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晴手急眼快,一把扶住季渺然,如画虽然不情愿,却不得不帮忙,谁让自家公子对此人重视的不得了呢。
“岳父,跟我回家。”花倾城上前对季渺然倾身行礼,嘴里叫着岳父,语气却有些不容拒绝。
“你是谁啊?”季渺然挣扎,死鸭子嘴硬,愣是装作不知道他说什么。
风若兮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回手抢过季渺然,拎到身前,一脸认真的对风无忧说道:“这是我师傅季渺然。”
风无忧明显一愣,楚琳琳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师兄?”
风若兮嘴角抽搐,谁能告诉她这都什么情况?
当一群十分有气势的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清风酒楼里的时候,接待众人的精明的小二觉得自己还是很淡定的,虽然说话的声音颤了点,但好歹没有出什么差错。只是位于三楼的年纪轻轻的酒馆老板离潇却是被吓了一跳,随后却看到花倾城也在其中,立即想起今日乃是武林大会的日子也就释然了。
风若兮苦着脸手里扶着季渺然,做到了风无忧等人对面,花倾城微微一笑,十分自然的坐到了靠近季渺然的右面,这才与风无忧点了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楚琳琳从坐下来便一直在观察季渺然,眼里写满了疑惑,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所想,“你真的是师兄?可是你的腿怎么会……”看了眼季渺然的双腿,她欲言又止。
风若兮撇了撇嘴,忍不住接话,“不只是腿,师傅差点连话都说不了了呢,好不容易能说话了,却是永远感觉不到气味了,也就我没把他扔了,不然早就……”风若兮没敢继续往下说,楚琳琳却已经被泪水糊了眼睛。风无忧轻抚自家夫人的后背,回过头来皱眉看向季渺然,“渺然兄,你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风若兮其实也很奇怪,在她于破庙遇到季渺然的时候,季渺然就已经全身瘫痪,口不能言了,如果不是那一双震惊中带着狂喜的眼神太过炽热,险些将她点燃,风若兮恐怕也不会发现神像前破旧供桌旁的草堆里奄奄一息的季渺然。只不过能说话后季渺然对此事也是只字不提,风若兮更是觉得二人只是刚刚相识,不好开口,便也没问过。
季渺然闻言苦笑,是啊,当初那么骄傲的琴圣,如今怎么就混到了如此地步呢?
抬头看了眼花倾城,季渺然内心不禁满是愧疚。“一年前,我偶遇百花谷,听闻百花谷谷主花柔的义子花倾城不日便要成亲,我年轻时曾与花柔有过数面之缘,便想着刚好可以去…额,凑凑热闹,却不想新娘子秋菱与当年的灵珊居然有七八分相似,于是我缠着花柔想要了解秋菱的身世,花柔被我纠缠的烦不胜烦,只好如实相告,原来秋菱本事灵珊死前所托,却并没有告知花柔孩子的身世,直到秋菱越长越像灵珊,花柔才发觉秋菱很有可能就是灵珊的女儿。”
楚琳琳满脸惊愕,“秋菱是灵珊嫂嫂托付给花谷主的孩子?是她的亲生女儿?”
季渺然点头,“灵珊为九幽宫圣女,本是新继任的九幽宫主指定的妻子,可是在那之前,灵珊却早与我私定终身,因此,我二人只好一直躲避着九幽宫的搜查。直到有一日,我们二人因一些小事而争吵起来,争吵过后她便不知所踪,我寻了她一年多都没有寻到,直至后来有传言说灵珊身为九幽宫圣女,却违背了九幽宫宫规,已被秘密处死。”季渺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到:“当日争吵过后,灵珊一定是赌气回到了九幽宫,却在不久后发现自己已经身怀有孕,只好冒死逃了出来,将秋菱托付给了百花谷主,而她自知九幽宫主不会放过自己,便有意将九幽宫主派出的杀手引向了别处,却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楚琳琳震惊的说不出话,心里反复回想起十几年前突然出现在大门口的一个小女孩,不禁默默地看了眼风若兮,又看了眼季渺然。突然觉得风若兮得脸现在虽然有些脏,却还是与季渺然有很多相似之处,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风无忧右手轻轻揽着楚琳琳,左手却慢慢握紧,眉头紧皱,心下一时也拿不准要不要说出当年的事。
花倾城原本一直默默地听着,顺便观察着众人的表情,此时平淡的脸上惊讶一扫而过,便又恢复了之前的表情。
风若兮一脸认真的听着季渺然的话,却是越听越迷糊,“这和你中毒又有什么关系呢?”
“年轻人难免有些年少气盛,我身为名门之后,武功又小有所成,还是闻名天下的琴圣,不经意间便得罪了很多人……”季渺然说着,竟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哼,不经意间?当年也不知道是谁,仗着有一口毒舌,到处挖苦别人,最后居然还不知怎的招惹到了魔教,被人追杀了一年半载不说,差点还丢了小命。”风无忧原本还在纠结刚刚的事,却突然眯着眼低声说到,语气却有着说不出的阴阳怪气。
风若兮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瞪大了双眼,满脸见鬼的表情看着风无忧,她从没见过自家还算严肃的爹爹这样子过。
楚琳琳桌下的脚瞬间覆盖在了风无忧的脚背上,只见后者嘴角一抽,险些疼的叫出声来。
呼吸间,强行忽略了疼痛的风无忧,终于发觉自己再次因为被某人用言语欺负过的阴影而给影响了,想着便连忙坐直了身子,看着季渺然一本正经的问道:“那……师兄,你的毒是……”
季渺然满脸苦涩,“秋菱是我与灵珊女儿的事情,很快便被许多人得知,九幽宫也听到了风声,估计是本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选择,九幽宫主派人将秋菱抓了去,我得知此事后心急如焚,失去了冷静,独自一人便向着九幽宫方向追去,哪成想刚好中了九幽宫的计,身中剧毒。没有解药,我只好仗着内力深厚,勉强将毒素暂时压制,之后不久,我终于追上了秋菱,可是当时秋菱已经身受重伤,生命垂危,在赶去百花谷的路上就已经不行了……”
“秋菱死后,我一时心神不守,被毒素侵入了心脉,如果不是碰巧遇到小兮,经脉已经严重受损的我,损失的可能就不止内力与这双腿了。”季渺然说完便低眉轻轻揉着自己的双腿。
众人听后沉默良久,风若兮垂着头,心里苦闷,怎么都想不明白,九幽宫的上任宫主与圣女的兄妹关系怎么就被人传成了这样……而且菱表姐被人扮成九幽宫的人劫走,虽说的确有被下毒,又与本身体内的毒毒毒相克,被克的背过了气,但是被自己找到时也只是进入假死状态,司筠一个药丸下去就顺过气了,不然自己怎么会有机会从菱表姐那知道老家伙救人失踪,顺着线索找到这个傻了吧唧,中毒垂危还把自己藏起来的家伙,师傅估摸着是关心则乱,下意识认为失去妻子,连女儿也留不住,这才忽略了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