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古丹
翌日清晨,苏凡顶着两个黑眼圈推开房门,若细细观察,便可隐隐看出两个拳头印记,正是段苍空留下的。昨日,两人一直交手到傍晚时分,段苍空方才带着一脸得意笑容离去。
回想起昨日交手情景,苏凡有着诸多感悟,是以并未进入铜镜空间修炼。昨日,段苍空以灵基境初期修为出手,刚开始之时,苏凡尚能勉强跟上段苍空的节奏,但是十数招过后,再无还手之力,完全沦为段苍空的靶子,被各种吊打。
摸了摸眼圈的淤青,苏凡愤恨不已,尼玛说好不打脸,段苍空却故意招招往自己脸上招呼,此仇不报非君子,若有机会定不手软!
简单修炼过后,苏凡稍微整理一下,便起身前往韩月洛之处。
清幽山谷依然静谧,灵鸟的声声脆鸣,更显悠然。韩月洛一身淡色衣裙在竹屋前盘膝而坐,娇躯有微光跳跃,似在修炼。
苏凡此刻有种迷醉感觉,静静在一边遥望着韩月洛。比起雪诺的冰雪绝美,韩月洛却另有一种飘逸出世,不染纤尘,如是一湾清水。
轻轻睁开平静双眸,韩月洛看着苏凡走来,起身玉立。
“师姐,早啊。”苏凡面露微笑。
韩月洛螓首轻点,眼中似有笑意,“你眼睛怎么回事?”
此刻苏凡眼圈还有淡淡黑印,尚未完全消除,“睡眠不足,熬出来的黑眼圈。”苏凡掩饰道,总不能说是被人打的吧?
韩月洛也不点破,只是眼中笑意越盛,以她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来那是两个拳印,素手一翻,一个洁白无瑕玉瓶出现在白皙手上,递给苏凡,似笑非笑,“这是玉蜂膏,对‘黑眼圈’有奇效,你拿去试一下。”纤细玉指在苏凡手掌划过,如触温玉。
苏凡接过玉瓶,掏出一些透明玉膏涂在眼圈四处,顿觉一阵清凉气息在滋润着受伤之处,片刻即有恢复之感。
“多谢师姐的灵药,感觉好多了。”苏凡将玉瓶递回。韩月洛并未伸手接过玉瓶,“你留着吧,日后也能用到。”
“好。”苏凡迟疑一下,没有拒绝韩月洛的赠予,将玉瓶收至怀中。
待到苏凡收好玉瓶后,韩月洛方才道:“上次你跟我说想学炼丹,对丹药你怎么看?”
“修士修行资源中,功法,丹药,道器缺一不可。丹药以草木之力助修士提升修为,突破境界屏障,乃是修行的一大助力。”苏凡想了想,说得比较笼统,没有深入详说。“但丹药有其局限性,过多服用容易造成根基不稳,可用,但不能依赖。”
韩月洛颔首,玉脸有一丝赞许之色,示意苏凡继续。
苏凡没有多说,反而问道:“师姐,何为古丹?”
韩月洛有些诧异,“为何问起古丹?”
“闻说师姐乃是云霄宗首屈一指的炼丹师,近年却专注于古丹的炼制,是以有些好奇,想要知道古丹较之今丹有何不同。”苏凡回答。
韩月洛沉吟片刻,“古丹乃是特指依据万古大崩天之前所遗留下来的古老丹方,所炼制出来的丹药,与现时丹药区别极大。无论所用灵药,还是炼制手法都极为不同。”
“之前你说丹药有其局限性,的确如此,但这一点在古丹上并不存在,两者在根本上不同。万古之前,炼丹即炼道,以丹入道,炼化的乃是一方天地,此时之丹,炼的仅是草木之力,相差何止天地?”韩月洛眼中神光生辉。
“师姐你欲效仿古人,以丹入道?”苏凡惊讶问道。
韩月洛螓首轻摇,“万古大崩天之后,世间已换新天,古丹之法难以再现,是以古丹炼制极难,成功几率微乎其微。迄今为止,我也只成功炼制一两次。”语气有些遗憾。
联想到韩月洛已经专注古丹多年,方才有寥寥几次成功,可见古丹的炼制难度之高。苏凡亦有感叹,却是为韩月洛的坚持而心有同感,自己也曾为修炼苦苦坚持近十年,但也有古道临的因素。
“古丹如此难炼,师姐为何一直坚持炼制?以师姐的天赋,炼制现世丹药,想来成就也不会低。”苏凡疑问道,韩月洛年纪轻轻便是云霄宗首屈一指炼丹师,其天赋可见极高。
韩月洛轻轻摇头不语。
……
云霄宗内门,两峰并行,其势欲插天,如两方巨人相对而峙,云雾缭绕峰腰,灵鸟穿梭其间,别有一番磅礴气势。
此刻,凌霄峰近峰顶的一处道宫内,殿堂之上端坐着一个面目威严中年修士,眉宇间川字皱痕极深,如是刀剑所劈般。司空行天眼神似在看着道宫内那年轻少年,又似穿过他看向对面隐隐的凌云峰,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司空景低头而立,脸上不见一丝傲气,心中有着忐忑不安。在司空行天的目光下,司空景总有极强的压迫感,不敢抬头直视。
道宫之内一片死寂,司空景大气不敢多喘,许久忍不住开口:“父亲……”一声呼唤把司空行天的眼神凝聚到司空景身上,目光很是复杂。
“今日召唤你来,想要问问你最近修行之事。”司空行天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有何情绪。
“回父亲,孩儿修为已达练气巅峰,再有些许时日,便可聚成灵旋,筑为灵基。”司空景恭声回答。
“嗯,这些年对你修行多有疏忽,希望你不会怪父亲。”司空行天声音似有歉意,“你应师兄已成就灵海,无需再多指点,日后为父也有更多时间指导你修行。”
“多谢父亲!”司空景稍微抬头,声音中有着震撼,有着惊喜,还有一丝复杂。
自从那位应师兄到来之后,父亲的目光再没有关注过自己,只因应师兄天资太高,日后成就绝非自己所能比拟,是以司空行天专注培养应师兄,反而对自己这亲生儿子不再多作过问。现在听闻对方已成就灵海,而自己却尚未筑成灵基,这巨大差距如何不让司空景心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