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青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天监大人,你也算是西洋人,你制作的那些火药大炮伤人那么厉害,你的教义用哪去了?”这话一说南怀仁竟有些紧张,淑青笑了笑说道:“我知道是皇上让你制的,再说在以前宋朝也有了火枪,可你是知道这些东西是打大清子民而这些人又没有信奉你的教义,所以你心里也没有不安对不对?”
南怀仁听此话连忙在胸口比划,叨念着,“伟大的上帝,饶恕我的罪过。”淑青见此哈哈大笑,上去拉了拉南怀仁的胡须,止住笑容接着说道:“神父也不用自责,我没有半点不尊重你们什么主教的意思,像我以前在江宁,一些西藏喇嘛僧人怎么也算是佛家子弟可竟然公开闯进府衙坐在大堂上滋事,若不是皇上有旨意保护他们,那些百姓早就赶他们走了,这样说来,一个人信奉什么教义不重要关键是心向不向正,最可恶的便是披着善意的外衣,满口仁义道德,最后却做出一些令人发指的事情。”南怀仁脸Se发白额头微露出汗,淑青见此呀的一声说道:“神父你怎么了?不舒服啦?”
“神父怎么了,你是不是气他啦?”
淑青一转身正是康熙,淑青知道康熙最为尊重这个洋鬼子,连忙给他行礼,不等南怀仁说话淑青就插话过去,说道:“南神父,你怎么了?我说的话伤到你了?”南怀仁倒也镇静说道:“皇帝陛下,臣在大清呆了这么些年,今日听小小姐一席话胜读多少年的书啊!”淑青接道:“是听君一句话,胜读十年书!”康熙笑道:“南神父,你这是真夸她吗?”南怀仁认真的说道:“我以主的名义发誓,她真是天生的教徒。”
淑青牵住康熙的手对南怀仁说道:“在中国信奉的是儒家文化,就是君臣礼仪,我是皇上的子民当然是听他的话,你的那些教义还是让别人去信吧。”康熙紧握着淑青的手,故意微怒道:“淑青,不得无礼,南神父知道的西学知识真还要跟他请教,他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再说他还救过你姑姑的命呢!”
淑青低着头说道:“是,南神父,得罪了,还望你不计前嫌,原谅我!”康熙听她的话微微一笑,对南怀仁说道:“神父,朕的这位小侄女不懂事也没有什么造诣,她的话你可别当真。”南怀仁半鞠了身子不再说话。
淑青知道康熙有事跟南怀仁商议,便要离开,康熙笑道:“淑青,你见了朕就走是不是不喜欢跟朕在一起玩呐?”淑青微愣会意的走回去,自个玩弄着那些架子上物品,突然回望看了眼康熙,正巧他也瞧着她,康熙对淑青莞尔一笑,淑青赶紧扭过头来,心里突突跳了几下,呆愣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康熙走两步一把拉住淑青,含笑揽着她,淑青有些挣脱见康熙紧紧掴着,轻言道:“我出去方便啦……”康熙听此盯了一会淑青松了手,淑青连忙离开。
康熙走过去喝几口茶,说道:“南天监,朕问你,淑青姑娘有没有母仪天下的面像?”南怀仁想了一会儿,说道:“圣上,小小姐跟臣相处不深,我是看不出来的,不过依我分析她确实是个有思想的人,如当皇后还欠缺……闺秀之气!”康熙笑道:“神父果真在这呆久了,说话这么圆滑。”南怀仁不知这话是夸是贬只得低头不语,康熙站起身来说道:“去把你制炮的图纸拿过来,朕想看看。”南怀仁连忙去拿。
淑青回来时见康熙正认真看纸张,她好奇的很,悄悄走过去,说道:“看什么呢?”康熙吓了一跳,淑青一扫图画,密密麻麻全是横线,不是什么秘籍,对着南怀仁说道:“神父,我刚忘了问你了,在那个球上面我们住在哪?”南怀仁见淑青对它这么感兴趣,连忙拿起给她讲解,康熙蹙着眉怒道:“淑青,朕和南天监有事商量,你别多事!”淑青哼的一声,摇摇头又叹了口气,康熙不想理会她只管跟南怀仁说话,淑青一把夺过康熙手中的图纸。
康熙怒的拍一下桌子,“别闹了!”淑青冷冷说道:“我虽看不懂这画的什么意思,但我知道定是杀人东西,皇上也是一个聪明的人,我是没有资格说你,但是你用这般厉害的利器杀人不觉得很残忍吗?他们可都是你的子民!”康熙本也不想跟她讲一些政事,刚听她这么说心里怒火顿生,说道:“若朕不把他们给杀了,就会死更多的人,包括朕!”
淑青道:“皇上当真不了解百姓,在民间绝大部分人都归署了朝庭,吴三桂早已失了民心,他乱或者不乱终究是要灭的,只是你这样硬碰硬死更多的还是平民,再说你可是朝庭正统还怕他不成?如今你已打了两三年,虽有些败可赢的了更多民心,若你施仁政减赋税让大家都知道你是真心爱护百姓,那被吴三桂统治的百姓和官兵自然就会靠拢你,到时你不花一兵一卒又能打败他又得了民心多好!”淑青说完轻疏了口气,康熙刚听她说时还有些惊慢慢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他心里也琢磨,停止产大炮是不可能,不过这样的政策方法倒也不错。
南怀仁说道:“皇上,中国有句老话,得民心者得天下,仁慈的君王上帝定会保佑!”康熙道:“这样说来朕以前是个暴君了?”淑青见他语气缓了不少,对康熙笑了笑说道:“皇上一直都是位明君。”康熙放下图纸,说道:“南天监你就按朕的意思再造一台,朕给你半个月时间。”南怀仁见康熙还要造大炮看了看淑青,可淑青似乎没听见还带点笑容被康熙拉了出去。
淑青被他握的紧便要挣脱,康熙含笑松了手说道:“李东贤教你说的那番话?”淑青连反应一下都没有直接答道:“你怎么知道?皇上真是聪明!”康熙道:“料你也没有能力说出那样话。”淑青笑道:“前些天他给我说的,让我一定告诉皇上,不过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康熙自然是明白,自从自己决定撤藩就把所有反对的声音给否定了,就想着如何打胜他们然后就施政,把所有不同的法子全部舍弃。康熙右手又极为“自然”的揽住淑青说道:“回去跟他说朕会考虑的,不过你可别经常跟他再一起混,他把你教坏了。”淑青被康熙这么一搂有些不自在,她也不会掩脸色直接撑开,有些怒气说道:“皇上为君当起表率作用,怎么如此无礼?”康熙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淑青你说话都不能委婉一点,让朕有些面子?”淑青说道:“我才不管你,以后我们就保持距离。”说着横移了几步,康熙心里好笑,故意讽她说道:“真是可笑,朕身边的女人千万怎么会看上你这棵小嫩草啊。”淑青听此脸色微变,突然想起了姑姑,这么些天没见她,不知道现在心情怎样,想着急忙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