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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心脏”石头

中国北京2015年1月21日

日暮,夕阳的余晖给繁华的北京老街增添了几独特的唯美与沧桑。

街道两旁,各色小吃林立,每家小店都有着悠久的历史,多则百年,少则一二十年。街道上,人头攒动,络绎不绝。

石蕊在这人群里,显的平常极了。

她今年23岁,就读于s大表演系,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

一件加长款红色毛衣,搭配一条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牛仔裤,肩上斜跨着一个红色带有雪纳瑞图案跨包,简单不失气质。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她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她今天心情有点糟糕,原因很简单,和许多大学情侣一样,面临毕业和找工作的压力,不管以前是如何情比金坚,爱比海深,终是分道扬镳,一场青春之恋无果而终。虽然她和男朋友还没到这个地步,但也不差了。

“林嘉,你真不愿意和我到其它地方发展?”

“蕊儿,我想留在北京,这里对我们来说发展更有利不是吗?”

“你知道现在在北京租一间房多少钱?光水费,电费,房租就够你受的了,你想发展!怎么发展?咱俩家庭都不富裕,在这里很难立足的”

“我不在乎这些,我的梦想就在这里,只要我努力,就一定会成功的。”

“你怎么这么异想天开。”

“蕊儿,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在北京,我可以先送你回老家,等我在这边稳定了,再把你接过来,好吗”

“你这是什么话,是想把我撇开?”

“不是,蕊儿你别误会!”;

“林嘉,我们分手吧,你需要一个支持你梦想的女朋友,而不是我”

“蕊儿。蕊儿。你别走啊!”

……

石蕊越想越烦躁,也不顾周围人鄙夷的目光,抬脚就往路边的作景观的杨柏树一顿猛踢。

她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本以为她和林嘉的感情是不同的,他们的爱情至少不会被现实所束缚,但是错了,大错特错!那只是她以为,她所爱的男人,不会为她放弃任何东西,自己一心为他着想,而他却只有他所谓的梦想,大学三年的感情,到头来竟不过是年少轻狂的梦一场。

蹲在北京老城历经沧桑的青石板上,石蕊将头深深埋入膝间,无视周围的一切,大哭特哭了起来,这一刻,她只想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只是想这样而已。

……过了不知多久,她也是哭累了,便只是埋首于膝间静默。

“小姑娘,有什么想不开的,跟我说说!”

石蕊本不想理她,但听声音似乎年纪蛮大。出于尊老的心理,只得缓缓抬起头,用微肿的双眼注视不知何时已经与她并肩而坐的这个人。她是一个很老很老的奶奶,比石蕊所见过的任何人都要老。头发已经雪白,找不到一根青丝,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道道痕迹,像是在无声的诉说着。她笑着,却不难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皱纹像菊花一样绽开,石蕊有一瞬间的怔然。

“嗯?不愿意跟老太婆我说吗?”仍是笑着,慈祥而又温暖。

石蕊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不,不是,只是一件小事,我已经没事了”

老人眼眸一弯,伸出干瘦皱巴的手拍了拍石蕊的肩膀,“年轻人有什么事不要在总再心里藏着,说出来我老太婆也说不定能帮你分担一些!”

“和男朋友闹矛盾吵了一架,不过我现在已经想通了,人这一生,哪还遇不到几个渣男!”

“好!小姑娘有魄力!”

“那是!我可不是那种叽叽歪歪的人”

“不介意的话,到我家坐坐吧,就在前面那个茶馆!”她用手指了指前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石蕊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不知怎么,她很信任这个老人。

……

茶馆不大,但看起来历史应该很悠久。布置得很别致,青花瓷式样的茶具,雕花的梨木桌,斑驳的墙壁上挂着分别挂着梅,兰,竹,菊四幅图,每两张桌子中间都会用紫色水晶珠帘隔开,是个不错的饮茶聊天的地方。不过奇怪的是,此时这里竟没有一个客人。

石蕊坐在一张椅子上,随意打量着这间茶馆,刚才那位老奶奶把她领进来后,就进了里屋,说什么也不让她跟着,她本就是个急性子,等了这好一会儿,心里不禁有些埋怨。

里屋内,老人扶着门框缓缓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小木匣子“小姑娘,等着急了吧!”

“是有点”,石蕊连忙过去扶她,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下。

“你也坐吧!离我近点”老人笑道,将木匣子放在梨木桌上。

“好!”石蕊找了一个离老人较近地方坐下。

“再近一点,还怕老太婆我吃了你不成!”边说着边从怀里掏着什么。

“嗯,好!”石蕊只得连人带椅子向老人挪了挪。

只见老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精致的小钥匙,往木匣上的锁洞里插,但插了几次也没成功,又试了几次,老人终是无耐一叹,把钥匙递给石蕊道“老太婆我年纪大了,小姑娘,你帮我开吧!”

石蕊忙接过钥匙,虽然不知道老人要做什么,但强大的好奇心还是驱使她想要看看这么精致的木匣里有些什么。

“咔嚓”木匣的锁被打开了,石蕊一颗心脏高高的悬了起来,里面会有什么呢,不会是古董吧,虽然刚受伤了一场,但腐女本性还是从未改变。彼时,她尚不知匣里的东西根本不是古董所能比的,那东西将改变其一生命运。

缓缓揭开木匣

然而,看到的景象却令她有些失望,木匣里装的是一颗极其普通的石头,灰扑扑,属于丢到石头堆里找不出的那种,唯一特别的就是它的形状有点类似于心脏。

“这……”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人并未回答,只是执起石蕊的左手向石头覆去,眼神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

石蕊下意识的想收回手,但看到老人的眼神,不知怎么就默然了。当她的指尖刚触碰到石头表面时,那石头忽然红光大盛,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所有的沉寂便是为了这个时刻!她能感觉到传入指尖的温热。这个石头竟然有温度!石蕊顿时心下讶异非常。此刻看来,这块石头竟仿佛就是一颗鲜活的心脏。

老人眼眸中闪现一丝复杂的感情,似欣慰,似怅然……

石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盯着“心脏”,嘴巴微张,久久不能回神。

“小姑娘?”老人脸上又笑出了一朵菊花。

“这……老奶奶,你怎么会有这个?”

“把它送给你,怎么样?”

“什么?”

“我说呀!我要把这颗石头送给你,傻姑娘!”

“可是……我……不,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没什么贵不贵重的,老太婆我就是看着你有缘”

“啊?”石蕊觉得老人是在开玩笑,怎么可能因为有眼缘就随随便便送人宝石呢,无论如何,她是绝不能收的,这有关人格问题,虽然这块石头的确让她心动不已。

“我绝不能收,老奶奶,这块石头一定很名贵,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可以要您一个老人家的东西呢,况且,我们才刚认识啊……”

“我老太婆老了,要这个东西也没用啊”

“不行,老人家,我做人是有原则的,这石头,您就好好收着吧!”

“唉~”老人微微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

石蕊忽得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一切逐渐变的模糊,再模糊,她摇了摇头,想要清醒,但最终还是抵不过铺天盖地的眩晕感,眼前一黑,趴在桌上晕了过去。

“好姑娘,别怪老太婆我,一切就拜托你了”老人

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望着石蕊眸中意味深长。

从盒中取出“心脏”石头,老人嘴里喃喃念着咒,不多时,“心脏”石头化为一道红色光流进入了沉睡中少女的胸膛。然后……少女的身体逐渐趋于透明,最终消失。

北京老城依旧是繁华似锦,人流如潮。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中小茶馆的消失,不,也许就从未存在过。由始至终,看到的只有石蕊一人罢了。

“您好,请问您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背着红包的女孩吗,长的很漂亮,瘦瘦的,不高”人群中,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清俊男子正拉着一名路人焦急的询问。

“没有!”

“不好意思,谢谢您了”男子道了声谢,失望之色可见。

他已经这样问了许多人,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没人看到石蕊。电话打不通,发消息也不回,把她所有闺蜜问遍了,才知道她白天走后到这里来了,可是找了这么久,还是没找到,都怪他,为什么就不能妥协一下呢,这么晚了,真怕她会出什么事!

林嘉越想越害怕,不敢耽搁,又继续去打听。

……

问到第八个人的时候,终于有了消息,只是结果令他有些胆寒。

“奥~你是说那个女孩啊,她是不是还穿了条蓝色牛仔裤?”

“是的是的,您在哪看到过她?”

“她当时好像就蹲在哪片青石路上,先是哭了一场,然后就在那自言自语,好像旁边真有什么人和她说话似的,后来就走了,小伙子,看来那女孩脑子有点问题吧!找到了可要看好了,脑子不好很……”

“怎么会这样?你确定你没看错?”

“不信你去问问那边那几个老板,刚才我们都看到了”

一种名为恐惧的感觉从林嘉心底溢出,逐渐传入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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