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249200000004

第4章 呼兰河传(2)

有的说,那学堂的学生都太不像样了,他说他亲眼看见过,学生们拿了蚕放在大殿上老龙王的手上。你想老龙王哪能够受得了。

有的说,现在的学堂太不好了,有孩子是千万上不得学堂的。一上了学堂就天地人鬼神不分了。

有的说他要到学堂把他的儿子领回来,不让他念书了。

有的说孩子在学堂里念书,是越念越坏,比方吓掉了魂,他娘给他叫魂的时候,你听他说什么?他说这叫迷信。你说再念下去那还了得吗?

说来说去,越说越远了。

过了几天,大泥坑子又落下去了,泥坑两岸的行人通行无阻。

再过些日子不下雨,泥坑子就又有点像要干了。这时候,又有车马开始在上面走,又有车子翻在上面,又有马倒在泥中打滚,又是绳索棍棒之类的,往外抬马,被抬出去的赶着车子走了,后来的,陷进去,再抬。

一年之中抬车抬马,在这泥坑子上不知抬了多少次,可没有一个人说把泥坑子用土填起来不就好了吗?没有一个。

有一次一个老绅士在泥坑涨水时掉在里边了。一爬出来,他就说:

“这街道太窄了,去了这水泡子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了,这两边的院子,怎么不把院墙拆了让出一块来?”

他正说着,板墙里边,就是那院中的老太太搭了言。她说院墙是拆不得的,她说最好种树,若是沿着墙根种上一排树,下起雨来人就可以攀着树过去了。

说拆墙的有,说种树的有,若说用土把泥坑来填平的,一个人也没有。

这泥坑子里边淹死过小猪,用泥浆闷死过狗,闷死过猫,鸡和鸭也常常死在这泥坑里边。

原因是这泥坑上边结了一层硬壳,动物们不认识那硬壳下面就是陷阱,等晓得了可也就晚了。它们跑着或是飞着,等往那硬壳上一落可就再也站不起来了。白天还好,或者有人又要来施救。夜晚可就没有办法了。它们自己挣扎,挣扎到没有力量的时候就很自然地沉下去了,其实也或者越挣扎越沉下去的快。有时至死也还不沉下去的事也有。若是那泥浆的密度过高的时候,就有这样的事。

比方肉上市,忽然卖便宜猪肉了,于是大家就想起那泥坑子来了,说:

“可不是那泥坑子里边又淹死了猪了?”

说着若是腿快的,就赶快跑到邻人的家去,告诉邻居。

“快去买便宜肉吧,快去吧,快去吧,一会儿没有了。”

等买回家来才细看一番,似乎有点不大对,怎么这肉又紫又青的!可不要是瘟猪肉。

但是又一想,哪能是瘟猪肉呢,一定是那泥坑子淹死的。

于是煎、炒、蒸、煮,家家吃起便宜猪肉来。虽然吃起来了,但就总觉得不大香,怕还是瘟猪肉。

可是又一想,瘟猪肉怎么可以吃得,那么还是泥坑子淹死的吧!

本来这泥坑子一年只淹死一两只猪,或两三口猪,有几年还连一个猪也没有淹死。至于居民们常吃淹死的猪肉,这可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真是龙王爷晓得。

虽然吃的自己说是泥坑子淹死的猪肉,但也有吃了病的,那吃病了的就大发议论说:

“就是淹死的猪肉也不应该抬到市上去卖,死猪肉终究是不新鲜的,税局子是干什么的,让大街上,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卖起死猪肉来?”

那也是吃了死猪肉的,但是尚且没有病的人说:

“话可也不能是那么说,一定是你疑心,你三心二意的吃下去还会好。你看我们也一样的吃了,可怎么没病?”

间或也有小孩子太不知时务,他说他妈不让他吃,说那是瘟猪肉。

这样的孩子,大家都不喜欢。大家都用眼睛瞪着他,说他:

“瞎说,瞎说!”

有一次一个孩子说那猪肉一定是瘟猪肉,并且是当着母亲的面向邻人说的。

那邻人听了倒并没有坚决的表示什么,可是他的母亲的脸立刻就红了。伸出手去就打了那孩子。

那孩子很固执,仍是说:

“是瘟猪肉吗!是瘟猪肉吗!”

母亲实在难为情起来,就拾起门旁的烧火的叉子,向着那孩子的肩膀就打了过去。于是孩子一边哭着一边跑回家里去了。

一进门,炕沿上坐着外祖母,那孩子一边哭着一边扑到外祖母的怀里说:

“姥姥,你吃的不是瘟猪肉吗?我妈打我。”

外祖母对这打得可怜的孩子本想安慰一番,但是一抬头看见了同院的老李家的奶奶站在门口往里看。

于是外祖母就掀起孩子后衣襟来,用力地在孩子的屁股上哐哐地打起来,嘴里还说着:

“谁让你这么一点你就胡说八道!”

一直打到李家的奶奶抱着孩子走了才算完事。

那孩子哭得一塌糊涂,什么“瘟猪肉”不“瘟猪肉”的,哭得也说不清了。

总共这泥坑子施给当地居民的福利有两条:

第一条:常常抬车抬马,淹鸡淹鸭,闹得非常热闹,可使居民说长道短,得以消遣。

第二条就是这猪肉的问题了,若没有这泥坑子,可怎么吃瘟猪肉呢?吃是可以吃的,但是可怎么说法呢?真正说是吃的瘟猪肉,岂不太不讲卫生了吗?有这泥坑子可就好办,可以使瘟猪变成淹猪,居民们买起肉来,第一经济,第二也不算什么不卫生。

东二道街除了大泥坑子这番盛举之外,再就没有什么了。

也不过是几家碾磨房,几家豆腐店,也有一两家机房,也许有一两家染布匹的染缸房,这个也不过是自己默默地在那里做着自己的工作,没有什么可以使别人开心的,也不能招来什么议论。那里边的人都是天黑了就睡觉,天亮了就起来工作。一年四季,春暖花开、秋雨、冬雪,也不过是随着季节穿起棉衣来,脱下单衣去地过着。生老病死也都是一声不响地默默地办理。

比方就是东二道街南头,那卖豆芽菜的王寡妇吧:她在房脊上插了一个很高的杆子,杆子头上挑着一个破筐。因为那杆子很高,差不多和龙王庙的铁马铃子一般高了。来了风,庙上的铃子格棱格棱地响。王寡妇的破筐子虽是它不会响,但是它也会东摇西摆地作着态。

就这样一年一年地过去,王寡妇一年一年地卖着豆芽菜,平静无事,过着安详的日子,忽然有一年夏天,她的独子到河边去洗澡,掉河淹死了。

这事情似乎轰动了一时,家喻户晓,可是不久也就平静下去了。不但邻人、街坊,就是她的亲戚朋友也都把这回事情忘记了。

再说那王寡妇,虽然她从此以后就疯了,但她到底还晓得卖豆芽菜,她仍还是静静地活着,虽然偶尔她的菜被偷了,在大街上或是在庙台上狂哭一场,但一哭过了之后,她还是平平静静地活着。

至于邻人街坊们,或是过路人看见了她在庙台上哭,也会引起一点恻隐之心来的,不过为时甚短罢了。

还有人们常常喜欢把一些不幸者归划在一起,比如疯子傻子之类,都一律去看待。

哪个乡、哪个县、哪个村都有些个不幸者,瘸子啦、瞎子啦、疯子或是傻子。

呼兰河这城里,就有许多这一类的人。人们关于他们都似乎听得多、看得多,也就不以为奇了。偶尔在庙台上或是大门洞里不幸遇到了一个,刚想多少加一点恻隐之心在那人身上,但是一转念,人间这样的人多着哩!于是转过眼睛去,三步两步地就走过去了。即或有人停下来,也不过是和那些毫没有记性的小孩子似的向那疯子投一个石子,或是做着把瞎子故意领到水沟里边去的事情。

一切不幸者,就都是叫化子,至少在呼兰河这城里边是这样。

人们对待叫化子们是很平凡的。

门前聚了一群狗在咬,主人问:

“咬什么?”

仆人答:

“咬一个讨饭的。”

说完了也就完了。

可见这讨饭人的活着是一钱不值了。

卖豆芽菜的女疯子,虽然她疯了还忘不了自己的悲哀,隔三差五的还到庙台上去哭一场,但是一哭完了,仍是得回家去吃饭、睡觉、卖豆芽菜。

她仍是平平静静地活着。

再说那染缸房里边,也发生过不幸,两个年青的学徒,为了争一个街头上的妇人,其中的一个把另一个按进染缸子给淹死了。死了的不说,就说那活着的也下了监狱,判了个无期徒刑。

但这也是不声不响地把事就解决了,过了三年二载,若有人提起那件事来,差不多就像人们讲着岳飞、秦桧似的,久远得不知多少年前的事情似的。

同时发生这件事情的染缸房,仍旧是在原址,甚或连那淹死人的大缸也许至今还在那儿使用着。从那染缸房发卖出来的布匹,仍旧是远近的乡镇都流通着。蓝色的布匹男人们做起棉裤棉袄,冬天穿它来抵御严寒。红色的布匹,则做成大红袍子,给十八九岁的姑娘穿上,让她去做新娘子。

总之,除了染缸房子在某年某月某日死了一个人外,其余的世界,并没有因此而改动了一点。

再说那豆腐房里边也发生过不幸:两个伙计打仗,竟把拉磨的小驴的腿打断了。

因为它是驴子,不谈它也就罢了。只因为这驴子哭瞎了一个妇人的眼睛(即打了驴子那人的母亲)所以不能不记上。

再说那造纸的纸房里边,把一个私生子活活饿死了。因为他是一个初生的孩子,算不了什么。也就不说他了。

其余的东二道街上,还有几家扎彩铺。这是为死人而预备的。

人死了,魂灵就要到地狱里边去,地狱里边怕是他没有房子住、没有衣裳穿、没有马骑。活着的人就为他做了这么一套,用火烧了,据说是到阴间就样样都有了。

大至喷钱兽、聚宝盆、大金山、大银山,小至丫鬟使女、厨房里的厨子、喂猪的猪官,再小至花盆、茶壶茶杯、鸡鸭鹅犬,以至窗前的鹦鹉。

看起来真是万分的好看,大院子也有院墙,墙头上是金色的琉璃瓦。一进了院,正房五间,厢房三间,一律是青红砖瓦房,窗明几净,空气特别新鲜。花盆一盆一盆的摆在花架子上,石柱子、全百合、马蛇菜、九月菊都一齐的开了。看起来使人不知道是什么季节,是夏天还是秋天,居然那马蛇菜也和菊花同时站在一起。也许阴间是不分什么春夏秋冬的。这且不说。

再说那厨房里的厨子,真是活神活现,比真的厨子真是干净到一千倍,头戴白帽子、身扎白围裙,手里边在做拉面条。似乎午饭的时候就要到了,煮了面就要开饭了似的。

院子里的牵马童,站在一匹大白马的旁边,那马好像是阿拉伯马,特别高大,英姿挺立,假若有人骑上,看样子一定比火车跑得更快。就是呼兰河这城里的将军,相信他也没有骑过这样的马。

小车子、大骡子,都排在一边。骡子是油黑的,闪亮的,用鸡蛋壳做的眼睛,所以眼珠是不会转的。

大骡子旁边还站着一匹小骡子,那小骡子是特别好看,眼珠是和大骡子一般的大。

小车子装潢得特别漂亮,车轮子都是银色的。车前边的帘子是半掩半卷的,使人得以看到里边去。车里边是红堂堂地铺着大红的褥子。赶车的坐在车沿上,满脸是笑,得意洋洋,装饰得特别漂亮,扎着紫色的腰带,穿着蓝色花丝葛的大袍,黑缎鞋,雪白的鞋底。大概穿起这鞋来还没有走路就赶过车来了。他头上戴着黑帽头,红帽顶,把脸扬着,他蔑视着一切,越看他越不像一个车夫,好像一位新郎。

公鸡三两只,母鸡七八只,都是在院子里边静静地啄食,一声不响,鸭子也并不呱呱地直叫,叫得烦人。狗蹲在上房的门旁,非常的守职,一动不动。

看热闹的人,人人说好,个个称赞。穷人们看了这个竟觉得活着还没有死了好。

正房里,窗帘、被格、桌椅板凳,一切齐全。

还有一个管家的,手里拿着一个算盘在打着,旁边还摆着一个账本,上边写着账:

“北烧锅欠酒二十二斤

东乡老王家昨借米二十担

白旗屯泥人子昨送地租四百三十吊

白旗屯二个子共欠地租两千吊”

这以下写了个:

四月二十八日

以上的是四月二十七日的流水账,大概二十八日的还没有写吧!

看这账目也就知道阴间欠了账也是马虎不得的,也设了专门人才,即管账先生一流的人物来管。同时也可以看出来,这大宅子的主人不用说就是个地主了。

这院子里边,一切齐全,一切都好,就是看不见这院子的主人在什么地方,未免地使人疑心这么好的院子而没有主人了。这一点似乎使人感到空虚,无着无落的。

再一回头看,就觉得这院子终归是有点两样,怎么丫鬟、使女、车夫、马童的胸前都挂着一张纸条,那纸条上写着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那漂亮得和新郎似的车夫的名字叫:

“长鞭”

马童的名字叫:

“快腿”

左手拿着水烟袋,右手抡着花手巾的小丫鬟叫:

“德顺”

另外一个叫:

“顺平”

管账的先生叫:

“妙算”

提着喷壶在浇花的使女叫:

“花姐”

再一细看才知道那匹大白马也是有名字的,那名字是贴在马屁股上的,叫:

“千里驹”

其余的如骡子、狗、鸡、鸭之类没有名字。

那在厨房里拉着面条的“老王”,他身上写着他名字的纸条,来风一吹,还忽咧忽咧地跳着。

这可真有点奇怪,自家的仆人,自己都不认识了,还要挂上个名签。

这一点未免地使人迷离恍惚,似乎阴间究竟没有阳间好。

虽然这么说,羡慕这座宅子的人还是不知多少。因为的确这座宅子是好:清悠、闲静,鸦雀无声,一切规整,绝不紊乱。丫鬟、使女,照着阳间的一样,鸡犬猪马,也都和阳间一样,阳间有什么,到了阴间也有,阳间吃面条,到了阴间也吃面条,阳间有车子坐,到了阴间也一样的有车子坐,阴间是完全和阳间一样,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没有东二道街上那大泥坑子就是了。是凡好的一律都有,坏的不必有。

东二道街上的扎彩铺,就扎的是这一些。一摆起来又威风、又好看,但那作坊里边是乱七八糟的,满地碎纸,秫杆棍子一大堆,破盒子、乱罐子、颜料瓶子、浆糊盆、细麻绳、粗麻绳……走起路来,会使人跌倒。那里边砍的砍、绑的绑,苍蝇也来回地飞着。

要做人,先做一个脸孔,糊好了,挂在墙上,男的女的,到用的时候,摘下一个来就用。给一个用秫杆捆好的人架子,穿上衣服,装上一个头就像人了。把一个瘦骨伶仃的用纸糊好的马架子,上边贴上用纸剪成的白毛,那就是一匹很漂亮的马了。

做这样的活计的,也不过是几个极粗糙极丑陋的人,他们虽懂得怎样打扮一个马童或是打扮一个车夫,怎样打扮一个妇人女子,但他们对他们自己是毫不加修饰的,长头发的、毛头发的、歪嘴的、歪眼的、赤足裸膝的,似乎使人不能相信,这么漂亮炫眼耀目,好像要活了的人似的,是出于他们之手。

他们吃的是粗菜、粗饭,穿的是破烂的衣服,睡觉则睡在车马、人、头之中。

他们这种生活,似乎也很苦的。但是一天一天的,也就糊里糊涂地过去了,也就过着春夏秋冬,脱下单衣去,穿起棉衣来地过去了。

生、老、病、死,都没有什么表示。生了就任其自然的长去;长大就长大,长不大也就算了。

老,老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眼花了,就不看;耳聋了,就不听;牙掉了,就整吞;走不动了,就拥着。这有什么办法,谁老谁活该。

病,人吃五谷杂粮,谁不生病呢?

死,这回可是悲哀的事情了,父亲死了儿子哭;儿子死了母亲哭;哥哥死了一家全哭;嫂子死了,她的娘家人来哭。

哭了一朝或是三日,就总得到城外去,挖一个坑把这人埋起来。

同类推荐
  • 童年轶事:黑塞散文菁华

    童年轶事:黑塞散文菁华

    《童年轶事:黑塞散文菁华》收录黑塞最具代表性的散文、随笔10篇,基本涵盖了作者各阶段的散文创作。《童年轶事》、《大旋风》等篇写作于一战前,作者追忆早年生活的点滴琐事,讴歌家乡小城施瓦本纯朴的民风,以及新教社区家庭、邻里之间相互关爱的情谊,字里行间充盈着浓郁的浪漫气息。《内与外》、《奥古斯托斯》写于战后,他一边平复战争灾难和家庭悲剧造成的内心创伤,一边思索“无物在内,无物在外”等教义所蕴含的深刻哲理,力求在西方文明与东方哲学之间找到一种人与自然、物质与精神相互平衡的理想境界。《我的传略》等则写作于晚年,黑塞由物及人,为自己人生各阶段勾画出一幅淡雅的素描,人书俱老,别开生面。
  • 上海寻梦记

    上海寻梦记

    山村女孩乐小颖于十八岁来到都城上海市,开始她的打工生活。虽然她把电梯叫作会上下跑的车,但她不怕,能够吃苦、勤劳。可是生活却并不因为她“吃苦、勤劳”就让她顺利,在做了不长的家政员后,被雇主“撵”了出来,进了“格格”美发厅打杂工,并由此学起了美发。正当乐小颖技艺突飞猛进之时,一次误会,使她离开了“格格”美发厅。“祸兮福所倚”,从此,她走向了辉煌的“燕之舞”美发厅——在接受法国美发大师米玫尔·杜的指导后,乐小颖的技艺更加成熟,成了“燕之舞”的台柱子。可这时,老板黄柏燕却突然要去美国,使得乐小颖意外地成了这家美发厅的主人,并改店名为“颖之魂”,且很快拥有了五家连锁分店。
  • 古河潮

    古河潮

    小说写改革开放的后农民马驹到城市开创一番事业又回到家乡发展家乡,展示了改革开放后农村的新气象,具有浓厚乡土气息。
  • 左手日记

    左手日记

    《左手日记》本书收录了宗利华的小小说作品,分为作品荟萃、作品评论、创作心得和创作年表四部分。作品立意深刻,构思巧妙,情节曲折,于质朴中见幽默,于调侃中见温情,于娓娓叙述中蕴含人生哲理,展现了作者对生活的深厚体验和独特思考,对广大读者和写作者有着极其特殊的启悟意义。
  • 鲁迅经典

    鲁迅经典

    本书收录鲁迅的作品包括:呐喊、彷徨、华盖集、坟、且介亭杂文、野草、朝花夕拾等。
热门推荐
  • 幻樱王朝

    幻樱王朝

    一个毁灭的王朝,一个神秘的女子,将普通少年的命运推向何处……等待少年的是危机,还是奇遇,抑或其他,无人能知……
  • 逗逼夫妇:宠你我乐意

    逗逼夫妇:宠你我乐意

    老公守则:1,保证疼爱老婆2,保证每个月工资上交3,保证不让老婆受委屈4,等等……老公拿着一张信纸看着上面写的所谓的老公守则,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签字哪里来的老婆啪啪啪,所以老公大手一挥,签了。一对逗逼夫妻的简单日常,当忠犬老公遇上呆萌粗神经的老婆,百般无奈之下成为了全能忠犬老公。
  • 进化术士

    进化术士

    世界再变化,物质也再进化,数万年后的人类,不再需要机械的力量,不再需要科学的力量,因为他们自己体内,就拥有了比任何的外力任何的科学都强大的力量,人们称之为——【X术】。【南山一族】,【烛兲人民共和国】渺小如蝼蚁的一个家族势力,不知是命运有意安排,还是走大运,在一次世界巅峰强者的决斗中,被选为了决定最终输赢的骰子,【谁教的越出色谁就是最后的赢家】一句话,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使得家族一步一步从一个小城市的2流势力蹿升至全国一流势力,然后这时候【南山一族】百年一遇的天才【行者】——【南山·鑫文】发现,似乎曾经弱小的【南山一族】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 长生决之相思引

    长生决之相思引

    因巫族圣女不甘的诅咒,不败战神与黎国女杀手双双陨落,一人转世为婴,记忆皆净,一人寻寻觅觅,终不离兮。“我可以等你长大成人,却不能相守一生。待你长成,我早已是面黄如纸的老太婆,而你正值青春,,,,真是世上最恶毒的诅咒啊。”可惜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若再来一世,你可否也能如我一般,不盼长相守,只盼长相依,,,
  • 这个男人来自于地球

    这个男人来自于地球

    冰封的世界,黑色的城墙。七王的国度,人神的斗争!他高高在上,他掌控苍生!我来自地球,我游走在这冰雪之中,史诗由我铸造,辉煌尽诛剑下。再问天地,谁主浮沉?群号:530395156
  • 女王陛下:酷拽校草爱养成

    女王陛下:酷拽校草爱养成

    一朝被灭门,她发起毒誓:伤我家人者,我定让你生不如死!!--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她,隐忍着生活在这吃人不吐骨的豪门,每天要面对是弑亲凶手的舅舅,暗地里早已建立起了自己渗透全球的势力。被迫到了国外,她卧薪尝胆。一次意外,她和妹妹救了Y国女王,被封公主,Y国成了她最强的后盾。皇室突变,她受命为新任女王,她又如何抉择?
  • 制霸老公,请放手

    制霸老公,请放手

    她为了保住父亲生前的心血,被迫和他分手。从此他们形同陌路却又日日相见。他和别人相亲高调喊话,让众人关注。“相亲就相亲,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她无动于衷。正式订婚时她却意外出现,包中藏刀。“你敢和别人结婚,我就敢死在当场。”“张兮兮,是不是我把手里的股份给你,你就会和我睡。”他邪魅的问道。“你就不能把股份分几次给我,多睡几次!”捂脸~~
  • 刘寒锡,收起你的冷酷范儿

    刘寒锡,收起你的冷酷范儿

    “婉婷,做人呢,不要太作。知道了吗.”那个被挑起下巴的女人,冷不丁的说道。“我作,呵呵,你跟多少人作过呢,我不想知道,只需完成给你的任务。知道了吗?”
  • 本大大是道士

    本大大是道士

    别动!本大大是道士。双手举起来放在头上。面向着墙。谁都不许动,谁动我就一符定住你。
  • 逆天狂妃:邪魅魔君靠边站

    逆天狂妃:邪魅魔君靠边站

    墨家嫡女,花痴废柴,族中姐妹讥笑,异母庶妹打骂。当墨清浅再次睁开眼,早已不是那个懦弱无能的废柴。她是墨清浅,二十一世纪杀手墨清浅,纤纤玉手拨弄风云,全能召唤师惊艳天下,神兽为她所用,神器信手拈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本以为收了个美男小绵羊,谁知道是大灰狼……【打滚卖萌求收藏,欢迎加入花开繁锦,群号码:5767228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