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萧煜的双眸之中闪溢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只见莜然先是迟疑地点了点头,而后又是因着想到了什么,连连摇了摇头,口中还违心的说着“不疼”。
“怎么会不疼?”
瞧着她的身子那么娇嫩,如今被他掐过的地方已是慢慢地泛红,想必再过个几天都该起淤青了,若是这副模样还叫不疼,那么在她穆莜然心中,什么才叫做痛?
“让我瞧瞧,除了手臂上有伤痕外,还有什么地方有,背上?肩上?有吗?”
萧煜说着便要去看莜然的伤势,哪知此时的莜然情绪竟然十分激动,不待他的手碰到她的身子,已是叫她挥手重重地拍开了,而后拉过身畔的丝被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子,蜷缩着退到了床榻的最角落里,“莜然说了,不疼的,除了手臂上之外,背上没有,肩上,腰上都没有。”
“都没有吗?”
萧煜似信非信地问了句,见莜然这般排斥自己,心中一时间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该是心疼与愧疚占了多数的,然而心疼与愧疚还来不及表现,那该死的自尊心倒先是跑了出来。
“经过今晚,你该知道如今你已是我萧煜明媒正娶的王妃了,我知道你心中一直对男尊女卑之世俗礼节极为愤懑,但是你必须认清楚,今日你既然已是嫁给了我,你便该懂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之礼,日后你的一言一行不再单纯地代表你穆莜然一人,而是同样关系着我煜王府,这点,我希望你能牢记在心,如若不然,为夫的也只能帮着你记住了,懂吗?”
萧煜剑眉一挑,皓白的大手轻抚上莜然的肩,然而因着自己的轻抚却是叫莜然又一记惊悚的颤动,这点发现叫萧煜心中十分不悦。
“天色已晚,明儿一早还要进宫给母后请安,如今先休息吧。”
萧煜起身放下紫绡帐,因着知道莜然怕黑便没有吹熄蜡烛,离开床榻之后径直踱步至桌前,单手支着头,闭上眼睛假寐。
因为方才那些不理智的行为叫她如今这么怕他,他还是暂且不上床的为好,然而若是如今他去书房或是客房休息,府中下人人多嘴杂,指不定日后能传成什么样子,思来想去,今夜他也不得不靠着这张圆桌休憩了,改明儿可要记得叫下人买张躺椅回来放在寝屋之中,不然连着几日叫他这么睡觉,那可是活受罪。
紫绡帐内,莜然本来听到萧煜说完那句话立时全身紧张,然而瞧着他走到桌前便再也不走回来,这才浅浅的舒了口气,只是方才之事却是叫她心中蒙上了层幽悸之色,即便看着萧煜沉沉的睡去,她也不敢放心地入睡,蜷缩着身子躲在床角,瞧着烛台上的烛泪一点一滴的滑落,听着窗外晚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莜然瞬时想到了许多。
如今的萧煜叫她越来越猜不透,嫁给这么一个男人,她往后的日子会是怎么样?他方才说了,他要她懂规矩懂礼仪,如若不然他会亲自帮她记住,这是什么意思,他话中的意思是隐约告诉她,她的苦日子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