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空教室,我和他面对面坐在了空空的教室里,他紧紧抓住我的手,但是我一点也不想跟他说话,只是沉默沉默再沉默。偶尔能听到别的教室传来老师的教学的声响。
“我把我和你所有的信息聊天记录都抄写了下来。你看!”他从包里翻出两个个薄薄的日记本,摆放在我的面前,随便地翻了翻。
虽然是薄薄的日记本,但是里面红的绿的字交相排列着,已经是写得密密麻麻的了。我和他曾经短信聊了那么多的话么?不记得了。我必须得走,不然我不知道自己的决心还能坚持多久了。
“别走!”他也站起来,紧紧地抱着我,任我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
他的吻无声无息地覆盖了我的唇,泪在我的脸颊上挂着,却不是我的。他的唇的温度是凉的。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把我们的短信记录抄下来的呀?”我好奇地翻着日记本问道。问他这句话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原谅他了,重新接受他了。
这次的事情,多少有很多是我的责任,是我的任性才会让一个正常的人想到黄浦江,才会面对生命而不想珍惜。
这也可能只是一个过渡期,等我适应了,或者是经过了这个可怕的过渡期,我就能完全接受我体检的结果。我就能坦然明白自己只是一个乙肝的病毒携带者,不是乙型肝炎。
那个时候,我也可能就不会因为某些人的某些本无意的话语而黯然神伤。自己给自己悲伤了。
小严把我拉到他的座位旁,两人并排坐了下来。“我的手机只能存下两百多条信息,但是你跟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想删掉,我就想着自己把他们都写下来了。”
“哦。好辛苦哦。”
“以后接亲的时候,我就拿着这些日记本,跟每次来苏州的火车票还有我一颗火热的心从你爸爸手里牵过你的手咯。”小严举起我的手,在我每个手指上亲亲吻开。
“好美哦。”
“我要尽快和你订婚,我害怕你突然又变心了!”小严抬起头来说。
“什么时候?”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要么和他变成陌生路人,要么就是尽快想和他结婚了,他竟然也能知晓我现在在想着什么。
“等我钱够了,就给你买个钻戒,我们就订婚!”
“不要什么钻戒的,什么都行!”我刚想起不久前我看中的那款银手链。
刚想说就用那个也行的,他却很兴奋地打断了。
“不行,钻石代表永恒,我和你一定要永远在一起!我一定要你戴上我送的钻戒!”他很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宣布似的大声说道。
“那得等多久的时间哦!”兴奋之中夹杂着少许的失落。
“我会努力的!”
他似乎是忘记了我提过的银手链。
这一次,我记得了把围巾给他。像是交任务一样把包装好的围巾递到他的手中。
“编得不是很好!”我说,“迟到的礼物却满载我的祝福!”
“很好了。”他拉出围巾的一角看了看,说:“虽然没有我妈妈编的好,但确实不错了!什么时候也能为我编一条呢,我肯定会不分季节的永远戴着的!”他拉起我的手:“帮我也编一条吧!我想要。”表情像一个孩子在无理地企求某个礼物一样。
“看时间吧!”我说,其实心里已经悄悄地答应了。“怎么给你妈妈呀,她的生日已经过了呀!”
“没事的,就算是元旦礼物好了,是准媳妇送的,什么时候送都合适呀!”他揽过我的肩说。
明显的,我已经原谅了他,这些奇怪的转折,我至今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诱导我做到的。
在学校食堂吃过晚饭,我们还是习惯性地围着半湖散散步,然后坐在小厅休息。
“这个周末你回家?”
“不回,我周六来陪你吧!你快放寒假回家了,会好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你的!”
“不要了,我也快考试了,该开始复习了,我可是还要奖学金的哦!”我笑着说。
“那好。我顺便回家给你这个准媳妇送礼物去!只是想到要那么长时间看不见你,好舍不得呀!”小严把脸埋在我的脖子里含糊地说着。
“好肉麻呀!”有点痒痒的感觉,我推开他的脸。
小严帮我整理了一下因为风吹而乱乱的头发。“宝贝,我希望你回家以后,我们不要再吵架了。每次吵架你都不接我的电话,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每次都是要我赶到你这里来亲自把你追回来呀!如果你回家了,我就不能亲自来了哦!”
“为什么不能来?”
“两个城市相隔很远了呀,公司请假最多只能是一天,况且到年关了,事情会很多的。”
“我在你心中的位置还是没有你的工作重要呀!”我嘟囔着说,见他刚想辩解,我赶忙继续说,“我知道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是一个识大体的人!会做好的。”
他笑着捏了捏我的脸:“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他昂着头一个劲地仰望天空长叹了一声,“哎呀,牛呀,你怎么漂洋过海地飞了呢?”
我顺势在小严的腰部掐了一把,我刚才说大话了么?没有呀,我说得都是事情。往后就该知道他此刻正是捡到了一个大宝贝呢。
小严的嘲笑是制止住了,但他却定定地看着我的脸,一眨不眨地看着。
“怎,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呀!”我双手捂着脸颊。
“你知道什么叫花枝乱颤么?”小严不怀好意地牵起我我依旧捂着双颊的手。
我以为他是要亲吻我的。我抿着嘴摇摇头。
“那,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说着,小严一只手抓住我的两只手,空余的右手疯狂地在我胳肢窝,腰部等一些怕痒的敏感区域攻击着。
顿时,我就嘎嘎笑开了,挣脱开他的手,到处乱躲。
他还是吻了我。在他抓住我,在我因为无法挣脱而在他胸口咬了一口之后。
他温热的舌头小心地点开了我的牙齿,探进,我的舌头无处安藏。
和以前一样,我等他到了住处才睡觉。为了打发时间,我写了一篇日记放到了我的空间里。
女孩问男孩: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
男孩说:宝贝,懂事拉,我有我的工作,我的家人,朋友——
女孩问男孩:我想戴戒指,银的就好,提前戴,好吗?
男孩说:宝贝,等我赚够了钱给你买钻戒!
女孩问男孩: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怎么办?
男孩说:我就去你的城市,挨家挨户地找到你家,就找到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