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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阿芸婆随后去找金标。她想跟金标说说祥琪公答应帮忙的事。另外,她准备再为自己抓些药,好好养息一下,她现在只想把身体调理好,看到朱梁长大成人、成亲,最后抱上孙子,那么她阿芸婆活着也就到了头。的确,以她现在的身份,她也不可能有更离奇的憧憬和祈盼,所有的一切,都应该而且也只能寄托在可爱又淘气的朱梁身上。朱梁虽说比一只狗大不了多少,可他在阿芸婆眼里如今却是一棵参天大树,长在泥土里不但要顶门立户,而且要顶天立地,最好能由一棵树变成一片森林,荫庇她的后代子孙。问题是,从朱梁现在这个样子来看,大了未必能有多大出息,这使阿芸婆的心情在悲哀外又加了几丝沮丧与失望。

朱梁啊,崽,你该乖一些才好,跟着你金标舅舅,到时好歹混出个人样来,莫要让我白吃苦。

阿芸婆在心里暗暗地祈求着,希望朱梁能够变成万事不用操心的后生。就这么想着时,她已来到了金标的“修仁堂”前头。不知什么缘故,药店和诊室的门紧闭着,金标和杨飞燕不在。更奇怪的是,从这门口走过的人似乎都加快了脚步,而且还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阿芸婆,弄得阿芸婆满腹狐疑。她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到隔壁的“和氏南杂店”打听一下金标他们的去向。

“搞不清楚呐,天一亮门就是锁着的。上昼金标请的王郎中还有打杂的小刘都进不去,大概有什格要紧事去了。”

南杂店里那个萝卜干一样皱巴巴的老板娘尖声尖气地道,声音倒像个十八九岁的妹仔,让人不敢相信是从她喉咙里发出来的。

“搞什格鬼名堂!”

阿芸婆嘀咕着返身往文秀的住处走去,心中多少有些不高兴。前天到县城时,金标、杨飞燕和老龙子在县城入口处的岔道那儿就和阿芸婆道了别,说他们有些紧要的事情要去处理,然后三人一道匆匆而去,也没说去哪里。进城后她憋不住和文秀讲起,文秀眼眉一低,发了半天的愣,这才恨声道:

“晓得他们搞什格鬼名堂,整日神神道道的!特别是杨飞燕那个婊姐货,要几疯有几疯,时常到各乡乱转,说是出诊,天晓得搞什格鬼!她迟早要拿几顶绿帽子给金标戴的,你等着看戏吧!哼,金标不会有好下场的。”

文秀越说火气越大,声音逐渐高起来,把外头的几个细鬼吓了一跳。朱梁这时难得地待在厅堂,正在给华云她们讲述他上午在外头生吃雕仔叶骨(翅膀)的事。这时听见文秀讲起杨飞燕,不由来了插话的兴头:

“舅娘,我晓得飞燕阿姨到乡下做什格,是去搞农会。”

似乎他也知道这是一个需要稍加保守的秘密,说到后半句时不但放低了声调,还警惕地往四周打量了一番,就像一个小大人。

“哪个跟你讲的?打乱哇!她总是勾野男人去了。”

文秀的那只独眼瞪起来颇有些狰狞。朱梁伸伸舌头,正想跑出去,被阿芸婆扯到了一旁。

“崽,是杨阿姨跟你讲的?”

“嗯。”

“崽啊,莫乱哇,大人的事你要放在心里,听了等于没听到,好不好?要是以后有人问起,你就讲不晓得。”

阿芸婆叮嘱着朱梁,朱梁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打起飞脚跑到了街角边,和华云一伙人斗天牛去了。

“这些日子你听到了风声吗?听讲农会的事情是犯法的。”

想到金标门上那几把大锁,还有他和杨飞燕前天在“清洁堂”的片言只语,阿芸婆忧心忡忡。她从花钵上扯了朵茉莉花下来,下意识地在手指上捻着,小声问道。文秀像是没听见,继续撕着畚箕里的菜叶。近几个月她租了块田,种了不少菜,可能是为了打发时间,她每次喂兔子都要把菜叶撕碎了再放到木栏里头,似乎只有这样,兔子才会长得更快更壮大一些。阿芸婆望着文秀粗糙的手,倏地对她有了更多的同情。

“他们可能躲起来了。那个杨婊姐是个扫帚星,到时会害死金标的。阿芸,你讲,我有什格办法能把他拉回头呢?呜呜!”

文秀猛地将撕下的菜叶掼到地下,捂着脸哭起来。她哭得好伤心,被菜汁染绿的手指抓挠着自己的头发,好像一切的烦恼都根植于此。阿芸婆的心提到了喉咙里:难道她那可怕的预感真的应验了吗?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她也要哭的-金标可是她的“托孤”之人哪!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文秀根本就指靠不上。

“他跟你讲过农会的事?”

阿芸婆蹲下身子,轻轻地拍着文秀孱弱的肩,希望她能止住那可怕的哭声,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讲给自己听。谁知文秀不但没有停住,反而哭得更凶、更泼了。她的手从脑袋上移开,伸得长长的,一下一下地往地面拍去,活像两把涂绿了的木耙子。

“哦嗬嗬,哦嗬,杀千刀的婊姐啊,扫帚星,你要害死我们喽!杀千刀的败家子、陈世美!我前世瞎了双眼,嫁到了你屋下哟……”

文秀骤然亮起的哭声抑扬顿挫、轰天游雷一般地响着,惹得几个街坊过来察看。阿芸婆赶紧把大门掩拢,同时把文秀拉到了最里头的睡间。

“文秀,你光骂有什格用?你倒是讲啊!”

阿芸婆有些恼了,她提高嗓门冷冷地道。她晓得这个鬼文秀,专门吃这一套。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文秀便抽搭着揉得通红、仿佛一颗紫皮大蒜的鼻子,抬起袖子将挂满脸的眼泪鼻涕揩干,嘶着气说:

“那个死鬼昨日下暮归了一下屋里,丢了几十块光洋给我,说他有事情,最近不会回家,还讲诊所也不开了。我问他要钱,他讲要多没有,只有这么些。我差点和他打起来,他才说出钱给杨飞燕拿去当农会的活动经费了。你说这个婊姐该不该杀?到时我们全家食什格?哦,对了,朱梁这几个月的钱你还没拿过来,我最近手头上很吃紧呢!这个过千刀的打靶鬼!”

文秀一说到钱的事,整个人即刻恢复了常态。这回失态的倒是阿芸婆了。她怔怔地站在床边上,看阳光在窗外撒金泼银地显示着自己的富有和大方。但她的双手却像冬天屋檐下的雪条,泛着逼人的寒气。这一点,连贯来愚钝的文秀也感觉到了。

“你不舒服啦?哎呀,在冒冷汗。走,我们到外头去。外头要干爽些。”

文秀牵着阿芸婆冰冷的双手往外走去。或许是盛夏的骄阳太烈的缘故,屋里头真是又暗又潮。从屋子里一走到厅堂,顿觉换了个季节,但阿芸婆仍在微微地颤抖,这使文秀格外诧异。她很少看到阿芸婆这样失魂落魄,阿芸婆也的确极少这样,可这次她却没有办法不动声色了。

“文秀,糟糕了。搞农会是要杀头的!”

好不容易,阿芸婆才把这句话讲出来。虽说她讲话时用的是耳语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然而听在文秀耳朵里,却不啻平天炸了个惊雷。

“要杀头?搞什格鬼!”

文秀惊叫起来,惊得院坪上落下的一只禾逼仔赶紧扑打着翅膀飞上了天空。

“扶我到院坪上去,拿把椅子。”

阿芸婆的不适并不仅仅是心理上的,同时还有肉体上的。上午从祥琪公那儿出来时,她的下身就有些不舒服,后来洗了盆热水澡,感觉要好多了。可刚才她站在房间里,却发觉下体正在汩汩地流血!加上文秀的一番话,她哪里还支撑得住?文秀是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阿芸婆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病症,她有些害羞,也害怕文秀多嘴多舌,到时嚷得大家都晓得她得了严重的妇科病,那多讨厌!

“哎呀,你来了那个吧!有没有草纸和布带?到我房间去拿一刀纸来。算了算了,还是我去吧,你找不到的。”

文秀眼尖,发现了她裤子上的血污,忙咋呼着去拿来了一刀草纸,阿芸婆摇摇晃晃地到里屋处理了一下,再回到阳光灿烂的院坪上时,忽然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也许这血会一直这样汩汩地流,像山坑里的泉眼,一直流到干涸为止,到那时,我哪有命在?可恨的祥琪公!可恨的男人!

阿芸婆开始咒骂世上所有的男性,因为他们带给女人的苦难与痛楚实在太多了!如果不是金标,她就不会落下这病根。倘若没有祥琪公的蹂躏,她今天也不至于如此悲惨。她当然要憎恨男人了!

“你面色好难看,要不要熬些姜汤给你吃?”

文秀似乎已完全忘记几分钟前的那些烦心事,忙乎着要为她熬姜汤。阿芸婆摇摇手,示意文秀走近一些。

“阿芸,莫讲他们了,讲也没用,好烦心。”

原来文秀并没有忘记原先谈论的话题,只不过她实在不想再搅和到里面去了。她害怕再说下去自己会坐在滚烫的地上捶胸恸哭,哭上天待她不公!这种时候能够找到一点事情来做,她觉得还是比较幸福的。所以,她几乎是用一种乞求的口吻让阿芸婆答应自己为她去熬姜汤。

“我也要喝一些,冒了两日虚汗。”

文秀那只独眼痴痴地盯着墙角的某处,喃喃地道。讲话的同时她还用那只被菜叶汁染绿了的左手在汗津津的腋下抠了一下,尔后放在鼻前嗅了嗅,脸上露出要作呕的表情。

天,她最好洗一下手再去熬姜汤。

阿芸婆看着文秀埋汰的样子,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她想起以前朱岩的一个姑婆,有一次在街上看到金标和文秀,老姑婆摇着头、嘬着牙说:

“这个妇娘人命不好,以后要吃苦头的。她会破相,不破相就要送命或者大病一场。”

老姑婆是全乡闻名的仙姑,据说能沟通阴阳,为阳界的人寻找阴间的亲人。阿芸婆曾目睹过一次她的“走阴亲”。老姑婆躺在床上,两日两夜不吃不喝不拉不泻,脚上穿着新草鞋,头脚两边各点一盏灯,身边插了三炷香,而且香边上一定得坐一个人,通常是拜托老姑婆找阴亲的人守在那儿,职责是续香火和不断地给老姑婆换草鞋。整个找阴亲过程中最具权威、最神奇也是最有说服力的一点,就是老姑婆脚上的草鞋。虽说老姑婆一直睡在床上,但她脚上的鞋却磨得很快。有时早上换上去的新草鞋,到当昼时分就磨蚀得很旧了。阿芸婆记得自己那次看到老姑婆脚上的新草鞋渐渐地被水濡湿,变得湿淋淋,接着鞋底磨出许多须毛并沾了一些污泥时,她惊讶得尖叫起来。

“老姑婆,你在下面走了几多路、翻了几座山、过了几条河?老姑婆,你快些子去,找到了就归来,莫停留哦!”

这时,守在老姑婆床前的人赶紧续上几炷香,跪在床前虔诚地祷告着。因为如果不祷告,已经坠入阴界的老姑婆就听不到阳间的召唤,到时她会被阴间的人留在那儿做长客,也就是说,老姑婆再也醒不来了。所以这一程序是相当相当要紧的。阿芸婆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异想天开的人,可她那天却起了个奇怪的念头,心想老姑婆为什么不试一次?也许事情并不像人们传说或者老姑婆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和可怕,不烧香烛不做祷告就会长眠不起,也可能只是以讹传讹呢!

如果下次我找她,我到时只烧香,口里什么也不讲,看看她是不是能回来。

阿芸婆看着老姑婆枯僵的身姿,淘气地想。这个念头其实盘旋在她脑海中的时间非常之短,因为不久之后老姑婆就爬了起来。

“你那个崽做客去了,叫我下圩日再去找他。”

老姑婆对守候在香烛前的那个瘦男人讲。瘦男人一脸的尊敬与无奈。他唯唯诺诺着退着走了,剩下老姑婆和阿芸婆两个在屋内。屋里点了两日的香烛,空气酽稠得使人气憋。老姑婆坐在床上愣怔了几秒,尔后盯着阿芸婆,恶声恶气地咒道:

“死妹仔!你刚才不想我归来,是不是?莫要犟嘴,我都晓得。”

说着老姑婆下了床,大病初愈一般地捂着额头,缩到里间去抽她的鸦片烟了。阿芸婆呆呆地站在那间阴暗的屋子里,惊得三魂飞上了天:她怎么能猜出我的想法?真是不可思议!

从来不信鬼神的阿芸婆,转身来到老姑婆的烟榻旁,推金山倒玉柱般地拜将下去,“咚咚咚”磕了几个大响头。这情景正巧被从外头进来的朱岩看见,朱岩无比惊讶地打量着面色苍白的娇妻,又看看安详地吸着大烟的姑婆,笑道:

“姑婆,她中了什格邪?”

老姑婆抬眼看看朱岩,眼里掠过几丝疼爱和一点掩也掩不住的悲切:

“她想错了事,没什格。来,岩石头,到姑婆咯里来,让姑婆看看。”

老姑婆招手要朱岩坐在她的烟榻旁,朱岩顺从地过去了。老姑婆目不转睛地打量了朱岩一忽儿,又仔细相了相阿芸婆的面,尔后长叹一声:

“后生妹、后生崽,好好过日子,晓得啵?”

说完话,老姑婆把眼睛闭上了,稀疏的睫毛上似乎沾了点滴的泪花。当时朱岩和阿芸婆以为她又想起了前几年过世的那个大崽,心下伤感,正惶惶地交换着眼色,想要讲点什么安慰话时,老姑婆用手示意他们两口子出去,他们只好默默地出去了。

“人老了好像细伢崽,动不动就吵着要吃东西,要流眼涕。你老了也这样么?那几多难看!”

朱岩的性情中似乎少有阴郁的成分,他总是快乐地面对一切,包括老姑婆这种莫名其妙的伤感。他从老姑婆那儿一出来,就开起阿芸婆的玩笑,但阿芸婆却笑不起来。她总觉得老姑婆的叹息与她和朱岩密切相关。

大概是我的面相不好,克夫吧。

阿芸婆想起许多看相的人都讲过自己克父克夫,心下不由得沉甸甸的。不过,由于年少,加上眼前的一切并没有证明这一点,阿芸婆很快就把这点沉重给卸到了路边,轻轻松松地和朱岩去买茶叶蛋吃了。

唉,老姑婆,你当初怎么不告诉我朱岩活不了多久了呢?告诉我多好!那我就带着朱梁一同去吉安,要死全家死在一起,做鬼也要热闹和团圆一些哇!

阿芸婆事后总这样埋怨老姑婆,理由是从老姑婆那儿回来后的第三个月,朱岩和公公婆婆便在吉安那边翻船淹死了。葬礼的时候老姑婆来了。她的苍苍白发和白麻布里的漆黑衣裳形成鲜明的对比,像一只凶险的乌鸦。

“妹仔,莫太难过,这一日迟早都要来的。”

老姑婆干涸的眼里已不再有泪。她注视阿芸婆的目光有一种饱经沧桑之后的平静甚或淡漠。

“一切都会过去,都会好起来的。花谢了日子会一天天跟着来,没太过要紧的。”

老姑婆的话讲得不算错,但阿芸婆当时听了却有些反感,觉得她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卖嘴皮上的乖,所以低了头去抹眼泪,假装没有听见。老姑婆再一次显示了她惊人的洞察力,她摇头叹道:

“妹呀,话没哇错,莫嫌。到时你就会讲老姑婆有先见之明,是赛诸葛呢!”

老姑婆讲完,摇摇摆摆地离开了那间乱哄哄的房子,应一帮喜欢热闹的妇娘人之邀去给她们看相。偶尔的,那帮人中有人轻笑起来,虽然声音压到最低限度,可落在阿芸婆耳朵里,却觉得非常不舒服,这是何必呢,在这种时候笑!好像她们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凭吊死者,而是做客似的。

阿芸婆为此生了老姑婆许久的气。她认为如果不是老姑婆左讲右讲,那些人还不至于那样多嘴多舌、缺少规矩,所以她后来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见老姑婆。

唉,老姑婆,你是对的呐。你看文秀现在,眼睛瞎了一只,破大相了,而且你那句话也没讲错,的确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不像原先设想的那般不可或缺,没有朱岩的日子也照样有日头、有云彩、有白白的梅花开着!

想到这儿,阿芸婆便向文秀打探老姑婆的消息。她有四年多没见过老姑婆了。

“死了。前年就死了。夜晚歇到床上,就那样硬掉了,死得倒是干脆利落。唉,但愿我今后这样归西算了,省多少人的心事和气力。”

文秀端着两大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出来,边走边说。阿芸婆一听,不胜感慨地叹了几口粗气。

“怎么没听人讲起过呢?”

她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喃喃自语了好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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