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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情动大别山(2)

老人把犁子从肩上卸下来靠放在墙根上,把我让进屋去。山村的日子很碎,已把这位老人磨得少言寡语的了。与他谈话时,他的语言十分经济。老人很勤劳,手上闲不住,一边与我说着话儿,一边又用那双耕种日子的粗手默默地拧起了绳子。问他,说是为了秋后捆稻子用的,多了还可以卖钱。并说他一直想办一个拧绳厂,就是资金老凑不够。这个愿望一直在鼓励着他起早贪黑省吃俭用地忙活着。他说山里人生来就是忙碌的命,他已习惯了。一大会儿后他才像想起了什么,起身泡了一壶茶,给我倒了一碗,他自己也倒了一大碗。茶很酽,汤汁发黑。我喝了一口,苦得我差点喷了出来。而他却大口大口地喝着,喝得很香。我问他苦不苦,他说习惯了。最后又说年纪大了,劳累了一天,头重脚轻的,干活回来就得喝碗浓茶,解解乏,全身都得靠他提神了。我问他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劳苦。他说他69了。老人一连喝完了两大碗酽茶后,才有了精神,眼睛也亮了许多,表情也不再那么呆板了,活泛了起来。

趁着老人的精神劲,我便夸奖起他们这个村子坐落的位置来,并启发他说,这么好的风水宝地,是不是出过人物什么的,比如说全国著名的将军县——湖北的红安、河南的新县等离这儿都不太远,这个村子是不是也出过将军之类。老人听后,停了半天,说:“屁,除了土匪,什么人物也没出过。闹革命那阵儿,全村人几乎都参加了,后来基本上死了个精光。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时,我才15岁,二话不说,就跟队伍扛了枪。后来因一次发高烧,掉了队,差点被国民党的兵俘虏了去。革命没革成,可到了文化大革命,却挨了几场批斗,说我是逃兵。唉——”

这是老人说话最长的一次,最后那一声长长的叹息,听来是那样的沉重,那样的让人不忍去仔细品味。

那个小女孩回来了,吃力地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踮着脚尖,一件件晾在院内铁丝绳上后,又利索地去厨房烧锅做饭了。然后是喂猪喂鸡,清点鸡数。干得是那样的井井有条。从她身上,使我想起了京剧《红灯记》里的一段唱词来:“……里里外外一把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屋里光线渐渐地暗了下来,老人也不去开灯。我想他可能是为了节省一些电费,也就不好去问。可我扫了一圈屋内,却没有发现有电线与灯泡的迹象,更不用说有电视机了,问之,才知道这里还没有通上电呢。老人家里很不富裕,除了简陋的桌椅板凳外,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唯有屋角里的两大缸稻谷在那儿勉强地给他张扬着财富。

吃晚饭的时候,没见小女孩的爸爸妈妈回来。我冒冒失失地一问,谁知却触疼了老人的痛处。原来老人的儿子是这个村子里的队长。分田到户后,队长的事情就相应的少了。农闲时,他就和村里几个脑筋活泛的人到了广东去打工。结果还不错,收入很可观。他决定第二年把村里能走脱的人都组织起来,领出去,到外面去闯闯世界。他说外面的世界真美好,也想让村里人们都出来见见世面,开阔开阔眼界。再说,还能混上活钱回来补补自己锅里的内容,又能拓宽山里人的知识视野,多好。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老人的儿子急急匆匆借着赶回来过年之机好实施他的计划时,不幸招了车祸,死于非命。这对老人一家无疑是一个灭顶的打击。他的老伴因没有了爱子,悲伤过度,从此垮了身子,卧床不起了,而他从此让悲痛封住了嘴,沉默寡言,不再多说半句。他的儿媳守了一年寡后终于没能守住,又嫁人了。小孙女倒可怜她卧床不起的奶奶,随母亲过了一年,又回到了爷爷这边来了。

我立刻后悔不该这样冒失,让老人再重温一次痛苦,不敢再说些什么。老人也让悲痛压着,一时都沉默在那里。过了一阵后,老人说:“睡吧。”我也附和道:“睡吧。”就与老人躺在东厢房的铺上,睡去了。因爬了一天的山路,实在是累了,把身子一放倒在铺板上,便就睡着了,梦都没来得及做上一个。

不知多时,我被一种声音惊醒,仔细一听,是从隔壁人家传来的。是两个人在吵架。男的大概是打了女的,女的又哭又闹,骂得很凶,并且非常细致周到,上至祖宗,下至子孙,一家男女老少,死的活的,都全给照顾到了。男的也不示弱,“嘭嘭”的捶打声宣告着他对女的当仁不让。大概女的身上的各个部位都让这位男的手脚给无微不至地“关怀”了。

老人可能是早醒了,在那儿唉声叹气着,我问这家人是怎么回事。

“钱烧的!”老人愤愤地说。

原来这家人也是穷得叮当响,一条裤子匀着穿。这家的男人跟着老人的儿子走出山外后,因脑子活,经过几年的奔波与奋斗,手里便有了几个活钱。可谁知他筷头上一出息,就有了吃了五谷想六味的念头,在大城市里诱上了一位打工妹。回来看看自己的女人,越来越不顺眼了。在那个打工妹的积极参与并精心策划下,这家男的便开始紧锣密鼓地上演这场离婚戏了。

“唉,人手里不能有钱,一有钱,就出事。”老人愤愤地说。“本来一家人过得好好的,可现在……”

老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再次被隔壁的吵骂声给打断了。当听到女方强行开门,要去投水自尽时,老人再也躺不住了,赶紧穿衣下床,朝门外跑去。

我也忙穿衣起床跟随在老人的后面。

山村的夜,黑得凝重,不知何时,天空中又下起了毛毛细雨。我与老人先跑到打架的邻居家,女人已跑出了家门,不知去向,我们又赶忙出来四处寻找。慌乱的脚步踩碎了村民们的梦境,不多时,全村人都给闹腾起来了。

找到那位寻死觅活披头散发的女人时,天也已经大亮了。村民们拉拉拽拽地把她拖到家里,安慰几句后便各自忙活各自的农活去了,谁也不再把此事放在心上,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我的心情却再也没了昨天的轻松与洒脱,沉重了起来。唉,原来山村的日子也并不那么轻松啊。

吃过早饭,我付给老人饭钱,老人拒绝了,说:“看得出你也是个实在人。一回生,二回熟了。以后你在大城市里要是呆烦了,想到俺们这山里来清静清静,尽管来好了。山里没什么好招待的,粗茶淡饭还是有的,就算是交个朋友吧。”

我很感动。问老人有没有要我帮忙的地方,老人摇摇头。最后又像想起了什么,对我说:“唉,我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想办个绞绳厂怕也办不成了。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这个小孙女。她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能让她窝在这山沟沟里给毁了。你以后帮俺打听打听,如有好人家需要看孩子干家务什么的,也好让她到外面去见见大世面,长长见识。”

老人的话说得我心里酸楚楚的。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我接受了这位老人的要求,决定想尽一切办法来完成这位老人的心愿。

出了山村,我随着小溪往前走去。小溪在山坳坳里七曲八拐地绕了半天,终于从一个山崖的石口处好不容易地挣脱了出来,出口长气,又幽幽地去了。

山里的天气,对农民来说,是友好的,夜里还在没鼻子没眼地下着细雨,天一放明,就又若无其事地晴朗了。这是好让农民们到地里干活吧。我的情致也让这朗朗的天气给调动了起来,嘴里还念着杜甫“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诗句,追着小溪,悠悠地往前走去。天被雨水洗刷得很净,一丝云儿都没有,深邃而幽蓝。鲜活的太阳从山岭的后面试试探探地露出了脸儿,红嫩嫩的,很精神。不多时,它的周围就让山涧的水气浸润出了一圈橙黄色的光晕来,湿漉漉的雾气让日光一招惹就格外地活跃。渐渐地,就显了形儿,绒绒的,潮潮的,缥缈着。山坡上,池塘边,农田里,这儿,那儿,一时间,全都是了。它们分分合合,聚聚散散,舒缓地飘荡在山间地头。雾气在溪面上,随风升腾,缓缓蠕动,恰似一条盘绕山间的龙儿了。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之情,跑下山涧,追着雾丝,伸手去抓。地上键挺的草儿花儿顽皮地跟我开起了玩笑,用它们身上的露珠把我的鞋子和裤腿全都给打湿了,并还把泥点涂在我的鞋帮上裤子上。我情不自禁地弯腰掐下这些顶着露珠的花儿草儿,放在鼻子尖下闻着,儿时的歌谣蓦然回到脑海中:

小花鸡,遛山根,

姥姥问俺咋来的?

膀子飞来的……

一路风情,一路歌声,逗引得鸟儿们也来了劲儿,加入到我的行列中来,与我积极地配合着。唱着唱着,它们便成了主角,叽叽啾啾,争鸣斗唱,好一番热闹。

对面的山腰上,有一片云儿卧着,动也不动的,很安详的模样,山坡下便有了农民犁地。牛是黄牛,人是老人。黄牛向前倾着,用着力,老人也向前倾着,用着力。无形的牛力和人力就在这有形的套绳上显现了出来,有机地结合着。深深的犁沟一圈一圈地往里紧套着,圈儿越来越小,人和牛活动的范围也愈来愈小,最后停在了圈的中心。老人用手抹了一下额头,长长地出了口气。坐在犁弯上掏出了纸烟,悠悠地抽了起来。看着这一圈圈刚犁过的地面,似乎在想自己一生与老牛一起在这张犁子下一圈一圈地耕种着自己的日子和年轮。

一片雾气从山那边漫了过来,渐渐地遮住了老人和牛,还有那刚犁过的土地。

我顺着小溪拐来绕去,有些累了,想到前面找个地方休息。谁知顺坡而下,前面却突然有了奇景:山岭不再是躺是卧,似乎全都站了起来,作迎接状;山峰竖着,峭峭的,有了奇崖。崖缝里生着蓬蓬的茅草和荆棘,崖上长着野板栗树、猕猴桃树及一些不知名的野生杂木,都又横空出世,枝枝杈杈的,似龙似虎地腾跃。再往前走,主峰兀现,青石峥峥,山势生动,脉络分明。山崖下乱石堆积,草木繁生,好像是有一座山,不知何年何月没有把握住自己的重心,失了平衡,一下子崩塌了下来,形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石头大小不一,上面都长着斑斑点点的苔藓,或蹲或卧,或侧或立地堆在那里。小溪走到这里,也有了气势,南接一股清流,东纳一股活水,都是从石缝间跌落下来的。三水相汇,溪面冲开,成了气势。三山相峙逼了过来,伸出悬崖,似乎要合围这滩刚成气候的水了。这水也不示弱,在乱石中推石滚雪,扬波助澜,夺过北面的山口峡谷后,一路涌来,穿峡走滩,跳崖夺峪,惊涛拍岸。走不多远,拐了一个大弯,地势渐高,山坡缓上,水就没有了毛手毛脚的样子,渐渐地收了脾气,汪汪洋洋地聚了一潭,平静了,成熟了。水清如镜,可鉴日月。无风有波,风起浪兴。青山奇峰,蓝天白云,都被它坦坦荡荡的潭水容纳了进去。看样子,环境塑造得小溪完全彻底地成长着,壮大着,改变着模样。

我实在是走得有些累了,就地倒在一棵大松树下小憩。解怀下卧,仰首上瞧,才见是一棵古树,铁铸的模样,十分的老相了。它艰苦劳作地长在石崖上,弯身扭枝,满身疙瘩,老皮翻卷,上面生着一层深深浅浅的绿苔,茸茸的,如汗毛一样。树的主干人高有余,斜了个大弯后又向上奋力地屈拱,作努力向上之状。枝条蔓延,呈扇面形状扩展,数丈之地不见长出一棵草来。树根隆曲,如淤了血的手指,牢牢地抓扣在石缝里。一条条,一根根,左盘右绕的,形成了经纬。人坐在树下,仰望密布的松针,老者碧碧,新者青青,临风浮动,悠悠如云。阳光照射下来,红光绿影相称,如动画一般。整棵大树看去,十分威严庄重,不知百年千年,也不知为谁,就在这里一直清心寡欲地营造着自己的威仪,修炼着自己的品行。它不怕这儿的寂寞吗?不怕这儿的孤独吗?也许正是因为它无欲无求,耐得住这份寂寞与孤独,才修得了这份长命百岁,永葆青春的吧?才练就了一任风吹雨打,站立山头永不动摇的坚强禀性的吧?

雾气还在恋着山峦,依依不肯撤退。山坳深处,仍有雾团在耐心地涌动,作翻云覆雨之状,满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了。偶尔也有山顶露出,便看见林木朦胧,若隐若现。慢慢地,雾团匀散开来,可依稀看见褐色的山石和绿色的山林。雾里看山,虚虚实实,不得深浅,气氛更加神秘,山色更加壮丽,人仿佛进入了仙境一般。

不知我是何时在这仙境里睡去的。一觉醒来,日西雾散,山顶就被阳光染上了一层金色,折射到对面的山峰上,光就有了棱角。四周山峰显得妩妩媚媚,生动了起来。山峰这时将日光逼走,阴影趁机就铺了过来,直到我的脚下,再看山峰,就看出了它的好多生动处。一阴一阳,阴阳有别,阴的发黑,阳的显白,黑的青黑,白的光亮。那石的阳处,云的空处,天的阔处,全让这山峰给分割得有形有貌十分艺术,并显现出立体状来了呢。因没了雾,山峰就显得十分清晰,树木山石,凹凹凸凸,深深浅浅,甚至连那石头上的嫩黄嫩黄的苔藓也能看得出来。

“嘭”的一声枪响,把我吓了一跳。声音从身边滚过后,向四周散漫开去,很久很久,都没能落下。随着响声,一只灰色的兔子从乱石间的草丛里一跃跳起,箭一般地向山头上冲去,死里逃生去了。接着一块大青石后面悻悻地走出了一个猎人来,顺着石间小道向我跟前走来。猎枪横在他的肩上,枪头吊着他猎取的猎物,随着他的步子晃悠着他的收获。

此人五十多岁的样子,脸色灰灰的,透着菜黄,过早的衰老与清贫的日子都写在他那张多褶皱的脸上了。枪管上吊着的毛茸茸的野物,一只是山猫,一只是长尾巴山鸡。猎人快走到我身边时,我忙爬起来迎了上去,没想到却把他吓了一跳,猛然收住了脚步,对我一脸的警觉。我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并一再强调只是随便与他聊聊,没有别的意思时,他才放松了警惕,露出了一丝腼腆的笑意。他说他还是以种田为主,打猎只不过是他的副业。地里的农活闲了才出来打些野味的,到集上卖了,好换回自己的油盐生菜。我问了他一些山民们的生活情况,他都一一答了。他说山里的人如今吃粮基本是没什么问题了,就是缺钱花。好在现在的农民自由了,不像在大集体时把人捆得死死的。除了种地外都还能想法各自出去到外面挣点小钱回来零花。说现在种地实在是没啥意思了,划不来的,各项摊派太厉害了,田地的收入还不够他们摊派的。他说这个“他们”是指村和乡的领导。他让我到上面给他们反映反映,说我是从上面来的,与上面的人熟,是有这个条件的。我答应了。

可答应了也只是答应了,不过是不愿意让这位诚实而又善良的山民失望而已。可怜我哪能是给他们解决这些问题的人呢?

我顺着谷底走。走了半天,入了山的深处,举首仰望,四周山高壁陡,峰拔石立,树木苍翠,杂草繁茂。红日西沉,水气开始上浮,天上的云儿由胭红转为灰紫。卧在崖下的一潭静水,如孤独的少女,漠漠沉沉,不声不响,风儿一起,就动了芳心,轻波荡漾,如梦似幻,泛金泛银,波光粼粼。日光晚照,水面上水雾袅袅,缕缕升腾。三四只水鸭,掠过水面,扑进水里,嘎嘎叫着,相互嬉戏,拍打的翅膀惊得水花四溅,搅碎了一潭晚霞。这烟波朦胧的黄昏,似浓浓的诗意,悠悠的梦境,让人陶醉得要溶化了。

一阵山风出来,送来一股浓郁的清香。我不觉一惊,是兰草的香!真没想到,这里还有兰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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