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个…我眼睛突然变坏,你把你见到的具体情形说说,反正没到时间,咱们分析分析。”
孔月亮威风地说:“嗯,一共来了四部车…。”
我抢着打插:“我知道,可从车灯判断出来。”
孔月亮横我一眼,意思是别的你能看得着吗,你这个大近视眼。我立刻噤言。
孔月亮现场直播般地说:“上船的人起码超过十人,有三个女人。我看见李可儿了,她是三个女人中的一个。”我心里说,这不是废话么?不是三个女人中的一个,难道是七个男人之一?
孔月亮接着说:“三个女人长得都不错,李可儿最年轻,她旁边的那女人穿的蕾丝裙好像在哪看过,在哪?在哪呢?”
孔月亮轻拍脑袋,使劲回忆。“哦,记起来了,金喜善穿过这款裙子。”她因终于回忆起来而激动,掐着我手臂上的肉。
我果断发问:“你有没有看见李可儿的老公?”我一想,对于月亮大美女来说,问题可不能这样跳着问,便重新问:“李可儿的老公坐车来的,肯定也正在上船,你凭自己感觉,有谁像李可儿的老公?按常情来说,一个大男人,就算闹离婚,这时约好的,他至少得跟李可儿打个招呼。”
孔月亮睁大眼睛说:“上船的这些男人中,没谁特别啊,也没谁特意和李可儿说几句话。不要说男人,就是其它两个女人,都没谁主动与李可儿交谈。李可儿就像这些人中普通的一员。等一下,有个胖子在和李可儿讲话,不过,这是李可儿自己赶紧几步,主动与胖子攀谈的。”
我好奇地说:“李可儿是今晚谈判的一方,应该得到重点关照,她老公咋搞的?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她老公邀请的,还是她自己请的帮手?既然有这么多人来帮她,何必要我们来?她老公呢?月亮姐,有人从船舱里出来么?原来在船上的那两人呢?”
孔月亮说:“没人出来,你认为像管家的那个人,倒像主人家似的,笑眯眯地站着迎接上船的每一个人,包括接待李可儿。感觉上船的这些人啊,像去参加什么宴会,主人站在门口表示欢迎。”
事情透着股古怪,与我们想当然的情景有些不同,不说别的,对手人手众多,一个闪失便产生危险。但我不敢往坏处想。我不愿李可儿许诺的报酬打脱,否则用什么向表哥飞哥交待?
我咕哝着:“李可儿不知卖什么药?这和她所说的情况有点距离。不过,很可能我俩想多了。她的确是去拿回嫁妆的,她老公在船舱里坐着等,生气不出来。”
孔月亮继续侦察。据她所言,一群人上船后,在那精悍汉子,也就是疑似管家的带领下,一个个进入船舱。船上、码头上只留三个人警卫,四处张望,像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船舱里一开始传来热闹的声音,只一会儿,变得静悄悄地。不要说船里,这片海湾除了海水相互撞击声外,阒然无音。视野所及,只有渔舟和岸上些许房屋的点点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