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戈
校长是个秃顶。在我报到后不久，他信任地拍拍我的肩膀，给我一副重担。我又喜又忧，刚参加工作，我担心带不好毕业班。
也许是因为我和学生的年龄差别不大，不出几天，便和他们混熟了。
转眼就到了教师节前一天。校长把我们几个班主任召到办公室，给我们下达命令。我想说出我的观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愁眉苦脸地来到教室，望着学生一句话也不说。48双眼睛望着我，我能说什么？一分钟，两分钟……教室里的空气已经凝固。
班长忍不住站起来说：“老师，您想说什么？”
“我……我……”我吞吞吐吐，仿佛做了贼一样。我努力控制自己，终于镇定下来：“你，你到隔壁班去听听，看能听到什么，然后回教室跟大家说说。”
“好。”班长快步出了教室。
几分钟后，他回来说：“同学们，设立教师节干嘛？不就是要大家给老师送礼吗？明天就是教师节，你们不富裕，老师也不要你们送什么大礼，只要你们每人出一元钱，交给学校买苹果送老师。啊，听明白了吗？怎么有人皱眉头？有意见举手嘛！没人举手？说明你们没意见喽。明天第一节课之前把钱交给班长。不交钱不准进教室。啊，听明白了吗？”隔壁班班主任的话，班长模仿得惟妙惟肖，大部分同学都被逗笑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一元钱小意思嘛。班长，可不可以现在就交钱？”大个子杨洋说。他父亲是建筑队队长。
“这——孔老师？”班长把目光转向了我。
“好吧，钱就交给班长，现在就可以交。”
第二天中午，我把学校分给我的苹果悄悄地带进教室。24个，刚好每人半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