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昭不情不愿地站的远处，我和廖赫走到凉亭里面，坐定。
“廖大人要跟本宫谈什么？”我拿着架子，看着他。
面对一个长得像背叛我的前男友，又得知他在这个时代，又背弃了我这身子主人的男人，还指望我拿什么好脸色来对他？
“子归……”他眼中带着深层的痛苦，我视而不见。
当初背弃的人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来痛苦？
南宫子归的痛苦呢，你看不见吗？
她肯放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万民敬仰的皇后之位跟你走，而你呢，为什么不到？
我见不得背叛，更见不得一个长得像佟长生一样的男人，他的背叛！
“请称呼本宫为——皇后娘娘！”我拉长声线，不带任何感情，“廖大人虽然是本宫的老师，但是礼不可废，终归，学生我现在已经是皇家的人，廖大人还是应该检点一点才是，省得别人看到了，要说‘教不严，师之惰’了！”
他深吸一口气，再看我一眼，终于不情不愿地叫道：“皇后娘娘……”
“这才对！”我笑，眯起眼睛看着他，“廖大人找本宫有何事？”
“子归……”
“咳咳！”我打断他的话，“是娘娘！”
“好吧，娘娘，难道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廖赫有些难以接受的样子，“以前，你从来不会这么对我的，以前你那么善解人意……”
“廖大人，你也会说是以前了，人是会变的，何况已经三年了！”我翻个白眼，对于这个一直生活在过去的男人，我本能地没什么好感。
廖赫一脸受伤：“我知道你是在怨我那天晚上没有来，可是你不知道，我有苦衷的！”
“打住！”我伸手，挡在他面前，“不用告诉我什么苦衷，天大的理由也只能告诉我一个事实罢了！”
“什么事实？”
“在你的心目中，有人比我更重要，不管是你的父母亲人，还是谁，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我轻笑，“在我的世界中，夫妻之间，相互应该是对方最重要的人，不可以排在第二，你明白吗？”
我就是这么霸道，从今天开始，我就必须这么霸道。
当年为了佟长生，因为没有得到他父母的承认，所以我和他，就不能结婚，不能让他把我介绍给他的亲戚朋友认识，不能在他父母面前表现得太过亲热。
为了他，我什么都忍了。
可是到最后，换来了什么？
背叛，羞辱！
这个世界真TM可笑！
所以我发誓，若是再谈恋爱，我必须在对方心中，比天还大，可以有人排第二，第三，但是我必须是第一，必须是！不然我绝不跟那个人在一起。
“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廖赫低了头，轻叹一声，“对不起！”
“廖大人的话，可都说完了？”我依然笑，“如果说完了，本宫还有很多事要做，先走了！”
“娘娘慢走！”他竟然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
看起来，那日的板子，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后遗症。
我转身，一脚刚迈出，就差点一个趔趄。
眼前站着的人，一身明黄色的衣衫，描龙绣凤，凤眼深邃，薄唇紧抿。
殷少离，他怎么来了，来了多久了？
小昭呢？
“皇后好雅兴啊，来逛御花园吗？”他的声音朗朗，不似在我耳边低喃时那般邪魅。
不知道为何，我竟然十分想念他那时的声音。
“娘娘……”小昭跑了过来，看了一眼殷少离，赶紧跪下，“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我看着这场景有些发傻，良久才醒悟过来，赶紧大礼参拜：“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身后，我听到了廖赫的声音。
他是太傅，皇上之师，不需下跪，只要行礼就可。
“廖太傅也在啊？”殷少离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走上来，弯下腰，扶起我，“皇后身子不好，以后就别跪了！”
那是很关心人的话语，和在司马珏面前判若两人。
准确的说，即使我和他独自相对，他都从未如此体贴入微。
我隐约闻到了一股子酸味。
于是我从善如流地起身，听着他后面的话：“怎么，太傅和皇后约好了游花园吗？”
我笑：“怎么能呢，是太后召见了廖大人，臣妾只是在御花园偶遇罢了！”
这话说出来，真有几分被丈夫捉奸在床的架势，刚才我真的设想过，御花园，真的是现任丈夫捉奸的好场所。
“既然如此，太傅应该回去了吧？”殷少离很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微臣告退！”还好廖赫还算知趣，立刻告辞。
想来，这么年轻做到左丞相，也不是个不懂看人脸色的主儿。
“皇上也很有雅兴啊，怎么也到御花园来了？”想了想，我没话找话。
说实在的，那天把他气走，现在再见，还真有些尴尬。
况且，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越发地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是不是想问朕，来了多久了？”殷少离倒是说得很直接，“朕告诉你，朕早就来了，看到小昭站在这里，朕就忍不住过来了，是朕不让她出声的！”
我瞪了小昭一眼，关键时刻，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幸好我也没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不然哪能指望着了她？
“那皇上可都看见了？”
“看见了！”
“也听见了？”
“听见了！”
“那就好，臣妾安心了，臣妾告退！”我行礼，转身就走。
“站住！”他在身后低喝一声。
我回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皇上还有何事？”
“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一愣：“既然皇上都看见了，也听见了，想必皇上知道臣妾是清白的，臣妾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就这么有信心？”他欺近我，“难道皇后不需要解释一下，刚才廖大人所说的‘那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听得还挺全的。
我看着他，再行一礼：“过去的事情，臣妾已经全忘了，也不想再回忆，请皇上谅解！”
“好一个全忘了！”他忽然笑起来，过来拉住我的手，“皇后，一个人逛御花园多无聊，不如陪陪朕吧！”
“嗯？”
“还有无忧！”他忽然加了一句。
“无忧？”我怔忪一下，“他在哪里，我这么没看到他？”
“在那边种树呢！”殷少离笑起来，“所以朕才会无意间走到这里来的！”
“哦！”我有些傻乎乎地看着他，一脑袋的浆糊，不知道该拒绝还是该答应。
“少离哥哥，我种了好大一棵树！”正发傻，那边无忧已经横冲直撞地过来了，满手的泥巴，拉住殷少离的袖子就往外拖。
我赶紧提醒：“无忧，别弄脏了少离哥哥的袍子！”
“咦，你是谁，干吗蒙着脸？”无忧好像才发现我的存在，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我认识你吗？”
我笑起来，摇头：“不认识，不过是小燕姐姐让我来陪你的，你可以叫我子归姐姐！”
“小燕姐姐？”无忧眨眨眼，“对哦，好几天都没见小燕姐姐了！”
“她出宫去了，以后不回来了，怕无忧寂寞，让子归姐姐来陪无忧，好不好？”
无忧看着我，好似还在犹豫。
“姐姐可以继续给无忧讲《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灰姑娘》，还有《狼外婆》的故事，还有好多好多，连小燕姐姐都没有给无忧讲过的故事，好不好？”
诱骗小孩我还是拿手的，况且对无忧我还很了解。
“真的啊？”无忧歪着脑袋看了我许久，才笑起来，“子归姐姐的眼睛和小燕姐姐一样漂亮，无忧要和你做朋友！”
哈，美女真是比较占优势，连哄小孩都比别人方便。
“子归姐姐，看看无忧种的树去！”无忧立刻换了手来拉我，我有些无奈，只好伸手让他拉着，至少这样不会弄脏衣服。
殷少离倒是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好像阴谋得逞的样子。
“皇上不需要换身衣服的吗？”我瞪他一眼，“让他拉我的手，总比拉袖子强！”
他笑得越发厉害了：“你别忘了，手你得自己洗，衣服可不用你自己动手洗！”
这……
“剥削阶级，资本家！”我狠狠地啐他一口，留下愣神的他，欢快地跟着无忧走了。
“子归姐姐，看我种的好大一颗树！”无忧指着眼前的小树苗，双手在空中画了个大圈。
呃……
大树？
一脚都能踩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