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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连你自己都不爱,还指望别人来爱你?(1)

废柴只能喝西北风

天气有晴暖云雨,人生有喜怒哀乐,就连金融市场也有风暴海啸。现实告诉我们,现实的别名就叫“无常”。其实,在今天之前,我对着永远无法掌控在手的生活并没有如此深刻的感慨,但一个会议与一个电话之后,我明白了……而我的身份直接从“滋润小白领+恋爱中的幸福女孩儿”,变成了“倒霉失业人+被甩可怜人”。

你想听我叙述会议内容,传达电话精神么?哼,我才不会告诉你们这些八卦的人,我原本以为会议将会宣布我的升职,而结果却是宣布了合同到期,我也不会告诉你们,一个小时之前我的前男友打电话过来,说他早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可你们已经知道了。好吧,这只是开个玩笑,我的心情糟糕透了,在职场站错队伍,当了炮灰,在情场又继续失意,被那个人劈腿。

“老天你玩儿我!”把手里从公司收拾回来的东西丢在一边,我抄起沙发上的靠垫就往墙上甩。

我焦急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会议上前同事们那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在我的脑海中逐个闪现,上一次情人节时前男友在耳边呢喃的甜言蜜语在我的脑袋里轰然作响。有人说,如果一个人太过伤心,又得不到安慰,就会产生愤怒,而如果愤怒的情绪无处发泄,就会伤害自己,我舍不得伤害自己,只能伤害自己的家具。

我抄起另一个靠垫,歇斯底里的乱甩。

“扔什么靠垫啊,要扔,就捡贵的!”一个身着红呢大衣的女人站在我家门口。她一手搂着靠垫,一手指着我的餐具柜子,“我记得你那里面不是还有套骨瓷餐具,就砸那个吧!”

我惊讶的看看她,又看看门,然后得到一句抱怨:“连门都不关,你果然遇上了什么麻烦。说吧,是不是升职的事泡汤了?否则你早该打电话过来炫耀。”

那是Queen B,一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女人。爱她,因为她是我的闺蜜,一起笑闹,一起打枕头仗的姐妹;恨她,因为……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她辛辣毒舌的表达方式,她楼下停着的那辆甲壳虫,更因为这些都是她自己挣来的。

美丽、多金、有才华,却不是富二代的她被人称作“完美小姐”。

满腹的委屈忽然有了倾诉对象,我的眼眶里忍不住溢出泪来,却洋装生气的扭过头:“安慰就请‘欢迎光临’,想看热闹‘我家没人’,你请便。”

她摇着头叹气,准备把脚上的高跟鞋换成我家里她专用的拖鞋,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板着脸接起来,声音却无限妩媚:“Honny,加班,嗯,不能陪你,嗯,我也知道,嗯,爱你,拜。”

站在她面前的我只能感慨为什么她没去当演员。心口不一的表演可是高难度动作,她的演技如此纯熟,也难怪她的称号是女王,而我,充其量也就她身边一个摇扇子的女仆。

Queen B收起手机,纤白手指对着我一点:“第六感告诉我有什么不对,我就来了,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一个怨天怨地的主。好了,你可以倾诉了,我会帮你出主意的。”

说实话,我早就感动的一塌糊涂了,她没有接到任何消息就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出我遇上了麻烦,她在第一时间赶来安慰,她还说要帮我解决问题。Queen B,你绝对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更好。但我也忘记了对她表示感谢,我的心被失望和悲伤塞的满满的,我絮絮叨叨的对她讲述职场和情场带给我的双料打击,Queen B则认真的倾听着。

这究竟是谁的错

我说了许多,把事情的原委从各个角度剖析一遍,时间过得飞快,原因在于,我才说了一小会儿,墙上的钟表就走了一个小时。与此同时,郁闷和阴霾也逐渐隐退,我开始有些情绪激动。

“办公室政治对公司发展没有一点好处!老板没有意识到这种问题绝对是失职!正因为如此,才会导致派系纷争,就算他们赢了又怎么样?就算我站错队又怎么样?如果一个人在公司站稳脚跟是因为站到了正确的队伍里,而不是因为自身的能力大小,那么这种公司也不会有什么前景!那是错的!那绝对是错的!所有人都是错的!”我抑制不住的站起身来,捏着拳头大吼大叫。

Queen B无奈的看着我,试图让我平静下来,或者让我坐回沙发:“亲爱的,这是不可避免的,但你说的也有道理。”

我挣脱她的双手,跑到客厅中间,冲着她大喊:“我说的当然有道理!我都那么努力了,就因为小人得势把我扫地出门?瞎子!他们都是瞎子!他们对不起我!”

“够了!如果你认为全世界都错了,那么你才是大错特错。”Queen B的表情有些严肃,她的声调也并不太高,但却足以让我立刻停止这些闹剧。

我向Queen B投去两束愤怒的目光,尽管气势已经萎缩但仍有剩余:“你还是不是我朋友?为什么要说那么难听的话?”

Queen B长叹道:“亲爱的,就算你听了不舒服我也拒绝道歉,我需要纠正你错误的想法,而不是陪着你胡闹。好了,说说你的工作吧,我还记得,你上个月才和经理吵过架?”

“没有。”我一口否定,尊敬上司是职场基本守则,我不会愚蠢到连这个都不懂。

“是么?”Queen B笑着说,“我还记得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弄错了报表里的一个数字,被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然后,他又在例会上对你大肆批判,最后还把出错的报表抄送总监和副总。你被处罚的结果是扣工资、给客户写道歉信,你发火的原因是,事情都过去了几个月,他们还是会动不动就提起。对了,那些描写性的形容词都是你的原话,我说的正确么?”

“只有一句话,而且我朝他喊完就后悔了,并且马上道歉……”我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低下了头,小声辩驳着,但我知道这应该没什么效果,除了能证明我的愚蠢。

“我承认我错了。”一分钟之后,我抬起头说道。

现在想来,这不仅是我错了,而且可能是我犯下的致命错误,之前对此没有清晰的认识,而现在我意识到了,我想,我应该大方的承认,同时也大方的承受它所造成的后果。我不会再只抱怨其它人了。

Queen B点点头,像是对我十分满意,但她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毫不留情的继续说道:“那你经常摸鱼逃班又怎么说呢?”

我之前一直秉持这样的理念:人吃五谷杂粮,总是会有点小病小灾,就算没有灾病,工作累了谁都想休息一下,透口气——所以,偶尔摸个鱼翘个班,完全是很正常,甚至可以说,有利于身心健康的嘛!更何况,何况请假的理由也的确难编,我把家里能生病的人都捞出来说过了,包括什么水管爆管、门锁坏掉、邻居被盗这些电视剧里的情节都用上了,我容易嘛我?!

“我又没有一句话都不说就跑掉,找个理由,也总算是有个交代嘛。”我辩解的声音更微弱了。

“你少来!你还记不记得自己上次在MSN上告诉我说自己找到一张名为‘如何在办公室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懒’的帖子时有多么兴奋?就冲这,你就没资格跟我讲什么交代不交代!”Queen B对我揶揄的微笑着,优雅的斜靠在沙发上。

我有些脸红了,你能不能把这种事情忘掉?再说了,偷懒?我哪儿有很——偷懒嘛,最多……有些敷衍而已,干嘛说的那么直白?虽然我有时是会假装自己很忙,来推掉那些麻烦的琐事,可是其它的时候,我还是很用心工作的啊。

“推掉明知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这是职场智慧。”我仍然嘴硬。

“那你告诉我,你在那份工作中表现出的能力在哪里?做出的成绩在哪里?你的进步又体现在哪里?”Queen B咄咄逼人。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涨红了脸,终于恼羞成怒了。我举起抱枕——用肢体语言告诉她我随时可能把这东西砸在她身上泄愤,然后,恶狠狠地正色:“我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差?!不准再胡说八道!”

“没有?那你就举出实例来堵住我的嘴啊~”Queen B看也不看我,掏出随身带的化妆包,居然就开始涂起指甲油来。天啊!这究竟是个什么女人?!我都这样了,她还、她还……

我很想反驳她,可“我我我”了半天,还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原因无他,因为我确实想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可以说出来一挫她锐气的所谓成就!我觉得我已经气晕了,头脑里除了不断浮现出一个如同麦兜一样的卡通人以外,再无其它。而且更可怕的是,那个卡通人就是我——头上顶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八字箴言,每天煞有介事的上下班,却秉持“只混日子,拿够票子”的工作作风,只知道逛网页、聊天、偷菜,把“有事推脱,无事混喝”的白痴秘籍发挥到了人神共愤的境界!什么能力,早随着毕业而随风飘散了;成绩也找不出一星半点!至于进步,进步是什么?不是早该消失在“五四”了吗?

可是,为了保住脸上仅存的一点点颜面,我终于还是弱弱地反驳了一句:“我是在以麦兜为工作偶像!”

“少侮辱麦兜,人家小猪还知道要攒钱买房,你呢?”

——可Queen B一句话就把我这个拙劣的借口戳破了!

爱情的对手,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咱们再来说你那男友。”Queen B不打算给我丝毫的喘息时间,“这个我倒是没什么好责备你的,而且还要说一声恭喜恭喜分手快乐。”

啥?我呆愣愣的望着Queen B。我分手了,她还说恭喜?

我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脸,脑海里闪现的却全都是我和男友交往的点点滴滴。往事像电影片段一般在我脑中闪现:我们一起看的那场电影、两根吸管插在一起的那杯奶茶、一起走了八遍都不会累的街、一起安静的坐靠在一起的长凳,以及他说的那句——我们分手吧!

想到这里,我的泪水怎么也控制不住,就这样涌了上来,“我被甩了,被抛弃了!为什么你还要恭喜我?为什么?!”

我想不通,我那么爱他,对他那么好,他却告诉我,我们的缘分尽了……

Queen B温柔的拍打我的背:“爱情里有手段,却没有对错。你难过,怀念的是那段感情,而不是那个人。虽然你的恋爱法则有些小问题,但你的前男友也不是天下无双,相信我,离开他,你绝对能遇到更好的。”

“不,他就是最好的!”我怎么可能放开他,过去的几年里,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有多好?”见我冥顽不灵,还像一个祥林嫂一样不断重复着“为什么”。Queen B终于毛了,大叫道:“好的地方在哪里,你倒是给我说说!”

“他对我很温柔,照顾我也很周到。我们认识这么久,从来没吵过架!最重要的是,他长得又高又帅,和他在一起,我在路上能收到无数的羡慕眼光!”我如数家珍一般板起了手指头,没想到Queen B不屑地一笑,又只用一句话就将我彻底打败:“我还真不知道他有那么多优点。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你们交往那么长时间,他居然只付过三次餐费。”

我被噎的打了个嗝。细想来,是三次没错,第一次是两杯圣代,第二次是公司报销,第三次是我没带钱。除此之外,每次都是我付!这并非我的本意,只是架不住他花样多。他总有各式各样的理由,还为此躲了好几次卫生间。我之前觉得他这样是可爱,现在却猛然觉得他有些极品。

“说得对,就是极品。如果我没记错,他还向你借了3000块钱吧?那些钱的下落呢?”Queen B优雅地抱起胳膊,将自己陷入沙发里,冲我妩媚地一笑。

我心虚地打了寒颤。那些钱……对,我还可以用要他还钱的理由再见他一次,或者我们还有机会和好。

“哈?见面?难道你还没被他骗够吗?事到如今,你该当那些钱都施舍给了乞丐!”Queen B把我的内心窥视的一干二净。

我哑口无言,羞愧的低下头,不得不说,我确实有那样想。

“你指望他还么?还记不记得他送你的唯一礼物——一枚戒指,说是白金的但不到半个月就褪了色。”我低头,默默地抚摸手指上那枚已经有些发黑的戒指不说话,Queen B瞄了我一眼继续说:“我早跟你说过,他只有花言巧语。”

随着她冰冷的语调,藏在所谓幸福背后的龌龊表情终于一一闪现。我痛苦的揪着头发,凝望内心深处碎成一地的玻璃渣:过去的浪漫下面,其实处处是不堪入目的欺骗。可是我能怎么办,我以为有爱就够了,可是我们之间,在爱着的,似乎只有我。

Queen B以居高临下的怜悯姿态俯视我:“醒醒吧!”

“醒?工作没有了,男友也没有了,生活变得一团糟,我什么都没了,你却要我醒?”我拉扯着头发,痛苦不堪。

Queen B把桌子敲的梆梆响,气势凌人:“再埋怨下去,你是不是要怨回娘胎里?学着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别再给自己借口了!不然,你只能喝西北风!”

扔掉包袱才好轻装上阵

压抑许久的心情终于在此刻爆发,我朝着她大吼:“我知道我是废柴!你以为我不想进步?可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永远赶不上你,我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虽然我有无数的缺点,但我并不是没有努力过,可是努力又能怎么样呢?我得到什么了?什么都没有!我的心早就被磨平了!你知道么?这些你都明白么?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尊,我现在很痛苦,你懂不懂!”

我翻来覆去的吼着类似的话,泪水不停的往上涌。这长久以来的不满,终于被我一股脑地倾泻出来了。什么理智?什么面子?都给我靠边站!

再也顾不上别的,我就这样大哭大闹了起来。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停顿下来的瞬间却惊愕的发现Queen B一脸玄妙的笑靥。

以她的性格居然没有和我吵?还在对我笑?我是不是已经出现幻觉?正在不解,Queen B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怎么样,现在好多了吧?心里有事,就不要憋着,哭喊出来,忘记它们,才能开始新的旅程。”

心中一块巨石轰然落地,我脑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也断了——不过,断得好,断得轻松!我吸着鼻子点点头。抱怨有什么用?哭闹能让一切恢复原状么?不,如果恢复的是这样的原状,我宁愿打碎一切从头开始!废柴?废柴又怎么样,废柴也能烧出最美的火光!

Queen B语录:当你失去太多的时候,改变要从内心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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