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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终局(一)

“是你,业影!”公孙敬惊呼。“放了清儿!”夜阑大声喊道。

‘陈业影’厌恶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李清,“放心,本座犯不着骗你们……还给你们……”随即青色锁链散开,李清落向众人,公孙敬一把将她接住,抱在怀里,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清儿,清儿,你醒醒啊……”可李清依旧昏迷着。

“她为什么还不醒?”公孙敬焦急地问向半空地‘陈业影’。

‘陈业影’阴笑两声回答道:“放心,她自然会醒来,不过现在嘛……去……”他的右手指尖出现一点五彩斑斓的光点,朝着游心急速飞去……

游心本来神色焦急地去查看李清的情况,却在半途被这光点击中,速度快到夜阑根本来不及反应,光点化作一层又一层的光圈,游心被困在了里面……

夜阑慌忙地跑到游心身边,想用手触碰游心,却被那光圈弹回,转过身,神情冷漠地看着空中的‘陈业影’,说道:“你把游心怎么了……”

‘陈业影’看着夜阑的表情,哈哈笑道:“本座只是送她一场造化,助她找回以前的记忆罢了,你用不着这么紧张。”

夜阑紧盯着他的双眼,又回头看了一眼游心安详的表情,一颗心暂时放下,不过他可不相信面前这人会这么好心地帮助游心恢复记忆,深吸了口气后,说道:“看来阁下的确不是业影了,不过在这最后,我想问个问题……”

‘陈业影’仰天大笑,“哈哈哈,你总算明白了些,说吧,你想问什么,反正你们也走不出这里了!本座今天就在你们临死之前发一次慈悲,哈哈哈哈……”

夜阑神色依旧冷漠,平静地问道:“阁下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如此纠缠游心不放?金乌的死是否与阁下有关?这几头神兽的死又是否与阁下有关?!”

空中的‘陈业影’停止了笑声,阴冷的眼神紧盯着夜阑,似乎想把他看穿:“小子,你很聪明,不过你的问题似乎有些多了……罢了……嗯?游心……对了,现在她叫游心,不过我更愿意称呼她为璇玉玉神!”

“璇玉玉神?!”夜阑的眼中满是疑惑。

‘陈业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上古时期,天地还为一体,仙神往来与天地之间,而当时连接天地之间的支柱就是不!周!山!”

“不周山?天地一体?”夜阑更加疑惑了,不明白眼前这人说出这些的缘由。

‘陈业影’盯了一眼夜阑,讥讽地笑道:“凡人就是凡人,你以为,你们口中的天和我所说天是一样?愚昧!”

夜阑眼中不停闪烁着,在急速思考着脑中的知识,“不周山……天地一体……一体,难道是……月……”夜阑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陈业影’。

‘陈业影’拍了拍双手,“不错,你这凡人总算还有点资质,竟能猜到真相,上古时期本无月星一物,只因为某事的缘故,不周山断裂,致使天地分离,而后才有了月星。当时,绝大部分的仙神留于天宫,唯有以西王母为首的少数几位仙人,留于地上……

接下来,就是这一切的开始,不周天倾本是天道使然,可不周山连接天地多年,早已是天道的一部分,天地虽然分离,但破碎的不周山终是无辜,天道便给予了不周山灵一份力量,一份扭转乾坤,逆转阴阳的力量作为补偿……

后来,破碎的不周山聚合其碎片化作一块紫色玉石,这玉石飞往瑶池,落入西王母之手,西王母将其化作一块玉佩,称其为璇玉……”

夜阑已被这段上古秘闻震撼地说不出话来,‘陈业影’看了一眼的他的表情,似乎颇为得意,继续说道:“可是,天道却是颇为可笑,它给予的这份力量太过庞大,牵扯太多的因果,所以它为了璇玉玉神不能随意使用这份力量,定下了两条约束,其一,便是璇玉玉神必须化人亦或成仙,其二,便是玉神必须找回自天地分离以来的所有记忆……

哈哈哈,可笑,太可笑,天道给予了玉神力量,却又要因维持平衡,百般阻止玉神,无论化人,成仙,还是寻回真灵,即所有记忆,对当时的玉神而言均是不可能。天道摆明不愿玉神使用这份力量,却还假惺惺地给予补偿,着实可笑!哈哈哈哈……”

夜阑听完,似乎想问些什么,‘陈业影’却抢在了他的前面,“小子,你是不是想问,如果这些都是天道隐秘,本座又为何能知道这么多?”夜阑点点头,‘陈业影’神色开始有些疯狂,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哈哈,因为本座的本体乃是孽!镜!”

夜阑冷汗直冒,倒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念道:“孽镜……地府之物……竟然……真的”

‘陈业影’或者说孽镜化身,以狰狞地青色竖瞳盯着夜阑,大声说道:“小子,还算有点见识!不错,本座的本体便是地府孽镜,当时本体正神游太虚,因缘巧合间窥得这段天道隐秘,却引来天道责罚,致使地府动荡,本体也破碎成数块,而本座就在那时候逃了出来,带着本体的一部分造化之力来到了这人界!”

夜阑嘴角冷笑,“哼,原来不过是孽镜碎片而已……”

孽镜化身有些恼怒地盯着夜阑,‘碎片’二字刺痛了它,不过它随即压下了心头怒火,讥笑道:“小子,别试图激怒我……等到本座来到人界,本来还在考虑怎么去瑶池盗取璇玉,可没想到竟然看到一只金乌和一头金犼在搏斗。

本座本想离去,却突然发现,那金犼的颈上挂的,正是记忆中所见的璇玉!这正是造化呀!璇玉的气息让我着迷,于是,本座铤而走险,在那片区域以绝大部分的造化之力化作困仙大阵……等到大阵完成,那金犼却离开了,可恨我当时已成阵眼,无法移动,于是本座一狠心,记下了璇玉离去的方向和气息,发动大阵,擒下了那只金乌……

说起来,和那金乌一起的好像还有一个人,他称呼金乌为‘吾神’,我故意没有杀他,留他在那,亲眼看着自己眼中的神明被我炼化……那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小子,你没有看到那人死前绝望的眼神,噢,到现在我都没法忘记……”孽镜化身满脸陶醉,似还在回味当年的事。

夜阑双拳握的‘咔咔’直响,双目怒火仿佛要翻滚而出,咬牙切齿道:“畜生!畜生!……”

孽镜化身仿佛没有听到夜阑的话,依旧自顾自地说道:“那金乌的元灵实在太过庞大,这一炼化竟然花了本座数千年,可是没关系,本座的法力因为将太阳神火炼化至自身阴气的缘故攀至金仙境界,想必以足够从当年那金犼手中夺得璇玉,于是本座化身为一条青蛟,从此地而出,往东而去以璇玉气息为引寻找……

终于,在一座荒岛上,本座发现了当年那只金犼,它当时已经化形,而我朝思暮想的璇玉就在它的胸口佩戴着,那本是我的东西!本座信心百倍,自忖不逊于那金犼,于是悍然出手……

可是,没想到……仅仅三招,本座就已重伤,那金犼借助上古璇玉再辅以数千年的修炼,实力远胜于我。我不甘心……我怎能甘心,这样一份机缘就摆在眼前,可我却得不到!!!

就在本座伤重之时,没想到啊没想到,连天道都站在我这边。远处海面上,飞来一条红龙和一条青龙以及两条紫蛟,他们见我分属同族却被重伤,朝我询问发生何事。于是本座心生一计,朝那为首的青龙诉说被那金犼重伤之事。金犼在龙族中素有恶名,那双龙二蛟听后勃然大怒,带着我去寻那金犼复仇……

那一战打得天翻地覆,那金犼同我等从海中战至空中。大约发现我眼中对璇玉的贪婪,那金犼大吼一声,冲入龙群,强行毙掉一条紫蛟,将那条青龙打得垂死,并同时重伤了那条红龙和剩下的紫蛟后,一爪将我撕裂,它自身也力竭垂死,于是那金犼,青龙,紫蛟和我就掉在这山谷……

可是那金犼没想到的是,当时的我是元灵之身,虽然它将我撕裂成两截使我重伤却并不能让我死去……本座结束了那条青龙的命,本想取得璇玉,却没想到那金犼以最后气力将璇玉送离此地。本座料想那璇玉不可能离开太远,便以鬼爪分身遁地而去,自身在这谷中以三兽血肉恢复伤势……

然后天道又开始作用了,璇玉被一个凡人拾得,在击退我鬼爪分身后,以一奇怪阵法困住我鬼爪……本座知道这又是天道的考验,哼!区区凡人又能奈我何,那阵法并未对我鬼爪有所伤害,再加上本座当时已近油尽灯枯,索性不去管它……接下的事情……”

“阵法……鬼爪……林家祖宅……黑洞……”夜阑想到了什么。

孽镜化身冷哼两声,算是默认,“可没想到本座还是失算了一招,当年那凡人终究有点本事,竟然将璇玉置于一物中,屏蔽了璇玉的气息,直到几十年前,璇玉气息苏醒……”

“一物?!”夜阑有些不明所以。

孽镜化身冷冷地看着他,“凡人终究是凡人,鼠目寸光,你们最开始见到的‘游心’只是封印璇玉的道具,一具偃甲罢了,哼……”

“什……什么……”夜阑不自觉地后退,心中那个活泼可爱还有些小迷糊的女孩的身影不断闪现,那样的她竟然只是一具偃甲……

“不……不可能!不是的……”夜阑抽出了身后的却邪,双手握住,大声地喊道。孽镜化身眼中的青色竖瞳一凝,厌恶地看着夜阑手中的长剑,“这是当年那个老道士的剑吧……本座当时重伤未愈,未与他正面冲突……哼,没想到到了你的手里。”

夜阑看着孽镜化身眼中的变化,又看了看手中的长剑,心中想到了什么,额头金色符文顿时浮现,身子朝空中一跃,长剑向孽镜化身猛刺而去……孽镜化身冷笑一声,似乎猜到了夜阑的动作,身子自空中向后落下,到了地面上,夜阑的这一剑劈空……

孽镜化身讥笑着,看向夜阑,“小子,本座劝你,别做傻事,惹怒本座的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夜阑并未理会它的建议,以却邪护身,转头对公孙敬大声喊道:“阿敬,它已经不是业影了,而且它现在多半仍旧重伤,我们一起出手,阿敬!”公孙敬仿佛并未听到夜阑的话,只是一直呼唤着李清的名字,夜阑咬咬牙,独自面对身前的敌人……

“哈哈哈哈哈哈……”孽镜化身仰天狂笑着,“小子,你说的不错,本座现在的确仍旧重伤,可也不是你们这些凡人能够对付得了的,若你手中的那把剑在当年那个老道士手中,或许本座还惧他三分,不过你的话……哼哼哼……”

场面就这样僵持着,夜阑手心冒汗,没有十足的把握。而那孽镜化身不知为何也并未向众人出手,眼角不时扫过游心,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就在这时,昏迷的李清呢喃一声,似乎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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