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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那天早上很闷热,阴沉沉的天色仿佛孕育着一场大雨。我吃过早饭,正要到黄朝英家去,小祥来了,头一句就问:

“黄朝英的事你听到什么了吗?”

莫名其妙,我问:“听到什么?”

“救人家孩子那件事,好像有点不牢靠。”

“啊?”我吃惊地瞪起眼睛,盯在那张严肃不苟的脸上,“你怎么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好多人都知道这回事,说这个英雄是黄朝英白捡的。”

“这是什么话?这事当初还是你第一个提起来的嘛。”我的口气有点气愤,可内心却突然慌乱起来。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时候大家就是觉得黄朝英老是挨打挺可怜,谁也没想到能为这事成了英雄。现在把她说得太神了。人们私下里都在说,她和隔壁的李寡妇以前并不怎么和睦,老是为一点鸡毛蒜皮吵架。地震时那一排房子都塌了,她从茅房里出来,是慌慌张张把李家错认成自己的家,才跑去挖人的。”

我笑了,“嘿,你可别跟着那帮市侩瞎嚷嚷,他们看见人家好啦,心里不舒服,不舒服就生是非。”

小祥愣了一下,有些委屈地说:“我也没嚷嚷呀,我就是觉得人家说的有点门儿。我知道黄朝英那人,平常跟家庭妇女似的。”

“英雄人物在日常生活中并不一定显出多么英雄,这是正常的;家庭妇女又怎么样,就不能有急中见义的巾帼英雄?”

“那也不是,我是说她那人……唉,怎么说呢?”

小祥苦于措辞了。我用一半体贴一半警告的语气说:“这么大的事,可别人云亦云。咱们回头把情况再详细摸摸,看看群众中到底都有些什么反映,提上去供领导参考,可别听风就是雨。”

“我知道。”小祥嫌我啰唆了。

又说了几句别的,我匆匆离开棚子,到黄朝英家来了。

黄家刚刚搬进了专门为她新建的防震棚。棚子搭得极其漂亮,也坚固。齐膝高的红砖墙支撑着粗细适度的木柱;檐下露着暂新的油毡布,油毡布上铺了厚厚的带绿叶的枝条;大门不知是从哪里现卸下来的,上面还镶着明亮的玻璃窗,看去煞是阔气。

许世杰上班去了。姓林的女干部正陪着黄朝英待在屋里。我去了以后,先是扯早上的天气,后又欣赏新居里的摆设。老林很卖力气地配合着我的闲扯,黄朝英却除了唔唔地应声几句外,没有更多的话。我留意地在她脸上端详了一下:确实,有点痴相。

“阿姨说,大宝从来不打架,不骂人。”她突然自言自语冒出这么一句来。

我听懂了,这是说幼儿园的阿姨呢。连忙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道:“老黄,你爱人中午不回来吧?”

黄朝英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老林机智地接过话来,替她答道:“那么远,回不来,咱们呀,今儿都到我家吃午饭去,我给你们蒸包子。”

语毕,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我一时找不出新话题,不得已又问:“那么老许同志每天都回来吃晚饭?”

这回黄朝英点了点头,说:“道儿远,他每天到家晚,我下班也晚,阿姨说,我们老是不按时接孩子……”

又让她扯回去了,我和老林相顾无言。黄朝英突然一捂脸,哭出声来:“唔——”她哑着嗓子,抽抽噎噎地边哭边说:“大宝,那天大宝还冲站岗的解放军敬礼呢,解放军没看见,他还一个劲儿冲人家敬礼,他最爱当解放军,唔——”不知她是想起什么时候的事了,唠唠叨叨地说着,悲伤至极。

看来再没法拿闲扯替她排遣了,我慢慢坐过去,揽住她的肩膀,正面劝解:“大宝是好孩子,可总没法哭活他呀。你已经救活了一个孩子,尽了做母亲的心了,咱们全场、全北京、全中国的母亲,都会说你做得对,这是多么大的光荣啊!”

“不不!我不要!”她烦躁地,带着近乎病样的歇斯底里,拼命摇头。我还没闹清她想说什么,手已被她紧紧抓住,“你说,我怎么那么傻,我太傻了,她家门口有棵树,我们家没有……我准是没睡醒,我过去就得过梦游……大宝给压在门口了,裤子都尿湿了,他准是往外跑来着,准是找我来着,我应该先从门口挖,可我先挖床那边了,我太傻了……”

她是有点傻了,让人联想到死了阿毛而变得疯疯癫癫的祥林嫂。

唉,那可真是绞尽脑汁、精疲力竭的一天。毫无效果的开导;艰难地没话找话;讲遍了所有大道理和小道理,还要替她收拾屋子,做她和许世杰的晚饭,直到许世杰终于回来了,我们才深深喘了口气,告辞了出来。

老林如释重负地回家去了。天快黑了,食堂早已关门,我没处吃饭,也没胃口,只有一脑袋沉甸甸的乱麻。想想这一天的努力,茫然不知该如何复命,我忽地想起了小祥早上的话,心里不由咯噔跳了一下:

——黄朝英真是个英雄吗?

迎面深深的暮色中,走近一个人,提一篮青虚虚的小梨,不期然地同我打起招呼来:

“哟,溜着呢?”

哦,是李寡妇,李玉华。

“老李同志。”我不知为什么叫住了她。

“你女儿没事了吧?”我问。

“没事儿,没事了,不知怎么那么寸劲儿,就卡在一个缝子里了,愣是连肉皮儿都没破。尝尝梨吧,还不很熟。”她把篮子递过来。

“那么那天,那天的情况你还记得?你女儿不是黄朝英同志帮忙挖出来的吗,你们一块挖了多长时间?”

她愣了片刻,难于启齿似的:“又有人说什么了?”她反而问我。

“噢,我随便问问。”

“唉,”她放下篮子,“那些话别人说行,我不好说,人家黄朝英就是帮我搬了一块砖,我也得谢谢她,还能说别的?你说是不是。”

“只搬了一块砖?”

“搬是搬了几块,后来发现不是她家,就赶快跑回去了。她的大宝也压在屋里了,两口子四十多岁,养个儿子不容易。咳,这事本来别人不知道,是我看她老公老打她才说的,当时也就是想让她老公别再打她了,我说朝英是为了救我们小兰子才耽误了一会儿,她老公横是不敢打我吧。说实话,朝英就是没认错门大宝也没救啦,大宝是给砸死的。唉,要我说,就别再让她当英雄折腾她了,不然她老是觉着对不住大宝,您甭不信,就冲她这份想不开的劲儿,早晚得憋闷出毛病来。她出了毛病,我就更不好做人啦,现在都说大宝的死是耽误在救我们小兰子上头了,回头再连大人也饶上,背这么大的人情债,您说我冤不冤哪!”

我呆呆地一言不发,好比一件心爱的东西突然被人指破连自己也未发觉的假处一样,心凉嘴苦。颓然走回棚子来,想到明天还得打足精神继续去给黄朝英当“伴娘”,心里烦躁极了。

小祥听完我的叙述,并未马上表示什么,看了我一会儿,才说:“该让领导早点知道,别再端出去糊弄别人了。”

“你看呢?”他又问。

我重重地坐在铺上,无可奈何地说:“明天我到总场去,跟他们说。”

决心虽下,无奈夜里仍然辗转反侧。即成的局面是很显然的,黄朝英已经名扬在外,是及时撒火还是生米煮成熟饭,都是难办。我想了大半夜,也琢磨不妥,见到那些在黄朝英一事上春风得意的头头们,该如何措辞。

清晨勉强起床,和小祥同行。心事重重地上了公路,搭乘刚刚恢复运营的环场班车去了总场。我找孔局长汇报,小祥回家看姥姥。

很巧,在为孔局长新搭起来的那座宽大崭新的军用帐篷里,肖科长也在。他们面无表情却又非常耐心地听完了我的汇报,并未表现出我想象中的惊讶或遗憾,然而帐篷里的空气却分明是僵硬和沉重的。

“光凭这些,恐怕不能这么简单地否定吧。”肖科长小心翼翼地先开了口,说道:“李玉华作为当事人,原来也是承认黄朝英帮了她的忙的,如今为了减轻自己的精神负担,又说这些话,如何能凭以为据呢。何况这件事已经搞到了这种程度,再推翻,对市委、局党委,对广大群众,怎么交代?”

他说话时脸冲着我,话里的倾向却是说给孔局长听的。看来肖科长的偶然在场竟是件非常不巧的事,他在黄朝英问题上出足了风头,应该说是个既得利益者。

可我仍然想说服他们,“黄朝英现在神经受了刺激,见了人就眼泪汪汪没完没了说她的大宝,这样子怎么上台盘?”

“所以才要派你陪她做思想工作嘛!”肖科长说一句,看一眼孔局长。

而孔局长,则完全是另一条思路,冷冷地问:“你对这件事的看法,还和什么人谈过吗?你是怎么怀疑上的?是不是有人向你说了什么?”

我未及思考,答道:“这个怀疑最初是陆小祥同志提出来的,我也有同感。”

啊——原来是陆小祥。我看出他们脸上浮起的这种不屑一置的轻蔑的神情,知道让他们改变主意是没门儿了。

孔局长抬高声音,以不容置否的强硬语气,朗声说道:

“黄朝英的事迹是经过认真调查的;材料如何使用最后也是市委和局党委定的调子,我们要坚定不移地予以贯彻,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你个人的看法,向组织上反映是可以的,但是到此为止,不要再扩散了。告诉那个陆小祥,在这么重大的问题上,他还没资格乱插嘴,就说是我说的,叫他小心别犯错误!”

我忽地出了身冷汗,没想到孔局长的态度会如此尖锐、严厉。我暗暗后悔不该把小祥扯了出来,也知道后面这句话实际上也是警告我呢。

我心绪败坏,本来想去小祥家的,也没去。下午离开总场前,肖科长又把我叫到路边,自从他担任了秘书组的领导工作以后,说话比以前气粗多了。

“我跟孔局长研究了一下,根据八分场的情况,工作组的任务基本上完成了,所以不准备再派新组长去。你和小祥抓紧把未尽的事情处理完,也回来,另安排任务。”停了一下,又说:“小祥嘛,准备让他回分局上班去。”

我没做任何表示,甚至弄不清这番通知意味着什么,是怕我们再惹娄子,还是怕……“儿女情长”?

“撤回来好。”肖科长似是斟酌了一下,然后带着无限的诚恳,说:“工作队领导对你一直是很重视的,一个女同志,又这么年轻,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坚持战斗不容易,我们准备回去以后向你们处的领导做详细反映。这次表现好的同志,还要上报局党委和政治部。不过,希望你能在各个方面都要求自己更严些,有些事……呃,总之,不要因小失大吧。”

什么事,他没说,没说我也明白。

我没招呼小祥,一个人乘中午的班车回八分场去了。我只想一个人安静些。

小祥是乘傍晚的班车回来的。他一走进我的棚子,便用略带埋怨的口气说道:“怎么也不叫着我,我还等着你呢。”

棚子里光线很暗,我没说话。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里边装着六七个鸡蛋,放在我的床上,有些局促地说:“我姥姥说,过两天请你到家里吃顿饭。”

我没回答,只把鸡蛋推还给他,“拿走,这是你姥姥心疼你的。”

“她说啦,给你的。”

“给你的。”

“她知道你们城里人离了荤腥活不了。”

“工作队几十口子,都是城里人,干吗单给我?”

“那我可不知道。”他笑一下,并不恋战,把鸡蛋放进我的床里头,随即扯开话题:

“孔局长怎么说?”

“叫咱们准备撤。”

“撤哪儿?”

“回总场去。八分场的工作已经走上正轨了,咱们留着也是多余。”

小祥似乎并不太关心去留问题,接下去问:“黄朝英的事呢?”

“说了。他们说不能那么简单地否定。”见他不以为然地报以沉默,我又说:“何况把材料宣传出去,就算有不合黄朝英的地方,对全国人民仍然能起到教育作用嘛,又何必太认真呢。”我现在反倒希望能说服小祥了,不料他却皱起眉头。

“这也是孔局长说的?”

“不,是我说的。”

“你那么愿意挨骗?”

我噎住了。

“我可不愿意骗人!”他又说。

我几乎是恳求的口气了,“小祥,领导上会慎重从事的,咱们就别管了,反正已经知无不言,对得起自己了。”

“也对得起别人?”他的倔劲上来了。

“搞假的,还有什么意思呀!”他觉得泄气。

这耿耿于怀的样子,甚至已经使人觉得不仅仅是由于政治上的稚嫩了,简直可以说是社会经验的缺乏,他居然简单得把说真话当成了人的一种不可违背的义务,这说明他在怎样天真地追求着生活的完美,也说明了他真是傻得可以!我不能再顾他的情绪了,断然结束了这个话题,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准备一下,咱们后天撤。”

我看得出,他闷闷地把想说的话咽下去了,好半天才开口提醒道:

“后天是星期天。”

“那就照常休息,星期一回去报到。”

他点点头,走到门口,迟迟疑疑地站住,回头看看我,说:“天真热。”

“唔。”我应了一声。

“星期天,我们去游泳好吗?有个地方,水很清。”

没想到他会突然生出这么个鬼鬼祟祟的建议来,我愣住了。

“也很静,没人”。

小祥说的,就是那条神奇的孩儿河!我和它相处的时间那么短,而十年中想起它的时候却那么多,在单位里生了气,和继平吵了嘴、甚至无缘无故地……比如在拥挤的菜摊上排队买菜的时候,都会想起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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