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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迈脚:收取自筹款背后的艰辛(4)

徐杰舜:那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你的问题。

童仁军:那我也没有办法啊!看你们的办法。

徐杰舜:那你要说出个理由啊!

童仁军:这不就是理由?

徐杰舜:这个理由全村通不过怎么办呢?

童仁军:通不过我就不装了。

徐杰舜:那没有办法,你要想办法。

童仁军:我现在去哪里想办法?

徐杰舜:想办法,可想的办法多得很吗,干嘛讲那么死啊。天无绝人之路的话不是很熟吗?你家里6个人已经减了4个了,两个人你再想点办法都想不了?你现在不要作声了,你回去好好想想。

童仁军:我总没有作声,在这一个月当中,我毛瓜得了一千多块钱,借我都借了两千几,那不是,借了两千几,去买猪都是赊的,还没给到钱。

徐杰舜:仁军,仁军,你不要讲那么多,你这个事情就这样了,这话都不能讲。

童仁军:解决不了,我都不能装,这肯定的,我表决我的态度。没有办法啊,拿不出钱来啊。明后天,我都要花上几千块钱来动手术。你尽管讲七讲八。

童耳丰:你们觉得我有什么别的看法,我其实没什么看法。

童仁军:现在目前来讲,你要动集体的钱,没给动,我讲完了的,讲我也不怕,怕我也不讲。

童少友:如果是要安,我也没出钱,走路。

童耳丰:我也绝对不出,出我个卵啊!

徐杰舜:哎呀,别急,坐着坐着。

童耳丰:没出,我讲没出的,就要用这个钱做公益事业。

童仁军:没搞就没搞了。

童耳丰:搞我个卵啊!

徐杰舜:有多少钱啊?集体就那么几块钱在那里。

童耳丰:我们集体卖地盘,那个庙地的钱,有1万1千5,餐厅那个钱有7千多,这些钱政府一直喊我们去领,我们没去领,他们要拿去告状。告我个卵,我就不去告,我讲完去了的。

童仁军:讲告状我也没要你一分钱,现在我也没动你集体一分钱。

童耳丰:我绝对没同意告了的。

徐杰舜:你们六七个人人都不能统一思想,还怎么到全村去统一。

童仁军:那解决不下,最后我不是没安。那我明天就是要你给垫出来,那我讲过这句话没呢?

徐杰舜:耳丰帮你垫也行。

童仁军:你晓得了就得了罗,是咩。

童耳丰:我讲过了,我6个人,肯定要出的。我讲把事情做通了,让少友来判断了。

龙甲:也蛮难的。

童仁军:有哪个能判断啊?要几个人慢慢商量以后,才能判得下。

龙正:像这个事情这样子。

徐杰舜:耳丰你不要讲话了。

龙正:像桂蛮(耳丰)讲话没那么大声,你讲的那个东西也不能那样子,这个东西要大家商讨。那我们几个代表也不能讲垫到啊,要全村来商讨啊。

童明:关键是你同意了,他没同意,那你帮他拿钱啊?

龙正:像那几千块钱,又不是说一百家有八十家收不出来,像仁军那样的,他又没讲他不出,他是讲人家困难,他没讲他没出啊,哪个能帮他垫的,或者打个比方,如果我帮他垫到,他写个借条给我,什么时候给我也得。这个东西又无所谓的。

徐杰舜:好,那就行了。

丘文荣:我可以帮你垫一个啊!

龙正:仁军兄弟有病,要几千块钱来整,哪个不是会有困难的时候,哪个又是百万富翁。他出不了两个人,我可以帮他垫到也得,什么时候有钱了再给我,这个也是个办法解决啊!

童明:你几个人同意也不行的啊!

龙正:也变不饱的啊!

童明:只有你几个人同意用生产队的钱,他们没同意,也不行的啊!

徐杰舜:少友,你家里有几个人要交的。

童少友:按照这个算法,我家里现在3个人交。

徐杰舜:3个人。

童少友:现在我交不出。

徐杰舜:我知道,你不用讲。

童少友:拿不出钱,我总不安啊,我不安水我有水吃啊!

徐杰舜:你组长不能讲这个话。

童少友:我肯定吗,没有钱就没有办法啊!

徐杰舜:没有办法,别的办法再想吗。刚刚我不是在说嘛,你只要讲得出理由来,我就帮你们申请更多的。

童少友:我弟弟现在去了一万多了,现在还欠钱。

徐杰舜:我知道,你不用再讲了。你个人的事情不要再讲了,你是组长,不是叫你讲个人的事情,好不好。你个人的事情,我很清楚,大家都很清楚。

童少友:我不出行吗,我不出,别人也跟着不出。

徐杰舜:不要紧的,你就出好了吗。别人帮你垫得起吗。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吗。

童仁军:去年老婆还动手术,现在都还欠着钱。

徐杰舜:我呢跟大家讲,你们这样开会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你们两个的困难是一个特殊情况,你们不要为个人的事情觉得全村的事情都不能做,是不是啊,所以要从全局出发。就你现在的困难,我们帮帮你一下,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不要说,我不做别人跟着来,两回事,你打个借条,就是要把这个交掉,那是另外一个问题。是不是啊,龙正帮你啊,还是谁帮你一下,你就不存在不交的问题。刚刚这是仁军的事情,但是全村的事情一定要把他做下来,这个工程比较容易做,我们如果都做不下来,那下面更难的工作怎么做啊?

童仁军:我们这边没有那么心急的人,原来我们劳神我们心急,一百两百我们帮着垫,也是我们自己开那个口,现在有哪个开那个口?

童少友:莫讲了,老弟。

童仁军:哪个开那个口啊,莫讲吹大炮。

童少友:现在就是这样,凑起就安,凑不起就莫安。别的讲卵啊。

童仁军:那不是。

徐杰舜:那如果这样说呢,我觉得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你们两个当领导的这样。

童仁军:那不是摆实际吗。

徐杰舜:实际是实际啊,没有讲不实际啊,我现在也很实际啊,只要你说得出理由来,我就可以减免,我已经讲出这样的话了,你们在那里瞎吵吵什么呢?

童耳丰:吵是没吵。

徐杰舜:说了半天,不讲你个人的事情,不讲你仁军,也不讲你少友。

童仁军:我们这里也不是吵,我们是讲话讲大声了吧。

徐杰舜:如果这件事情都做不下来,我们下面的事情还怎么做啊。做别的事情更困难点,矛盾更多,这件事情矛盾不是太大。

龙甲:困难的减免去,有的他又没免,有的也没服气的。

徐杰舜:没服气就把道理讲出来吗,那就再减吗,你要说得出理由,村里面能同意得过吗,是不是啊。你不能这样讲,我们就停止不前进了,天天都扯皮,我都希望前进,希望往前走,把这件事情做下来了,大家看到了。

童少友:有些人是这样,他出,你没出,他就尖到了,他没舒服。

童仁军:你给你免去,又去帮你搞得来钱,那我这里为什么又搞不来呢。他就有人这么想。他没晓得水就是水,茶就是茶。

徐杰舜:因为现在60岁以上的和18岁以下的,都摆在那里了,客观存在的事情了,你还有什么好说,是不是啊。实际上你们每一家每一户,哪一家经济条件好一点,哪一家差,实际上心里都很有数的,住在这里一辈子了,还不知道哪一家哪一家啊。是不是啊,实际上都很清楚。怎么样把这件事情做下来,你们领导小组要出于公心,把这件事情给做下来,不要在这里讲来讲去都是讲自己的事情。我都是讲自己的事情的话,我徐杰舜也不要到这里来搞了。这件事情一定要做下来。

童仁军:早我跟你讲了。

徐杰舜:你不讲了,我不要你讲了,你的事情我清楚了,是不是啊。他想帮你垫钱就帮你垫,你写个借条给他就得了。你不讲了,你的困难我清楚,少友的困难我也清楚,你们在坐的就你们两家困难点,这个是事实,但是别的人呢,村里面还有别的人呢,还有别家的困难怎么解决,我是要你们拿出个原则来,不是叫你们掏钱。讨论出个道理来,我出这个钱,我是什么理由。扯了半天,我们转了一个圈,你们还是没有一个结论给我。我走了,你们拿出个方案来,要我徐教授筹多少钱,你跟我讲,多少人,这些人什么理由,我就给你们找来。就这样,够不够,我够不够意思。

童仁军:可以。

徐杰舜:那你们自己再去扯吧。扯到天亮都好,明天我就到水利局去。扯不清楚的话再说,明天要去桂林的就去桂林,不要因为你明天不能讨论。我回来的时间也不是很多,我就想把这个事情做下来,我还有两个学校的学生要毕业。少友,你过来我跟你讲,你们两个组长过来一下。

汉口:要为大局着想,一两百块钱的事情。

龙甲:我龙甲有钱,那还不是卖地盘卖的,那哪个没有地盘卖啊。这种东西总有讲法,有些事情总要提出来,防止以后出矛盾。面临的总要解决的,哪样子讲。我们这些为头的,喊他修水沟,他又没来,到时候还不是照样放水。有些事情要出问题的要预料的,别讲莫预料。

童明:看那样子解决。

龙甲:我们还是心平气和的摆平这些事情。

第二天上午,我与龙正在金山办公室找到徐老师,向他反映昨天晚上后面谈话的情况,同时也找他商量自筹款如何收取的对策。

徐杰舜:那后来怎么样啊,具体有什么?

龙正:具体的想法就是明天晚上开会,通知这些人来开会就凑钱。

徐杰舜:什么人要免的方法讲得出来吗?

龙正:还有什么方法?

徐杰舜:除了那三种人可以免,还有什么人可以免。

龙正:现在他们一个也提不出什么东西来。就是说,开始的时候就仁军他们提,后来我说,仁军不是提他那个事情吗,少友没说什么。

徐杰舜:仁军他没必要再说了。

龙正:像仁萌他说我家现在没钱,先在我家留一个口,有钱我再安。

徐杰舜:仁军我老早就跟他说过了,他怎么老是在那样说。

丘文荣:不,他刚刚说的是仁萌。后面说的是仁萌。

徐杰舜:哦,仁萌。

龙正:仁萌现在的意思是说想留一个口在那里,我说能不能跟谁借一下。像他哥有一点钱的,那个关明吗,就是几十块钱一个人。像你们那么难凑钱,像我们这边的话就更加难了,如果以后开会,出现这种问题的话。

徐杰舜:后来也没什么了?

龙正:后来没什么了。

徐杰舜:全部都做下来了?

龙正:也就是一些叽里咕噜的事情。

徐杰舜:以后开会不能太长,像这样开会累死人。

龙正:提那个东西的有什么人呢,龙甲,嗯,那个仁萌,像他们一天到晚都在提别个村的事情,哎呀,到后面一点钟的时候我就跟龙甲吵了,这样也忍不住了,那个时候本来就是已经散会了,他又在那里说香山有一个人在我那里聊天,他修那个路又把那个大门过去,不给修,老是这些事情叽里咕噜,我说你怎么扯人家的东西,我说你现在自己村上的事情都扯不清楚,你怎么有时间考虑人家的事情,人家做那个做不做是人家的事,现在我们还没有到那一步跟人家协商的时候,你老是去扯那些事情,他说出来就一塌糊涂了。那天我就在那发了几句(火)。

徐杰舜:龙甲这个人真是,昨天讲的好好的,就又要提出打乱(杂)再来搞,再来平摊。表现他要多交一点钱一样。

龙正:不是他多交钱,他这样在那说出来,他以为自己很有头脑。

徐杰舜:他以为他自己是干部,我是干部。动不动就讲要去浇菜地去,那浇菜地人家不灭了你啊。

龙正:后来我不是问耳丰了吗,我说这个做不定,你这一片田怎么办。如果教授不来搞这个的话,你这片田怎么办,现在不是要全部变成一块草地啊。

徐杰舜:龙甲啊龙甲,怎么这个样子。

龙正:或者说你有这个考虑,你(龙甲)去谈的话,你不能这样说,你说要人家加大一点,这个回来自己的事,这个是最简单的事,干嘛人家要灌农田冲猪栏啊,他管你那么多,是不是。

丘文荣:他(水利局的人)就说了吗,他说考虑不了这么多,你要我这么考虑我没办法,他说我可以尽可能的帮你加大,我觉得已经加大了就可以,我觉得管子大不大都不是个问题,就是水龙头开久一点就可以了。

徐杰舜:这个主管是要大,口径要大。

丘文荣:那我水塔做大一点不是可以了,储水量大一点。

徐杰舜:不是水塔的问题,水管道是要大一点。他现在给我们几寸的?

丘文荣:他说要算,要通过人口来算了才知道。我觉得他现在还没告诉我们多大,那到底多大是个大啊,是吧。别一味的说大,那也不知道他那个是否符合我们的要求。

龙正一直在说着龙甲的不是,其实龙正一直以来对龙甲的表现是不满的,虽说他们是堂兄弟,但是龙正认为龙甲作为西山村的副主任,又是领导小组成员,没有发挥到他领导作用,而相反总是在做一些阻挠事情顺利进展的事情,每次开会不说正题,喜欢乱扯,引起龙正的反感。

(三)村民大会:讨论激烈,初见成效

之前我所登记的只有60岁以上、18岁以下以及残疾人的名单,但是并没有得到徐老师的肯定,他要求我将全村人的名单都统计一遍,于是这一项繁杂的工作我在一天时间内匆忙完成,并将《福村人畜饮水工程自筹款缴费名单》录入电脑。赶在晚上的村民大会之前打印出来,以备会上所用。

6月27日晚21点50分,村民姗姗来迟总算到齐后,大会在龙正的主持下开始了。

龙正:莫讲话了啊,今天开会的目的就是我们搞饮水工程,也是我们村走上致富的第一步,今晚上开会的主要目的就是筹钱了,以前开会总说这个事情总没下来,现在下来了,开会今晚上这个事情主要是筹钱,我们筹钱呢60岁以上的,18岁以下的,教授都已经帮着减免去了,看我们这些人的思想是哪样子,这个钱一定能筹起来,有什么困难的,看哪样子能想办法,能借的,或者是哪样子都要把这个钱筹起来,把这个办法想好,把这个工程一定要做起来,下面我们请教授来讲一下具体的事情,大家欢迎教授。

在众人的掌声中,徐老师发表了一段讲话,说明了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并激励大家是该拿出行动的时候了。说到人畜饮水工程,在徐老师的争取下,徐老师表示我们调研组的成员出饮水工程10%的10%,还有由李总出钱免去了60岁以上、18岁以下和残疾人等三部分人的费用,再免去一部分比较困难的人员的费用,大约剩下70人需要缴费,而且每人只缴80元,也就是56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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