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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拯救(3)

我得承认他们说得有道理,因为马神父确实去过那小茅屋,而且不止一次。我见过他蹲在地上笨手笨脚地逗弄那个孩子;有一次,他给孩子生着脓疮的头很认真地涂着一种药水;更多的时候,是每隔几天,在下午,他就要站在茅屋的门外,手拿一本书,对着门高声朗诵。茅屋的门紧闭着,什么动静也没有,一阵风吹来,吹得神父那一头长发乱糟糟的,又高又瘦的身子摇晃着,像一柄竖起的即将被风吹走的鸡毛掸子。神父朗诵道:

在耶路撒冷作王,大卫的儿子传道者的言语。

传道者说:虚空的虚空,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

人一切的劳碌,都是在日光之下的劳碌,有何益处?

一代过去,一代又来。

大地永远长存。

太阳升起,太阳落下,返回它所出之地。

主啊,求你宽恕我,不要丢掉我,也不要离弃我,我的父母离弃了我,你要收留我。

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就在男人们都不来茅屋之后,马神父还是一如既往地每隔几天就到这里来一次,对着紧闭的大门朗诵。有一天,门突然开了,一张浮肿的女人的脸露了出来,对着马神父露齿一笑,马神父大吃一惊,因为那女人是四肢着地爬出来的,而且她的肚子,那赤裸的,用破碎布条胡乱包裹起来的沉甸甸的肚子,被拖在地上沾满了泥土,像一口被烧糊了底子的大锅!

马神父神色大变,在女人的步步进爬下连连后退,在胸前划着十字,直到那棵老榆树下。他实在无路可逃了,便背靠着树,用变了调的声音问:你要干什么?

女人用手指指肚子,又指指自己的嘴,啊啊叫起来。

神父战战兢兢地说:我不懂你说的话。你能说得清楚一些吗?

女人指指嘴又指肚子,使劲儿摇头又拍肚子,肚子在拍击下低沉地嘭嘭响着。

神父绝望地说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说什么。

女人趴在地上磕头,头咚咚直响,一缕粉色的血丝流了下来。

神父悲伤地说可怜的人我要是明白你的话就好了。

女人抬起五颜六色的脸露齿一笑,一把抓住瑟瑟发抖的神父的手,将它向自己鼓囊囊的胸口贴去;神父浑身抖得筛糠一般,两条鹤一样的长腿忽闪着差点儿就要跌下去,背靠树干翻着白眼连连说:主啊主啊。接着他便看到那女人狼吞虎咽地啃起了一块干饼子,而那干饼子原先是装在他长衫的口袋里的,它是怎么到了女人手中,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神父目瞪口呆地看着女人将饼子一扫而光。然后他从长衫里又掏出一块饼子,女人又吃光了。神父笑了,他长长的马脸笑得皱了起来像一枚干枣,他小声问:你愿意皈依主吗?他的声音很温柔。

女人喘息着抱住神父的腿,将脸贴在上面,发出小狗般的呜呜声。

神父感动地说我终于看到了奇迹。主啊,你看到了吗?

这一天是晴天。这一天我正巧躲在这棵老榆树上面,便看到了树下发生的这一幕。我看见,神父从他那皱巴巴的布袋里掏出一只碗来,迈着长腿颠巴颠巴地跑到溪边舀起一碗水,小心翼翼地捧回来。他让那女人跪下,女人跪下了。他先朝着天空翻着白眼在胸前划着十字,接着用瘦骨嶙峋的手沾上碗中的水,念念有辞地洒在女人那乱蓬蓬的头上。

后来发生的事就有些不可思议了。后来,按照马神父的说法,这个名叫两瓣的女人,又肮脏又下贱、挺着不知是谁栽种的大肚子的女人,竟然成了那个最神圣的主的人。原因是这样的:他滴到女人头上的那几滴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圣水,就是这几滴圣水已经洗去了那女人的所有罪孽,因此她是一个全新的人啦。神父还用非常温柔的声音说她是一只回到主的怀抱的迷途羔羊。你可以想象,这是一只多丑多脏的大肚子母羔羊。在太阳很好的日子,马神父总是要和这个大肚子羔羊一起,坐在山坡上。他还是大声朗诵着那本书,而那个大肚子羔羊,规规矩矩地坐在他旁边,入迷地盯着那张慷慨激昂的马脸,半张着嘴微笑着。她的肚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衣服还是一如既往的破,但是她的脸和衣服都被洗干净了,也就是说,那口黑底子大锅变成白底子大锅了。她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竟然透出某种亮光来。

这真让人太不可思议了。这个女人拒绝了镇上所有男人却接纳了神父。莫非这神父用了什么勾魂术或者回春术?

正当我们全镇的男人们为此感到疑惑迷惘甚至愤愤的时候,那个黑衣男人来了。

6

我想我三叔并不知道白脸男人那天夜里去了茶馆。他只记得,这天晚上白脸男人带着两个随从出去了一趟,很晚才回来。之后,他们便叫我三叔烧水,送到正房去。待三叔送去时,发现那个年轻人和白脸男人正面对面地坐在炕上,面前摆着一盘围棋。这可让我三叔吃了一惊。他还看到,年轻人脸上的血迹已经洗干净了,从从容容地坐在那里,如果不是他门口还站着一个士兵的话,我三叔还以为这是两个老棋友在切磋呢。可也没准儿三叔猜的是对的。他看到年轻人拿的是黑子,白脸男人拿白子。从摆着棋子的阵势看,他们已经下了一会儿了。

当我看着这局面,白脸男人慢慢说,从小盒子里拈出一个棋子,你觉没觉得,我们下的仍是八年前的那场棋?他将棋子“啪”地落在棋盘上。

年轻人点点头:八年前你就是这样走的。说着,他也放上了一个棋子。

八年前你也是这样走的。白脸男人提醒道,他们笑了起来。

接着白脸男人便用怀念的口吻说起了一个地名,一所坐落在江边的学校,学校青苔密布的围墙,深夜点着汽灯的油炸豆腐小摊,还有蒙蒙细雨。有时候我怀疑时光是不是真的在向前走,白脸男人说,你瞧,时间已经过去了八年,可眼前这棋局,竟和八年前一模一样。

我在想,八年前那盘棋我们到底是谁赢了。年轻人说。

白脸男人笑了,他说你忘了?那是场和局。

年轻人摇摇头说他记得不是这样。他说在他的记忆中,那盘棋并没有下完。尽管他记不清其中的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确实是没有下完。

真的?白脸男人有些诧异,真的是没有下完?

真没有下完。年轻人肯定地说。

白脸男人想了想,点点头:那么,让我们下完它吧。

他们不说话了。灯火悠悠地沉思,棋子的落地声时断时续,像悬在漏壶上迟疑不决又锲而不舍的水滴。

白脸男人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眼睛注视着棋盘,用若有所思的口气说,他很想找到一个理由不杀自己的老棋友和老校友,可惜没找到。他落下了一个子儿。

年轻人惊讶地说为什么要不杀?他为自己的老棋友竟然有这种想法感到吃惊,因为这不符合他们这类人一贯的风格。况且,他已经做好了随时为信仰而死的准备。他也“啪”地落下一个子儿。那声音更响,更脆。

白脸男人不说话,注视着棋局,晃着腿笑了,瘦长的手指伸向盒子在里面摸索出一个子儿,他说他早就领教过他的信仰,它们就像四季的蝗虫那样总是改变着自己的颜色,蹦蹦跳跳难以捉摸,靠这种信仰聚集起来的人也不过是一群蝗虫那样的乌合之众,铺天盖地掠夺一阵之后就作鸟兽散;比如说,他举着手中的棋子左看右看,好像在欣赏什么又好像在寻找什么——比如说,为什么一到大搜捕的前夕就有人以“向上级请示工作”的借口一走了之?又比如,一些仅仅是不同意滥杀无辜的人就这样被滥杀了。他微微一笑,慢慢把它放在棋盘上。

年轻人的脸有些发红,他恼怒地说他不屑于为从来没有信仰的人解释信仰的崇高和实现起来的危险,为了信仰什么都是允许的,包括一些必要的策略。他狠狠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上一落,好像那就是他所说的策略。

包括暗杀?白脸男人问。

那是铲除奸细,年轻人说,你不用老提醒我,你的手上就没有沾上血?你假冒快刀队的名义干起来一定很过瘾。

白脸男人微微一笑,他说让我们把谁是真正的快刀队这个问题作为谜语留给后来的历史学家吧。不过现在,他将一个棋子重重地放下去,现在在我这里,你是快刀队的首领。

他们的话让我三叔打了个寒噤。他想我的老天爷,我终于明白我在和什么人打交道了。那是快刀队。说出这个名字都让他哆嗦。

提起快刀队在这一带可是大名鼎鼎。他们最常用的是一柄专门用来捅牛脖子的弯把儿尖刀,刀把儿上还刻有“快刀队”的字样。每当他们杀了人,这尖刀就会直挺挺地立在死人的眼眶里,这是他们特殊的留念手法。有一天一个乡绅在自己家里被人割了脑袋血淋淋地挂在门楼上;还有一天县长的情妇被人划开了脖子硬邦邦地躺在床上,眼睛里都生长出一柄血肉模糊的尖刀。据说快刀队员们个个刀枪不入能飞檐走壁甚至能隐身,还有人说他们的首领就是那个发出“鸡毛传帖”的人,因为所有被快刀队杀死的人都反对过“交农”(那个乡绅就曾告发过一个参加交农的学生,那学生被官府拉到河滩上枪毙了),可是后来“快刀队”的事儿越闹越多,它的面目也就模糊起来,今天县城外一个小贩被人当胸捅了两刀,明天一个寡妇被扒光衣服扔在城外,后天一个小孩被绑架了,身上竟然也都有“快刀队”的留念。后来官府在搜查中破获了几家铁器店,在地窖里发现了堆积成山的刻有“快刀队”字样的小刀,与此同时市场上的小贩们正以每柄三块大洋的价格秘密销售这种小刀,这时人们才发现,快刀队很可能不是一群人而是一个念头,一个行动,而这个行动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做,就是说任何人都可能是快刀队员。就像你知道有一股要命的毒气包围着你可你又看不见它在哪里,你没法不会变得神经兮兮了,走在集市上如果你大喊一声:快刀队来了!那准保一街的人都会丢下东西逃之夭夭。

而现在,快刀队就在身边!这个念头让我三叔出了一身冷汗。他想我该留下来呢,还是走开?更要命的,是从这两个人谈话的口气看,他实在搞不清谁是真正的快刀队,是白脸男人呢,还是那个年轻人?

快刀队的行为已经惊动了最上面,他们对拖延至今十分恼火,白脸男人说。他们给我的期限是最迟明天上午,我必须抓获和处决快刀队的首领,算是对事情有个交代。否则他们将派军队来,扫平一个村庄。

我不得不在一个人和一个村庄之间做出选择,白脸男人说。

年轻人说我同意你的选择,不过我要告诉你,快刀队这个组织的名义已经被滥用了。很多事情都不是真正的快刀队干的。

我明白,白脸男人笑了,可我们总得找一个人来承担责任。

这很荒谬。

是很荒谬,白脸男人笑着指指棋盘,整整八年过去了,我们仍在下着同一盘棋。

这不是同一盘棋,年轻人提高了声音,——在最近一次交农中,我们从两个县府中夺出的粮食拯救了近十万难民。这就是我们的事业。是我们挽救了大众的生命。

你从大仓里抢出粮食糊了十万张流浪汉和乞丐的嘴,却让上百人死于非命,白脸男人提醒他,那些衙役,那些士兵,还有守粮仓的,他们有些还不到十八岁,就被乱棍打死了。

这就是事业的代价,年轻人神色凝重,为了事业必须做出牺牲。

恭喜你,现在轮到你为事业献身了。白脸男人似笑非笑。

我早就等着这一天。年轻人的声音很庄严。

行刑定在明天中午,在镇中心,在党部派来的审判官的监督下公开执行,以便杀一儆百,白脸男人说。

为了杀一儆百,他们可能会用一些比较古老的办法,以便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也就是说,行刑过程也许会漫长而痛苦。白脸男人仿佛漫不经心。

他们派的是专职刽子手,变态杀人狂,此人最大的爱好是活体解剖。

有一次,他杀一个人,足足杀了五个钟头。

白脸男人停止了描述,仔细打量着年轻人。他发现年轻人的脸变白了,半边脸抽搐着,好像牙疼。

这很糟糕,年轻人说,真有这么糟么?

白脸男人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年轻人神情恍惚地望着前面,好像在观看那个即将进行的行刑场面。一粒汗珠从他的眉毛上落下来。这真糟糕,他喃喃说,这一点儿也不文明。你应该告诉他们,这样做不文明……就不能让他们不这样做吗?他望着白脸男人,语气可怜巴巴的。

白脸男人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你这个混蛋。年轻人说。

你这个混蛋,干吗不现在就给我一枪呢!年轻人勃然大怒。

你以为我不想吗?!白脸也提高了嗓门。

他们四目相对。年轻人慢慢松懈下来,好像身上的某个气门芯被拔掉了。咳,不都是个死吗?反正,反正我早已做好了准备。他嘟囔道,眼神游移,语气像个沮丧的等着挨罚的孩子。反正,反正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我还没做好准备,白脸男人恶作剧地笑着拈起了一粒棋子——有人和我刚刚做成了一笔交易。他们答应用一百两黄金,和另一个人的命来换你。你应该感到幸运,你碰巧落到了我的手里——他将棋子慢慢落下去。

年轻人愣住了。

我不知道谁将是那个被选中的倒霉蛋,我只知道明天天亮前,他们必须把他送到这里,白脸男人接着说。天亮,这是最后的期限。县党部的囚车将在天亮到达这里。到了那时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年轻人的表情变得复杂。

县党部的司机很懒惰,但县党部的审判官却很勤快而且守时,白脸男人微微一笑:所以一切的一切,也就是你的生死,都取决于你的同志们的办事效率。这就是我请你来这里的原因——这是一个难熬的夜晚。对我们的神经充满考验。你说是不是呢?

你这个混蛋,年轻人说。

现在,我们是不是该感慨一下命运的反复无常呢?在它面前,一个人的生命是多么微不足道。白脸男人说。

确实微不足道,年轻人微笑了一下。他的脸又有了血色。

你就不关心你的替身,那个可怜虫的命运啦?白脸男人讽刺地问,挤了挤眼睛。

年轻人一愣,脸先是煞白,接着又涨得通红。他说:去你妈的。

白脸男人哈哈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空气也跟着笑起来,油灯激动得忽闪忽闪。年轻人的脸歪了一下,他说:你别笑了好不好。他说求求你这个混蛋别笑了好不好。他说你他妈的有什么好笑的。真的别笑了。别笑了。——别笑了!他大吼着猛然掀翻了棋盘。

棋子哗啦啦落了一地。白脸男人止住了笑,有些惋惜地望着满地翻滚的棋子,又望着年轻人,不动声色地说:现在我知道那盘棋为什么没下完了。

7

掌柜的把我摇醒的时候,一定是后半夜了。我趴在青石台阶上睡着了,口水流了一腮帮子,臭烘烘的。我看到掌柜的身后站了几个人,其中有我认识的杨大刀,也有我不认识的,那个黑衣服的大胡子男人。我发现他们头上缠着黑头巾,手里提着枪。在他们头顶上,星星寂寞地亮着。

听说你和那个住在山顶上的神父不错,对不对,小子?掌柜的把我提起来问。

你给我们把他叫出来,到镇上来一趟,他说。

我叫不出来,我说,天一黑,他就缩进那个石头房子不出来了。再说,他有狗,还有枪。

他们互相看看,不说话了。这小要饭的说得对,掌柜的说,自从那次在集市上抢了他的钱,他确实不出门了。而且他真的有杆猎枪。

得想个办法叫他出来,黑衣男人说。

你们为什么要叫他出来?我问。

不该你打听的就别打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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