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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跛脚道人

翌日清晨,段墨尘便到了离长安不足百里的庆安村。且说他一路行来行的尽是些荒道野路,虽未用那御剑飞行之术,但凭脚下功夫就已行的飞快了,这才能如此之快的到达长安地界。  这庆安村内虽不大,但却临近长安,沾了“天子脚下”的名号。遂是有的那些个商人路过,并不急于进如长安城内,大都喜暂住于此自是住店的那些个价钱都要便宜许多。段墨尘所到之际适逢村中不知什么集会,男女老幼都已早早起来,将自家门前布置的犹如过节一般。不远处村子正中的空地也已搭起高台,挂满五色的布势。想那木质上面铺上了大红的绸缎,那高台之上想也定是会供奉些个鸡鸭鱼肉了。  段墨尘来往于此,人群熙攘忙碌,更是无人顾及他了。于是乎,段墨尘放下心来,向那高台走去。  “好,在往左些许。”一位老者伸着手正命人将高台之上的一团红绸挂到正中。段墨尘站在老者身旁,望了望高台又看了看老者,谦和的问道:“这位老人家。这村中有何喜事呀,竟磊如此高的台子。”  老者听到段墨尘的话,略微打量下他,接着回道:“公子是头次到咱庆安村吧。”  段墨尘点了点头。

那老者继续道:“这就是了。在下是这庆安村的村长,村中这是筹备那求雨祭祖之事,公子头次来此,自是不知。”  段墨尘点了点头,环顾四周后若有所思的对老者道:“此地四面环山,有溪从皇城而来。自是应了那风水中的‘龙子还山’之相,理应不愁雨水才是啊。”  老者听到段墨尘说的这些先是一惊,后又赞许道:“见公子年纪轻轻便懂这风水术数,想必定是有高人传授啊。”  段墨尘摇头笑道:“不才只是略知一二,方才挺老人家所言才问及至此,惭愧,惭愧。”  那老者缕着花白的胡须哈哈一笑道:“哈哈,公子谦虚了。适才公子所言极是。曾有那风水先生说此地虽小,但风水颇佳,若地势不变,百年可富地贵人呐,只是……”老者说罢,摇了摇头。  “只是怎样?”段墨尘从老者面容上瞧出些事端忙问道。  那老者抬头望着平地而起的高台道:“只是,近些年来。原本风调雨顺的村子却愈发干旱。地面龟裂之痕久不愈合。先前自流而下的溪留也已快要断流了……”  段墨尘点了点头,心中似是有了答案。

他从怀中掏出那枚兽首玉钉交予老者道:“老人家,你可曾见过此物?”  老者抬起头只见段墨尘手中所持之物却是一枚怪异的玉石直摇头道:“不曾见过。”段墨尘只得收好玉钉告别老者像村中一家酒馆走去。  酒馆之内,来往行人颇杂,此处正是打听事情的好去处。段墨尘端坐其中,要了些水酒,一盘小菜,如凡人般吃起来。可他耳朵并未停歇,极力的听着那些个来往商人所言。  “陈大哥,你说那些西域珍宝为数愈来愈多。以后是否会便宜些许。”客人甲道。  “我看未必,那些珍宝虽众,但形貌各不相同,只怕会是愈来愈高。”客人乙道。  段墨尘摇头,又细细听起另一桌之事,只是这些人大都讲那写个西域奇事,并未有人提及到什么怪异之闻。  半晌下来,日已高悬。段墨尘这才从酒馆之内离开。走到街上发现人群愈发的多了。不光是村民,更多的是那些个过路的商人。鸡鸭鹅狗在街市上四处逃窜,足看得出那人潮之澎湃。  段墨尘定睛一看,竟发现这些个人都是朝着自己与那老者谈言的高台所行,这才觉得是有事发生,说不定是要开坛求雨了。

段墨尘见一时也打听不到那五煞教之事,干脆就与这些人一同前往高台。  还未曾接近高台,就见前方的人就已停了下来。原来,台下方圆十五步之内都已被些个赤身持棍的大汉拦住。留下高台前一片空地。那台上已放好香案,供品等物。紫铜香炉之上插三柱檀香,刚才的村长正在点香。  “时辰到!”村长高声喊道。  台下大汉一震手中棍棒,就觉地面似是有群马经过,颤动不已,可见那大汉都是练家子出身,手上颇有些劲道。  “列祖列宗在上。今我庆安村开坛求雨,望祖宗保佑我地风调雨顺。”话毕,众大汉口中皆念祭祖词,法坛即开。  村长向台后撤去,立即上前一道士。手中持着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化了符捏了灰,做那求雨法事。旁人看那道士也就是在做做表面之事,看过皆忘。但段墨尘却越看越叹,眼前这其貌不扬的黄袍道士,一招一式并非虚假,而是货真价实的“蜀山聚雨术”。加之他化符捏灰,也是聚雨要用。  这蜀山聚雨术虽不能改风水大势,但却可改小周天的天气。段墨尘心中有数,只要此术一出,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聚云汇雨,甘霖普降。

果不如此,那道士法术刚一做毕,就见天空雷音四起,乌云密布。不多时,倾盆大雨便如断线珠子落了下来。众人顾不得称好,皆四散避雨。唯段墨尘,立在雨中望着那道士,身上毫无雨迹。  那道士亦是也不避雨水,收了自己法器竟从那几丈高的高台纵身跃下。段墨尘见那香炉之内檀香已适时燃尽,段墨尘又在心中暗暗叫了声好。那道士单脚落地,尽管是在雨中,但仍旧衣袍翻飞紫气油然,只是段墨尘见他走路姿势却有些奇怪。  细看之下,原来那这道士的左脚是跛的,走路起来不免有些摇晃。那道人并不见段墨尘,而是自腰间拿出一个酒葫芦,开了瓶塞饮了几口便继续前行。  “年轻人,不简单呐。”那跛脚道士与段墨尘擦肩而过时,似是不经意的说道。  段墨尘微微笑道:“山人过奖……”  二人背对无语,不多时,那道士微醉道:“不知公子,来这人事做何事啊?”  段墨尘也不曾回头道:“昆仑异变,威在旦夕。”  那倒是微微一怔回过头来道:“尔等认为,是有人用术……”  段墨尘道:“正是如此。”说罢,从怀中掏出那枚兽首玉钉。  跛脚道人一抬手,便隔空取了那兽首玉钉,细细端详着。

段墨尘立在不远处,借着大雨观望那道人道:“山人可是那,蜀山密传十弟子之中排行第三,人称跛脚仙的风伶子天师?”  “不敢,什么跛脚仙,只不过是个跛脚道人而已……”风伶子不曾抬头,仍盯着那兽首玉钉望个不停。  段墨尘毕恭毕敬的抬手抱拳道:“在下早闻天师威名。今日一见,真当如此。”  那风伶子抬头道:“公子太客气了,想必公子若是在我蜀山修仙道人之中,我还得称公子一声师祖呢。在下已隐去周身之气,可仍旧被公子所识,惭愧。”  段墨尘摆手道:“天师言重了。在下却不明天师究竟是如何识得在下。”  风伶子道:“公子气度不凡,颇有仙格。手中所持之剑也乃近仙之物才有的灵气,论这世间又有何兵刃能赶得上灵妖族所持之剑呐……”  段墨尘笑道:“天师真是慧眼如炬。我已封剑气,天师却仍能看透。不知天师能否知晓这兽首玉钉是从何而来。”  四周大雨滂沱却不见二人身上湿了半点,犹见二人用气之高。那风伶子向前走了几步,将那兽首玉钉又交还于段墨尘道:“这物件理应是一修仙教派所持之物。

专做那封地脉吸灵气之用……”  说罢,风伶子从道袍中取出一物,段墨尘一见竟是与自己手中那枚兽首玉钉一模一样的玉器。  “天师这是从何而得?”段墨尘道。  风伶子手持玉钉道:“想必公子也是遇上了持着物件的妖类罢。”  段墨尘点了点头。  风伶子继续道:“在下也是在别处一地除了妖孽偶然撞见此物嵌入地脉,似是有股不同之气,此物颇为厉害,但并非善物。遂沿途查证,追寻至此……”  段墨尘道:“看来,却是有人故意搞鬼,妄图吸那昆仑神脉之力为己所用。不才途经阳关,也正是碰到有妖属乱杀无辜,肆意妄为才得以找到这个物件。又听那妖属交代此物却是有人赠予。”  风伶子收起玉钉道:“此物应是那五煞教所有,共有七枚。只有这七枚嵌入昆仑地脉才可行那逆转灵气之用。昆仑神山有仙人把手,又有公子一脉所护,自然无法有邪崇侵入。但若是有妖属借人血修炼此物,便定会对昆仑神山有所影响。”  段墨尘奇道:“天师怎知如此清楚?”  风伶子又道:“不瞒公子。蜀山众掌老夜观星象,日观气象,觉昆仑山处有所异变,遂禀告掌门此事。掌门命我密传十弟子下山查探是否有妖孽作祟,并告知掌门。

在下一路打探,从些许个妖孽口中得到此教所做之事,但并不知此教是在何处。”  段墨尘道:“原来如此。在下也从阳关狐妖口中得出那五煞教掌门用那召唤法术将它等妖属从山中招至长安附近,这才连夜赶到长安近郊……”  风伶子道:“在下已查出些许线索,但苦于分身无术。公子来的正好,不知可否能让公子一同查探此事?”  段墨尘笑道:“在下也正有此意。”  风伶子小声道:“不知那五煞教是否派眼线密布于此,你我换个去处再谈。”说罢,一张手,燃了张黄符,立即遁了身形。段墨尘隐去身形追随风伶子的气息一路奔走。

待到走了半柱香的时辰,风伶子停了脚步,显身道:“就在此地罢。”  段墨尘现身观望四周,见是一荒郊小庙。庙内并无泥塑人像,显然是被人废弃了许久。  这时,风伶子又开口道:“在下已知两处有那五煞教教众活动的迹象。一处在长安城内,一处则在离此不远的一片林中。长安城中鱼龙混杂,若是公子前去,怕会引起那帮妖人注意。不如公子先去那林中查看。若是有了发现,再与在下在那长安城中的悦来客栈汇合。”  段墨尘点头道:“好,就如此吧。”  说罢,风伶子画了那林中的地形,指了位置,让段墨尘前去,自己则往长安方向而行。  这正是,跛脚道人缘此处,凡人也为苍生顾,若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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