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夷的看着那面露疯狂的翠儿,凤七松开桎梏住她下巴的食指,淡淡道,“十年前,将军府那件惨案,本少到是得知一二。”扫了一眼停止住笑意,不断颤栗的翠儿,凤七继续说道,“两位夫人及小姐被杀,偏偏那两位少爷的尸首没有找到,这件事,似乎在煜城闹了一阵子。”
凤七越往下说,翠儿的脸色就越是白上几分,“有人说是仇家,有人却说是自己人,还有一种说法,却是那当时最不受宠的大少爷所为,传说那大少爷窥视……。”
“不!”一阵凄厉的叫喊声打断了凤七接下来的话,原本清秀的容貌早已扭曲,眸露癫狂的看着面前的凤七,“我们教主爱的是我!是我!哈哈哈,二少爷去死,去死,哈哈哈……”
皱眉看着疯言疯语的翠儿,但其中的“二少爷”三字仍旧被她捕捉到,略一思索,了然一笑,蹲下身子,看着那因为不断扭动身体而被蝉翼刃割伤却不自觉的翠儿,惋惜一叹,手掌敷上她的头顶,轻拍数下,却奇异的安抚了翠儿的情绪,看着她呆呆的模样,凤七挑唇,她知道翠儿体内的药已经发作,诱惑的说道,“对,你们的教主爱的是你。来,带我去找你们教主。”
“是我对不对?是我对不对?嘻嘻嘻,我就知道,爱的是我,凌诺雪那个贱人……哈哈哈。”本是一脸玩味的凤七,听到那三字突的变了脸色,眸中闪过一抹幽光,收起蝉翼刃,看着翠儿掠至的方向,紧随其后。
“咚——咚!咚!咚!咚!”打更的声音在街道上缓缓响过,此时已是五更天,打更人看看四周,突觉面前一黑,本是迷蒙的双眼登时睁大,诧异的看着街口的方向,暗笑自己的疑神疑鬼。端平了更鼓,又一次喊道,“天干物燥……小心……”剩下的话语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了,握着鼓槌的手剧烈的颤抖,瞪大的双瞳看着自他面前飞过的红色身影,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在四周,食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凤七消失的方向,一个“鬼”字刚落,人已在下一秒直直的倒下。
随着翠儿进了一片密林,参天的古树遮住了上方的月光,此起彼伏的鸟叫声为这本就幽暗的森林增添了一份恐怖。
随着越深入,四周就越加黑暗,凤七看着前方翠儿的身影,脑中却不断回响着她方才所说的话,即便只是寥寥数语,但她想要知道的答案都在其中。剩下的,只要见到教主,谜底就会解开。
又行了一段时间,前方的翠儿停在一座湖边,呆呆的目光望着湖水,不再移动半步。凤七亦在她身后停下,顺着她的视线望向湖面,水很清澈,但在这森林中却是太过怪异了。推了一把依旧呆立的翠儿,再一次诱惑道,“你们的教主还在等你。”
翠儿听闻双瞳一亮,径直跳入水中,凤七却依旧立在岸边一动不动,凤目不断的审视着四周。
“哗啦!”一阵响动,唤回了凤七的视线,垂眸看着重立于岸边全身湿透的翠儿,询问道,“入口呢?”
本是拧衣的翠儿,听闻灿烂一笑,牵起凤七的衣角,向着最大的一颗古树走去。望着前方心智已经大乱的翠儿,凤七的眸底闪过一抹幽光,唇角却是玩味的勾起,谁也不知此时的她在想些什么。
在古树旁站好,周边杂草密集,可它的周围却是十分干净。翠儿垂首不知在杂草中找些什么,古树后本是平坦的土壤突的向下塌陷,勾唇,陷下去的土壤不过是铺设在洞口而已,垂眸望向密道内,不见一丝光亮,随着洞口的开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凤七的身子随之向后避开数米,在看密道边的草丛,本是生长的极其茂盛,可是这一秒却在逐渐干枯萎缩。
自怀内掏出一紫瓶,一颗丹药随即落入手中,仰首服下,看着站在一旁的翠儿,微微摆手,一边说道,“进去吧。”
两人的身影随即一前一后的进入密道。
尘土味极其严重,随着越加深入,密道内越为黑暗,即便是凤七,也只能看到前方翠儿的身影。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凤七二人依旧一前一后的走着,相对于翠儿的轻松,凤七却走得极为谨慎,眸子更是不断审视着四周,即便两边只是黄土。并没有想象中的埋伏,这段路程极为枯燥,密道内也只能听得翠儿的脚步声,行了一段不短的距离,前方豁然开朗,数十条岔路口显在凤七眼前,移目看着一旁仿若沉思的翠儿,唇角微微勾起,笑问道,“怎么不走了?”
只见翠儿略一皱眉,状似为难的呢喃道,“如果在往前走,这场戏不是没了乐趣?”话音刚落,翠儿的身子已向后退开数米,洞口内更是涌出了数十名黑衣人。
玉骨扇如月摇开,凤七忽而微笑,风华万千,看着那目露鄙夷之色的翠儿,缓缓开口,“本少等的就是这一时刻。”
话落,黑衣人猛的像她袭来,弯刀摩擦地面的声音在这密道内响起,翠儿看此,更是得意一笑,那模样,好似已知晓凤七今日必折于此。看着那四面八方围拢的数十人,轻轻的绽颜一笑,那一笑,仿似初春忽降得大雪,璀璨的双瞳望着那近身的黑衣人,眸中的冰冷好似要冻住他们的骨血。玉骨扇挥开,便是血溅三尺。
而翠儿却并不知情,她只能看到凤七那红色身影被黑衣人掩埋,弯唇,目露得意,此时的她却并未看到黑衣人的神情。然而却在下一刻,唇角猛地僵住,双目睁大,诧异的看着众黑衣人向后退开的身影,想要斥责的话语在看到凤七时竟生生咽下。
墨发飞扬,凤七的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美丽的眸子里浮上一层戏虐,一路目不斜视,踏着血色逼近那些黑衣人,却仿佛伤者春光一般怡然自得。目光在望向翠儿的时候一顿,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邪肆笑意浮上眼眸。薄唇轻启,视线缓缓扫视着众黑衣人,“就这么点本是?莫不是都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