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颖心忽然砰砰乱跳起来，原来这个坏蛋是打了这样的主意。
脸上发烫，苏曼颖不敢去迎接沈莫灼热的目光，心中犹豫，不知该怎么回答。
那两个字实在是太为难人家了，让人家怎么叫得出口？
沈莫笑语吟吟的看着苏曼颖，耐心十足，静静等待。
“老……公。”良久，仿佛下了很大很大的决心，苏曼颖深埋臻首，用细如蚊哼的声音叫道。
沈莫一瞬间连骨头都酥了。
砰！
香格里拉大酒店，最奢华的总统套房内，一部手机被狠狠摔在了地板上，将地板砸出了一块小小的裂纹。
“白大哥，你为什么非要忍他？一个小角色而已，就算他有点用处咱们有的是办法可以利用他，没必要非得跟他示好吧？我看那小子太不识趣，连……白大哥你一句话，现在我就找人做了他！”看着面前极少发怒的白破天有些阴沉的脸，楚航皱着眉头说道。
摆了摆手，白破天示意房间里其他的人都出去，只留下他和楚航两人，沉思片刻，他深深叹了口气：“楚航，你以为我想忍么？我白破天虽然行事没有你和多情那么洒脱，但也是恩怨分明，别人让我三分，我让别人七分，别人惹我一次，我让他再也没有惹我的能力。如果换了是别人，他早已不会再出现了。”
楚航点了点头，白破天确实是这样的人：“可你……”
“我当然知道咱们有的是手段对付沈莫，可是楚航你应该知道咱们这次来长海的重要性。各大家族明争暗斗，咱们就是这场势力之争的先锋队，在如此多的势力之中，一个小小细节的失败，就会让咱们万劫不复。燕京城里不安蛰伏的人太多了，这次的事情给了他们一个很大的机遇，上面为什么久久没有动静？就是因为他们也没办法协调这里面的利益分配，所以索性由我们自己争取。如果我们想维持燕京如今的势力分布甚或是想要提高我们几个家族的重要性，那么那项技术，我们就必须得到！”
“这项技术，足以引发燕京各大势力的重新划分。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偶然听别人提起，出自于妖师之口！”白破天面色沉重起来。
“妖师？”神色也变得万分凝重，楚航听到这两个字，眼睛眯了起来：“妖师殷皇？！”
重重点了点头，白破天又叹了口气：“所以，你觉得，是一个女人重要，还是我们家族的兴旺繁衍重要？”
“我虽然知道那项技术会很重要，可是却没想到它如此重要，据传它不是只是那项计划里面的一个外围成果么？如果它那么重要，上面为什么要把它放出来？”楚航还是有些不明白，妖师的话他不会怀疑，事实上燕京城里凡是知道那个人的，都不会怀疑他的话，自从三十年前一举成名，妖师的话就跟预言一样，从未错过。
大智近妖，是为妖师。那个名叫殷皇的男人并不依附任何一家势力，可是只要他想，燕京绝大多数的势力都会为他所用。
那个男人是个脱离了一般规则的存在。
冷笑起来，白破天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失态，难得的跟楚航放开了谈心：“那项计划虽然神秘，但却不可能瞒住任何人的耳目，只不过根据我得来的消息，咱们探查到的东西，仅仅只是皮毛而已，那项计划据说在一年前苏家那丫头参与进去后，取得了巨大的进展，她们如今已经将计划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仍旧按照原先的计划走，也就是咱们现在知道的，另一部分则以苏曼殊带头，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些科研精英参加，她们那一块，才是这项计划的重中之重。那项技术就是从第二部分里面流出来的，咱们得知的消息是军方为了收集科研经费，实际上他们只是想找人来试验那项技术。”
“试验？”眉头一挑，楚航心里似是抓住了什么东西。
“对，军方想要找一个势力来帮他们试验那项技术。”白破天语气沉稳，带着几分自信。
以白家的势力，虽然想要知道其中具体详细的内容十分困难，但要打听到某些别人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事情，他们确实要别别家势力更方便一些。
华夏国每一大势力都是强大的国家机器中重要的组成部分，他们担任着不同的职责，各司其职，也各自从不同的方面得到不同的好处和特殊权力。
而在情报方面，白家的确要比别人占优势的多。
“那岂不是有很大风险？”国家都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想而知它一定是存在着巨大的风险，难道这项技术完全是一个阴谋？
不可能！楚航看着白破天，等待着他的回答。
嘴角微微翘起，白破天顿了顿，继而开口道：“风险越大，利益越大！这就是一颗埋着炸药的蛋糕，吸引了华夏国所有势力的疯抢，只不过大家都只是被蛋糕甜美的香味吸引，真正知道里面有炸弹的，并没有几人。”
“不管怎样，这项技术咱们必须得到，楚航，我想在你过来的时候，楚爷爷应该跟你说过同样的话吧？否则你怎么会把孙炳坤带来？”
“嗯，当时我还有点不理解，如今听了白大哥的解释，我才知道其中的重要性，看来这次我们需要全力以赴了，那项技术，必须属于我们四大家族！”楚航轻轻咬着嘴唇，眼神阴柔中带着坚定。
“它的确必须属于我们四大家族。”白破天眼神也坚定起来。
“那咱们到底应该怎么对待沈莫？”楚航想起那个自己并未谋面的男人，心中生出一种奇怪的心思，这个人明明跟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级数的存在，可是却居然让那么多人为他头疼，让江纵横那个变态一来长海市就吃瘪不说，居然跟白大哥抢女人还抢占了上风。
内心之中，楚航突然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他打算去会会这个家伙。
“这是个令人头疼的家伙，根据我这段时间对他的观察，他是个软硬不吃的人，如果非要找一个办法与他接近，软的要比硬的效果好一些，这是我努力想要跟他保持良好关系的第一个原因。”听楚航问起，白破天揉了揉太阳穴，答道。
“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第二个原因就不是针对沈莫了，楚航这段时间你应该调查的也差不多了，长海市如今为了这项技术而来的势力有多少你很清楚了吧？”轻笑一声，白破天慢慢抬起头来，望向楚航。
点了点头，楚航起身为白破天和自己各倒一杯红酒：“各方面都有势力赶来这里，不过现在看来，能有实力跟咱们四大家族对抗的，只有三家。”
“说来听听？”白破天嘴角微翘，语气就像是一个长辈在提点晚辈一样。
可是楚航看到这表情却没有丝毫不虞，反而有些兴奋。
略微思忖稍许，他沉声开口道：“现在看来，势力最为强横的无疑就是陈家，这个燕京军方势力第一大家族占有人和的最大优势，虽然他这些年在燕京的势力之争中并未显山露水，但我爷爷都说过，陈家是一座山，燕京城里无人可做愚公。可见他们家的强大，更何况这次陈家似乎并不只是独自一家出马，他们家族的几个年轻一代领军人物最近与各大军区的高层联系非常紧密，只怕到时候会拉来不少助臂。”
“至于第二家，则是川西那几个古老的家族和燕京某些势力的结合，我现在还没有查清楚那几个家族的情况，不过从现在的形势来开，事情有些棘手，燕京跟他们联合的那几个家族虽然势力比咱们差些，但在很多关系到上层决定和意见的方面也能提供到不少帮助，川西那几家势力则似乎有着不弱的力量，两方面一边提供政策和决策支持，一边则负责行动，爆发出来的力量我想应该会很强。”
“第三家呢？”白破天淡然点了点头，没有对楚航的话急着作评价，而是继续问道。
“第三家……我认为是苏家。”没有解释理由，因为楚航知道只要自己说出这两个字，白大哥就会明白。
果然，白破天闻言与楚航对视一眼，稍许，哈哈大笑起来：“很好，楚航我一直认为楚爷爷对你的重视没有错，你也从来没让我失望过，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长海市的几方势力调查的如此详尽，你的表现越来越让我惊讶了。”
“白大哥见笑了，我还有很多东西要跟白大哥学呢，这也是爷爷跟我说过的。”楚航阴柔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不好意思，抿了一口红酒，掩饰住自己的表情，他心里却十分高兴，似乎能得到白破天的奖励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想不想听听我的答案？”顿了顿，白破天放下酒杯，忽然说道。
楚航一怔，继而明白过来，点了点头：“白大哥快说。”
“我的答案与你的基本相同，不过在我看来，第三家能与咱们抗衡的并非是苏家，而是……谷家。”
“谷家？”楚航眉头紧皱：“谷家这次只来了一个小疯子谷辰，那个小子年纪不大，虽然以前表现不俗，但怎么可能跟咱们四大家族相比？除非是谷家全力出手还有点可能，但我也不认为一个家族能跟咱们四家相提并论。说苏家是因为如果苏曼殊肯使力，他们家获得那项技术的可能性无疑是最大的。”
楚航心中不解，谷家他一开始并不是没想到，那个出了不少疯子的家族的强大与神秘他也是知道一些的，可是就算他们再强大，能跟四大家族相比？而且他们这次根本就没有出多少力量，只是派了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而已，他能办成什么大事？
楚航一直都认为谷辰来不过是谷家做做样子，他们可能早已放弃那项技术的争夺。毕竟争夺那项技术的势力太多，很多大家族都采用连横合纵的策略，可是谷家这个庞然大物却因为树敌太多，根本就找不到盟友。
这些白大哥不可能想不到，但是他为什么会如此重视谷家？楚航心中开始仔细思索起来。
看着楚航因为自己一句话而陷入沉思，白破天赞许地点点头。京城四少之中，江纵横性格偏激，喜欢剑走偏锋，虽然手段不差但却难当大任。唐多情性格放浪，人如其名，在燕京城里花名无人能及，但以这样的性子还能跟自己并列，可见他于谋于智，都有着极高天赋，绝不会轻易臣服他人。四大家族四位一体，利益纠缠很深，所以他们向来共同进退，他们之中以白家唐家势力最大，江楚两家稍次，但也相差无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