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若熙掀起车帘看到了厚重的朱红大门,这应该就是皇宫了。若熙放下帘子,等待着、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马车停了,安王示意她和辛若瑜下车。
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过来:“给安亲王请安,安亲王吉祥。”
安王笑着:“公公不必多礼了,又不是外人。”说着又往他手中塞了些什么,于是那公公的笑容就更灿烂了。
“杂家就说王爷您是最知道心疼杂家的,贵妃娘娘说了直接把两位小郡主接到她哪儿去,您就去见圣上吧。”说着又附耳说了些什么,说完两人都笑了。
若熙感叹:皇宫里的潜规则只怕比娱乐圈里的都多。
若熙和辛若瑜坐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轿子,两人一路往辛贵妃住的蓄芳宫走去。
一路风光宏伟壮观,气势恢宏,仿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若熙远远的望到了金銮殿,琉璃瓦在阳光的映衬下绚烂夺目,白玉铺就而成的地面闪烁着温润华贵的光,柱子上盘旋飞舞的巨龙依稀可见,象征着古老而神秘的皇权。
走着走着就走入了所谓的后宫,后宫自古以来就是女人们的战场。若熙仿佛闻到了战争的血腥味儿,王者为了土地和人民而发动战争,后宫里的女人们则为了坐在金銮殿上的一个男人而拼个你死我活。男人在战场上用武力搏斗压上自己的性命,而后妃们则无所不用其极压上的是自己的一生。若熙突然同情她们,古来的君王都是多情的种子,有几人有真爱呢?想汉武帝留下了‘金屋藏娇’的佳话、却又留下了陈皇后的《长恨歌》,他可以为陈阿娇作赋、也可以为卫子夫作赋,也可以为李夫人作赋。这就是男人、这就是王者。像顺治帝那么痴情的又有几人?
不觉轿停了,她们下了轿由几名宫女引着往辛贵妃处去了。
进了蓄芳宫走了好一会才到辛贵妃的寝殿,进入殿内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香气很重却不刺鼻,让人觉得很是温馨。屋内四周缀着紫色纱帐,锦屏上绣着《富贵花开》,床上缀着粉红幔帐,一直拖到地上,床榻下横卧着一方琉璃脚榻,上面铺着雪白的毛皮,榻上铺着大红合欢被。床的对面是一梳妆台,明晃晃的铜镜上镶着珍珠彩贝,上面摆着各色首饰盒与脂粉盒,甚是华贵夺目。梳妆台左侧挂着一幅美人图,上面隐约提着什么诗。
这时外面一个宫女喊道:“辛贵妃到。”
若熙与辛若瑜都福身请安:“贵妃娘娘吉祥。”
“瞧瞧我们辛家的小郡主们,都是大美人儿。”
说着就拉她们坐下,她们谢过座就坐在了辛贵妃的身旁。
辛贵妃身着绛紫色繁花宫装,外披一件白色纱衣,宽大的水袖飘然欲飞,淡粉色的腰带自然下垂,流露出一股风流态度,头上挽着盘叠式的螺髻,头上插着金凤含珠簪,还有琉璃八宝簪,金丝珍珠钿花,华贵却不失典雅,脸上略施粉黛,凤眼含春,妩媚又不失庄重。
“瑜儿和熙儿都这么大了,这真是岁月催人老啊,看到你们年轻一辈姑姑才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呢!”
若熙笑道:“姑姑您那里话?姑姑您姿容倾城岂是我和姐姐能比的。”
“哈哈,”辛贵妃娇笑道:“熙儿真会讨我欢心啊,我整日在宫中,长日无聊的,你们父亲又总出外带兵打仗,你们也就不总进宫,算算都四年没见着了。”
说着辛贵妃就要掉下泪来,若熙和辛若瑜紧忙上前去劝。
辛贵妃止住了泪笑道:“这可好了,若瑜和皓空的亲事也定下了,趁着你们父王回京的当儿让皇上选个日子就办了。以后你们在宫外有了府邸可别忘了多进进宫来陪我我说说话,解解闷儿。”
若熙从她的眼中读到了她的孤独。
而辛若瑜闻言却低下了头,眼神黯淡了下去。
难道辛若瑜并不想嫁给龙皓空?若熙想着,也难怪,本身就是为了巩固地位的政治联姻么。在这样的婚姻里谁会是真正的幸福呢?
若熙和辛若瑜陪辛贵妃说了很久的家常话,辛贵妃执意要留她们多住几天,她们就只好留在皇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