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手往前伸,那柄赤光冲天的剑赤光顿时收敛于剑中,剑身剑刃却宛若镶上了赤血一般,在夜色下耀眼且诡异。
见到剑尖那一颗充血了一般的猩红独眼,云隐眉头紧皱:以前的蕴雷剑是没有这独眼的,这是?……
不过却更有灵性,比之往昔超越了灵级、地级、天级的神级蕴雷剑更显锋芒……
而那甄言落已身形急如飓风,卷起了漫天枯黄竹叶,冲了过来。
闪身之时,心里响起了蕴雷剑微弱却又无处不透露出的霸气:“我名赤眼,也为蕴雷!浴血海,舞云风,临九霄,破苍穹,岂能无我相伴?”
云隐心头猛震,眼中精光爆射,恍然明白了什么一般,身子急退之时,满头黑发随风而动,却是退避也是那般潇洒自如,更伴有一声冲天狂笑:“哈哈哈!赤眼之下浴血海,蕴雷一出金鳞舞!当真不错!”
云隐一剑划开甄言落的攻击,狂傲冲天的用剑指着甄言落,道:“你很有幸见得我自创第一剑!”
“自创剑法?”甄言落竟被那狂霸之气所震慑,心下忐忑,而后又急急冲向了云隐。
云隐手腕一抖,剑身抡出了一朵血色剑花,喝道:“夜祭八荒金鳞舞,赤眼蕴雷鬼神途!”
一剑挥出,百道赤光爆射,雷霆降世一般,威猛绝伦,全然劈向了甄言落。
这一击太快,剑光只一闪,而后就化作了百道光剑。
甄言落急冲的身子一顿,而后舞女跳动一般扭动着身子,却是被赤光穿透了全身每一处经脉。
过了片刻,甄言落才暴突双眼倒地,死不瞑目。
这一剑乃是云隐得到配兵的提点而领悟的。
何为狂霸?天罚雷劫?
非也,狂霸是杀气凝成的,世间狂霸何能相比一个人的杀机?
如此狂霸乃是必手刃敌人于剑下,乃是敌不死,剑不停不收,即便到了黄泉也要与敌人战出胜负。
我手中剑出,何人敢战?
金鳞耀世,鬼神末途,不死不休。
因此,云隐创出了第一式剑招。
按配兵意向,把配兵命名‘赤眼蕴雷剑’,剑法为‘赤眼蕴雷诀’。
云隐大仇深埋于心,正附和‘赤眼’二字,是绝途中的狂怒升腾出的无畏无惧与当仁不让!
如此剑法,比之蕴雷诀更完美,更适合云隐,只因多了一份狂霸的必杀信念。
此乃是先把己身置之于死地的剑法。
天光已破晓,白昼降临。
云隐的境界还在提升,很快就上升到了元灵境六重。
元灵境七重……
八重……
一直到元灵境九重巅峰才止步不前。
一次冒险尝试,云隐受益良多,他自己也万万想不到竟然能如此之快就提升到九重境,比之他当年一年的时间可要快得太多,此刻竟是仅仅不过一个时辰而已。
而云隐气海中那道紫气多了一份生气,朦胧中竟有一团虚影闪现了一下又瞬间消失不见,这却是连赤眼蕴雷剑都没有察觉到的……
就在此时,一道窸窣之声传来。
云隐手腕一转,赤眼蕴雷剑顿时消失。
来者是两个人,一个中年人与一个蒙面女子。
两人狼狈之极,仓皇之极。
灵觉异常惊人的云隐还察觉到两人身后千丈还有一头硕大的月阴狼追来。
月阴狼体型比之猛虎还要强壮得多,实力元灵境八重。
若在平时,月幽若与师兄齐开山不会放在眼里,一个元灵境八重和真灵境一重的人对付得游刃有余,毫不吃力。
可两人被人重伤之后,也只能竭力逃跑。
仓皇逃窜之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拦住了两人的前路。
月幽若喘着粗气,焦急的往后撇了一眼,看着有些熟悉的面孔,惊呼道:“是你!”
云隐轻笑一声:“可不就是我!”
那中年人喝道:“还不快快让开!莫非还要放肆,拦路打劫?”
“正是!”云隐似笑非笑的望着之前高高在上,凤凰不可高攀一般的月幽若。“你手下差点要了我的命,出于礼尚往来,我怎么也要还回来的。可惜你的侍卫死了,我自然是要找你了!”
大路条条,可你们偏偏逃到了大爷眼前,这就是找死了。
云隐可不管这女子是何身份,被抽了,自然要找回来的。找死鬼是不可能的,那就只好找死鬼身前的主子了。
“你找死!”月幽若虽感觉云隐出现时如天神降世一般,身法玄妙,却还以为云隐境界如之前一般微末。
那中年人望了一眼竹林深处,而后又对着云隐厉声道:“你境界是怎么回事?”
月幽若秀眉一蹙,也仔细打量着云隐。
云隐讥诮:“啧啧,死到临头还管大爷的修为,我该说你脑残呢!还是说你被吓傻了呢?”
月幽若用手制止了中年人的怒气,急忙道:“昨日对我冒犯,我可以既往不咎,不过,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云隐仰天大笑,当然知道她的小心思,他讥笑着望着月幽若:“哈哈哈……不只你身旁的这小子是白痴,没想到你也是个不动脑子的货色。”
“你不乖乖求我网开一面,还敢颐气指使,对我讲条件,你不明白你太过异想天开,缘木求鱼了么?”
月幽若自以为放下了身段,都把自称改成了‘我’,已给足了云隐面子,哪知道云隐出口成章,一点好脸色也不给她,她当下恼火,却是形势比人强,隐忍着,酝酿着怒火的母狮一般,道:“你待如何?”
要她认错是万万不可能的,况且她也没错,如何能放下皇室身段,卑躬屈膝,不单单只是她的脸面,身后更有皇室的至高威严。
听着咚咚咚的地面震颤声与狼嚎,望着两人身后那头雪白的月阴狼,云隐邪笑一声,道:“愿二位能跑快些!”
云隐大笑着,冲天而起,消失于竹林深处。
竹林深处,君倾天满脸佩服的望着云隐,道:“老大,你太牛了!连公主也敢捉弄!”
又道:“要不!你收我当小弟得了,我也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充充大头戏弄戏弄人,貌似也蛮过瘾的,嘿嘿!”
云隐双手环抱于胸,吊着眼睛,鄙视着道:“你别异想天开了,就你也配当我的小弟?”
云隐的话乃是绝对的肺腑之言,君倾天这种货色哪里够资格当他的小弟。
而以为云隐还在生自己刚才逃跑的气,君倾天献媚道:“那啥,人在危险之下,本能反应当然是跑啦!可是我心里是不想跑的,你要相信我的真心话,只是我双脚不争气罢了!”
“嗯!我信你!”云隐突然怒道:“我信你个大头鬼啊!我信你这破嘴还不如相信这世上有鬼!”
“你连你老子的死活都不管,更何况哥哥我了!莫非我在你心中比你老子的地位还高?或者至少也是你老子一个级别的?”
君倾天脸色如苦:这混蛋怎么说话呢?这不是趁机占我便宜说是我老子么?
我老子?靠,我老子呢?
君倾天突然跳了起来,那竹竿般的身形一扭一颤的,如老母猪筛糠一般,杀猪般大叫:“对了,我老子呢?”
云隐气定神闲,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淡淡的道:“我又不是你老子,我咋知道!”
看见他担忧得急急乱转,云隐遂又安抚道:“相信我,你老爹不会有事的,即便你老爹有事,你去了也没用,反而更添乱,此时跟着我看大戏才是正经!”
君倾天却坐不住了,立马掉头就走。
不管如何,为人子,这点良心还是有的,若因为害怕而看都不看一眼,何以为人?
看着脸色恐慌,却脚步坚定的君倾天,云隐倒是有些刮目相看,却也没准备去帮他一把。
大爷我跟你又不熟,为啥帮你?你死不死,活不活,关我屁事!
我好好的看正在上演的‘兽追人’的大戏可要爽多了。
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