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从没有想过事情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身边的红醉用一种痛苦夹杂着同情甚至在舞阳看来一种妒忌的表情,默默和她一起站在还下着雪的园子中。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回来。”
“或许吧。”
红醉淡淡的语气,没有以往的劝慰,让舞阳不禁看了她一眼。
红醉依旧看着远处,仿佛不曾说话。
“宋敏辰……”
“舞阳,别再和我提他,我和他没有关系了。”
红醉的反应太大,让舞阳住了口,两人一直沉默的坐着,直到苏唯霖的到来。
“我有话和你说。”
舞阳很平静,但是自从南宫玄熠醒来,似乎好多人都有话和她说。
红醉不置一词,静静的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雪中,舞阳有一种无可抑制的悲哀。
“舞阳,不管你在玄熠身边是什么目的,你永远都不可能坐上熠王妃的位置,如果你有此想,我劝你还是离开吧。”
舞阳看着苏唯霖,想到梧锦说过的话,说实话,如果此刻的她是连梓昔,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面对苏唯霖。
“你,在为谁守着那个位置?”
“这不管你的事。”
怎么不管她的事,只是她没法说明。但是这笔债,不像其他,苏唯霖是南宫玄熠的师兄,更何况曾经苏唯霖对她的态度,她不可以潇洒说不还就不还,不可能像宋敏辰绝情的说与她无关。
她明白的,如果现在她还在,连梓昔还在,也许苏唯霖对她不一定是那种感情。可是她不在了,尽管不是,经年累月的怀念,终会造成她是他心中的无可取代。
不管是她还是另一个人,都会。
即便对梧锦的话充满了反感,但是舞阳还是同意她那句,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
活着,会有变数,可是死了,就是永恒。
也许有一天感情会变淡,可是,那个心中的位置,无可取代。
“苏唯霖,为了连梓昔吗?”
苏唯霖明显的握紧了拳,表情更加的冰冷,舞阳注意到了,可还是没停止自己的话
“你这么护着她,留着她的地位,有没有想过其实她不需要。”
“你又不是她,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你警告我,想把我从南宫玄熠的身边推走,其实是想只要那个位置存在,她便还在,对吧?”苏唯霖已经不说话了,处在发怒的边缘
“你觉得,南宫玄熠的移情别恋是对她的背叛,一旦她的位置被我取代,她就会渐渐被人遗忘对不对,你觉得南宫玄熠没有护好她,如果是你,你一定会爱着她,就算她死了,不在了。”
苏唯霖已经把剑抽出,指着舞阳的胸口
“你给我闭嘴!”
“你只觉得,如果你先遇到她会怎样,会给她一世爱宠,而不是像南宫玄熠这般,利用她,不信任她,在她离开后再找另一个女人来填补她她的位置。”
“别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南宫玄熠和你的关系,她对南宫玄熠的态度,让你觉得你只可以守护她,默默地爱她,对不对?”
苏唯霖没说话,只是舞阳感觉到剑尖已经刺破她的衣裳。
“苏唯霖,你真的爱她吗,还是因为想而得不到,所以她在你心里有特殊的位置。佛家有云,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你对她的难忘只是因为求不得,如果她还在,也许你只把她当成自己的弟妹或者更亲的知己,对不对?因为她死了,所以她变成你心中所谓的无可取代,其实不是的,因为离开,所以才难忘。”
“你……”
“如果我真的取代了她……”
“没有人能取代连梓昔,不管她的身份还是她在我心中的位置!”
蓦地,舞阳听到南宫玄熠冷冷的声音响起,他就站在理他们不远处,背对着火光,舞阳看不清他的脸色,但那声音。
呵,无可取代的。
舞阳冷笑,声音也从刚才和苏唯霖说话的平静甚至劝慰一下子冷冻成冰。
“是吗?南宫玄熠,那你就不应该把我带回来!”
舞阳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南宫玄熠,苏唯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舞阳现在不想理会苏唯霖到底明白没有自己的话。她现在只想和面前这个,长相俊美可是却又冰冷无情的男人,怎么说,同归于尽的心情,可是她不想他们就此死去,心急剧的下坠,感受到呼呼地冷风伴随着自己下沉的心。
“你把我带回来,带到你们曾经的房间,纵容我留在这个王府,让我这么久都伴随在你身边,然后对我说,连梓昔对你而言无可取代?这是多大的笑话,你不仅让我觉得可笑,我想连梓昔如果在,也一定会笑出来。”
南宫玄熠的面容隐藏在黑暗里,没有说话,但是舞阳知道他现在一定在看着她
“南宫玄熠,她在的时候你娶了梧锦,她不在的时候你带回来了我,无可取代?别给我说这么可笑的笑话,让我瞧不起你。”甚至讨厌你,想要离开你。
“你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瞧不起本王?”
“那你,对着我和你王府里的侧妃,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你对那个女子专情?你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