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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转校生

师傅说,每一个“世界“的存在,都有它存在的道理。

无数个寂静的夜晚,穿过漆黑的过道,飞快的骑着车子回家,然后背着沉重的书包轻轻地踩着楼梯。门被打开的时候,把头压的很低,然后是母亲亲切的问候:“回来啦,饿了吧,快放下书包洗手吃饭。”晚饭后会小心翼翼游回房间,有时则会听见父亲在房间内的轻咳,然后心脏就会被瞬间提到嗓子眼。

期末考试过后,文然回房间的时候总是担心会被父亲突然叫住,然后问及自己最近糟糕的考试成绩。文然不敢去看父亲严厉的眼神,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门,把自己关在了无尽而又漫长的黑暗里。

前面是父亲与教导主任的寒虚问暖,文然安静的跟在身后,耳边时不时还会传来过道旁几位女生的小声咬耳:

“这个红色外套个子高高的男生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听说是今天新转来的。”

“样子还蛮好看,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瞧瞧他会被分到哪个班级?”

“花痴!快走啦,该上课了。”

清新的早晨,空气中还参杂着几丝凉意,顺着陌生的教学楼绕过几处拐角,面对着眼前长长的走廊,文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作为一名转校留级生,会不会被新的同学笑话。

文然脑子里的思绪还在继续着,满脸胡茬的教导主任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隔着教室外厚厚的玻璃窗,朝着里面的一位女老师抬了抬手,算是打了招呼。女老师看起来很年轻,一头乌黑的长发,微笑点了点头。此时教导主任转过身来:“文然,以后你就在这个教室里上课,快进去报到吧。”

文然愣了愣,俨然一副还没准备好的样子,仿佛一旦跨越这扇教室门,迎面而来的即将是未知的束缚和压力,想起之前总是翘课偷跑去网吧打游戏的时光即将一去不复返,文然的心里甚至产生了一些失落。耳后父亲与大胡渣的对话渐渐模糊起来,“刘主任,孩子的事就让您费心了。。”

“打扰一下,大…大家好,我叫文然,初次和大家见面,请大家多多关照。”文然努力地把自己的面部表情控制到看起来很自然。

“欢迎你的到来,文然同学,大家欢迎。”女老师的声音很亲切,“请去后面倒第二排靠右边那个空位。”

迎着友善或许还参杂着几分嘲讽的掌声,文然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从书包里慢慢掏出了厚厚的课本,这时后排有个顽皮的男生拿起笔来故意戳了戳已经坐下来的文然,接下来摇晃着脑袋对着文然吐了吐舌头,文然笑笑没有在意。

女老师已经开始继续讲课,刚刚自我介绍时还有点紧张的文然顿时松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忽然感觉到旁边似乎有人在打量自己。文然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微微侧过脸,然后又迅速把视线转向自己手中的课本。

同桌是一位皮肤看起来很白的女生,文然不自然地摸了摸头发。

“哎哎,你是从哪个学校转来的呀?”也许是女生发现气氛有些尴尬,轻轻撞了一下文然的胳膊。

“哦,育才三中。”

“我叫马舒,作为我的新同桌,姐姐以后会罩着你。”女生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文然的眼睛。

“啊?”文然张了张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没什么,和你开个玩笑啦。”马舒笑了笑“对了,刚才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被插到女魔头的班里来?。”

“女魔头?”

马舒用课本半遮住脸,悄悄指了指讲台上年轻的女老师。文然摸了摸脑袋,显得更加莫名其妙起来。

立秋了。起风的时候,枯黄的叶子就会从整齐的梧桐树上飘落下来,如同偏偏起舞的金色蝴蝶,打算用尽生命中最后的余力在秋天的舞台上完美谢幕。

文然转到新学校的第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同学们都很热情,比自己预料中要好很多。放学后,十六岁的文然经过校园里的绿荫小道,漫无目的的踢开脚下几片稍微大点的落叶,心情也随着潮湿的空气开始变得落寞起来。

内心深处不经又想起了父亲那道严厉而又暴躁的眼神:“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今年再考不上重点高中,你就直接给我从这个家里滚蛋!”茶几被布满青筋的手掌拍的声声作响,杯子里的茶水眼看就要被震得溢了出来,母亲则在一旁小声劝叨着:“哎呀大半夜的你吼什么吼,那么大声邻居都能听见了,可别吓着孩子。”

三年前刚入初中时的文然,成绩整体来说还算不错,考试排名偶尔还能排得上全校前300名,只不过文然的父亲对文然的期望一向过高,望子成龙的心太重,所以导致文然的压力也变得越来越大,再加上后来文然又偷偷地迷上了网络游戏,成绩开始一落千丈。在这期间,文然自然是免不了受到父亲几番痛责,邻居对此也是已经见怪不怪了。其实文然从小就已经习惯了过着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也许是因为父亲的工作环境比较压抑的缘故,再加上应酬还特别的多,深夜里已经躺下来的文然,常常会被回家时沾着满身酒气的父亲吵醒,刺耳的拍门声连着叫骂,回忆在这个时候简直就成了一场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

文然打开抽屉,随手翻了翻那几本已经快要被看烂了的漫画书,现实的世界里是没有时光机的,多啦A梦也只是会出现在贴满标签的玩具包装盒中,更何况文然根本不愿意再去回首这十六年来的生活。

此时的月亮挂在夜空中就像是一位有着甜美笑容的俏丽姑娘,还未写完作业的文然半托着腮,窗外皎洁的月光很容易让人感到惆怅。随之而来的困意,使文然的眼睛渐渐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这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宫殿的四周围绕着高大而又坚固的铜壁铁墙,远远望去,镇守在城墙上的杂兵森罗密布,大约每隔五米处便会驻守一位手握长枪身披银甲的守卫。而大约每隔十米处,便会出现一位手握彩旗目光谨慎的传令使。

少年无心环顾四周,步伐逐渐加快起来,似乎对着这里已经是轻车熟路。此时正逢正午,是阳光正盛之时,少年的身影被越发地拉长,身后长长的剑体被黑布层层包裹,在这刺眼的阳光下格外显眼。如果单从这把奇形长剑的剑柄来看,上面纹路精致紧凑,定当不是凡品。

不一会儿,一块珠光宝气的牌匾首先映入了这位少年眼前。少年此时似乎在心里犹豫了一下,随后便抬脚踏入了这座宫殿。

顺着少年行走的方向放眼望去,可以看到整座宫殿内的布景金碧鹏辉,气势磅礴,就连远处一盏看似普通的铜灯上面都被人加以雕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金丝雀,金丝雀的眼睛闪闪发光,看得出是用名贵的宝石镶嵌点缀而成,如此细心的雕琢工艺,堪称巧夺天工。而整座华丽的宫殿内,却只身处一人于高高的台阶尽头。这人身披华丽的长袍久站在龙椅旁,像是在耐心地等待着什么。

少年面无表情地径自朝着这人走去,所经之处玉柱盘龙,大气尊贵。如此一来,相比被众多精兵镇守的铁壁城墙,殿内整体给人的感觉则稍显得有些空旷。

“见过策王。”少年先开了口。

“东西拿到了吗?”殿台上的人被黑暗遮住了脸,只能看清他身上光彩熠熠的长袍。

“这……事情似乎变得有些复杂。”少年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嗯?”许久,黑暗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应。

“策王,你觉得那个传说真的存在吗?”少年一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憋在口中的话问了出来。

轻轻的敲门声突然把文然的思绪拉回房间,文然急忙低下头假装正在认真解题的样子。

“写完作业后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课呢”母亲进来后把一小碟切好的水果放在了文然的写字桌上,然后离开房间的时候又顺手轻轻把门带上。

“昂,知道了,妈。”刚才竟然在写字桌前托着腮打了个盹,文然定了定神,然后轻轻回答道。

听到关门声,文然立刻起身把窗帘拉到了底,温柔的月光总是能够扰乱到文然的注意力,那一把裹着黑布条的奇形长剑再次浮现在了文然的脑海里,只一个瞬间,这一段画面便又被打消在了这寂静的漫漫长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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