可凭工分票到侯府购买衣服、农具、种子、房舍等等所需物资(侯府物资在灾难完全过去之前,禁止金银买卖)。负责人:主薄卢元海。

商量完救灾方案后,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每个人都对接下来的行动充满了期待和信心。

只有秦林显得有些疲惫,为了和这些家伙商量出一个好的方案,可真是费尽了心思和口舌。可这些家伙各个都是十万个为什么,难缠得紧。秦林也是无奈,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的,自己的方案被证明是有效的,是有成功案例的。真要说了,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当成失心疯。

最后无奈的和众人商量出了这么一个四不像的救灾和重建的措施。看着这些混蛋屁颠屁颠的跑出去干活了。秦林准备悄悄伸个中指鄙视这群家伙一下。哪成想,自己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穿越附身虽然让他的灵魂因为融合前任的一部分而变得强壮一些。可他的身体还是前任那副比这个世界上的花儿还要娇嫩的身体。这么长时间的思考和费心费力,让他的身体疲劳到极点。

终于,脸色苍白连喘口气都深感无力的秦林在一声惊呼中倒下。恩,这么清脆纯净的声音唱起歌来应该很好听吧!不知为何,上辈子被人讥嘲没有音乐细胞的秦林,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紧接着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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