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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魔人

少年名叫程千河,和他父亲程万里是巨水县人。父子二人此次是投奔程万里的一个结拜兄弟。父子二人一路风吹日晒,足足走了十日,终于快要到了目的地——清水镇。刚才赶路的时候,程千河隐约听到有水声,料想应该附近有河水溪流,于是提着水壶向来路走去。

树林里格外寂静,燥热的天气让树林的野兽都没了脾气,只有一只只蝉趴在树枝上叫个不停。程千河在林中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突然眼前豁然开朗,拨开树枝,一条小溪出现在眼前。

程千河来到溪边,喝了口水,只觉得神清气爽,这一路的燥热似乎随着这股清凉消失的无影无踪。程千河洗了把脸,正准备把水壶装满水,带给程万里,突然发现河水中飘过一丝丝的红色,同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程千河猛地站起身来,顺手拿起一块水里的鹅卵石,藏在手中,转身向四周看去,河水四周并无一人,寂静的树林里也毫无人影,程千河的喘息声逐渐加重,冷汗从额头上不断溢出,混在脸上,分不清是刚才洗过的河水还是汗水。

“难不成是有人在上游受伤?”程千河心道。但此时他也没那心思多管闲事,转身就要往回走。正要走进树林,四周突然传来一阵磔磔的笑声。

“嘿嘿嘿,没想到在这荒郊树林里也能遇到一头小羊,看来天不绝我啊,小子,跟我走吧!”

没等程千河喊出声音,只觉得颈部一阵疼痛,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程千河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浑身是血的站在山顶,周围不远处站着许多呆着面具的人,这些人手里拿着带血的兵器,大声的喊着什么,可他却怎么也听不清,他自己想张嘴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那些人看到程千河这个样子,又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突然天上下起了血雨,雨滴急速的落下来打在程千河的脸上,粘乎乎的腥味弥漫开来,站在他周围的人看到满世界的红色,一个个惊慌失措,想要避开这血水,程千河摸着脸上的血水,看着那群带着面具的人,突然笑了起来,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头上袭来。

“啊!”程千河从梦中惊醒,猛的睁开眼。

“咳、咳,小子,醒了?”

程千河的记忆似乎还存留在梦里,恍然间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河边正要往回赶,突然听到一阵笑声然后就晕了过去。程千河想要摸摸受伤的头部,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人绑住。

“小子,别挣扎了,一会就要成老夫的口中餐,你就老实歇会吧。咳,咳”

程千河定了定神,发现自己似乎在一个山洞里,只是自己一路走来也没见到附近有什么山,难不成自己昏迷这段时间被带走了好远?

程千河朝说话的方向望去,光线虽然很暗,但隐约可见是个断臂的秃顶老人。

断臂、冷血、诡异,这些词语不断的汇聚到程千河的脑海中,“你是吸血魔人!?”程千河猛然问道。

“咦,没想到你个娃娃也知道我的名号,不过吸血魔人只是外面胡乱起的,老夫可没给自己起这么个外号,老夫真正的身份又岂是你们这些凡人可知的。咳咳,算了,这些与你说这何用”

“可不管如何,你不还是照样被斜月宗的长老打伤?”程千河想起了那个捕快的话,对着魔人说道。

“你知道个屁,要不是老夫修炼功法出了岔子,跌了境界,你以为那几个废物能打伤我?老夫全盛的时候,他斜月洞这么个不入流的宗门也配打伤我,哼!”

“世事只问结果,输了就是输了,亏你还是个大人物?”程千河鄙夷道。

“你小子知道什么!”那光头魔人似乎有些恼怒,正要厉声辩解。却突然悄然说道“你激怒我也没用,马上你就成了我的口中餐,十三四岁童男热腾腾的血,最是大补了,不过告诉你也无妨,那个所谓斜月洞的长老也没得到什么好处,你以为他是懒得追,他是不敢追了,而且中了老夫的血毒,修为大减不说,少不得短他几年寿命。等到老夫神功打成,必定会灭他满门,以报这断臂之仇!”

程千河听到这心中一惊,当时听那捕快说道此事,他还疑惑为何那长老不乘胜追击,一举杀掉魔人,原来是中了这魔人的血毒,而且听这人的意思,在修为恢复之后是不打算放过斜月宗的人了。程千河紧了紧拳头,脑袋思索着解脱之法。

突然程千河在后腰处摸到了个硬硬的东西,这才想起自己出门的时候,隔壁的铁匠王大叔特地给他父子二人一人一柄短刀防身,只不过程千河还小,王铁匠没有把程千河的短刀磨的那么锋利。程千河偷偷的瞄了眼那老者,发现他正闭目盘坐,似乎毫无动静。程千河悄悄的反手拿出短刀,小心翼翼的开始磨断手上的绳索。

不知过了多久,那老者睁开双眼,开口道“好了,时候到了,小子,老夫送你上路”说着,那光头魔人踉踉跄跄的走过来。千河仍旧在用匕首割着绳子,只是魔人一步步离近,留给千河的时间显然不多。突然,透过外面射进的光线,千河发现这魔人七窍开始流血,只是他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仍旧阴笑的走近。

“你、你脸上怎么都是血?”程千河声音有些发抖。

“小子,临死了还要耍花样,老夫这么多年,花样都见遍了,你就不能玩个新鲜的”

“我没骗你,不信,你自己摸摸你的脸?”

这魔人似乎也有些感觉,心道反正这小子已是煮熟的鸭子,难不成还能让他飞了?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只感觉黏糊糊的,把手伸到眼前一看,这不是自己的血还是什么!

“我怎么流血了、我怎么流血了?不可能,我是按照功法上做的,怎么会出错!怎么会出错?!”这魔人见到自己的血,突然间变得有些癫,似乎是遇到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看到光头魔人不断的疯言疯语,程千河加快了速度,突然手上一松,知道绳子已经被割断。此时那魔人已经抱着自己的脑袋躺在地上,不断的嚎叫。

“难不成是他修行出了问题?”程千河心里嘀咕。虽然解开了绳子,但他依旧没有乱动。等了片刻,那魔人渐渐没了动静。

“不会就这么死了吧?”程千河决定不在管他的死活,趁这个时间赶紧跑出去。

正要起身,程千河发现自己的脚被那昏死的魔人抓在手里。

“小、小子,想跑,吸了你的血,没准我就能找到原因,乖乖别动”

眼看那魔人张嘴就要往自己的腿上咬,程千河抓起一把泥土,向魔人撒了过去。那魔人一手抓着程千河的脚,另一只早就被砍掉,没法抵挡,一把土撒进眼睛里。

可这魔人倒是狠辣,不顾自己的眼睛,一口就咬在程千河的腿上,程千河一阵剧痛,抽气背后的匕首,猛地向魔人的脑袋上扎过来。

可怜这魔人修炼功法出了岔子,修为大损,又被砍去一臂,被斜月宗的长老重伤,刚刚又七窍流血,神智不清,此时竟只顾吸血。

程千河一刀插在魔人的脖子上,只是刀子很不锋利,而且那魔人皮肤似乎格外结实,竟只划出一道血痕。那疯一样的魔人没有管程千河手里的刀,仍旧不断的咬着程千河的大腿,程千河只觉得体内一股热气慢慢流出,而身体逐渐变冷。

此时已到了及其危急的时刻,程千河咬了下舌尖,回复些精神,一刀又一刀的朝着魔人的脖子上插去。

终于,刀子插进了魔人的颈部。看见鲜血从魔人的脖子上喷出,程千河双目赤红,却仍旧没有停手,直到腿上的魔人没了生气,程千河才停下匕首,松了一口气,程千河看到自己满身是血,用力将尸体从自己腿上挪开,开到自己的小腿被咬的血肉模糊,程千河疼的冷汗不断。

慢慢起身,先把匕首重新放在身后,把魔人的尸体翻倒一旁,程千河正想从上面撕块布来给自己的伤口缠绕下,没想到从那魔人的怀里滚出来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赤红色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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