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和她相处一个月,看她本性纯真,我也不再防备着她。随后又这么过了两个月,在一处山谷中突然跳出了我的仇家,我也只是微微差异不明白为何我随意所选的路线会被他们发觉,但也没有多想,将她护再了身后。本来凭借我的武功这几个人对我构不成威胁,谁知道我刚要用内力,全身好像被蚂蚁啃食钻心般的疼,我立即就知晓自己是中毒了,诧异的同时本想将毒粉抛出好借机逃走,谁曾想后背突然有人偷袭,我的意识也逐渐模糊。”
听及此,我默然,以后的事也不难猜出。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被捆绑在一块木桩上,本想用功挣脱,可却被喂食了软骨粉,望着眼前阴暗的石室,各种各样的刑罚工具,我放弃了挣脱。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我不知道外面究竟过了多久,我只知道,每日他们都会轮流上来折磨我、鞭打我,而害我至此的她缺没有在出现,我不知道她是因为内疚还是因为不屑在见到这样的我,随着每日的刑罚,我放弃了求生的希望。就在一日我意识逐渐不清时,我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们认为我以活不过多久,于是商量着把我扔在荒野,任我自生自灭。我明白这是我逃脱的唯一机会,凭着求生的本能和对此事的不甘,我又缓了过来,当他们把我扔在山脚下时我也只剩下一口气。”
提到此处,他的表情逐渐柔和,诺君便知道接下来他应该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
“在山脚下就嫩么躺了两天两夜,令我失望得是,在这两天中竟没有一人来到此处,而令我庆幸的是,幸亏这处极其偏僻,并没有狼的出没。到了第三天,我知道如果今天在没有人来到此地便是大罗神仙也很难救活我。就在我逐渐绝望时,婉婉却出现了。”
听到花弄月口中的婉婉,诺君的心口突的一颤,诺君知道,这是这具身体的反应,可婉婉是谁?和这具身体又有何关系?
花弄月没有注意到诺君的变化,依旧沉浸在回忆的漩涡中,缓缓的开口道。
“当时的她仅有九岁,调皮的似之猫。漆黑的瞳孔眨呀眨的注视着我,在看到我一身的伤时她却高呼幸运。”此时轻笑从他口中溢出,显然那是件极其愉悦的事。“在我又恼又气的情况下,她扔掉了手中的竹篓,果断的把我从地上扶起来,之后便扶着我往山顶走去。浑浑噩噩的跟着她走了一段不算长的路,便来到了一处竹林,站在一间竹屋旁,就听她兴奋的喊道‘师傅,师傅,这次是活的,还是个活人’听她这样喊,我一口气没上来显些憋死。”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接着又说道“在我吃惊的目光中一个全身雪白的男子从竹屋中走了出来,当年的我从未见过三十岁上下的人会是一头白发,现在想想,世间也唯有‘情’之一字才最伤人。随着她们师徒的精心照料,不光我的伤口逐渐愈合,就连我的功力也逐渐恢复了。这件事带给我的喜悦无疑是最大的,又经过半个月的修养,我已能下山去寻当日的仇家了。就在我想要拜别他们师徒时,小婉婉却哭着闹着不叫我走,看着哭成个泪人儿的婉婉,我心也有些不舍,便决定先护她师徒二人周全,生生压下了心里那份仇恨。”
说到此处,他忽的转头看向我,眼瞳比以往来的都要透亮,笑着对我说道。
“陪伴他们师徒的快乐是我过去十四年中从未体会过的,守着婉婉在竹林中清修,一晃便是七年,看着往日的女童逐渐成长,早日的感情在我未察觉的时刻悄然变质,待我察觉到自己的心意时,感情早已渗透骨髓,看着如精灵般的她,心中的仇恨早已放下了,甚至我还要感谢他们,若不是他们,我也不会认识到婉婉,当时的我还想过就陪着她在这竹林一辈子。”
说完他不语了。诺君知道他一定正在回想当时的美好,心中不由叹了叹气,又是一段未果的姻缘。
果然,他忽又黯然道:“但一次的放手,使得她从此远离了我的身边。当时的她刚满十五岁,一大早,兴冲冲的就往小镇跑去,我本想同她一起,她却笑着说要买点女儿家的东西,我一大男的跟着不方便,我想到此时的婉婉已不再是当年的女童,现下也有了自保的能力,也不再勉强,只告她小心,便放她离去。日头西斜,我终于盼回了她的身影,谁知她带回的消息对我来说却是一生的梦魇。”
他得声音愈加低沉,诺君知道,接下来便是他最痛苦的回忆。
“当时的她兴冲冲的跑来告诉我,在大街上被一男子相救,她还说她从未见识过那样有气魄的男人,她喜欢他。说完还扎在我怀中羞红了脸,看到婉婉终于懂得了男女情爱,我却笑不出来。精心呵护了六年的人儿因为一个不小心却要远离我进入他人的怀抱,心中当时真的很想要摇着她,质问她心里为何没有我,但理智却告诉我不能这样做。之后的事情,便是她做了他的第三位夫人,我也黯然的住进了梅园。一年后她却传来消息说有了个孩儿,叫我给‘他’赐名,我提笔写了‘诺君’二字,以后便与她断了联系。”
话说到这里,花弄月垂头不敢看诺君的反应。
而诺君的思绪刚刚从这件往事中回神,便听到了又一个与自己有关的事情。
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来并不是孤儿,那为什么当初她清醒时花弄月却不告诉自己。
看着垂着头做错事般的花弄月,诺君顿时觉得有些无力……
其实诺君只是诧异自己这具身体竟然还有家人罢了。
毕竟刚刚清醒的时候见到的只是坐在竹屋的花弄月,而后来,虽然从花弄月口中得知自己是被扔在山脚偶然被花弄月捡到,但毕竟这件事说起来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