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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本性难改

紫儿姥爷担心紫儿爹有了钱,又会像原来那样整日在外面胡混,不管紫儿娘,特意叮嘱他好几次,可是紫儿虽然爹不停点头,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紫儿姥爷在去年冬天看到紫儿爹见到狐狸时候,那得意忘形的样子,就一眼看透了紫儿爹的本性,可是紫儿娘总是不以为然!

今天见到了金子,紫儿爹竟然开口就喊了爹!在他眼中,有钱就是爹。

紫儿姥爷在心里默默想:我的紫儿啊,你太没有眼光了!可是爹能为你做的仅仅就只有这些了,爹要走了,去爹应该去的地方,紫儿,你好好保重啊!

紫儿姥爷说完含着眼泪飘然离去。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紫儿爹有了钱,又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拿到金子,假装奔着家里走去,可是到了家门口,又站住了!

紫儿爹心想:我现在有了这么多钱,却和一只狐狸变成的人在一起,是不是太委屈了自己?人活一世不容易,何必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倒不如重新娶房媳妇,为楚家传宗接代,至少生下来的是纯纯正正的人!

还有,给官府送点银子,弄个一官半职的,威风威风,也算光宗耀祖了!

紫儿爹在心里盘算着,越想越美,可是又一想,一旦哪一天被人知道我弃了糟糠之妻,传扬了出去,有损声誉,在官场不好混啊,这该如何是好!

紫儿爹思来想去,把心一横:“无毒不丈夫!干脆来个斩草除根!把老娘偷偷接出来,到了晚上,趁着夜黑风高,一把火烧了这个院子,把那个讨厌的婆娘和她肚子中的,不知是人是狐的东西一同烧死!这样就是我那个成仙的老丈人回来找也找不到了,更何况他说过,紫儿只要是选择跟了我,父女永生不得相见!”

这就是紫儿爹!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他竟然要烧死他的结发之妻紫儿娘,还有紫儿这个即将出世的亲生女儿!

紫儿可是他的血脉啊,虽说紫儿娘曾经是狐,可是紫儿是她爹种下的种啊!

紫儿爹想好了主意,把金子藏在院子外面的柴堆里,收敛了笑容,像往常一样回走进了家门。

虽说紫儿爹对紫儿娘做的这些事,很让紫儿娘伤心,可是看到紫儿爹回来,善良的紫儿娘还是很高兴,忙用围裙擦了擦手,腆着大肚子,笑着迎了出来!

紫儿爹看也不看紫儿娘一眼,一副冰冷的表情进了家门,进屋以后,坐在炕边,背对着紫儿娘说:“你老老实实在家看门,我带着娘去看看病,今天我在外面打听到一个郎中,医术很高,而且看病不花钱,我带娘去看看!就在村子西边不远处,但是看病的人多,人家不到家里来,想看病的人,都要在客栈排队等候,也许明日才能回来!”

“好啊,好好给娘看看吧,我看门!”紫儿娘信以为真,觉得给紫儿奶奶看病是件好事,更何况又不要钱,毫不怀疑地点头答应了!

紫儿奶奶一直有个胸口疼的老毛病,现在一听有这样的好事,连连说:“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要是能看好我的病,我天天上香!”

紫儿爹把紫儿奶奶带到了一个小客栈住下,对紫儿奶奶说:“娘,你好好在这里等着,郎中要等天黑以后才会来出诊,我去去就来!”

紫儿爹把奶奶安顿好,打算回去放火把紫儿娘和肚子中的紫儿烧死。

可是紫儿爹从客栈出来,看看天色尚早,刚刚擦黑,什么都看得很清楚,担心这个时候,会被人看见,打算迟些再动手,于是就到酒馆消磨时间。

他走进附近一家酒馆,端坐下来:“一壶酒,半斤凉牛肉!”

店小二很快把东西送上来了,紫儿自顾自喝了起来!

紫儿爹一边喝酒,一边向外面张望着,等着天黑!

可是紫儿奶奶不知道紫儿爹究竟是要做什么,以为真的是让她等郎中看病,突然紫儿奶奶想到了她走得慌忙,把自己的一副银镯子放在了枕头下面!

紫儿奶奶是个小心眼的人,对紫儿娘从来没有放过心,担心会被紫儿娘拿了去,觉得反正离郎中来看病还早,离家也不算远,趁着天黑之前,回去把银镯子带上再出来!

可是虽然紫儿奶奶和紫儿爹落脚的客栈离家很近,仅仅是村子东头到西头,但是走起来也有二里多地,可是紫儿奶奶担心银镯子丢了,就走得很急,也不觉得远。

等紫儿奶奶到家,天已经很黑了。

事情就这么巧,就在紫儿奶奶到了家不久,进了屋子里的时候,紫儿爹也来到了,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紫儿摸着黑,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自己家的房子点着了!

要知道紫儿爹家的房子可是茅草房,那一晚又是很大的风,风助火势,很快就把房子烧光了!

“天助我也!”紫儿爹看着自己家的房子在大火中熊熊燃烧,又看到有这么大的风,竟然躲在暗处,乐得差点拍手叫好!

再说这期间,紫儿娘怀着紫儿,原本就有些慵懒,今日婆婆和丈夫不在家,自己也想躺下休息,可是看到紫儿奶奶突然回来了,忙坐起来,有些迷惑地问:“娘,您怎么回来了?不是说看病明天才回来吗?郎中没有来吗?楚福义呢?”紫儿娘说着往紫儿奶奶身后看了看,没有人。

紫儿奶奶不好意思说回来拿银镯子,就支支吾吾说:“不急,郎中还没有来,等着的人多,福义在帮我排队呢,我回来喝口水再去,不急,不急!”

紫儿娘一向是孝顺,一听紫儿奶奶说回来喝水,突然想到没有热水了,就连忙到水缸去用铜壶打水,要给紫儿奶奶烧热水。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整个房子突然被大火包围!

紫儿娘肚子里面怀着紫儿,本来走路就不便,火起得突然,而且风助火势燃烧得茅草屋啪啪作响。

紫儿娘不知怎么回事,想跑出去喊人,可是突然从房子上面掉下来一根粗大的木头,正好压在紫儿娘的头上,紫儿娘立刻昏了过去!

再说紫儿奶奶,看到紫儿娘到后面水缸去打水,趁机伸手到自己枕头下面把银镯子摸出来戴上,这个时候起火了,瞬间奶奶的衣服都跟着着了火!

“着火了,快跑啊!”紫儿奶奶吆喝一声在后厨房里面打水的紫儿娘,紫儿娘没有回应,紫儿奶奶也没有去找紫儿娘,忙着逃命,就自顾自往门外跑。

可是紫儿奶奶刚刚跑到门外,被紫儿爹看到,因为是黑夜,他以为家里只有紫儿娘一人,一定是紫儿娘跑了出来,立刻从地上拾起挑水的扁担,用力顶住紫儿奶奶,硬是把已经逃出火海的紫儿奶奶,自己的亲娘,推回了火坑!

“救命,救命!”尽管紫儿奶奶不停喊救命,可紫儿爹作则心虚,并没有用心听,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带着火跑出来的人,会是紫儿奶奶,他的亲娘!

紫儿奶奶也许到死也不明白,为啥看似孝顺的儿子,却见死不救,还狠心把自己的亲娘推进了火坑!

紫儿奶奶终于随着大火的渐渐熄灭,不在挣扎了,她死得很糊涂!

紫儿爹,楚福义,是带着欣喜若狂的表情,亲眼看着自己的家,自己的三间茅草房被烧成了灰烬!

紫儿爹还很担心中间会有人来救火,不停地偷眼四处张望,可是还真让他如意了,一个救火的人也没有来!

紫儿爹满意地看了看瞬间变成了灰烬的家,笑着带上事先藏好的金子,到客栈去找紫儿奶奶。

可是,当紫儿爹来到客栈,紫儿奶奶却不见了!

“小二,看到我娘没有?”紫儿爹找了一圈不见奶奶,走过去问店小二。

“客官,您问和你一起来的老太太?她和你脚前脚后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小二肩上搭着毛巾,笑着迎过来说。

“怪了!娘到哪里去了呢?”紫儿爹自言自语嘀咕着。

正在这时,从客栈外面进来一个人,大声说:“着火了,东头有一个人家着火了,烧的那叫一个精光,很多人赶过去看了!听说那家人姓楚!”

“快去看看,快去看看!”客栈里面的人一听说有热闹可看,扔下手里的活计,嘈杂着,奔着村子东头涌了过去。

紫儿爹想:既然大家都要去看热闹了,我在这里就不对劲了,也慌忙装成着急的样子,跟着看热闹的人往家的方向赶去。

再说紫儿娘到后厨的水缸用铜壶打水,发现着火想逃走,可是突然被房顶掉下来的一根粗壮的木头砸晕,紫儿娘身子一歪,恰巧就掉到了大大的水缸里!

听着似乎有些离奇,可是不管你信不信,就是这么巧!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快去看啊,东头老楚家着火了,烧得是片瓦无存!”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聚集了很多人,围在紫儿奶奶家门前看热闹!

“哎呦呦!哎呦呦!这家人真可怜,都烧死了吧!一个活口没有!”看热闹的人咂着嘴说。

这个时候突然听到灰烬里有东西在动!

大家屏住呼吸,瞪着眼睛!

“快看!快看!那是什么?有人!还有活着的!”一个眼尖的人先发现了目标,用手指着让大家看。

原来是刚刚苏醒过来,从水缸里面爬出来的,怀着紫儿,大肚子鼓鼓的紫儿娘!

紫儿娘掉进水缸,浑身湿透,着了凉,从水缸出来,就开始不停地打喷嚏!

“是他们家里的媳妇,还带着大肚子呢!真命大!”又有一个中年大嘴女人,高声说。

正在这个时候,紫儿爹回来了!

他假装有些吃惊地说:“啊?我们家怎么着火了?”可是紫儿爹话音未落,他竟然看到了紫儿娘!

“啊!她!她!她!……”当时紫儿爹的表情无法用词语来形容,他吃惊地睁大眼睛,张着嘴,呆呆傻傻地看着像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不停打着喷嚏的紫儿娘!

紫儿爹嘴里哆嗦着,不停地:“她她她……还活着!”

“楚福义!是楚福义,他也没有死!他刚从外面回来,原来他不在家啊?这么说他们一家三口,只是没有看到他娘!难道她娘……”一个男子的声音,他看到了紫儿爹,认识楚福义,对楚福义家里情况很了解,还知道家中有三口人。

“当家的,你怎么才回来?!着火了,房子没有了!啊……娘呢?娘呢?”紫儿娘看到紫儿爹回来,就像见到了救星,笨笨的身子,朝着紫儿爹蹒跚走过来,紫儿娘灰头土脸的那个凄惨的样子,让人围观的人看了,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原本呆若木鸡的紫儿爹,听到这个人的话,又想到夜里他用扁担推到火堆里的人,彻底明白了,一个趔趄,紫儿爹一头栽倒了!

“啧啧啧!怪可怜不待见的!先到我家避避吧!”好心的邻居王大爷,看到紫儿爹的房子烧了个精光,紫儿娘又腆着大肚子,找人把昏厥的紫儿爹抬到了他家,也让紫儿娘跟着先住下再说。

大家都以为紫儿爹是因为家中着火,又烧死了紫儿奶奶,一着急晕过去了,谁也没有想到这把火竟然是紫儿爹自己放的!

更不知道他真正在为什么事情着急成了这般模样!

更没有人知道,紫儿爹曾经用扁担,把拼命逃出来的紫儿奶奶,狠心地推进了火坑!

这个秘密也许只有天知道!

谁知当第二天紫儿爹苏醒过来以后,竟然一句话没有对紫儿娘说,直接去官府报了官。

紫儿爹在大堂上把很多莫须有的罪名,安到了紫儿娘头上,说是紫儿娘虐待婆婆,趁着紫儿爹不在家,纵火烧死了婆婆!

就这样,紫儿娘稀里糊涂地被抓进了牢房!

街头巷尾又少不了一番议论:“原来楚福义的那个婆姨,竟然是蛇蝎心肠啊,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人长得天仙一般,竟然这么狠毒!放火烧死了自己的婆婆,难怪她浑身湿透,原来早有准备,钻进水缸里面了,当然没有事!”

“毒妇还不从实招来!为何放火烧死婆婆?”大人端坐在大堂上,用力一拍惊堂木,发出啪啪清脆的响声,威严地对娘喊道。

两边的差事齐声吼着威武。

“大人,民妇冤枉,我真没有放火!”紫儿娘因为身子重,艰难地跪在地上,委屈地说。

“你还冤枉?你这么歹毒的女人,看上去长得一副狐媚子的样子,就不像好人!”大人看着紫儿娘的脸,鄙夷地说。

紫儿娘心想:我的确曾经是狐狸,不是人,但是现在我早已经脱胎换骨了,已经是个彻彻底底的人了!可这些,他怎么知道的呢?

紫儿娘无法辩解,只是不停地喊着冤枉!

“动刑!不让她吃点苦,她是不会招的!”大人看紫儿娘不招,就开始动刑,先是夹住紫儿娘的双手,紫儿娘疼得昏过去,他们又用冷水把紫儿娘泼醒,然后再用刑,紫儿娘再昏过去,再用冷水把紫儿娘泼醒!

就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可是紫儿娘还是不招!

紫儿爹此时彻底丧失了人性!

他把纵火烧死紫儿奶奶的过错全都发泄在紫儿娘的身上!

他竟然给官府送了银子,要求立刻杀了紫儿娘为紫儿奶奶报仇!

就这样,紫儿娘被在昏迷中强行画押,判了死刑,次日要斩首示众!

那天夜里,原本很晴朗的天空,突然雷声大作,转瞬间下起了滂沱大雨!

也就是在那一夜,紫儿姥爷避开了最后一次雷劫,修成正果,飘然成仙,列位仙班了!

紫儿娘受了一天酷刑,始终是处于昏迷状态。

紫儿娘模模糊糊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在梦中看到了紫儿姥爷,紫儿姥爷哀伤地叫着紫儿娘的名字:“紫儿,快点逃,快点逃啊,天亮了,你就没命了!紫儿,快逃!快点逃!”

“咔嚓!”又是一个惊雷!

紫儿娘从昏迷中被雷声震醒,艰难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放在面前的断头饭!

紫儿娘这才明白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天亮就要行刑!

“不!我不能死!为了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我不能死!我要逃出去!”紫儿娘突然想到了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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