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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一旦下定决心,温侯爷的动作出奇的快,当天吩咐下人收拾妥当,衬着夜色将温馨月送出京都。临走时温馨月哭声泣血,死死抓住昌华公主的手,凄凄惨惨哽哽咽咽,好不可怜,弄的昌华公主好几次心软,险些开口求情。

温允浩对家里女人性子再熟悉不过,眼瞧着昌华公主欲言又止,只不动声色往她跟前一立,双手一摊,光棍儿的很,意思再明白不过。

——您是要您闺女,还是要咱们这一大家子,自己选吧您呢!

瞅着儿子翻着眼白的俊脸呈死鱼状态,昌华公主喉咙一哽,却是怎么也张不了口说几句求情的话。

毕竟,桑家那事儿,她也挺怵的,真要混到那份儿上,还不如一条绳子吊死算了,真真祸及子孙呢!

心中有了顾忌,昌华公主握着温馨月的手便不自觉的有些松了,温馨月泪眼朦胧的仰头望着昌华公主,觉出拉着自己双手的劲道微松,心中就是一跳,随即的,泪水成串儿似的掉的更快,这回却是真的悲伤了,哀戚的视线扫视过父亲、亲弟、最后落在目光回避的母亲身上,脑子却是飞快的盘算着该如何应对,母亲明显是靠不住了,要真是被送到安州,离京都数千里之遥,却是不死心都不成了,看父亲的意思,却是打算将她远远的安置,再与京都毫无瓜葛的模样儿了。

昌华公主看着女儿垂头落泪,凄婉哀绝,仿若失去生气的模样儿,心中疼的无以复加,眼中蓦的一酸,猛地揽住温馨月,放声痛哭起来。

见到此情此景,温侯爷只默默的转过脑袋,好似再专心不过的紧紧盯着门外一颗百年的参天大树,抬头瞧着那碧绿的叶子随风摇摆,心中缓缓平静下来,他自是疼爱女儿,可他也是一族之长,他的儿女享受着族中最好的供奉,锦衣玉食的长大,享受着最好的,却还要做出为祸一族的恶事,让整个族人承担下后果……他,实在干不出这等没脸没皮的恶心事儿来。

是以,面对女儿的哭闹哀求,他没有选择,只能咬着牙,狠下心肠将女儿远远送走。他心中早有决断,哪怕西昌侯府奉养个姑奶奶一辈子,也不能叫那孽障将侯府众人踩在脚底,肆意践踏。

而在昌华公主跟前刷了一回存在感的温允浩,这会儿却是老老实实站在一旁,面色淡然的静静站立,一眼瞥过那两个女人立着的方向,垂下的眉眼遮住了眼中的一丝冷光。

要说对温馨月最是了解的人,非温允浩莫属,到底是一块儿长大的亲姐弟,往日里彼此什么德行,这些年早就瞧得透透的。就拿这会儿子来说,瞧着温馨月眼皮子乱动,温允浩就知道,这姐姐心里头指不定想着什么孬招呢,可是……

微微侧头,不动声色的对着护在车马后头的几人使了个眼色,瞧着那几个仆从默默点头,这才移回视线,目光望着抱成一团的母女,眼神竟是漠然到了极致。

自从父亲松口那一瞬间,温允浩便暗暗的盘算一通,趁着收拾行李的功夫,悄悄的叫来几个心腹,另做一路,暗地里看着温馨月,左右他这姐姐能做的不过是半路逃跑,蹭着脸皮奔到燕王世子跟前自荐枕席,哦……可能人家说的要更委婉一些,比如深情、真爱什么的。

可是,便是为了自家弟兄叔侄,他情愿做一回恶人,绝对要将姐姐走偏的路子给堵死了,嗬……其实他也是自私的,温允浩唇边挂上一抹若有若无的自嘲笑意,只为着自己往后出世的孩子,他也绝不会教他们有个被人戳脊梁骨的姑姑,抬不起头来。

是以,只能委屈姐姐了。

——眼瞧着马车渐行渐远,漠然的看着掀开车帘,含着满眼恨意直直盯视过来的温馨月,温允浩缓缓的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毫不避开的与之视线相撞,久久不曾挪开。

尽管恨吧,姐姐!

只因我同你的世界从来不一样,

我爱着宠我敬我为我欢喜而我同样在乎的家人,

而姐姐你从来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爱着的只有你自己,

罢了。

只瞧着最后一眼,温允浩眉眼清俊,气质文雅的笔挺站立着,轻如烟花的淡然一笑后,飒然转身,唇瓣噙着一丝明淡的笑意,跟在揽着昌华公主轻声劝慰的温侯爷身后,缓缓的步入侯府。

不经意抬眼间,恰好望见立在门后,面色紧张,眼神担忧,揣揣看向他的妻子全氏,不知怎的,忽觉心底渐渐溢出一丝又一丝的温软来,缠绕在心尖,逐走了徘徊不停的冷寒,整个胸腔都热乎起来,不自觉地,温允浩眼睛微微弯起,屡屡笑意自眼角眉梢溢将出来,带着一股子自心底油然而出的暖意,一对小夫妻笑盈盈的相视而立。

燕王府外书房中,

高大沉默的身影端坐在桌案后头的椅子上,听着下头黑衣侍卫沉声禀报,手指有节奏的轻叩桌面,眯着眼睛,面无表情。

待侍卫话音落地,室内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洛凌渊冷厉的声调徒然响起:

“回安州了?”

侍卫跪地俯身,沉声应是:“是。”

“呵,温家总算还有个清醒的,”轻击桌面的声响骤然停歇,只听到凉薄的声音缓缓在室内传来:

“罢了,既然温允浩那小子心中有数,也省得咱们动作……安州是个好地方,既然回去了,索性便教她在那儿养老罢。”权当做给那小子的识相的回报,只要不来恶心他,管她是死是活呢!

想着自家后宅里的小祖宗身边那个憨傻的丫头,从他身边儿长随那堪比筛子的嘴里刨来的‘真相’,手舞足蹈的忙不迭的跟她家主子‘告密’,拿着根大棒子舞得呼呼生风,嘴里念叨着什么“主子您等着,瞧奴婢削不死那意图调戏姑爷贱人。”而另一个木愣着脸的丫头,二话不说的就开始往头倒腾小瓶子,他不经意的瞄了眼,上头标签上却是写着什么“痒痒散”“半步颠”,最叫他额角青筋直蹦的却是一个写着“春意浓”三字的瓶子,正被那木脸的丫头死命往那个憨傻憨傻,拎着大棒子,一脸凶残相,额……好似,叫桃子的丫头手中,还特意凑到那丫头耳边,看似悄声实则用着大家伙都能听到的声音,认真的嘱咐道:“跟她说,姑爷是咱们主子的,至于旁的没娶亲的,或是鳏夫,倒是可以多送几个给她,叫她千万不要客气啊。”两个丫头头对头,竟是当着主子的面,研究着什么饥渴不饥渴的问题,真是……

洛凌渊一张脸兹兹冒着黑气,瞧着满屋子的丫头竟还一副赞同的不得了,恨不得上前插一嘴的模样儿,而怀中的小媳妇一丝阻止的意思都没有,只趴在他怀里缠着肩膀闷声笑个不停,饶是他城府极深,也忍不住脸色发青。

这都一群哪来的极品?

什么春不春的,是她们个小丫头该说的话么?

刚想拉着脸,训斥一群不懂事的丫鬟,警告一下子,这些很不和谐的话题怎么能在小媳妇儿面前提及,万一教坏他小媳妇儿,哪个要赔他?

可嘴巴张到一半,洛凌渊徒然忆起,他怀中娇滴滴的、柔弱无辜的小媳妇儿,好似很多年前,便握着把匕首,很是流氓的威胁了把某个意图不轨的登徒子,险些没叫那人换上半个性别,于是……

呵呵!

世子大人果断的顿住话题,僵硬了脸庞,不过稍作停顿,下一秒便若无其事的只抱着软乎乎香嫩嫩的小媳妇儿,抬手摸上凸起的小腹,同尚在腹中的儿子|女儿打起招呼。

骨子里早已晋升宠妻一族的世子大人,是绝对绝对不是承认,实际上,他家貌似无害的小媳妇儿才是这一群流氓丫鬟的头头呢!

底下跪着听主子吩咐的侍卫耳朵尖儿一动,悄悄的抬眼偷偷的看了眼主子,顿时被主子一脸温软柔和的好似发春的笑意吓了一跳,猛地低下脑袋,再不敢乱瞄了。

吓死人了好么!

想想吧,一张黑到极致,眉眼只余冷戾的肃然面容,徒然诡异的、扭曲的硬是抹出一抹弯曲的弧度,那效果,真是简直了,呵呵……

隐秘的动了下,抖落浑身的鸡皮疙瘩,为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肝儿,侍卫再次勇敢的抬起脑袋,眼睛却是直视着地面,缩着脖子,试探的叫魂,道:

“主子……”

带着拐弯的颤音,立时将洛凌渊激的浑身汗毛直竖,随即不满的看向那个意图用音杀袭击他的侍卫,男子汉大丈夫,捏着嗓门,一转三回的,这是想要用恶心毁灭他的节奏么?

洛凌渊面无表情,很是不悦的开口道:

“作甚,你还有事?”

侍卫快哭了有木有,他只是觉得主子有些不正常,想要招个魂儿什么的,怎么就惹着主子了,果然,下头人不好混呢!

默默抹了把心酸泪,侍卫低头,铿锵有力的回道:

“属下无事。”就是不知,主子您有事儿没?

洛凌渊淡淡的“嗯”了声,很有冷硬范儿的缓缓颔首,脑中回想起媳妇儿说的,那些个患有精分症的女人总是哭着喊着为奴为婢,做猫做狗的往别人家的男人身上蹭,然后满是花花肠子的想着生儿子,委屈兮兮的盘算着挤掉正妻,自己上位的剧情,眉眼不动,只气定神闲的吩咐道:

“派人看好她,但凡有一丝异动,都给我连根儿掐了。哦,对了,若是她一心恨嫁,贼心不死,便让……嗯,”颦眉思量片刻,心中一动,洛凌渊淡淡说道:

“让萧四收了吧,我瞧着,他俩极是般配。”

“是,属下遵命。”

侍卫心中一抖,暗道主子狠辣依旧,也怪那女人拎不清,果然主子那点儿怜香惜玉的心思全数花在世子妃身上,旁人在难分到一丝半点,不过,他也不可怜那女人,分不清形势,不懂进退的人,总是教人少了些耐性。

“下去吧。”看看外头天色,琢磨着是该陪媳妇儿遛弯了,怕媳妇儿等急了的世子大人,立刻便打发这起子碍眼的人。

“是,属下告退。”

躬身一礼后,侍卫悄然退下。待得屋内只余洛凌渊一人。

便见世子大人蓦然跃起,打开房门,风一样的往后院窜去,媳妇儿孩儿们都等着呢有没有,他今儿该同小崽子们讲兵法了有木有,早就打好腹稿的世子大人,脚下生风一般,眼睛微微带着急切。同燕王爷拼酒夺回的教导未出世孩儿的教养之权,真是心理透爽啊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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