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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战争童谣(三题)(2)

士兵乙生睁开眼睛,于是事情便决定了。眼前除了泥土,还是泥土,除了硝烟,还是硝烟,然而乙生的心中已不再空落。他甚至感到快乐,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可以为梅做的事情。

于是在冰冷的战壕里,在那些等待冲锋或躲避轰炸的间隙,士兵乙生用一只看不见的手搭建着一座小屋。他把地基选在一块山间平地上。他从很远的地方采来了坚实的橡木,用来做房屋的栋梁。他决定把岩石切削得方方正正用来砌墙,这样虽然费工,但盖出的房屋坚固耐用。他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去夯实地基,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垒好四面的石墙。当军队从防守转入反攻的时候,乙生也刚好把大梁架上去。然后是铺草,上瓦。当时部队正在涉过一条大河,乙生一点也没觉得河水刺骨,因为他看到自己正站在那个小屋前和泥,双腿沾满了冰冷的泥巴。后来,他在屋外架起了一圈篱笆,在屋后种了一棵梧桐树,又在屋前的房檐下种上了一排山茶花,那是梅最喜欢的花朵。

战线一天天向前推进,乙生的工程也一天天完善。但这工程总也完不了,这使乙生觉得战争和死亡离自己非常遥远。有一天他正在给自己的厨房砌着炉台,一颗炸弹在他的战壕前面轰然炸开,他看见一只血淋淋的胳膊肘儿在天上划着弧线很像澳洲土著投掷出去的飞去来器;还有一天,他们行军路过一片树林,一棵老槐树的形状让乙生怦然心动,于是他决定回到那棵树边去,他要用那段树干做一只摇篮。他先用斧子砍下了树皮,又用凿子凿出一个小窝,小窝的大小刚好能容下一个小小的身体,后来在许多有月光的夜晚,乙生看见自己坐在小屋里,用刨子刨光摇篮的表面,又精心给摇篮雕着花纹。

战争进行了一年,又一年。寒来暑往,乙生看见小屋前的山茶花开花又落,屋后的那棵梧桐树,已经长得很高。他活了下来。在身边的战友像被割倒的芦苇那样一片片倒下去的时候,士兵乙生成了一个不死的奇迹。记不清有多少次死里逃生。死里逃生的乙生又被收编到别的部队。于是他的周围总是晃动着一些陌生的面孔,这些面孔在他的印象中总是瞬息即逝。乙生的存在让许多人感到不可思议,只有乙生明白,这是因为有了梅,还有那座小屋。

后来,就像故事中通常所说的那样,那一天终于来到了。那一天由于战事的全面结束,士兵乙生终于能够毫无障碍地去看望自己的妻子。而且就像故事中通常所说的那样,那是在一个春天的傍晚。

在那个春天的傍晚,士兵乙生出发去看望他的妻子梅。他沿着一条曲曲折折的山间小路走过一个山坡又一个山坡。空中飘着野花的香气和野蜂扇动翅膀的声音。在一个小溪边他停下来为梅采了一束雪白的山茶。山茶花湿润的花瓣轻轻触着他的手,使士兵乙生不由想到战壕中度过的日日夜夜和他对梅漫长的思念,他想,如果他梦中种下的那排山茶花真的存在,现在也该开放了,因为这正是山茶盛开的季节。这样想着他便加快了脚步,直到天色微黑头顶上出现了几颗稀疏的星星。这时候,远远地,他看见了那座小屋。

他有些惊讶那座小屋竟和自己在心里搭起的那座何其相像。屋后一棵梧桐树,屋前缠绕着忍冬的篱笆,檐下一排排山茶,那山茶正开得如醉如痴。篱笆门在乙生的手下无声地打开,乙生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他注意到梧桐树的枝干显得苍劲,那篱笆潮湿的根部,已布满了青苔。

屋里没有人。一盏昏黄的小灯孤寂地亮在桌上,桌上放着一堆白色的山茶花。士兵乙生欣慰而又惊讶地打量这房间。他看到自己亲手砌就的窗台被擦拭得很亮,窗台上方飘动的白色绣花窗帘一眼便可知是梅的手工。窗帘下面是一张简朴的小床,那粉红色的床单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中。最后他看到了一只摇篮。摇篮是用一截树干雕成的,刀砍斧凿的痕迹历历犹存,那粗拙朴实的模样让他觉得很熟悉。他蹲下来细细打量,便在一侧的花纹中看见了隐隐红色,于是他依稀想到有一次他曾不小心砍破了手,那伤口在他手心尚隐隐作痛。

这突如其来的联想使士兵乙生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在过去的岁月中从来不曾有过。他想到这屋里是有些什么异样,因为他走了这么远又等待了那么多年一直要见的人,一直没出现。

梅,她在哪里呢?

他回过头朝桌子看了看,脑中轰地响了一声。

那桌子,那孤零零放在屋子正中央的桌子上,摆着一大堆山茶花。山茶花雪山一样高高堆在桌上,挡住了他的视线,因此他刚进门时没有注意到在花的后面还有什么。现在,在他这个角度,便看得清晰了。他看见山茶花的后面分明摆着一个东西。黑黝黝的一座,很大,很高。那是一方棺材。

士兵乙生朝那棺材走去。一种不祥的预感使他全身的血哗哗向下退去,心脏揪成苍白坚硬的一团。他预感到他将要看到的是一张什么样的面孔。他的双腿如同陷在泥潭里那样沉重。

他先看到的是一双苍白的手,双手折成十字交叠放在胸前。接着是一张同样苍白的脸,那脸在昏暗中影影绰绰,如同沉浸在深深的水里。他感到那张脸十分熟悉。然而那不是梅。那是一张男人的脸,一张军人的脸。

乙生长长松了一口气,他想谢天谢地那里面不是梅,这说明梅还活着,这个想法使他很是欣慰。这样想着他便再次打量起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躺在那儿的样子竟显得十分恬静。依稀中乙生觉得那男人有点儿像一个人。像谁呢?他心中一动。他想这怎么可能呢?我不是在这里好好站着吗,因此躺在那里的男人不可能是我;他又想,以往他看见的自己总是在镜子里,镜子里的自己总是睁着眼睛的,现在他竟然看到了闭着眼睛的自己,这是多么不可思议。他想这一定是一场梦,等梦醒来他便能把它说给梅听,但他又不希望这是一场梦,因为不管怎样他来到了梅的身边,梅又活着,这是他所能想象的最好的结局。

就在这时门响了,不用回头他便知道那是谁。梅穿一身雪白的衣服站在乙生的面前。历尽沧桑的梅显得消瘦而憔悴。隔着蒙蒙的光线他们的目光相遇了,乙生低声说梅你没看见我回来了吗声音便哽在嗓子里,仿佛有无数只温暖的小手卡住了他的喉咙使他欲语无言欲哭无泪。他看见梅的泪眼注视着自己如梦中千百次见到的那样温柔而忧伤。

于是乙生低头看了看自己。他看见自己的裤腿停留在半空而在本该是双腿的地方,竟然空空荡荡。

山茶花在手中雪片一般飘落,士兵乙生在消失的那一刻只来得及叹息了一声。这长长的叹息在几十年后还留在梅的记忆中,她逢人便说在一个遥远遥远的梦里,乙生已经回来过了。

3遗嘱

在遥远的地方有一座桥。桥何时建成何人所建已无从知晓。人们只知道这桥建在一处重峦叠嶂的大山里,大山深处有一条河,那河冲破大山的胳膊拼命挣了出来,于是便有了这座桥。

在桥边曾有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战斗的焦点自然是守桥和夺桥。战斗过后在桥的两边出现了许多坟茔,这便给那座大桥留下了某种神秘。

传说在那些月色将明将暗的夜晚,人们能在桥上听到冲锋的枪声和呐喊。而在另一些阴雨蒙蒙的天气里,那些驾车通过大桥的司机会在车灯的前方看到一个浑身血迹的军人。有人说这军人慢慢走着,还有人说军人在自言自语。由于那军人的面孔无法辨认,军人的话语又说法不一,于是一年又一年,那个军人和他的话语,便在人们的猜测中有了不同的含义。

有人猜想那军人是士兵剑。在人们的印象中他和一个名叫枪的士兵有某种关系。而且人们说那些血迹并不是血迹,只是经年落上的尘土而已。

也有人认为那是士兵枪。那个军人的许多姿态和他非常相像。而且那衣服上的斑点确系血迹,因为年轻的士兵枪在那场夺桥战斗中不幸阵亡。

大桥之战是士兵剑和士兵枪此生的最后一场战斗。战前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写遗嘱。因为他们被告知,那场战斗将非常严酷而且生死攸关,如果他们能冲过大桥,他们便能活下去,如果他们冲不过桥,桥边的土地便是他们的坟场。士兵剑和士兵枪非常认真地写了遗嘱,不过他们用的是另一种方式。由于他们不识字,他们的遗嘱没有写在纸上,而是留在心里;又由于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他们便互相把对方当做自己的遗嘱执行人。他们约定,当他们其中一人临终时,另一个人必须听从对方的遗愿,并且认真完成它。

至于那遗嘱是什么,他们准备留在最后关头,再向对方吐露。

士兵剑的眼前在很多年后还弥漫着那一片红色。那红色浮动在大桥背后出现的第一抹曙光中。之后那红色便进入了剑的眼睛,它们在他的眼中跳来跳去,边跳边改变着模样,这里支楞出一只角来,那里又猛然缩进去,如同一个拼命要从套头毛衣里挣脱出来的孩子。最后那红色越来越多,化作无数红色的雨从剑的眼前纷纷飘落,于是剑眼里的世界就一片血红。他看见血红的人群向自己拥来,血色的人腿组成了一道密密的红森林。他的任务便是砍伐这些红森林。他手中的机枪喷出一片长刃的、银光闪闪的镰刀砍伐着这些红森林。红森林密密麻麻生生不息。他挥舞着镰刀砍啊砍如同做梦一般。他觉得自己的头,自己的肩膀,自己的身躯,都融化了,飘散了,只剩下一双手。这双被烟熏黑的、鲜血淋漓的手,只干一件事,这便是紧紧按住那只钢铁的、烧红了眼的、咆哮的野兽,不让它发狂得飞出去。

士兵枪便是给那个野兽喂料的人。当士兵剑驾御这头野兽的时候,士兵枪就把长长的一条条种子放入野兽的口中。放进去,再化作火苗喷出去。

那件事情便是在这时发生的。但到底怎么发生的,至今剑也说不清楚。

剑是在手中的机枪突然停下来的时候才感到不对劲的。当时那头野兽正在他手中狂吼,狂吼着吐出火舌,可是突然之间抽搐了两下便瘫软下来,不动了。剑这时才感到不对劲。因为他发现他的四周一片寂静。他分明看到他前面腾起了烟雾,旁边的掩体里也喷着火舌,可是他的耳中一片寂静。他转过头望着枪,枪满头大汗对他动了动嘴唇,他知道枪是对他说着什么,可是他听不见。于是他明白他聋了,被炮声震聋了。

他说枪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

枪没有说话,枪只是笑笑便从身子下面取出了步枪并上好了刺刀,枪的牙齿在布满尘土的脸上闪烁着显得很白。

剑于是明白过来,便也在枪上装上了刺刀。剑边装边对枪说,我恐怕听不到你的遗言了。

枪仍然没有说话,枪的眼睛发亮注视着前方。

前方很安静。无数密密麻麻的红森林正在剑的眼前无声地疯长起来。越长越高越长越大仿佛遮住了剑眼前的整个天空。炮弹无声地开放出红色的花朵,一截截残肢断臂在空中悄无声息地起舞。剑觉得这个怪诞的场景就像是梦中。在寂静中一切动作都放慢了。剑看见枪慢慢爬上战壕,看见自己和他并肩向前走去。他看见枪的刺刀捅进一个人的胸口那人倒下去的姿态非常缓慢,他看见自己的刺刀在一个身材高大的敌人的铁盔上像一片兰草一样被折弯了,之后敌人的大刀便挥了下来。当那把大刀挥来时剑想完了这下完了,然而大刀并没有落下,原来是枪从一旁冲了上来,矮小的枪从一旁把刺刀插入了敌人肚皮。敌人啊地叫了一声便抓住了刺刀,两人抓住刺刀便争夺了起来,敌人进几步枪就退几步,枪进几步敌人便退几步,之后枪抬腿一踢,才把那敌人从刺刀上踢了下去。就在这时,敌人突然潮水一般退去,剑明白反攻已开始,他们的援军到了。

剑说枪你看到了吗我们的人来了。

枪没有说话枪回过身来于是剑看到他胸前的血迹。

剑说枪你怎么了你负伤了吗怎么你浑身都是血。

枪摇摇头就在那一刻倒了下去。

当剑扶住枪时枪并没有倒下去。枪的眼睛直视前方,好像很远的地方有什么人在叫他。他的身子在那一刻绷得笔直,剑的手碰上去竟觉得砰然有声。剑知道那是枪的意志,那意志要枪活下去,那意志用全部的力气支撑着,呼喊着,抵制这突如其来的死亡。

那座桥就在眼前。只要能冲过去,就能活下去。当时的枪,一定这样想。当时的剑,也是这样想。

剑说,枪,你是想冲到桥上去吗?

枪抬眼望着剑,眼中闪闪发亮。

剑说,枪,你放心,我会让你过去,我会让你冲过桥的。

这样说着剑便背起枪向桥上跑去。

子弹在剑的耳边嗖嗖响着,剑的脚步沉重而踉跄却并没有停下。那座桥近了。那座桥在眼前了。那座桥就在他们的脚下了。现在,剑的双脚踏上了钢铁的桥边。现在,剑看见对岸的桥头已依稀可见。

但这时剑感到枪掐在肩头的指甲在暗暗使劲。同时,他感到枪的身体越来越轻,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那身体中流走了。他放下了枪。在放下枪的同时他感到脊背一阵冰凉,那是枪的血和自己的汗水混在了一起。

一股带着泡沫的血水正从枪的嘴角流下来。他的眼睛大睁着,睁得眼白都露了出来,紧紧地盯着剑。于是从那眼神中剑明白那时刻到了,他们约定的时刻到了。

剑知道枪要和他说话,要把他对这人世间最后的遗嘱说出来。可是他哪里知道,剑的耳朵已经聋了。被炮火震聋了。剑一阵心酸。然而他还是把耳朵俯了下去,俯到枪的嘴前。

枪说了句什么。枪拼尽最后的力气说了句什么。然而剑什么也没听见。泪水从剑的眼睛里缓缓流出,但他还是点点头,大声对枪喊:“你放心,你说的我一定办到,一定办到!”

很多年后,在深夜,在那座铁桥上,人们经常可以看到一个军人的身影。他一夜一夜地徘徊在这座桥上,他的脚步很沉重,他的目光执著,执著又悲哀。他的目光时而投向天空,时而投向桥下的流水,仿佛要从那里读出一个永恒的谜底。有时他的目光会投向山坡上的坟茔,年轻的枪便长眠在那里。

他听说过许多大桥的传说。他希望能在桥上见到枪的身影。他知道如果见到了枪,枪将告诉他那最后的话语。然而这一天并没有来到。有好多次在迎面吹来的风中,他听到枪的话语正向自己飘来,然而飘着飘着便消失了;还有好多次在深夜回荡在大桥的脚步声中,他感到枪正和他交臂而过。他知道那是他的脚步声。他知道那是枪的脚步声。由于一个被炮火震聋了耳朵的士兵无法听到他战友的遗嘱,这脚步声将永远进行下去。

在无数漫长的等待和思索中,军人看到寒来暑往,花开花落。他的头发慢慢发白。他的脚步也变得更加沉重。在那些蒙蒙夜色中,人们看到一个老军人顶着白发慢慢走着。

后来,那军人消失了,但那脚步仍在大桥上回响。于是那军人和那沉重而执著的脚步,便成了大桥传说的一部分。

1996.10.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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