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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柴房的春天

没有一点点的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她就这样出现在他的世界,带他惊喜,杨缺情不自已。杨缺依然不相信自己的世界里还会发生奇迹。这是两年来的第一份礼物-------在对的时候遇到了对的人。每个人都会在自己的童年遇到一个能与自己敞开心扉的异性,美好的都是那么的短暂,刹那间的失去也许代表着永别,我们都想抓住过往的美好,但是我们都没有勇气,当一个人为了我们做出改变时,即使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也要为自己心中的那份执着许下一份匹配的起这份勇气的诺言。此时,杨缺依然蜷缩在柴房的一角,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相比前一秒的颓废,这一秒出现在眼中的是一份精彩。相较父母的突然失去,杨楚儿和杨润泽的远走青王山更加的让杨缺难以接受,前者是一种上天的强迫,没法改变的事实,这让他被迫去接受这个陌生的世界,一边是高高在上,另一边则是苟延残喘的低贱;而这次是这个世界都要抛弃他,他在失去他唯一的珍存时,她给了他一种勇气,一颗不抛弃的信念。

杨缺蹲着,目光中的一丝火焰灼烧着他的眼睛;杨媚儿站着,目光中一丝坚定打开自己的心扉。杨缺抬起自己颓废的头颅,又把脑袋埋进双腿之间,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一丝无奈的笑声从嘴中发出,。杨缺如一根压缩的不能再压缩的弹簧一般,腾的一声,如利剑出鞘般站在了杨媚儿的面前,轻声说道:“你想要什么?”杨媚儿被杨缺这么突然的站到自己的面前,吓了一跳,等到反应过来时,说:“你能有什么给我呢?”杨缺被问傻了,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连衣服都是杨家仆人的,脸红了。“我想要的你已经给我了。”杨媚儿默然羞涩的红着脸道。杨缺抬起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没有明白。

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心思是没法猜的,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的心境,也许等到的就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感慨。一句话,一辈子,一段情,执子之手,但愿能与子偕老。春风又绿江南岸,柴房里堆积如山的木柴仿佛感觉到春天的到来,一下让整个柴房变得那么的生机盎然,绿绿葱葱。

杨缺和媚儿就这么双方互相对视着。老太爷不知何时走到了柴房的门口,看着两两相望的两人,一个大大的微笑在脸上绽放,自言自语道:“哈哈哈.问题迎刃而解了!”老太爷挥挥双手让杨媚儿怒气冲冲的父母亲退下,并吩咐此事就此作罢。杨媚儿的父母愤愤的离去了,但是也不是十分的懊恼,毕竟杨媚儿没有去,但是杨润泽因为天纵奇才反而被寄予厚望。杨家一家人从柴房的门口散去,杨缺与杨媚儿仿佛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一样。不一会儿,两人从对望中慢慢的回到现实的世界,回到生存的世界。

又是“柴房”。自古以来,柴房都是一个集感情与现实、感性和理性、黑暗与光明、阴谋和正义的世界,又是一个郎情妾意、勾搭成奸的世界。杨缺和杨媚儿走进了这片矛盾和纠结的天地。

杨缺首先问道媚儿“你怎么没有去青王山?”,杨媚儿用一阵的沉默作为这个问题的答案。

媚儿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对杨缺说:“青王山并不是去了就能一步登天了。我听他们讲材质一般的人,即使进了青王宗也不会有好的未来的啊!在家也挺好的啊!”此时的杨缺只剩下了傻笑,心里如同一个向日葵一下子开放。没有天长地久的相伴,杨缺和杨媚儿就这样聊到了天黑,没有一丝心理的隔阂,也没有世俗的越轨。

天不遂愿,时间过得是那么快。杨缺和媚儿度过了在一起后的第一个的夜晚。柴房里的杨缺不再是噩梦相相连,闺房中媚儿更是好梦晚安。第二天的太阳早早的升起来了,媚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敲响了柴房的房。“吱”的一声媚儿的小脑袋慢慢钻进柴房里面,她没有看到杨缺的酣眠,看到了一个抱着一本书思考的他。媚儿大大方方的把门打开,泛起天性的天真,想给杨缺一个大大的惊吓。可是走到一半的她,杨缺把身子慢慢的转了过来,抬起脑袋,问道:“你知道青王山在什么地方吗?我想去。”他说的是那么的斩钉截铁,她必定回应的那么义无反顾。

透过杨家大门的缝隙,一条阳光慢慢的照射进来,阳光由一条线慢慢的变成一片,天井慢慢的变得亮起来,来的是那么的慢,去时的阳光一下就变成一个光柱。杨缺和媚儿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杨家的门口。看着渐渐走远的杨缺和媚儿,门口的杨家老太爷突然变得那么的不禁风雨,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的造化,尽人事听天命了!”,然后杨媚儿的父亲杨惊天搀着颤颤巍巍的老太爷回到了杨府。

经历了一场叛乱的威国,民生凋敝,威国的皇宫也遭受了一场洗礼,越发变得巍峨耸立。一朝天子一朝臣,曾经的威国大臣西门问鼎通过一场完美的不能再完美的政变,顺利的让威国改朝换代。威武城是威国最大的城市,也是威国的国都,刚刚的一场雨水让威武城变得一尘不染。整个城市乜有因为改朝换代而发生大的变化,唯一的就是街上来来往往的士兵和护卫。

飞鹤楼可以算是威国最大的酒楼了,在临街的一个座位上一个手拿禅杖的和尚正在喝着一副没有茶叶的茶水,旁边的一个小小的伙计用双眼不断仇视的这不断加水的出家人。小伙计嘀嘀叨叨的念叨:“要不是我平生没见过光头早把你给撵出去,这是什么人啊,只喝水连一份米饭都不点,都像你这么样,我们以后怎么做生意啊!让我们都去喝西北风啊!再说了,你不吃,别耽误别人啊!你霸占着这么好的位子确确实实的让我们少做了不少的生意,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我们下有小上有老的,不容易啊!…………”“谢谢年轻人的教诲,我佛慧眼,小伙子是有大慈大悲之像啊!小伙子跟我派一位唐姓祖师有大大的渊源,如不介意,跟老衲皈依我派,如何?”旁边喝水的老和尚拿起自己的禅杖冲着小伙计念道。小伙计看着老秃驴,老秃驴笑眯眯的瞪着小伙计,两人都没有说话。小伙计甩了甩自己的手巾,说道:“罢了,算今天我倒了大霉运了!”老和尚低下自己的腰身,道:“施主必是我祖之人”,然后又重新落座,盯着自己桌上的那碗白茶。

威武城的街市没有因为这次叛乱而变得荒废,相较其他的国家的轮番更迭,威国的七代传世的和平,让威武城变成了青王无疆小有名气的的城市,熙熙攘攘的商人来来往往。这一切都没有引起飞鹤楼上老和尚的注意,脸上是那么的平静,一切的好像是那么的平静。人川流不息,每个人好像显得都这么忙。例如街上挥着羽扇的一位世家公子哥,后面跟着一位美貌的佳人,两人即使放在这美女如云的威武城依然都是那么的惊艳夺目,但是又显得那么的普通,两人急匆匆的赶着路。公子哥丝毫不顾及佳人,一个人匆忙忙的低头赶着路,而身后的佳人丝毫没有被拉开距离,一直紧紧跟随着。不一会,两人就由城门来到了飞鹤楼的门口停了下来。佳人对前面的公子哥招呼道:“赛师兄,我们就此歇歇脚吧,反正时辰到了他也会出现在这里的。”旁边姓赛的公子哥,抽出不知何时插在腰间的羽扇,扇了一下,低头同意,然后率先登上了飞鹤楼。小伙计一看两人的衣着打扮肯定就是非富即贵,马上上前招呼道:“两位客官,想来的什么啊?”男的说:“清净的地方,饭菜挑贵的的来!”“两位,楼上请!”小伙计一听公子的话语,一声响亮的吆喝,马上迎着两位往楼上走去。两位落座以后,女子对男子说道:“师兄,这些饭菜会耽误我们的修行的啊!”公子哥摇了摇自己的羽扇,回复说:“师妹,人间自有人间乐,凡是不要这么讲究嘛!”不一会,楼下的伙计就端着一盘七彩暖鸭放在了两位的前面。男子慢慢的拿起筷子,品尝这京城的一绝。女子则扭过头去看着热闹的街市,对这绝味一副嫌弃的模样。

飞鹤楼上都是达官贵人,飞鹤楼下是平头百姓。此时的杨缺有媚儿陪着,一起来到了这边威胜魂牵梦绕的地方。对此时改名为杨缺来说,威武城却是变得那么的陌生。街还是那条街,商铺还是那些商铺,人还是那些人,不对,人少了,又多了。就是这一丝的改变,让威胜变成了杨缺,一生的变化。看着熟悉的街道,踩着熟悉的石头,杨缺茫然不知所措。受益于杨小胖临走时砸向杨缺的那本青王无疆堪舆图,杨缺和媚儿自从离开杨家堡以来,一直按照上面的指示朝着青王山赶去。媚儿曾经劝杨缺绕开这个曾经的伤心之地。杨缺知道路途的颠簸,一绕路不知又要耽误多少路途,执意按照上面的路线行走,因此两人来到了威武城。杨缺紧紧抓住媚儿的手,就这么站在了威武城的街上,看着两年前自己离开的地方,听着街上人们议论“听说威国的王子在叛变中下落不明,西门问鼎这才从边疆调回自己带兵的弟弟回城防备的”。威胜眼中闪现了那个曾经和蔼可亲的西门叔叔教自己的“飞来风中千寻塔,闻说鹤鸣见日升”的场景,杨缺看着远方巍峨的皇宫想着自己还能不能再活着回来,都没有一丝的恨意,只有“我,站在这个,这就是一场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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