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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仙怡一大早就被素素叫到他们家,也不知是怀孕中的女人太寂寞,还是六子太忙,两个女人居然聊了一整天的闲篇。

直到晚上,仙怡才起身,独自一人往回走。

夜很美,仙怡漫步在灯光下,想着心事。一会儿想想自己,一会儿又想想那个该死的韶东,也不知道来陪陪她。尤其是这几天,韩韶东老是匆匆忙忙,跑出跑进,一有闲工夫就坐在电脑前打字,这人怎么这么没有情调。

仙怡到家时,发现屋子的灯黑着,就在心里埋怨韶东怎么还不回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虽然她没有告诉韶东,可姓韩的应该知道啊。

她略带生气地掏出钥匙将打开门,却发现今夜的屋子比往常要黑的很多,就习惯性把门关上,去开灯。

可仙怡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刚按了一下灯的开关时,等没亮,却响起用古筝弹奏出的生日祝福。缠缠绵绵的古筝声,在这样静的夜晚,是多么的醉人。

她万分惊异,漫步向里走去。这时,在屋子的一角亮起来了一小块淡蓝色灯光,灯光下有一个牌子,牌子上面清楚地写着:

二十五年前的今天

上帝展开双手笑着将你迎接到这个世上

仙怡看完牌子上的字后,神经由于激动而绷得很紧。不用问,这绝对是韶东给自己准备的!他没有忘记自己生日,他是在试图给自己一份惊喜。是的,他没有忘记。他之所以从家里匆匆赶回西台,一是因为自己的写作,二是因为仙怡的生日。特别是他看到仙怡为自己装修的房子以后,韶东的内心激动了千百个回合。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来回报这份惊喜,他要给仙怡过一个举世无双的生日,让这个平时看起来有点冷的姑娘暖起来。

这时灯灭了,但紧接另一处又亮起一个牌子,写着:

那时

你用稚嫩的哭声惊醒了爱你的每一个人

从此

生命的真谛便伴随着你咿呀的叫喊

刻在你心灵的深处

灯灭了以后,仙怡往前走几步,另一处亮起的牌子上写着:

或许当时

你还不懂得如何去表达对这个世界的爱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你轻快的节奏

悠悠的古筝声,温馨的灯光,漂亮的牌子,动人的字眼,仙怡忍不住的眼泪终于流淌了出来,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完全沉醉在突然的幸福里,她生怕自己发出来的声音,打破这种美妙的感觉,轻轻扭过头,看见床头上的一块灯光:

一路风尘仆仆地走来

有过悲伤

有过惋惜

有过思念

有过激动

在床头的灯灭了以后,窗户上的灯又亮了,写着:

而当你回眸的时候

这些却都成了梦一样的记忆

或是记得清晰

或是记得恍惚

但这同样不能伤害你本来的模样

仙怡静静地看着,抽搐的眼睛模糊着自己视野,但挡不住那淡蓝色的字眼,更挡不住幸福的节奏,仙怡边擦泪边看

或许你感过叹岁月如梭

幸福的日子总是来不及预定

或许你感叹过日月漫长

预定好的幸福总是迟迟未到

仙怡还能怎样,她只能接受着如此美好的礼物,自己从小到大哪里过过如此感动的生日。小时候父亲忙,就让公司的人陪她过,长大了懂事了,父亲要给她过,她却又不肯。这时,一块灯亮在了沙发上。

但这些已不再重要

因为今天

你又重新站在了一年一度的生命的起点

这该是多么不可思议的欣慰呵

沙发上的等灭掉以后,那漂亮的淡蓝色的灯陪着粉红色的字又亮在了电视上。

所以

不要再约束你的快乐

不要再吝啬你的笑声

不要再节省你的幸福了

借着今夜如痴如醉的淡月

让我们共同举起满满的祝福

来庆贺你本该有的欢乐

最后一盏灯,亮在了屋子的中心,悬挂在半空

或许你还在疑惑我们到底在哪里

其实早在你感动地涕泗滂沱的时候

我们已悄然来到你的身后

只需你的一个回首

我们便于你同在

仙怡看到这时,在各个不同的角落里,亮起了二十五支蜡烛,然后屋子里的大灯缓缓亮了。韶东六子素素,如期而至在仙怡身后猛吼一声,吓得仙怡打了好几个哆嗦。

六子一头扎在沙发大笑着说:“我实在憋不住了,太他妈有才了,我长这么大,加上我看过的电视读过的小说听过的故事,都没有见过这么浪漫的生日晚会,太他妈幸福了。”

韶东得意地看着仙怡说:“是不是特幸福特感动特想投入我温暖的怀抱?”

面对这么霸气的生日晚会,一时间仙怡的内心被一阵接一阵的幸福所痛击着,连眼睛都在湿润地颤抖。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韶东,只是憋着嘴,瞪着大大的瞪着韶东,韶东从这种表情里读出了感激和幸福。

六子拿着用书卷成的麦克郑重宣布:“女士们,先生们!今夜,在这举世同庆的日子里,我们终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陈仙怡小姐的生日。在这个无比激动的时刻,让我们共同举杯,祝福又老了一岁的陈仙怡!”

众人喝完酒后,六子继续说道:“各位广大同胞们,众所周知,我们的陈仙怡同志是一个非常贤惠的代表。虽然她老爱用粗话骂人,也会突如其来地给韩韶东以毁灭性的击打,偶尔也会摔盘子扔碗。但这丝毫影响不了她女神的节奏,所以为了感谢并且祝福,经常会用暴力来证明女神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陈仙怡的生日,我提议咱们再干一杯”

于是全场就乱了,喝得人仰马翻。蛋糕在传入中国后不久,就已由一种食品演变成为了一种化妆用品。大家推杯换盏,嬉笑声融化了仙怡的每一个冷冻着的细胞,点开了她每一个会笑的神经元,同样激起了连绵不断的感激。她安静地坐在如此宣闹的屋子里,享受着属于她的幸福。

韶东被素素和六子逼着唱了一首关中版的《爱是你我》,素素和六子合唱了一首《我们都要好好的》。仙怡死活不唱,大伙就不停地往她脸上摸蛋糕。接下来就是韶东的神侃,六子的满口胡溜,素素倒是起了一个很好的推波助澜的作用。

仙怡对每一杯酒都来者不拒,喝着喝着仙怡就哭了,喃喃地讲起了怎么和韶东认识的,说着说着又扯到自己的故事,韶东他们一句也没听清楚,但能看得出仙怡很开心。后来仙怡又哭了,眼泪始终不能忍住。韶东在一旁看着自己杰出的作品,把仙怡感动得屁滚尿流,就在心里坏笑了千百个回合。

夜在他们的嬉闹中显得异常的静,仿佛一切都让仙怡的生日给禁止了,连夜虫的声音也听不到。

四个人在不大不小的房子里,阴阳怪气地笑着,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仙怡至始至终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所凌乱着,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幸福可以这么接受。

最后,大家都喝多了,也都醉了,虽然不是烂醉如泥,但起码醉得抱错了对象。因为第二天早上,当韶东第一个爬起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怀里竟然抱着素素!而沙发上满嘴爆米花的六子和满脸蛋糕的仙怡睡得很是甜蜜。

韶东晃晃悠悠走过去,一把推醒了六子。六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怀中的仙怡眼前的韶东,半天没理解。韶东给他解释道:“错了!哥!”

六子说:“什么错了?”

韶东说:“抱错了!这是你该抱的么?”

六子说:“哎呦,错就错了,我都不介意,你在乎什么啊!再说你抱素素我也没说什么,现在不是挺流行****的嘛。”

韶东一把将六子提起来扔在素素旁边,然后小心翼翼地挤进仙怡的怀里。

六子鄙视地看着韶东:“什么出息!”

仙怡被韶东碰醒后,揉揉眼睛,问韶东:“几点了,是不是该起床了?”

韶东迷糊地说说:“哎呀!这才半夜一两点,起什么床,赶紧睡觉。”

仙怡醉道:“可我怎么看见天都亮了?”

韶东说:“什么亮了,那是你喝多了好不好,你闭上眼睛再看看,是不是黑了?”

仙怡闭上眼睛说:“恩恩,果然很黑。”

四个人一直睡到了下午三点多才陆续起来。

仙怡这时才很清楚地看清了昨夜朋友们为她准备的所有布置,屋子里几乎每一个摆设上都有一个生日快乐的卡片。就连仙怡上厕所用的马桶盖子上,竟然都能看见“生日快乐”四个大字。

仙怡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再看看满屋子里的餐具,什么纸杯蛋糕酒瓶瓜皮,于是她就给素素使了一个眼色,素素当下会意。

然后仙怡开始表演,她“哎呀”叫了一声,说自己肚子疼得厉害。素素很懂事,跑过去各种照顾。

韶东就说:“人家怀着的都没说肚子疼,你瞎凑什么热闹。”

仙怡骂道:“那条宪法上写着不怀孕的女人没有肚子疼的权利了?”

韶东就说:“是不是昨晚吃坏了肚子,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瞧瞧?”

素素插道:“女人病你陪什么陪,还是我先陪仙怡去医院吧。你和六子把房子收拾一下,我们先走了。”说完,素素夹着仙怡就走。

屋子里留下来的两个傻货,开始互相埋怨着收拾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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