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帝国建国近千年,能在叹息种肆虐的环境之中打下一片能让人类安居的领土靠的自然是帝国人的英勇善战。
恶劣的生存环境在这千年来不断地逼迫人类进化。
千年前那场【黎明洗礼】是一场几乎将人类灭绝的天灾,是一场持续了三年的恶魔之雨。
那一场雨导致全球海平面上升,人类为求存活只能往高出爬,直到暴雨退去之时,地球已是一片汪洋,海面上半步浮尸,或人类,或动物的。
在这场天灾之中死去的人类不可计数,残存下来的种族火种黯淡无光,摇曳欲灭,数千年积累下来的文明尽数沉进了水底。
在历经了十数年地狱般的煎熬后,坚强的人类终于看见了希望的曙光,海平面开始下降。
长期被迫生存在陆地高处的人类心肺能力得到了十分明显的提升,等到那海面下降重新露出了****地大地之时,仅存的人类陆续开始回归故土,重新踏进了那仍旧潮湿的大地。
正当他们为人类的火种得以保全而愉悦之时,叹息种出现了,没有人知道它们来自何方,也不知道它们具体是什么东西,它或是形态如野兽,或是超脱常规自然物种畸形姿态,更甚有的近乎人形,用双脚行走。
叹息种的出现撕裂了人类对新生活的憧憬,它们的身影成为人类挥之不去的梦魇。
重新踏入大地的人类遭受到了叹息种的袭击死伤殆尽,没有人知道这短短的十几年内地球上为何会多出这样一种集狂暴凶残神秘于一身的怪物,而且这东西从来都没有在人类任何的文献记载当中存在过。
叹息种很强大,普通的人类哪怕是集百人之力也伤不了一头最低级的叹息种,所以一时之间,陆地成了叹息种的屠宰场,死在叹息种爪下的人难有全尸。
所以为了生存,人类必须强大,他们的动作要更加的灵敏,他们的拳头要更加有力,因为他们要活命。
然而事实上人类和叹息种之间有着绝对的种族差距。
人类的武器撕不开叹息种的皮,无论是刀剑,还是枪械,甚至是重武器类都毫无效果。
人类的本身体质条件也不如叹息种,最基础的力量和速度至少相差了好几个层次,更别说其他方面了。同样的一场的瘟疫蔓延,人类死伤惨重,而叹息种则安然无事。
可以说,叹息种在任何一方面都能远超人类,甚至在百年之后有神学者提出,叹息种本身就是为了毁灭人类而存在,它们是那场恶魔之雨所浇灌成长起来的地狱种子,是来自于地狱的恶鬼。
然而即便有着这样明显的种族差距,绝大多数的人类仍旧选择抵抗,原因很简单,他们是最后一批存活者,在他们身后是整个人类的未来,怎么可能让人类这一个历史悠久恢宏庞大的文明葬送在自己手中?
于是仍旧有人坚持在战斗,他们和叹息种厮杀,有伤亡,也有成长,虽然不明显,但人类确实在成长,他们的体格更加健硕,拳脚更加有力,能适应许多恶劣糟糕的环境,但这些仍旧不能让他们摆脱被屠杀的命运。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一个战士,他在一场和叹息种的厮杀当中失去了所有的战友,只有他活了下来,他站在战友们的尸体边上,独自一人面对十数头凶狠的叹息种,他拿着一把粗制滥造的砍刀,用麻布把刀柄和自己的手缠在了一起,虽然这把刀始终砍不进叹息种的皮肉,但至少能给他罕见的安全感。
面对绝境的他手持砍刀,眸中没有绝望,也没有畏惧,他想给自己的战友们报仇,却突然间发现自己已经愤怒不起来了,他低头自嘲,自觉愧对死去的战友。
所有的叹息种围在他的身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群起发难,将那个人撕成碎片,但出现了很奇特的一幕,那个人站了起来,带着蓝色的幽光。
那幽光来自于他的后背,来自于他的脊椎骨上,他的整条脊椎骨从上而下绽放出蓝色的光芒,光芒从颈椎蔓延到尾骨,将他整条脊椎点亮,隔着一层皮肤都能清晰璀璨。
那些蓝色幽光清亮流萤,看起来十分的柔和,但实际上却很霸道,随着那道蓝光的亮起,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涌进了那个人四肢百骸,他的血脉开始沸腾,他的筋骨开始发出咯咯的声响,他的肌肉血管开始扭曲,传出诡异的咕噜声。
他诡异的举止让周围的叹息种又惊又怒,有两头已经一左一右地朝他扑了过去。
剧痛之下他仍旧能保持这些许理智,他抬起手中的砍刀,朝其中一头砍了过去,这一个动作几乎耗光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知道自己的刀砍不伤这些怪物,但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出刀,然让他惊愕的是,随着他那一刀砍出,一道小拇指细的蓝色幽光灵巧地蔓延上了他的刀身,旋即将刀锋瞬间笼罩了起来。
然后“嗤”地一声皮肉被划开的声音响起,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刀锋削掉了那头叹息种的脑袋.
这一刀将人类带入了全面反击时代。
随着战斗的越演越烈,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发光,那些光芒让他们所向披靡。人类借此扭转局势,改变了被单方面屠杀的命运。
而那位一刀带领人类扭转命运的人,名为匠修。匠修·什美索达。
他是帝国历史上最强的战士,堪称千古第一将。
在匠修·什美索达崛起之后,拥有了信仰和领袖的人类开始慢慢的聚集起来,形成了蔷薇帝国的雏形,至于那是如何演变成如今领域庞大的蔷薇帝国,那都是说起来就长篇的后话了。
时至今日,已过数百年,重新拾起文明的帝国人经过了数代的繁衍进化,血脉也是越发的纯净统一,帝国的科学家们也了解到,人类之所以拥有和叹息种战斗的实力,完完全全都要归功于那一条经脉。
那是一条很奇特的筋脉,它附生在人类的脊椎骨上,几乎连通着人体之中所有的神经和血脉,正常状态下这条经脉会处于一种休眠的状态,在这个状态下,无论人类动用什么科技手段,都无法探查到这条经脉的存在,仿佛它是不存在的一般,然而这条经脉一旦运行起来,便会产生一股能量,一股强大得让人叹为观止的能量。
这条经脉,便被称为【第二源生脉】。
它所产生的能量,也有着其特殊的称呼,【源生脉能】。
而此时此刻在第一学院保健病房内的自在所发生的情况,正是【第二源生脉】觉醒。
一旦自在觉醒成功,那么他体内所生成的【源生脉能】会将他带入一个全新的境地,这是一个十分明显的跨境阶段。
原本【第二源生脉】觉醒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件意义非凡的事情,那意味能进一步拥有远超常人的强大,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自在现在觉醒是非常危险的,因为那一身伤。
【源生脉能】虽然强大,但在起初觉醒之时,它和人体之间是有着极强的排斥力的,在没有和人体融会贯通之前,它就只是一股侵入人体的异力,所以一般人觉醒之前,都会想办法保持自身的最佳状态,以便去抗衡【源生脉能】在和人体融合之前所产生的冲击力。
郝赫和汉柯特深知这点,所以两人面色都有些难看。
此时的自在在病床上颤抖着,脸上一片沉痛之色,身上冒出了细密的汉,那些萦绕在他体表的蓝色幽光像是一条条戏水的鱼,时不时地跃起,然后又掉下,钻进了自己体内,这看起来十分和谐,然实际上那些涌进他体内的蓝光能搞出什么名堂,郝赫和汉柯特比谁都清楚!
“能不能去找圣部主教大人,请他用圣力来治疗?”那位女导师开口说道。
“没用,圣力虽然有很强的治疗的效用,但如果强行掺合进去,只怕会更加刺激这小子自身的脉能,说不定最后弄个鱼死网破的结局。”汉柯特沉声道。
郝赫一咬牙,有些不甘地说道:“这样的年纪就能激活第二源生脉,是个好材料啊,但偏偏怎么就是这个时候来?”
说着他忽然一愣,问那女导师道:“他这一身伤怎么回事?”
女导师被他一问,看了看伊笙尔和形曼德,人是他们带来的,问他们最清楚。
伊笙尔指了指形曼德,说:“被他揍的。”
“形曼德?”郝赫看了看形曼德,愣声道:“难道这小子就是今天那个要和你交手的家伙?”
形曼德沉默地点了点头。
郝赫闻言一怒,恼火地道:“下手这么重干什么?看这小子这样的伤,想来实力也是差劲到了某个境界,没想到这种家伙居然可以觉醒第二源生脉。”
形曼德连忙摆手,立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说明了一下。
两位导师闻言一愣,汉柯特问道:“那个叫知暮的孩子呢?”
形曼德和伊笙尔朝一边看去,旋即面色猛然一变,原本站在那边的知暮,居然不见了。
就在众人愕然之时,病床上的自在猛地发出一声呻吟,几人急忙去看,却惊讶地发现此时自在体表外的蓝色幽光渐渐浓郁,浮动的频率也是越发的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