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这回，连乔忻晏都开口了。
“朱雀”冷睨了乔忻晏一眼，不说话。东方笙歌此时拉了卿茶到一边，轻声和她嘀咕着:“很奇怪。不如把白凤给叫回来吧。朱雀喜欢白凤，若她真是朱雀，见了白凤不会不说实话的。”
卿茶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可是，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她拉了拉东方笙歌，比划道:“还是不要了吧……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东方笙歌一看，随即点了点头，颇为欣慰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孺子可教也。你终于没有被冲昏头脑了。”
“你也是那么想的？”
“这儿是寒星，是他的地盘。江湖之中响当当的寒星让人招供的方法何止千万，难道真的非白凤不可了吗？”
东方笙歌的话打消了卿茶心中的顾虑。她原本有在担心万一这个“朱雀”怎么也不招供该怎么办的。现在有了东方笙歌的提醒，这一切不是问题。如果乔忻晏执意让白凤前来，那倒是问题了。
“这样，带着她一起去总坛。如果有同党，那肯定会来救她。另外我和你们一起去总坛看着这个什么‘朱雀’，你觉得如何？”
卿茶点头。有东方笙歌帮忙，她心里也有底一些。
那个“朱雀”一口咬定自己就是那个朱雀，却又不说自己的右臂是怎么回事。乔忻晏也失去了耐性，命人带下去严刑拷打。卿茶找了一个机会，就告诉他这个计划。乔忻晏点头，不出两日，他们便整装待发，去往长安的总坛。而玲珑姐也在行人之列。不过，现在大家都管她叫“乔夫人”，她已经恢复了乔子溪这个身份了。
东方笙歌听着这个称呼怎么都觉得耳朵疼，还连带着头疼。那天玲珑姐来叫东方笙歌吃饭，卿茶亲耳听见东方笙歌阴阳怪气地对玲珑姐说:“乔夫人，我姓东方，和你非亲非故的你来喊我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喊你儿子去！”
卿茶拉了一下东方笙歌，玲珑姐觉得脸上挂不住，何况还有那么多人在，自然就把气撒在了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上。“你动手动脚的干什么！难怪惹得笙歌不高兴。她要是不愿意吃饭，你也别吃了！”
卿茶震惊得不得了。她刚才是在帮谁啊！真是枉作好人。要不是卿茶不会说话，她早就骂出口了。东方笙歌也对玲珑姐的做法很是不满，立刻把卿茶护在身后，说道:“你给我闭嘴！欺负她是什么意思！欺软怕硬！”
这边的吵闹声惊动了乔忻晏。他走了过来，看着卿茶，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卿茶不语，以后她可不掺和了。东方笙歌也不说话，因为她和乔忻晏不对盘，说了也是白说。玲珑姐笑了笑，说道:“日后让那些属下喊我‘夫人’就好了。”
“夫人？”东方笙歌冷笑了一声，“喊你夫人，那以后喊卿茶什么啊？还是喊‘老夫人’比较合适。”
女人最怕别人提年纪，无论是谁都不能免俗。玲珑姐被人踩到雷区，差点就暴走了。
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啊。乔忻晏揉了揉眉心，伸手去把卿茶的手握在手心，说道:“都是主子，也不怕下面人看了笑话。日后，就叫‘子溪夫人’好了。”
东方笙歌照样翻了一个白眼。玲珑姐也不好再发作，一行人就这样去吃饭了。
行在路上，为了引出可能存在的同党，他们故意走那些山路树林，越危险的地方就越是他们选择的对象。这次，他们就是在一处传闻闹鬼的，布满迷雾的山林里吃午饭。现在日正当空，卿茶也仅仅觉得眼前的景物朦胧了一些，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东方笙歌是个爱吃肉的姑娘，看见今日的午饭竟然是干粮，立刻跨下了脸，说道:“我去打点野味。这样吃也太难下咽了。”
“不行。这雾气也不知有没有毒，你抓到的那些野味说不准能制你于死地。”
东方笙歌冷笑了一声，还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不过是一些雾气罢了，若是有毒，咱们还能在这儿安生地吃饭吗？你们爱要不要，我是一定要吃的。卿茶，你要不要？”
卿茶也想吃野味。她们姐妹几个习性都是差不多的。不过乔忻晏说的也有道理，就算这雾气没有毒，可是抱保不齐抓到的野味误食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呢？还是不要了。说是闹鬼，未必有鬼，但是这片林子是一定有问题的。
“不许吃！”乔忻晏把一块烧饼塞进了卿茶的手里，“熬一熬就过去了。等到了下一个镇子要吃什么都可以。”
卿茶想让东方笙歌留下，可是一抬眼，发现这个丫头早就不见了。乔忻晏立刻命人去找，玲珑姐也着急地不得了，逮住卿茶就骂道:“你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卿茶冤枉的很，乔忻晏冷下来了脸，说道:“腿长在东方笙歌自己腿上。再说了，你是她娘，你说卿茶干什么！”
玲珑姐张了张嘴，转身去找东方笙歌去了。乔忻晏这话，有些影射玲珑姐当年将他们兄妹二人分别丢弃了的事情吧。
卿茶担心东方笙歌，也要去找，乔忻晏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说道:“你别担心了。东方笙歌刚不见我们就派人找，一会儿就回来了。吃东西吧，给你水。”
乔忻晏说的有道理，她就抱着牛皮水壶安静地坐着。不过还没有找到东方笙歌，卿茶是吃不下任何东西的。
果真不一会儿，东方笙歌就被找回来了，不过却是被几个属下抬着回来的。卿茶看见立刻跑了过去。东方笙歌脸色发紫，嘴唇乌黑并且紧闭，双手连指甲都成了紫色的。
“她是晕倒在何处？”
属下说道:“旁边有许多花花草草，属下全部剪了一些回来。”
“先抬进去。”
卿茶仔细观察了一下东方笙歌的脸色，伸手闻了闻她手上的味道，脸色变得很怪异。乔忻晏回头看见她的行为，立刻抓着她拉到自己身边，说:“别乱动！”
卿茶咬唇，安分地站在乔忻晏身边，眼珠子转啊转的，眼神飘忽不定。
为什么，会这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