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如此说的少云咧唇一笑,附和道:“是啊,快一个月了呢。”马上就要回到她身边了……
相较于兄弟二人的愉悦,一直伴在诺君身边的另一人却是一副苦恼的模样。
他不明白,近日来的异样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明白心中时而涌现出的酸涩感又是怎样一回事。暗杀、伪装、伏击、近身术他都很清楚,但谁也不曾告诉过他,他此时心中的期盼是因何而来。
自打凌诺君和凌诺雪相拥,心里出现过异样后,近日来他一直躲着凌诺君,这种种怪异的举动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身体好像不受控制般做出了一系列奇怪的举动。
然而自从躲着凌诺君至现在,心里却又一直期盼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每每想到他,心里的空虚感会瞬间填满,而当他想到那天相拥的场景,心中嗜血的因子却一直疯狂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凌诺雪’。
如此不理智的自己是在遇到凌诺君之前从未有过的。
烦燥的推开房门,望向空中逐渐隐匿的太阳,纳兰紫极却坚定了明日定要找到诺君,弄清自己近日来反常的原因。
次日清晨,诺君自房内走出,肆意享受着晨间的美好。注意到身后那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挑唇一笑,慵懒的开口,道。
“翠儿,还不出来?”
听得诺君召唤的翠儿,尴尬的立在原地,脸色青红的小心观望着诺君的反应,待看得诺君唇角那抹微笑,才放心的舒了口气。拳头握紧又松开,反复的做了几次,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三少爷,早。”说完本是迈步想走,奈何在原地却不见动换,感觉到衣领一轻,在看时,诺君那张放大的俊脸已呈现在她的面前。
还不待翠儿作何反应,诺君却开口了。
“我怎么感觉你在躲着我?”声音依旧是往日的漫不经心,双眸却直直的望着翠儿,在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下,翠儿的双唇不受控制般,直接答了声‘是’,在她反应过来时,诺君以松开她的衣领。
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惊恐的跪在地上,不断的求诺君的饶恕。
“三夫人呢?”
没有理会翠儿的求饶声,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若她没记错,那次在竹林却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
“夫人……夫人她……”
结结巴巴的开口,翠儿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说。垂眸,看着翠儿那一脸为难的模样,再看向地上放置的药碗,眸中闪过一抹怒气,弯身,端起药碗抬步迈向向婉婉房间的方向,边走边说道:“我把药端给她。”
不顾翠儿的反对,人已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依旧是半掩着的门,站在门外,仍旧能听到屋内传来的咳嗽声。皱起了好看的眉,诺君不明白为何不照她的药方服药,刚才只一眼,她便看出了这根本不是她给向婉婉开的药方。
推开竹门,屋内妇人虚弱的声音再度响起。
“可是翠儿?”
想到上一次向婉婉也是这般问,声音中依旧是这般的温柔,诺君才发觉,这里似乎她也只来了这么两次。
轻笑出声,笑的也只是这两次的场景极其相似。
“君儿?”
屋内的向婉婉话中却不是满满的戒备反而是极度的恐慌。听到她声音中抑制不住的颤抖,玩味一笑,鲜红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向婉婉视线内。
看到向婉婉那一脸惊恐的表情和那颤栗的身子,美眸微弯,邪笑的俯身靠近向婉婉,感觉到她颤栗的幅度越来越大,轻轻开口。
“娘,君儿来给你送药了。”边说边将药碗端平到向婉婉面前。
本应听得诺君唤她的向婉婉却不见欣喜反而是一脸的绝望,看到放在眼前的药碗,想也不想的伸手打翻,冒着热气的汤药也悉数洒在了诺君的手上,手背骤然泛起红色。
没有理会被烫伤的右手,反而迷眼打量着向婉婉,看她那一脸决绝的模样,忽的笑了。那笑容如斯纯真,却又诡异至极。
蹲下身子,仰首望向向婉婉,脸上的表情一派纯真。眨了眨邪魅的眸子,略带疑惑的问道:“君儿给娘的药,娘为何打翻了呢?你看,你看。”
边说还边将受伤的右手伸向颤抖着的向婉婉,那一脸疑惑的模样好似是真的不能理解向婉婉为何如此一般。
反观向婉婉,却突的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眸,眸中是从未有过的狠戾。指尖直至诺君的鼻梁,尖锐的叫嚣道。“你不是我的君儿,我的君儿从不会谈笑间害了两条人命。”话语中却是从未有过的憎恨和后怕。是的,她看到了,她看到诺君那天谈笑间收取了两条鲜活的人命,她看到诺君那一脸的玩味和不在乎。她也终于知道为何她在面对诺君时会感到不安。
她不是她的君儿,她知道她的君儿虽然呆傻,但心底却是最善良的。
望着向婉婉那一脸绝望的神情,诺君面上的天真已然不见,抬起右手,舌尖轻舔着受伤的手背,双唇轻启。
“我答应了月要照顾你,我也答应了‘诺君’会保护你。”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即使此刻她恨不得杀了面前的这个人,但她也清楚的明白,自己为何能存活在这里。
听到诺君那近乎默认的话语,本以为会追文自己‘诺君’去哪里的向婉婉却出奇的平静了,面上又是柔和一片,欣慰的开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君儿是这世间最善良的孩子。”
善良么?诺君嘲讽一笑,若是善良,又怎会离开全心保护‘她’的母亲?
右手突兀的被抬起,诧异的看了一眼面露愧疚之色的向婉婉,只听她饱含歉意的说道。
“对不起啊,孩子,都是我不好,你看这……”
还未说完,一滴清泪顺着她的眸中流出。抬起完好的左手,指尖托起那滴眼泪送入口中,唔,是甜的。
看着那低头为她上药的向婉婉,动作极其温柔似乎生怕弄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