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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尾声二(3)

他没有叫她王夫人,却叫她苏姑娘。

苏月娥脸色微微一变,点头承认:“微生公子好眼力。”

夕阳在天际熊熊燃烧,微生易初的白衣上也依稀染了几许血色。不明所以的郝状状歪着头,突然醒悟过来——微生易初说的名门,不是赞美,不是名门闺秀。而是江湖上有一个、也只有一个门派——名门!

名门要在三更杀一个人,没有人能活到四更。

很多人说,名门是名副其实的邪门。

“我是名门弟子。”苏月娥平静地说。

“苏氏一脉是江南望族,在前隋出过大有名气的人物,到了这一代虽有逊色,但仍然有一个奇女子,苏陌。”微生易初抬目远眺,“她十五岁时就以一手‘紫陌剑’闻名江湖,做过几件男人也做不了的大事。但是,六年前她从江湖上失去了踪迹。

“原来,她加入了名门。”

郝状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苏月娥,竟然就是苏陌!

“名门杀人无形,从不留下任何痕迹。”微生易初有礼地说,“苏姑娘,你当真杀了阿旺?”

“不错。”苏陌只略略一顿,“我之所以留下痕迹,是为了让我相公看到尸体,了却他的心病。”

苏陌的面孔坚韧得令人心疼,郝状状怔怔看着她——她对王生的情意不像假的。这个女子究竟有过怎样的故事,才会默默隐身在市井之中,整日与柴米油盐为伍?

“六年前,我之所以从江湖上消失,是因为我认识了一个男人,我一心要与他隐居世外,白头到老,不再理会江湖纷争。他也与我山盟海誓,可是,没过多久他转身便娶了另一个女子为妻。到最后,他甚至要杀我,绝情地一刀斩去了我半个手掌。”苏陌的声音仍然平淡无奇,说出话却惊心动魄,“这四年来岁月静好,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这些伤痛,没想到会遇到你们。”

“月娥。”王生茫惊愕地看着妻子,听着这些太遥远的、与自己根本不在一个世界的故事,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苏陌的手——仿佛意识到若稍微松手就会失去她。

“四年了,相公和现在的家人就是我的一切,我不能失去他们。”苏陌回握住王生的手,“如今,世上没有苏陌,只有苏月娥。”

微生易初良久没有说话。他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只是凤眸一点点深邃下去:“你说的那个负心人,也是我的一位故人。你是否想过,他负你,也许是迫不得已?”

苏陌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当年,他的一位小兄弟身染重病,天下只有戚神医能救治。而戚神医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他唯一女儿戚心竹才能找到他。江源去求戚心竹时,少女爱上了他,便放出话来,若是江源肯娶她,就带他去找爹爹。”

花中青莲,玉中蓝田,人中江源——原来负了侠女苏陌的人,就是江夫人死去的夫君江源!

“这些事,你怎么会知道的?”苏陌眼底全是震惊,脸色煞白。

“因为,当年求他救人的,”微生易初缓缓回过头来,“就是我。”

夜光沉沉吞没了晚霞,天地仿佛瞬间安静下来。

苏陌怔怔地站着,眼泪猝然流了下来。她没有哭出声,但比失声痛哭更让人心碎。

许久,没有人说话。

终于,郝状状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什么‘花种蜻蜓,鱼种烂田’!原来是个糊涂虫!”

苏陌愣愣看着她。

只见郝状状磊落地一挥手:“这个江源太小看女人了,也许戚心竹说的话只是表白心迹,他要是正大光明说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戚心竹就一定没有胸襟,不答应帮他吗?他这种和稀泥的办法,害了两个女人。苏姑娘,这种男人不值得你想念!”

裂玉心法

次日清晨。

“鬼门关外人头攒动,神仙居前无人问津。”江夫人抚摸着怀里的黑猫,似乎很委屈。

这段时间,鬼门关前求医的百姓一直排成长队。

“神仙再好,也没有闲工夫管他们,倒是阎王爷有时能帮上忙,哼。”坐在江夫人对面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眼睛小如绿豆,鼻头圆圆的,表情分明很严肃,却引人发笑。“说吧,谁找我?”

“是一个故人,”江夫人娇嗔一笑,眼波如丝,“微生易初。”

那貌不惊人的老头,正是闻名天下的戚神医。神医一听到这名字活像见了鬼,直把本来就又矮又小的身体往后缩了缩:“……是他小子!我就不该来的。”

“该不该来,你都来了。”江夫人施施然站起来。那黑猫从她裙裾间一蹿而下,影子般闪出房去。

“夫人,客人来了。”门外管家通报道。

门“吱呀”一声打开,走进来的是个风神如玉的年轻人,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姑娘。江夫人起身相迎,笑吟吟道:“微生公子。”又朝郝状状行了一礼,“郝女侠。”

郝状状头一次听人叫她“女侠”,不由得对眼前的夫人好感大大增加。而且,一点也看不出对方是盲女呢,那双眼睛动人得像最清澈的池水。

戚神医满脸不耐烦,自顾吃着葡萄。

江夫人不理会他的无礼,仍然笑靥如花:“微生公子亲自前来,我不负所托,也将鬼门关的主人请来了。”

“哼!”戚神医毫不买账,扔了一颗葡萄到嘴里,眼睛也瞪得如葡萄一般,“微生小子,你是为了最近男人大肚子的事儿来的吧?”

不等微生易初回答,戚神医自顾自地说:“男人大肚子,有可能是肠子得了病,更有可能是染了虫子,肝坏了。”

微生易初将那尖尖细细焦糊的东西拿出来:“是不是因为这个?”

“钉螺!”戚神医一跃而起,“你在哪里找到的?怎么知道用火能烧死它里面的虫子?”

“在东街后面的护城河边发现的,”微生易初朝神医行礼,“这件事,天下果然只能问戚神医一人。”

“大肚子病又叫钉螺病,其实引发瘟疫的不是钉螺,是钉螺里的小虫子,”戚神医用手比划着,“这么小,小得你几乎看不见,但它钻进人的身体里面繁殖,越来越多,把整个血搞坏,让人的肝变坏。”

郝状状听得毛骨悚然,只听戚神医接着说:“所以这病在离河水近的地方容易传开,不过钉螺这东西最怕火,要是发现染了瘟疫,最简单就是一把火,把钉螺都烧掉。”

郝状状突然想到——昨日那场奇怪的火,或许,放火的人原意就不在伤人,而是要烧死钉螺!

“河滩已经有人清理过了。”微生易初沉吟,“染病的人可有治疗之法?”

“有是有,但对身体的伤害也很大。要看情况轻重,刚染上的还能治,但肝已经坏掉的,就没法治了。”

“爹爹已经托我写了药房,送去长安城各大药铺。”江夫人莞尔一笑,“他老人家脾气古怪,只是不愿亲自出面救人罢了。”

微生易初神色一松,顿时如释重负,诚心诚意地朝戚神医一揖。

“少拍我马屁,”戚神医吹胡子瞪眼的,“告诉你,你小子也有一天会大肚子!”

“啥?”郝状状瞪大眼。

“发福大肚子。”戚神医毫不客气指了指微生易初的肚子,“别看小子现在长得俊,再过十几二十年,也会发福,那时不但没有漂亮姑娘偷看他,他想看自己的脚尖,也得坐下才能看得到!”

郝状状把微生易初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忍不住嘿嘿笑起来。

微生易初却没有笑:“我今天来,还有一事相求。”

“就知道你这小子麻烦,还有什么事?”戚神医警惕地瞪着他,作好随时开溜的准备。

“爹,您慢慢吃。”江夫人笑吟吟地将另一碟葡萄奉上。戚神医刚抬起的腿顿时又放了回去。

看见她暗中帮忙,郝状状对江夫人的好感更浓,不禁嘀咕道:“女儿美得像天上的仙女,爹却这么丑……”后面几个字她的声音已经放得很低很低,但戚神医还是听见了,绿豆眼立刻瞪了过来。

本以为这个怪老头会大发雷霆,却听老头子哈哈大笑:“有眼力!我最喜欢别人夸我女儿美貌!阿雪可是当年的江湖第一美人,她生的女儿,当然美!小丫头,你和我老头子投缘!”

这神医的脾气实在古怪。郝状状向来直率不拘小节,一老一小倒真有些“臭味相投”,郝状状也哈哈大笑。

微生易初看着他们:“江湖上有一门邪门秘籍,叫《裂玉心法》,神医是否听说过?”

“那害人的东西——”戚神医敛去了笑容,“早就绝迹江湖了!你……莫非又见过?”

“天下武学七分藏于微生,因而许多绝迹江湖的秘籍、医术我都能目睹一二。”微生易初说的是事实,并没有半分骄矜的意思,“这部心法,微生府中有残缺的半部拓本,今日正是为请教,这邪门心法可有破解的药物?”

“谁修习这邪门武功?”神医指着郝状状,“难道——是这丫头?”

“什么武功啊?”郝状状不高兴地一挥手:“什么‘野鱼心法’,老子连听都没听说过!”

“不是状状。”微生易初从容说,“是一位名门弟子。”

“名门,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邪门!”戚神医怒道,“人啊,贪心不足,要自取灭亡,没人管得了!”口气之中对《裂玉心法》十分厌恶。

“放火烧掉河边钉螺,帮助百姓控制钉螺病疫情的,极有可能也是此人。”微生易初慢慢说,“她叫苏陌。”

戚神医的嘴顿时张大了又合拢,合拢了又张大,半晌说不出话来。

“爹,你怎么了?”许久没有声音,江夫人不禁有些诧异。

“没……没什么。”戚神医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对微生易初说,“你跟我来!”

大隐于市

傍晚。

阳光像杏仁酥的碎末,洒在古旧的街角。

王生家门口,苏氏正抓着一把小米在喂鸡,晚霞洒落在她的衣襟上,如同一幅娴静的旧画。

“苏姑娘。”微生易初站定在她面前,“这是戚神医给你的药。”

苏氏的身子颤了一下,抬起头来。

“王兄很爱你,他宁可顶罪也不愿你被官府捉拿。两人彼此相爱,既然得到了幸福,以后也不需要那邪门心法了吧。”微生易初笑如清风。

眼泪从苏氏的眸子里涌了出来,不知是欢喜还是无措。站在一旁的郝状状第一次看见,这个不卑不亢的女子如此柔软。

“药性温和,对胎儿也不会有影响。”微生易初将药放在她手中。

王生闻声赶出来,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怔,接着苍白的面孔浮起惊喜的光彩:“月娥,你……你有了?”

苏月娥微红了脸,点头说:“嗯。”

王生用仅剩的一只手臂将妻子紧紧抱住,两人的身影被镀上了一层金色,仿佛三生的约定,再也不愿分开。

微生易初转身便走,苏月娥突然叫了他一声:“微生公子!”

见对方停住脚步,苏月娥向来平淡的声音也有了波澜,动容道:“大恩不言谢。”

回去的路上,郝状状围着微生易初问:“案子还没有搞清楚,如果不是苏陌,到底是谁杀了阿旺扔到井里?”

“郝大王,你还不明白么。”微生易初拍拍她的肩,“苏月娥,就是阿旺。”

“什么?!”

“尸体的脸孔已经被浸泡得肿胀难辨,大家只根据脸上的胡子和衣服,便先入为主地认为死的是阿旺。”微生易初的眼里倒进了清晰的月光,澄明如镜。

“其实,死者另有其人——昨天起火的茅屋内,我闻到了腐烂的尸臭味。街坊们说那是单身汉阿祥的屋子。阿祥已经病死几天了,而苏月娥将尸体打扮成阿旺的摸样,扔进水井里,解开王生的心结。”

见郝状状一脸吞了鸡蛋的惊呆表情,微生易初不禁摇头:“女子练武,在先天气力上总是不如男子,但《裂玉心法》这种心法,能让女子修炼出比男人更强大的内力,从而武功更上一层境界。”

“你是说——”郝状状终于从诸多线索里弄明白了点什么,“苏月娥修炼这种心法,练成了男人?!”

“只是练出了一些男性特征。比如胡须、声音变粗,与身体内的循环与气息分泌有关,有时是可以用内力控制的,而压制不住时,便会暴露。大家都说阿旺是懒汉,经常一睡一天,那是她在变得像‘男人’时,只能假扮成打铁的阿旺,掩人耳目。

“那日你可在她身上闻到了菖蒲的味道?那是她平日给自己服的药物,用来暂时控制内息紊乱。”

郝状状呆了半晌,一拍脑袋:“啊,男人大肚子,女人长胡子!这次,还真是什么怪事儿都让我们撞上了啊!”

“如今女子在江湖上,要生存,甚至必须比男人更强。”微生易初说:“如你所说,男人有时太自以为是,低估了女人的胸襟。江源想错了、也做错了——苏陌和戚心竹,都是令人尊敬的女子。”

月光清朗,他的唇角微挑,似乎还有什么没有说出来的话,沉入流沙般的月色中不再提起。

橘生淮北

“橘生淮南为橘,生淮北为枳。原来一颗种子,生长在不同的土壤中,当真能长得完全不同。”一个蓝衫人温和地说,“环境的改变,足以重塑一个人。”

苏陌点头,脸上流出淡淡的甜蜜和怅惘。

“师父,你与微生易初是旧识?”苏陌问了一句。

月光下,名门前门主无筝先生的银色面具冷淡无情,眼底是悬崖峭壁下漆黑的大海,是无人可以窥探的万丈深渊。

苏陌是个聪明的女子,她没有等无筝先生答话,便转移了话题:“当日江源的苦衷,你原本就知道吧?我被他抛弃,万念俱灰时,你却没有告诉我这些。”

“你可恨我?”无筝先生轻笑。

“我修炼《裂玉心法》,就是立志有朝一日杀了负心的江源;而你,正好需要用我的手杀了江源,让那个宫廷之中的秘密永远石沉大海。所以,你利用了我。”苏陌平静地说,“但你却给了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重新开始的机会。我不恨你。”

那日悬崖峭壁上,苏陌一心要杀了宫廷侍卫江源,可江源却迟迟不肯下杀招,终于因为苏陌使出玉石俱焚的剑法,两人双双坠落悬崖!那时,苏陌在上,江源在下,她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生死关头,她终究……终究抛不下他。

受伤的她,体力根本无法支撑两个人的重量,江源知道她永远不会听劝,于是,他只说了一句:“是我负了你,我该死。你不能死。”

他眼中涌出泪水,随即,他挥剑斩断苏陌的半只手掌,任自己坠向万丈深渊!

直到这一刻,苏陌才突然明白了这个男人对于自己的意义——不管是爱他,还是恨他,他都是自己存在的最重的意义!如果不是因为恨他,她如何活到现在?

在苏陌心如死灰时,一只手拉住了她,是师父无筝先生,银色的面具看不清表情,但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是江源。

昏睡的男子,灵台穴上隐隐藏着雪般颜色。

“如果你愿意,你们可以重新开始。”无筝先生一拂衣袖,月光划过他的面具,如同刀刻的记忆,瞬间如水消失无踪。

苏陌静静地说:“那夜,我一眼看到他手上拿着锁魂刺,便以为他恢复了记忆。他武功那么高,若是攻击我,我必然要全力以赴,所以……我才失手砍断了他一条胳膊。四年前他斩我半只手掌,是为了救我;如今我断他一条手臂,却是因为疑他。我这一生,注定是欠他的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带了一丝温柔叹息。

“只要江源能守住那个秘密,他便能好好的活下去。”蓝衫人的眼眸如同春日的湖水,没有一丝杀机,话语却威严如同钢铁锲入人的骨髓之中。

“是,师父。”苏陌恭敬作答。

床上的王生正熟睡着,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他的灵台穴上,雪色微露——天下仅有两根的尺雪锁魂刺,失踪已久的那一根,就在他身上,所以他记不得少年以前的许多事,只能听凭“娘亲”的讲述,而那娘亲,却也只是苏陌找来的老婆婆罢了。

这四年,他过着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忘了过去。

苏陌抚摸着自己肚子,替王生掖好被子,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月华细细流在他们身上,温馨而平静。

当日,她对微生易初的谢字,并不是因为微生易初为她求药,而是因为——他没有把王生就是江源的事实,告诉江夫人。

微生易初曾经给过王生一次选择的机会,眼睛看不见,心眼却应该能看见,但,江夫人没有认出她最爱的男人——这说明,世上再没有江源,只有王生了。

刊载于《最推理》(2012.11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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