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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红颜祸水

大晋光熙四年,如今的大晋国也算是国富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人心一安,便开始思索如何发家致富,各色贸易开始盛行于世。

这青川镇就是因为港口贸易而形成的市镇,相传原本是一名叫夏侯青川的商人首先在这里开辟船厂码头,那还是在战乱时期,夏侯青川就已经在这里开辟了自己的产业,后来有人发现这里连同黎江与金海,水陆通达,水深适宜,因此纷纷在这里建港,最后便形成了这样一个市镇,虽说只是一个市镇,已经不比那些大城市逊色多少,至少朝廷还未正式派遣官员,因此只能称之为市镇。

前些日子,青川镇不远处的帆远岛传来了海怪伤人的消息,再加上的确有几艘近岸货船一去不回,弄得整个青川都人心惶惶,几家富商一合计,这事已经不是他们能解决的了,但是放弃这个风水宝地,他们又不舍得,所以联名上书给苏黎郡守,希望郡守能够派出军队,剿灭海怪。

为此几家富商给苏黎郡的郡守准备了一笔天文数字的财富,谁料这郡守却分文不收,反而提出了一个条件,要在青川建市舶司收税,海商当然不愿,不过自古民不与官,面对郡守也没办法,最后交涉之后,也只能低头。

这位郡守倒也是一位干吏,迅速派出了水师和武道高手前往帆远岛剿除海怪,另外却也大力整顿青川镇的秩序,将青川镇原本几个富商的统治权威消除,重新树立朝廷的威信。

因为需要等到朝廷剿灭海怪的消息,各路客商不得不滞留在青川镇,整日愁眉苦脸等待着水师的捷报,唯一能笑出来的恐怕就是青川镇的客栈以及销金窟的老板了,托海怪的福,这些日子他们的生意可是好了不少。

这几天海风突然狂烈起来,带着冰冷的咸涩气息笼罩了整个青川镇,这种天气可不是出海的好时节,海商们也只能耐下性子继续等下去。

青川镇最繁华的这条街道叫做聚宝街,其名源于这条街最北端的一家客栈,名为聚宝客栈,相传是与青川镇一同建立的古老商户之一,如今青川镇的商户已经不知道换了几茬,唯有这聚宝客栈依然如旧。

聚宝客栈的掌柜赵福禄名字虽然带有福禄二字,长得尖嘴猴腮,不像是有福之人,不过这辈子倒也应了他的名字,多福多禄,这些年来在青川镇开客栈日进斗金可不是随便说说。

跑堂的小厮屁颠屁颠地跑到赵福禄面前说道:“掌柜的,这些日子又是海怪,又是怪风的,我们的生意可是好了不少……”掌柜的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边上了,低声说道:“要是水师这次没能剿灭海怪,那我们的生意还能好上好些日子呢。”

跑堂的小厮撇了嘴巴,暗道:“真是屁话,就算能维持些日子,但是青川镇可就毁了,到时候谁还会到我们青川镇来出海行商,你这是竭泽而渔,生意经可不是你这么念的……”

正说着,二人的感觉到耳边突然安静下来,客站这里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现在正是吃饭喝酒的时辰,怎么会突然安静下来。

只见两位明艳之极的少女跨过了客栈门槛,走入大堂,青川镇繁华之极,销金窟里,各色美女也是应有尽有,却也没人见过如此惊艳绝俗的美人。

这二人似乎是一主一仆,为首之女穿着雪白的衣裙外罩红色披风,没有多余的装饰,不过所有人都承认她已经不需要多余的首饰来点缀她的美丽了,而另外一女却像是习武之人,穿的是一袭黑色劲装,黑缎子束腰勾勒出纤细的腰肢,背上背着一把长剑,容貌却并不差另外一人分毫,却多了三分英气。

跑堂的小厮正要去打招呼,掌柜的赵福禄突然将他拉到一边,说道:“这位客人身份尊贵,我来亲自招呼。”

“两位客官,您这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白裙女子说道:“先给我们上一桌饭菜,再安排一间上房。”

“好好,两位客官能到我们小店里来,那是我们小店的荣幸,小夏子,赶紧去厨房,让给老牛拿出自己的拿手本事来,给两位客官洗尘。”

“我不叫小夏子,我也不姓夏,我叫夏侯玄。”小厮嘟嘟囔囔地到后厨娶了,赵福禄却还在前面献殷勤,大堂里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狠狠地盯着这个死胖子,若是眼光是刀的话,他恐怕已经被千刀万剐了。赵福禄却根本不在意,能在青川镇这个日进斗金的地方站稳脚跟,他的背景和手腕远不是表现出来得那么简单。

“掌柜的,不知道最近有没有出海的船只?我们要前往瀛洲。”

赵福禄说道:“那还真不巧了,这些日子帆远岛那里出了个海怪,好在郡守已经上报了朝廷,朝廷也派出了水师和武道高手,想必很快就能除掉海怪,到时候两位姑娘再出发也不迟。”

“那就要麻烦掌柜的一段时日了。”

“不麻烦,不麻烦。”

小厮夏侯玄发现这两个女子虽然生得身形苗条,饭量可着实不小,而且都是些鸡鸭鱼肉之类的大荤之物,只是她们吃起来斯文典雅,让人忽略了她们的饭量而已,唯一注意到这一点的只有夏侯玄一个人而已,因为是他来回给二人上菜。

“听说那些武林高手都是一顿能吃上一只牛,难道这两个漂亮的美人居然也是武林高手不成?”

夏侯玄虽然是个跑堂的小厮,但是自幼就听收养他的老头在生前说过,他大概就是夏侯家的后裔,就是建立青川镇的那个夏侯青川建立的夏侯家族,听那个老头说,原本夏侯家也是盛极一时,只是后来在一夜之间,夏侯家全家人都得了恶症,全身流脓,溃烂而死。

夏侯家人都死绝了,而其他人都不敢接触夏侯家府邸,那时候老头也是穷得叮当响,把心一横就去碰碰运气,结果就捡到了夏侯玄。

不过除了夏侯玄身上的一块玉佩,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明,夏侯玄真是夏侯家的后裔,而且那块玉佩老头也曾经找人给鉴定过,当铺朝奉给出的结论是“边角余料,不值一文”。

……

“喂,小夏子……”

“我不叫小夏子,我叫夏侯玄……哦,是陈公子啊,您有何吩咐啊?”

夏侯玄堆满笑容来到那位陈公子面前,这位陈公子家里做的可是每本的买卖,实际上就是海盗生意,普通的小海盗不过是劫掠商船,而陈家这种雄霸金海的大海盗干的却极少劫掠商船,他们收税,过往船只你只要给陈家上税,那么自然一路平安无事,若是有人敢坏了规矩,陈家给你找回公道,当然若是不上税,根本走不出青川镇。

陈家有如此声势,这位陈公子当然也是他的大金主,偶尔打赏,那就是一锭一锭的银元宝,这种大金主当然得伺候好了,要是能弄到几锭雪花银,夏侯玄到乡下买地当地主的愿望恐怕就能早一日实现了。

陈金轩从袖中取出一只纸包,看了看四周,这才说道:“待会你把这包里的药粉下到酒菜里,给刚来的那两个美人儿送过去,事成之后,我给你这个数……”

陈金轩两只细长的眼睛紧紧盯着夏侯玄,夏侯玄心里咯噔一下,这混小子是色胆包天了,听说他练了他们家传的摘月手,就算练得再不济,对付自己这个跑堂还是没问题的,要是不同意的话,现在这一关就过不去。

而那两位美人又是深浅莫测,夏侯玄不禁苦笑,这还真是祸从天降啊。

“小子,考虑好了没有,本公子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磨蹭……”

“好了,好了,陈公子历来照顾小子,小子也不能知恩不图报,这件事就包在小子身上。”

陈金轩脸色变得缓和起来,拍了拍夏侯玄的肩膀,说道:“好,小子放心,这件事之后,自有你的好处。”

夏侯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包里的药粉倒入酒中,端起酒菜来到那两位女子的房间面前敲了敲门:“两位姑娘,你们要的酒菜来了。”

“好了,就放那儿吧,谢谢了小哥。”白裙女子温婉一笑,夏侯玄脑袋一阵迷糊,回过神来暗道,这女人真是个妖精,难道这就是说书的李二秀才所说的“一笑倾城”?

“小哥还有什么事情?“

“这……”夏侯玄转过身去,将房门关上,说道:“两位姑娘,这酒菜被我下了药,这是青川镇陈家大公子给我的药散,他恐怕是要对两位姑娘不利。”

白裙女子嘴角上翘,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小哥对我们说这些又是何意?”

夏侯玄呵呵笑道:“陈金轩那家伙我可惹不起,不过咱也不能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真是好孩子,不过你这样做了,应该怎么脱身呢?”

“我还好办,打不了我就把这里面的酒一喝,就当是我笨手笨脚被你们识破了,结果反被你们把药灌了进去,要是姑娘再把我打得鼻青脸肿的,蒙混过关不是问题,只是两位姑娘……”

白裙女子笑道:“好聪明的法子,夏……夏小哥倒也不用担心我们,就凭陈家那几个废柴,还不是摇情的对手。既然已有应对之法,那我倒有个问题要问一下夏小哥。”

“别叫我夏小哥,我又不姓夏,我复姓夏侯,姑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说。”

“不知道夏侯小哥今生有什么愿望?”

“今生有什么愿望?两位姑娘,这话怎么说得像是我这辈子就要过去了似的?”

白裙女子咯咯笑道:“夏侯小哥不顾危险对我们示警,我们怎能恩将仇报?我们姐妹自忖有些本事,若是夏侯小哥有什么愿望的话,我们倒也能报答一二。”

夏侯玄想了想,说道:“要说愿望的话,有自己的庄园,有大片的土地,最好在城里弄几个铺面,娶个漂亮点的老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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