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马屁也拍得荒唐一些,我管的部门都是要面客,在形象上要求固然高些,不过,全酒店第一美女却是刘大秘书,那仙女长得就是一首诗,该高山就高山,该流水就流水,要奔放有奔放,要婀娜有婀娜,一笑一颦之间莫不是“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还有,总经办的娜娜也称得上貌美如花。
突然感到哪有些不对劲。
“哎哎哎,你小子刚才说什么来着,要我去帮你相亲,你老婆上个月不是带着孩子从河南老家来了吗?你小子还请了一个星期假,害的贾经理一个大娘们帮你到白案房盯着,一星期胖了三斤(管理者要品尝出品),哭了三天三夜!”
我眼睛眯了起来,相信对方会感觉到寒意。
没想到对方在烤炉旁边呆久了,早就练就御寒的功能:“李总监,你是不是男人啊,我靠,这半年一次,想死的心都有了,你是没看见我天天在护城河边徘徊了,你是没看见我天天晚上‘床前明月光,低头叹裤裆’的傻*逼样哦。”
这脸皮厚的,真无语!
我一脸悲壮正义:“我总不能帮你犯罪!”
他一脸悲壮无情:“好,你不帮我的忙,我叫天上人间的刘经理陪同,就当去挑小姐!”
这是个杀手锏,打了我一头的包。
这小子做蛋糕的手艺,在同行业里令人垂涎三尺,学是学不到的,然而有一毒招是防不胜防。
两个字:挖人!
在这座城市里有一家夜总会叫“天上人间”,早就出了比我们高两千元元的工资,这小子楞是没去,为的啥?
我善于攻心。
他刚一来,我就贼眼毒识其绝对是一宝贵资源,在请他喝酒期间,吩咐餐饮部贾经理给他布置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窝,彩电、冰箱、空调一应具有,这可是行政总厨的待遇。
为了这事,我头一回顶了黄总,当然也让我顶撞上级的事顺顺当当的传到他耳朵里。第二天,他就回请我喝酒,喝得哭天喊地,拍着胸脯要跟我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我不信,一手套到手是肯定的。
后来,他急性肠胃炎半夜发作,拉了一身又臭又腐没人敢拢身,我二话没说背了他上医院。他好了以后,拿着两条烟和一把香要和我拜兄弟。
烟我收下,上香拜兄弟就免了,我说放在心里比啥都好。
自此以后这小子就成了我绝对的背心。
天上人间的刘经理也是个绝对的攻心高手,他手底下那几十个小姐,放哪都是一个个香饽饽,除了从良当二、三奶或人老珠黄,就没有跳槽过的。
我寻思着还是防着点,别让他跟那刘经理走得太近,毕竟刘经理有美色优势,这点我万万无法比,这世上为了美色抛弃朋友亲人的海了去了。
如果高达如有什么闪失,光蛋糕的直接利润一年就要损失二十几万,别说宴席之类的间接利润。
哎,为了这些,只有人性道德给职业道德让步。
“那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为了衣服剁手足,”
我答应他之前不能让他觉得威胁奏效。
“哪里哪里,李总监,只要你去了,你说喝什么酒就喝什么酒。”
他真的急了。
喝酒我喜欢高度的,他喜欢低度的,以前经常在这方面发生争执。
“又要去喝酒,看样子三百元在我们‘兼总理’眼里就是一吐沫,吐都吐不完。”
天籁之音,我能感觉到这音丝如敦煌飞天,在我的办公室飘柔悠扬,从我耳孔里婷婷而入,弥漫脑际后凝成一束电流在万分之一秒间窒息了我的心脏。
“刘秘书,我要杀了世界上所有的男人!”
有一次,我在电梯里对刘秘书说能讨她做老婆是我毕生的心愿。
她红着脸,非常温柔的说,她也希望这世界上的男人快死光,好幸福的做我的新娘。
当时,其他几个经理笑弯了腰。
以后,我碰见刘秘书就喊要杀光世界上所有的男人。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是一个虚伪的男人,只会说,不会做。”
一张白里透红红里透粉的脸,笑盈盈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站起来把高达的脸端正,狡黠的对刘秘书说:“经过这个对比,你真的好美。”
刘秘书娇嗔的拿手上的文件夹拍我一下。
高达凑热闹的嚎叫一句。
“我更好看吧。”
我忽然有个主意。
“高厨师长,如果你叫刘秘书去,我就去。”
刘秘书又拍我一下:“喂,‘兼总理’(我叫李总监,反过来就是兼总理),不带这么玩我,我又不怎么会喝酒,想喝我的花酒,门都没有。”
话音刚落下,高达就看着她,一副可伶兮兮的样子。
“你要我下跪么?你要我磕头么?你要我叫你亲娘么?”
说着,两腿就要弯下去。
刘秘书吓得往后一缩。
“好了,好了,我去,但不喝酒。”
高达这招绝了,无往而不胜,我摆了个胜利的手势。
“呵,好热闹,”
不知啥时,总经办的娜娜进来了。
我一把扯下自己的领带,双眼滴溜溜的看着天花板,喃喃的说:“我要上吊。”
娜娜抿嘴一笑。
“就你贫嘴,害的我老公天天在家烧香咒你死。”
上次娜娜结婚,两夫妻过来敬酒,我对新郎说的祝酒词是,娜娜这么好的姑娘嫁掉了,我今晚就上吊。
后来,娜娜老公来接娜娜,看到我就歪着头说,你怎么还没死?
娜娜把一文件放在我桌上,我一看是今天的会议记录,等我说声谢谢,娜娜就走了。
刘秘书说:“光跟你们贫嘴,忘了正事,‘兼总理’,我们酒店报纸今年第三期还差一个头版,星期一要,本来期期都是黄总写,黄总被旅游局拉的去搞星评,这个任务落在我头上,可我奶奶过大寿,明天我一天都要呆在乡下。。”
“好,打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不知我这个牺牲,会得到什么补偿?”我一脸献媚流氓的看着刘秘书。
刘秘书大义凌然的说:“晚上,我喝一瓶啤酒。”
“切!”我跟高达同时说。
下班后,照例到餐饮现场和前厅溜达了一圈,客人川流不息,服务员秩序井然,感觉非常良好,签了几个字就打个的士直奔约好的杏花村酒店。
刚一进包厢门,高达就嚷嚷上了:“李总监,说好了6点半,怎么现在才来,迟到迟到了,害了我们等不要紧,害了刘大美女等可就要罚酒了!”
我看看表:“才六点半啊。”
“切!都六点四十了。”包厢里几只手腕抬起来,并响起几声嘘声。
我愁眉紧蹙,又慢了十分钟,这表真的坏了。这时,包厢服务员走了进来,我把表褪下来,对服务员说:“美女,你们店旁边有一个钟表修理店,麻烦你拿过去帮看一下。”服务员答应下来,拿了表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