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634800000023

第23章 贵人(上)(1)

潘冬明考上了大学。本是好事,却愁死了潘富贵。上大学要钱啊,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儿子从乡下考到县一中,在县城里读了三年高中。跟预想的一样,他是一定能考上大学的。他考取的是武汉的一所大学,听说很有名。读高中时,潘富贵靠采药给儿子筹措学杂费。潘富贵有这方面的手艺,他认识各种中草药。山上有的是草本植物,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采到一些名贵的药材。那时候费用小一些,靠采药基本上可以维持。而现在,儿子要上大学了,潘富贵没有别的办法。他不是没动过脑筋,确实是想不出好主意,只能没日没夜地往山上跑。有时一天要跑上好几次。他已积下了一小笔钱,可是离上学的那个数字还差得远。潘富贵心急如焚,他的嘴上烧起了一层小水泡。

在烟灯村,潘富贵像城里人一样只有一个独生子女,那就是潘冬明。这不是他们的本意,他们也想多生几胎,有儿有女。李翠花在生下潘冬明一年多以后,就又怀上了。可惜的是,她跟着潘富贵一起上山采药,一不小心在山坡上滑了一跤。这一跤,就让李翠花流产了。她去镇医院里治疗,为了省钱,还没完全康复就回来了。回到家里,李翠花淅淅沥沥的流血不止。就像前列腺病人的小便一样,总也滴个没完。前后大约有一两个月。只得又去一回镇医院。这回,血倒是止住了,但从此,李翠花却再也不能怀孕。因了这层缘故,潘冬明真的就是两口子的心肝宝贝。按说,只有一个儿子,潘富贵和李翠花也还算年轻,家里应该很殷实才对。无奈烟灯村太偏僻了,被夹在山缝里,交通阻塞,土地贫瘠。尽管潘富贵很勤劳,不懒惰,不游手好闲。也只能勉强过得比别人略好一点,家里还是没有太多积蓄。潘富贵只有不停地往山上跑,从山壁子上抠点钱出来,是他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

这天,潘富贵又去了山上。可能是他太过疲劳的缘故,也可能是他太贪心,因为他上的那面山壁子过于陡峭,一般人根本上不去,也不会上。当然喽,也有可能是他蹬的位置岩石松动了,也或者是土层松动了。总之,他从那面山壁子上摔了下来。他摔下来时,现场没有人看见。他倒卧在草丛里,手上还握着一篷草药和一柄小镐头。

是同村的两个砍柴人发现了他。他们一眼就认出了潘富贵。他们以为潘富贵已经死了。得把他弄回去,他们说。他们商量了一下,就用草藤子编了副担架。他们抬着他,就像是抬着一具死尸。这是两个年轻的男人。一个刚娶媳妇,另一个还没娶。娶了的那位在南方打工,因为娶媳妇才回来,马上又要走。这一位打算跟着他走,所以走之前相约着一起来砍柴。两个还不曾亲手接触过死人,都有些害怕。为了避邪,他们一口一口的往草棵子上吐痰。实在吐不出痰来,就咳嗽。直咳得嗓子干疼。除了吐痰,他们还比着讲一些下流话,怎么下流怎么讲。这方面娶了媳妇的那位要有经验一些,他讲得绘声绘色。然后,他们还一齐大声唱着一首原本忘记了的老歌。这老歌还是在他们小时候听过的,歌词大都已记不得。但他们知道这老歌是用来驱鬼的。

平时很容易走的路,现在却走了很久。准备出去打工的那人说,这死鬼死得真冤枉,那么危险的山壁子他也敢上,真是想钱想疯了。

娶媳妇的说,也不能怨他,儿子要上大学,他不拼命做,哪来的钱?

担架在山道上吱呀吱呀地响着。快到小晌午,才抬回到村里。此时,李翠花正在门口的场地里翻晒草药。那些草药都是潘富贵以前采回来的,她要把它们分类晒好。在一片白花花的阳光里,她猛然看到两个人抬着谁向她家里走去。

那是谁呢?他们要干什么?

潘冬明也看到了这一拨人。他在屋子里整理用过了的课本,准备把它们当废品卖掉。这些人径直走进院子,停在那儿。

一个人喊道,李翠花,还在晒药呀?你男人在山上摔死了。

李翠花愣怔了片刻,他们看见她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在白花花的阳光里,她张着嘴,就像是谁往她的口腔里塞进了一只活蹦乱跳的青蛙。

那个人还在喊,快过来呀,你男人死了。

李翠花这才有些明白,她一步一步地挪了进来。潘冬明则是扑过来的,他跪在地上。潘富贵的头上糊满血水。那些血水已干涸,呈污黑色。有几只苍蝇在那儿嗡嗡地飞着。母子俩扑在他身上哭。突然降临的灾难,让他们觉得一下子塌了天。他们哭得撕心裂胆。哭声引来了村里的人,大家围拢来,叹息着。看到这悲惨的场面,很多人陪着流泪。

一群妇女拉扯着李翠花,要把她从死人身上拉开。劝她不要哭坏了身体。她们说,还要靠她安排后事呢。可是,劝她的那些人,同样哭得很厉害。她们一边拉,一边抹眼泪。真是遭孽呀,她们说。哭声在潘家院子里响成一片。

烟灯村有一位老先生,住在村子西头,是个鳏夫。先前,也就是文革时期,做过赤脚医生,这时被哭声惊动了。他是个枯瘦的老人。老人的双手,在潘富贵的身体上摸索了一遍,又在他的上嘴唇处探了探鼻息。他叹了口气。

老人说,哭什么呀?他人还没死呢。

没死?没死怎么没气息呢?

有很弱的气息,若有若无。你们探不出来。老人竖起一根手指头,摇晃着脑袋。

真的?李翠花感到一阵狂喜。她马上张罗人手,就着山上的那副草藤子担架,要把潘富贵抬到镇上的医院去。她风风火火地忙着,透出一种干练。人被抬起来了。她催促着,她说,要抢时间。这当儿,老人把李翠花拉到一处角落。

老人问她,你真要救他?

救!那还用说。李翠花诧异地瞪着老人。

我劝你还是不救的好。老人沉默良久,闭了闭眼,才慢慢说道。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阴暗和狰狞。话我不能不说,还是不救好。

为什么?我怎么能不救呢?他是我男人。

长痛不如短痛。潘富贵一死,也就一了百了。老人说。

不,我要救他。我不能见死不救。就算救回来只是一个废人,我也要救。

你说对了,能捡回一条命,也是废人。

废人?废在哪儿?

话我只能说到这里,往下我也说不清楚。我觉得我应该劝一劝你。

不行!哪怕只有一口气,我也要救活他。

老人转身离去,喃喃自语说,我可能害了你。他走了好远,还在嘀嘀咕咕。有人听到他好像在说,我也害了潘富贵。

在去往镇里的路上,行进着这支小队伍。一共有四个男人。两个男人抬着潘富贵,他们快步如飞。另两个男人跟在后面。他们是烟灯村最强壮的男人。如果抬的人累了,跟在后面的另两个会马上替换上来。他们轮流抬着担架。李翠花和潘冬明则尾随一边,时不时会把潘富贵耷拉下来的手臂再掖上去。老人临别时的话,让李翠花的心里罩上了一层阴影。她不敢想,也想不明白。眼下她唯一的心思是要快。不能让潘富贵死在路上。

但是,镇里的医院不敢接,潘富贵的情况太危险了。他们给县医院打了电话。在等待县里来人的时间里,几名女护士企图给潘富贵输液,却怎么也输不进去。一连换了几个针头也不行。站在旁边的医生挥了挥手,药液被撤走了。他们撬开潘富贵的嘴,往里面灌药。那是些酱紫色的药剂,液体。看上去显得浓稠。那些药水并没有全都灌进去。潘富贵只吸收了少部分,大部分又重新咕嘟咕嘟漫了出来。就像是他在昏睡中还在不停地往外吐血。血改变了颜色,从他的喉管里喷出。染红了护士们戴着白色塑料手套的手,也染红了潘富贵自己的下巴,脖子,和胸前的衣襟。他们不一会儿就不得不放弃了,不再做任何努力。只是等着。面对李翠花的询问,医生和护士都保持缄默。问得急了,一个医生说,到了县里会有办法的,他们的机器很先进。

小镇上的医院,规模小医生少。潘富贵的到来,吸引了他们所有的医护人员。他们忙碌了一阵之后,可能达成了一致意见。有几个人在一块儿窃窃私语。现在他们分散开去,各回各的房间。这里只留下一个护士。她在用酒精棉球擦洗潘富贵。擦洗他先前的血迹,和刚才喂药时漫出来的药剂。女护士显得悠闲,安静。她擦洗得很认真。有时擦洗几下,还会歪过头来审视一番。她脚下的筐子里很快积满了一堆脏污的棉球。潘富贵被擦干净了。只有头发里还有一些血污,发丝在血污里纠结成绺,成为斑块。他的面孔和身上都擦净了。护士住了手,端详着他。奇怪的是,潘富贵几乎没受什么外伤。能看到的只有几处细小的擦痕。出血的口子可能掩藏在头发丝里面,无法看见。这时的潘富贵就像是一个完整的好人,他在沉睡,异常平静,看不出一点痛苦。

潘富贵的样子,让李翠花害怕。她又哭了起来,她嘤嘤地哭着。她看到她的男人独自躺在病床上,无依无靠,医生们都不在身边。可是潘富贵却无忧无虑地昏迷着,就像是在睡大觉。他的模样对李翠花的担忧简直是一种嘲弄。李翠花哭得更厉害了。潘冬明咬紧牙关,眼睛通红,一直注视着他的父亲。李翠花的哭声,引得几个医生向着门里探头探脑。但他们很快又缩了回去,他们没有说什么,也不劝她。可能他们见得多了,他们就让她在那儿哭。

县医院的救护车,大约在一个小时后才开来。从县里到镇里,有几十公里路,又不好走,曲里拐弯的,还是沙石路。车一来,就从上面下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潘富贵抬上车。那都是些训练有素的人,动作麻利。只有行动,没有语言,沉默着来来去去。镇医院里的人和他们没法比。他们只严厉地瞪了一眼,李翠花就不再哭了。

潘富贵在县医院里,一共住了十八天。

刚到这里时,李翠花对医院里的建筑既陌生又恐惧。那些楼房的内部,就像迷宫一样。各种楼道,弯曲的走廊,密密麻麻一间挨着一间的屋子。还有穿白大褂的人,推小平车的人,和来来去去的病人。所有的人,都是急匆匆的脚步,低低的话语声。拿着纸单子,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咬耳朵,像是在密谋什么。它们搅得李翠花晕头转向。药水味,门口和走道里阴凉的风,黯淡的灯光。尤其是弯曲的走廊深处,楼道与楼道的接口处,那儿的风更凉,光线更暗。好像那里的灯泡,是被风给吹暗了的。如果不是阴凉的风,它们不会这么暗。在李翠花的印象里,似乎县医院里所有的楼房,都有内走廊或楼道连接着,它们连在一起成了整体。在里面行走,就可以从一座楼房来到另一座楼房。

之所以会有这种印象,李翠花后来回忆到,是因为潘富贵一进医院,就被不停地转移到各个房间去接受检查。他被安置在一些冰凉的机器上,有人透过小孔照射他,或拍照。要到出院的时候,李翠花才会明白,那是些非常昂贵的检查。每次潘富贵在机器上躺一躺,都要花去她一大笔钱。而在当时,李翠花并不知道,她对那些机器怀着敬畏之心。只要潘富贵躺上一架新机器,她的心里就会多一份希望和宽慰,没准儿潘富贵会在哪一架机器上突然苏醒,一屁股坐起来。正是那些检查,使李翠花自以为走遍了整个医院。潘富贵躺在一辆铁架床上,被人推着,走着没完没了的楼道和走廊。有时候,还会推进电梯,升上另一个楼层。在医院,在走道里,李翠花会感到窒息,喘不过气来。她经常要跑到医院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看到外面的阳光,她会有一种浮出水面的感觉。

漫长的检查结束了。潘富贵终于可以安定下来,被安排在一间固定的病室里。经过治疗,潘富贵在两天之后醒来了,他睁开眼睛,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又过了两天,潘富贵可以进流食,能吃一点稀饭和面条。再有三天,他就能吃饭了。

期间,李翠花回了好几趟家。入院时交的钱太少,医院里隔几天就催一次款。李翠花把准备给潘冬明上学的钱都拿来了。她还到处借钱。她哽咽着跟人说,等潘富贵病好了,一准还你的钱。她从村子东头往村子西头,一家一户挨着门借。她拿着一支笔,和一本潘冬明留在家里的硬壳笔记本。每借到一笔钱,她都会很认真地记到本子上去。她这样子,就像是以前村里的会计上门来收提留款。

村东的王先福有三个儿子在外头打工。大约两个月前,他还卖过一头大肥猪。在烟灯村,他算是比较富裕的了。李翠花首先去了他家。可是,王先福不愿意借钱。

他说,钱倒是有一点,我也不遮着掩着。老古话说的好,借钱的时候是恩人,还钱的时候就是仇人了。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不想惹这个麻烦。

哪能呢?李翠花说,我们是那种人吗?大家都知道的,潘富贵又不是个懒人。等他好利索了,又能上山采药。还有我儿子,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他读完了大学,也能挣钱。你这钱,我们早晚是要还上的。你看,我这不是还打算记着吗?

王先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李翠花知道他心里在挣扎,捣鼓。要他拿钱出来比用刀子剜他的肉还让他难受。村子里的人都是这样。李翠花扭过头去,她不想看到王先福这么痛苦。他老婆此时正在旁边对着他努嘴,使眼色。她挤眉弄眼的,意思肯定是不让他借。李翠花扭过头来正好和她对上了脸。

王先福吼了他老婆一句,还不快去喂猪。

女人离开了,果真喂猪去了,她在厨房里弄得咣啷咣啷响。王先福想了很久,终于答应借一些。他说,我只能借这么多。

李翠花说,能凑多少是多少吧。

他进去拿了钱,把钱握在手上,好半天也不松开。

他问道,潘富贵真能好吗?

好得了好得了,李翠花说,他都睁开眼睛了。后来她又说,他已经能吃饭了。你想想看,一个人饭都能吃了,还会有什么呢?

王先福这才把钱给了她。

接下来,李翠花又去了吴西有家和刘德安家。吴西有二话没说,就把钱拿出来了。他和西头的赤脚医生一样,也是个鳏夫。

他说,这可是我的棺材钱。

而在刘德安家,李翠花却听了很多难听的话。他说,潘富贵这个人太不厚道。他有好多次求着潘富贵,让他教他怎么辨识中草药,潘富贵就是不教。每次他去山上采药,都只能弄到一些便宜货。做人心眼要好,刘德安反复地这么说。李翠花真想转身走掉。她听出了刘德安话里的意思,好像潘富贵摔成这样,就是因为心眼不好,是报应!但李翠花没有走。她强忍着泪水,低三下四地哀求他。刘德安说了好些牢骚话,算是出了胸中的闷气,心理上得到了满足。他大咧咧地笑着,好歹也借了钱。

李翠花花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把整个村子都借遍了。她看着那本记得密密麻麻的账本,心里就直发毛。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呢?不过,因为这些借到手的钱,李翠花更增添了信心。她相信潘富贵能治好,就算花再多钱她也愿意,也值。把这个家掏空了怎么样?背上了大笔的外债又怎么样?只要有人在,只要人活着,什么都好说。潘富贵是一个能干人,一个有骨气的男人。他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为了这个,李翠花不怕背债。

重新来到医院,潘冬明问,借到钱了吗?

李翠花说,借到了。

她去交了钱。回到病房,她把账本拿出来给他看。潘冬明翻着账本,脸色逐渐暗淡和阴郁。忧心忡忡的表情,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称。

他皱着眉头,说这么多啊。

同类推荐
  • 怎样舍,怎样得

    怎样舍,怎样得

    舍得舍得,人这一辈子应该学会舍得。舍得二字蕴含着极其深刻的智慧,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两个民族的语言和文字能够达到如斯境界,一个是历史的民族——中华民族,一个是哲学的民族——日耳曼民族。舍得,有舍必有得。本书并不是要读者按照圣经的教义那样——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相反,本书要告诉读者的是,不是任何舍都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在作出决定前,务必三思,毕竟时间一去不复返。本书不可能为你提供一个万能的公式,让你简简单单就成功。若成功真的这么简单,那写这本书的我不早就成功了——本书要告诉你一个事实,你这一辈子都很难成功。只有明白这个事实,你才会真正的舍,才有可能得,才会真正的快乐。
  • 没有名字的树

    没有名字的树

    这说的,是一棵树。或者,一个人的故事。没有惊喜,没有惊吓。我写的很无聊,很平淡。觉得无聊请退出。
  • 你拉着我,走过人潮

    你拉着我,走过人潮

    记忆里有阳光,天很蓝,云很白,草是青色的路很长,时间很短觉得能走很远很远,一点也不累
  • 笔墨春秋

    笔墨春秋

    这是一本散文集,一本能表达作者这些年经历过的人和事的感悟,闲话人生,寄语春秋,但愿我们能在网络上,书海上有缘相逢,品茗共勉。
  • 纯真彷徨
热门推荐
  • 龙武霸尊

    龙武霸尊

    【这是个废弃的开篇,勿看!】一个落魄少年,偶然得到日月乾坤剑,可吞噬天地能量为己用。更觉醒龙族血脉之力,可在一念间化作魔龙盘踞与天穹之上。从此,他走上了一条争霸之路。当别人正在和同辈间较量时,他已经将那些同辈的师父踩在脚下;当别人正在为强奸公主未遂而担心时,他搂着皇上的女人睡纱床……好男儿,当如刀一般,雄浑厚重,刚猛霸道;当如剑一般,宁折不弯,锋芒毕露!看天不爽,则斩破那天,自己做天道、看地不爽,则踏破那地,镇压万古苍茫。所以,他夺走了天,战败了地。他要这诸天万界,都留下他的威名。
  • 战车呼啸

    战车呼啸

    有人聪明,用十二头的代价,挽救了自己的国家;有人很傻,自断后路,却打了胜仗;有小偷立功,有酒鬼误事;有女人勇敢,有男人卑鄙,还有师兄弟掐架。这就是战车时代的传奇!本书介绍从先秦到三国时期的主要经典战例。比如涿鹿之战、鸣条之战、牧野之战,直到刘秀开国的昆阳之战。
  • 班主任推荐的经典美文:成长卷

    班主任推荐的经典美文:成长卷

    《班主任推荐的经典美文:成长卷》是一本优秀图书,是集体智慧的结晶,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精品文章聚会。大量经典文章首次独家入选:编者爬梳书海,披沙拣金,精选出相当数量的优秀作品,这些被遗忘的经典作品,皆为首次独家入选。
  • 《异世冷妃》

    《异世冷妃》

    ’她,生前是一位富家小姐,但他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暗夜的首领:因未婚夫和闺密的背叛而死她是夕月大陆四国最强大国凤繆帝国大将军唯一的女儿'沐墨雪。沐墨雪,从小尊崇父亲的话女扮男装,却一次意外死于非命,让二十一世纪的沐墨雪穿越而来!他,凤繆帝国战功显赫的王爷,传闻他不喜女色,有龙阳之癖,却对她百依百顺!片段一:“”王爷,王妃打了四皇子。‘’’怎么回事,王妃有没有受伤‘’‘’王爷,今天四皇子调戏王妃,所以王妃把四皇子打了‘’‘’你说什么‘’某王爷突然大怒‘’萧峰,把我的龙渊刀拿来,我要去杀了四皇子‘片段二:‘’王爷,王妃跟冷渊承跑了‘’某王爷立马站了起来:‘’什么,追!‘’
  • 5cm微蓝

    5cm微蓝

    17岁的女孩夏溪一直依恋着自己捡来的“哥哥”夏宇夜,仰望着他就像仰望夜空中的月亮。但是,她忘记了,月亮也许正装饰别人的梦。一次偶然的疯癫,夏溪遇到了安尹辰,两人关系一路疾行,从车快速升级至床,安尹辰那太阳般的炽爱温暖夏溪也灼伤夏溪。而忽然冒出的信则如星辰般闪耀,在夏溪伤后给出闪烁的感动。一个结缘于海的水蓝色梦幻女孩,一个纠结于情的粉嫩色强势女生,“哥哥”爱上他的姐姐,弟弟爱上他的“妹妹”,姐姐纠缠于纷乱的家族式婚姻,妹妹徘徊于三个男人左右……面对爱情,抉择艰难。究竟一个个俘获?还是放手?当善良对决阴谋,真爱可以逃逸吗?尊敬的书友,本书选载最精华部分供您阅读。留足悬念,同样精彩!
  • 逼仄

    逼仄

    出生农村的龙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因为找不到工作,便跟三叔在建筑工地上干些杂活,但很快他就厌倦了这种生活……
  • 心缱绻爱你如初

    心缱绻爱你如初

    她是弑杀殿的高手之一,传闻貌若天仙,尤其是那双美丽瞳眸摄人心魂。他是天机阁的阁主,对世人冷漠无情,却看她一眼,把自己锁在她的笼牢…………他是否会将她从地狱唤醒……
  • 网游之巅峰职业

    网游之巅峰职业

    什么是成功?某天我躺在床上、天大的发财机会找上门来挂在我眼前,还哭着求着自己剥光了让我过目。我以前只是小人物,目标不大:车子、房子、娘子、孩子、款子,混个中等就满足了。我一直很懒、只做做白日梦,希望也能坐拥绝世红颜、成就世纪财富神话!
  • 大胆说出你的爱:最经典的爱情散文(时文选粹)

    大胆说出你的爱:最经典的爱情散文(时文选粹)

    本书编入了近百篇经典爱情散文,其中既有当今的网络红文,也有文学新锐的得意之作,这些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有的虽如流星,只是瞬间划过,却在夜幕里留下永恒的光亮;有的虽如落英,仿佛似曾相识,却让人欲罢不能,让你在掩卷之际,忍不住回眸顾盼。这些爱情故事将生活的各个片段、各种场合、各种细节作为切入点,将爱情的细腻和伟大表达得酣畅淋漓,用朴实无华的小故事来抛砖引玉,以精简准确的爱情感悟作为提示和点拨,让您在读完每篇文章之后都有思考和感悟,悟出爱情的真谛,呼吸爱情的余味。
  • 爱你千世:宝贝抱歉

    爱你千世:宝贝抱歉

    他,中法混血,邪魅腹黑,顶级家族之子她纯正华夏皇族血脉却是孤儿,喜怒无常,背后拥有的是神秘家族第一次相见,彼岸花从中,她一身白衣,他戏称自己看见了天使。作为‘回报’,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泼了他一脸的水。第二次相遇,古墓探险,与众人走散,两人霉运不断,状况百出。第三次相遇,古市寻宝,他们争抢不休‘火花’在一次次的碰撞中产生,是谁先爱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