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高明辉的心突然剧烈的跳了起来，“菲菲！”他伸手去抱她，手却在抖，“菲菲……”他喊着。而姚雨菲双眸紧闭，没了气息一般。
“菲菲……”他的喊声变成了呢喃。“菲菲……”他抱起她，他才发现，她好轻。他记得，刚结婚那阵儿，她比现在重的，可是现在，轻得像一团棉花。
他把她放到床上，扭亮台灯。
便看到那张惨白的小脸沉静得像一潭死水。他记得，以前，她的小脸上有一点的婴儿肥，看起来煞是可爱。可是现在，却是下颌尖尖，脸颊早没了往日的光泽水润，心底忽然便是一疼。
他伸手，拢了拢她汗湿的发，她却在这时醒了。
恍惚看清眼前的容颜，意识一回归大脑，她突然便爬了起来。两膝跪在床上，软弱无力地揪住他的衣襟，“我知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和我离婚，”她喘息着，无力得像一片浮萍，声音颤抖，眼里又带着急迫，“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要，我净身出户！我不会要你一分钱的！”
想了半天，她以为她想明白了，他不想跟她离婚，是因为怕分财产给她。好多有钱人家的离婚官司都是一拖再拖，无非是为了钱。想必，他也是这么想的吧！
她眼前恍恍惚惚的，看不到眼前的男人，他的眼里迅速积聚的阴霾，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他一把推开她，低吼道：“你，可真是疯了！”
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无形的愤怒和狠戾。
她本就是跪在床的边缘，浑身又像被抽掉了筋骨一样的轻飘无力，他这么一推，她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扑通的一声，又砰的一下，她的额头正撞到床头柜的棱角上，殷红的血顿时就流了下来。
“菲菲……”高明辉顿时僵住，脸上的阴云立扫，他惊愕片刻，忽然便蹲下身去，将那软软的身子抱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房间。
“少爷，少奶奶怎么了？”王嫂正看见他抱着姚雨菲下楼，一眼便瞥见她额头的伤，一时之间，便有些心惊肉跳。
“快快，叫人备车！”高明辉脚步不停。
司机很快将车开到他面前，他抱着姚雨菲坐进后座，将她搂在怀里，一手用纱布按着头上的伤口，一手搂着她，“菲菲，你坚持住！”
他长眉深深的纠结着，似乎有什么在撕扯着他的心，有一种痛刹那间传遍全身，他头上已经开始冒汗。
“菲菲……”他在她的头顶唤着她的名字，纱布下，那伤口还在汩汩的流血，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心好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揪住，刹时生疼。
怀中的女人，眼睛似睁非睁，目光没有了焦距的空洞。她虚弱的望着他，“你……可曾……这样对过……别的女人？”
他喉咙处像有什么哽住，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他对他的女人一向温柔，只是因为她们都很乖顺。她们都知道他喜欢乖乖顺顺的女人，惟独她，骨子里这么倔，屡次地挑战他的耐性，终于让他失手伤了她。
可是，怀中的女人等不及他的回答，早已合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