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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干戈玉帛(1)

几乎在同一时间,孙月华接到两个电话。开头是马驹打来的,说,月华,你能不能回来一下?孙月华问,马驹哥,你有事吗?马驹说,你妈想你了!孙月华格格格地笑,马驹哥,我妈想我,谢谢你跟我打电话,我也想她了,正准备回去哩!

孙月华想妈妈了,蓓蓓想外婆了,母女俩想到一起了,同陆明鉴也说好了,一家子去一趟龙船地。正待启程,妈妈又忽然打来电话,带着哭腔说,月华,你快回来一下!孙月华忙问,妈,有什么急事吗?老太婆说,你哥回来好几天了!他回来怎么啦?他要闹翻天哩!

放下电话,孙月华胸口宛如巨石压着了,一下子喘不过气来。她知道这位哥哥回家,意味着她们暂时平静了十多年的日子,就要被打破了。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货真价实的丧门星啊,他会搅浑了一缸水!

时辰已经不早,陆明鉴迟迟还未露面,孙月华说,蓓蓓,给你爸打电话,你的面子大!蓓蓓的小嘴噘成了大喇叭,说我才不哩!他说话不算数,痞子!你呀,人小鬼大!孙月华拿女儿没办法,只得自己打电话了。

东河镇委办公室里,陆明鉴全神贯注在一份报纸上,这是一张还散发着墨香的《郢州日报》,头版上有一个通栏大标题:

《龙船地:并非当代中国版的乌托邦》

醒目的位置,粗黑的字体,那样炫目,那样激情,陆明鉴的眼球被紧紧吸引了,迫不及待地往下看:

……我们不乏大笔如椽的墨客,不乏金声玉振的歌手,不乏权倾一方的政要,不乏锦衣玉食的新贵。激扬文字。天籁清音。锐利口号。闪亮光环。在功利的流水线上,制造了一个又一个议题,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概念,发明了一个又一个词汇,推出了一个又一个亮点。很遗憾,林林总总的新晋明星,有多少人能走出孔方兄的魔魇?又有谁逃脱了金钱的宿命?是时代的呼唤,历史的感召,心灵的升华,一位秉持公义、播洒大爱的年轻人,从龙船地的泥土蝶化而出,在华艳湖上,掀起一阵旋风,在狮子古河畔,涌起一股大潮,演绎着一部壮丽人生的烽火片……

也许陆明鉴太过专注,直至文章看完了,才注意到作者署名:本报记者肖卉。

“溢美之词,煽情之作!”陆明鉴“簌簌簌”地合上报纸。

马驹,马驹!上头版头条了,成风云人物了!陆明鉴竟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愤愤然。他惊奇地发现,马驹常常会闪现在自己的潜意识里。

电话响了,是孙月华:“这都什么时候啦?你去还是不去呀?”显然带着诘难。

“你急什么呢?”话一出口,陆明鉴自己都吃了一惊,急着会马驹?这是不是太赤裸了?果然,孙月华立即挂断了电话。

陆明鉴愣了一会,将那张报纸折了放进包里,走出办公室环顾四周,大叫“老吴!”镇上的小车司机吴师傅应声而来,陆书记,我等着哩!

“先去家里,接她们母女俩!”陆明鉴说着,一头钻进小车,“这老人家,赖窝,回去就不想来,怕她家里的金狗子跑了!”

“金窝银窝,舍不得自己的穷窝哩!”吴师傅搭讪道,“啊对了,一会儿镇上还要用车,是不是……”

“我知道。去了龙船地,你马上回镇上!”

“行,到时候我去接您!”

小车原本早已启动待命,一支烟的功夫,吴师傅便驾着皇冠,来到了陆明鉴的二层小楼前。孙月华坐在客厅里一脸冷漠,蓓蓓更是扭着脖子不说话,陆明鉴不耐烦地问,又是怎么得罪你们了?孙月华说,你忙哩,我们叫的士去!陆明鉴说,你这人,硬是比蓓蓓还难伺候!吴师傅连忙打圆场说,孙老师,都怪我,都怪我,安排不周,耽误了时间。走吧,应该去看看老人家了!孙月华不想拂了吴师傅的面子,半推半就带着蓓蓓上了车。

来到街上,陆明鉴问要不要带点什么东西去?孙月华说不用,我哥回来了!

陆明鉴颇感意外:“他回来干什么?”

“这里是他的家!”

“回来就回来呗!”陆明鉴不冷不热地说,还有一句潜台词没出口:他回来关我屁事呀!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内兄,他没有任何印象,却有着本能的、强烈的厌恶感。

有一些年头了,陆明鉴对于龙船地,渐渐失去了热情。当初,为了追求孙月华,他三天两头往这里跑,龙船地人说,要不是祖法伯的楼房铺了釉面砖,堂屋都要叫这小伙磨出窝窝了。结婚,生孩子,小伙嬗变为爸爸,如火的激情挥发了,路道跟着冷却,这似乎也算人情之常,也无可厚非。这倒不是说,作为自己的治下,龙船地就从他的棋盘上蒸发了。失去了热情,并不妨碍他产生浓厚的兴趣,悄然间演变成了一种沉甸甸的份量。

他们出了东河镇,很快就进入318省道。看着田野上忙碌的人们,陆明鉴忽然抱怨自己,成天只在镇里打转转,天晓得在忙些什么呢?这年头,处于神经中枢的头头们,掌管着全镇的发展大局,为着集镇的建设而呕心沥血。要筑巢引凤,要招商引资,要建开发区,要办工业园;街道要硬化,路灯要亮化,市面要绿化……嗨,屙屎打喷嚏,上下一起来啊!身陷重围,你不亲自督导能行吗?至于农村呢,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春耕夏种,秋收冬藏……一条亘古的铁律,引领着经验丰富的农夫周而复始,用得着你去指手划脚吗?现在党的政策好,生活质量提高了,环境宽松,骰子麻将扑克牌,农民伯伯们乐着哩!

陆明鉴的自责,很快就自我化解。但一片阴霾却悄悄袭来,他的好心境,又沉陷于无边的迷离与混沌之中。

……冯站长来汇报过了,冯站长的汇报很详细。冯站长说,龙船地的局面相当复杂,而且整改难度很大……李鹏飞倒是很主动,很配合;令人不解的是那个伍立春,平常就是个蔫萝卜,那天鰟鮍子鱼竟然蹽档了,也不怕把鳞都扳光!至于马驹,嘿,连您也捎带上了……

“他说什么了?”陆明鉴问,漫不经心的语调,掩饰不住迫不及待的关切。

“这……”冯站长做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具体的我看就不说了吧?”

“不说就不说吧!”陆明鉴挥挥手。

够了!有什么好寻根究底的?为什么非要把那泡臭屎刨出来?马驹说,祝你财源广进?祝你官运亨通?祝你发子发孙添福添寿?这是马驹的风格和境界吗?妄想!仅仅一次的晤面和交谈,历经宦海淘沥的陆明鉴,对这位藏而不露、露而生威的同龄人的了解,已经刻骨铭心。他本来就是那种狂放不羁的人,岂能轻易就范啊!

“人家财大气粗嘛!”陆明鉴又自我喟叹道,“人呀,就怕把握不住自己!”

不是吗?兜里有俩钢铬子儿了,就变得孤傲与偏激,就容易执拗与放浪,就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了!陆明鉴感慨良多。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给了马驹礼遇,是不是有点浪费了?在东河镇,能和我陆大哥推杯把盏是一种攀附,一种荣誉!全镇上上下下又有几人?可他马驹却不知有汉,遑论魏晋,在那里纵横捭阖,全然不觉有班门弄斧好为人师之嫌!他都把自己当什么人了?陆明鉴不仅很后悔,还有遭受亵渎的不堪与愤怒。办实业,落户工业园,这实在是谆谆诤言,被马驹弃之若敝屣;捐款伍十万元,只是征询和商榷,硬是被他毫不留情地拨了面子一口回绝,多么的自大和傲慢!

孙月华一直不说话,显然是生气了,陆明鉴却感到刺激,感到惬意!自从孙月华的胴体向他全面开放以后,他渐渐熟稔了所有细节,事情就变得索然寡味,孙月华也就平平淡淡地打发日子。那天,马驹在自己的家宴上,赤裸地卖弄自己的气质与风采,故意展露其睿智和旷达,刻意地在桀骜里又揉和了许多的机智与奔放。可笑!完全就是一种表演、作秀!他分明是在孙月华面前,展示和炫耀他的形象而企图重续旧梦!果然,孙月华就变了,不那么顺从、不那么夫唱妇随了。这就是马驹带来的连锁效应!而这一切,显然是对自己尊严的一种侮蔑!也是向自己的身份,发出的一种肆无忌惮地挑战!

公路两旁的景物朝后退去,龙船地就在前面了。冯站长们在这里蒙受羞辱无功而返,不,简直是落荒而逃的遭遇,仿佛一记闷棍,重重砸在陆明鉴头顶,让他难以释怀,又宛如一块骨头鲠在喉咙里,不吐不快。一种激动的情绪被强化为愤怒,愤怒在悄悄演变为敌视。陆明鉴自己掘开一个幽暗的深坑,身不由己的滑了下去。

陆明鉴忽然记起,那天马驹去家里做客,老爸从郢州突然驾临,与马驹邂逅相遇之后,竟然走火入魔般突发奇想,明鉴啊,月华的这位老乡,好面善呀!还隔三差五打电话,絮絮叨叨地叮嘱,你顺便打听打听,摸摸他的根底,不定是你失散的兄弟哩!

见了一面就“面善”,还“兄弟”!笑话,无稽之谈!兄弟又怎样?

皇冠驶进龙船地,悄没声息滑行到楼前,孙月华跨进熟悉的大门,却好似坠入无底的深潭。

对于李桂兰的晚年,龙船地人羡慕不已,住在城郊的小别墅里,有当着国家老师的女儿、当着镇委书记的女婿早晚伺侯,享受这等的荣华富贵,龙船地除了陈也青校长、老支书女伢爹,还有几人?可是又有谁能知道老人的苦衷呢?女儿、女婿没完没了、又不事声张的争吵,小外孙女蓓蓓的娇宠和任性,叫老人度日如年哩!为着“偷得浮生半日闲”,她坚持要回龙船地住些日子。不料儿子来了电话,说马上就要回家。这个一眨眼去了南方十多年、仿佛从人间蒸发的儿子就要回来,令她悲喜交加,压抑多年的对儿孙的思念,宛如一腔甜酸苦辣交混的水,一下子涌动起来,搅得她泪水涟涟。但龙船地人背地里说,这何许是她的劫数的又一个轮回哩!

祖法伯在世时,为了这个叫“立业”又立不了业的儿子,上上下下撒银子,跑路子,自己的老脸巴子,贴了数不清的屁鼓蛋子。他进过几家公司,做过业务员,当过保管员,可他不是将单位的公款统了,就是把库房的账单丢了,就这样,多大的面子也得走人。后来随大流去了南方,说了做生意,未见他捎回半个刮痧皮子,倒是一次一次找祖法伯要银子。那里仿佛一个大漏斗,祖法伯倒贴进去不下十万!

这又是好些年了。

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318省道上,一辆从南方开来的过路长途客车,在悦兰酒家门口停下。孙立业同妻子石春桃和十多岁的儿子苗苗,悄然回到龙船地。离别十多年后的团聚,没有欢乐,只有泪水。石春桃抓住李桂兰的手,眼泪汪汪地数落说,妈,他不是人呀,吃喝嫖赌样样来!老爸过世,月华妹妹结婚,他都未回家来,您以为就是生意忙呀?听他的鬼话,他一次是赌博,一次是嫖娼,关在派出所哩!这次是我吵着要回来的,再混下去,他不定还闯大祸哩!

李桂兰气得肉策眼跳,颤颤巍巍走到孙立业面前,冷不防“啪”的一巴掌打过去,骂道:“不争气的杂种,你爸的报应哩!”

孙立业脸上热辣辣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石春桃看着丈夫的哭丧相,仍然不解气,又恨恨地说:“跟他这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明天我就带儿子回娘家去!”

“儿呀,你不能走哩,你一走,这个家就散了!”李桂兰哭着就要下跪,石春桃连忙扶住了,“妈,您这样是要我短阳寿哩!”说着直抹眼泪,“您就问问他,想不想安安生生过日子?好歹一句话,全在乎他了!”

李桂兰逼视着孙立业,喝道:“你说话呀!你哑了?哑了?”

己到穷途末路的浪子,嘴巴再也硬不起来,对着妻子悻悻地说:“你还要我说什么?你要回来,我跟你回来了,未必还要我写个字你捏着?”

这算是默认了,婆媳俩不再继续声讨,她们希望这个家,有一天能走出梦魇。

在外游荡十多年后,孙立业的最大收获,恐怕是脸皮比以前薄了些,他终于知道了怕丑。回来好几天了,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怕碰上人被耻笑。眼见龙船地人,普遍盖了楼房,家家户户都过得有说有笑,唯独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板结的心口有了松动。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口袋里没一分钱,日子怎么过?要是天上下“钱雨”就好了,终于,有人带来了福音啦!

这位天使就是李鹏飞。

李鹏飞知道,自祖法伯死后,自己在这个孙氏家庭,是个极不受欢迎的角色,他瞅了个空档,一头扎进孙立业的房里。

“啊呀呀,立业兄弟回来啦!早想来看你,总抽不出时间!发大财了吧?”李鹏飞又殷情,又关切,又羡慕地说。

“发屁的财!”孙立业干笑道,煞有介事地翻开口袋,“一个刮痧皮子都没有!”

“嗑白话吧?怕我借钱?”

“嗑白话是干儿子,我倒是想找你借哩!”

“这么说……”李鹏飞原本有备而来,却故意皱起眉头,“我倒是有个法子,就看你有没有胆量!”

“老子什么场面没见过?”孙立业故态复萌,拍胸打肚地说,“别的没有,就有这玩意!”

“要这样……你就找小布什要去!”

“小布什?”

“对,小布什!”李鹏飞凑上前来,挤眉弄眼一阵子。

孙立业将信将疑:“真有这事?”

“我能骗你?你老爸在世时,什么都不瞒我!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

“老子这就找他去!”孙立业拔腿就走。

伍立春本来就住在隔壁,一眨眼孙立业就过来了。他气势汹汹直奔伍立春,恶狠狠地吼道:“伍立春,我找你算账来了!”

“立业哥,你回来啦!”伍立春沉稳又礼貌地说。经过了反复摔打和情绪的释放,他已走出情绪的低谷,能够坦然面对人生的不幸。

“回来啦,专门为收回我的房子回来的!”

“收回你的什么房子?”伍立春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就你这楼房!”孙立业伸手一划拉,“我老爸出钱给你做的,我现在要收回!”

黄二婶和傅新兰,正要上前助阵,被伍立春拦住了。

“笑话!”伍立春沉下脸,“你要这么说,只有你妈和月华在场,才能说清楚!”

“看来你是要赖账了?”孙立业握着拳头逼过来。

对这位无法宣示的同父异母兄弟,伍立春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他知道对方的外强中干,有着自己的因应之道。

“如果你讲道理,事情可以讲清楚!”伍立春毫无惧色,也握紧拳头,摆开应战的架势,“如果讲横蛮,你不是我的对手!”

“好,好,”孙立业怯场了,嘴巴仍然硬着,“小布什,你等着瞧!”

“不用等,有什么狠,你现在就拿出来!”伍立春步步逼上来。

这个孙立业,确实不是伍立春的对手,他嘴里放着狠话“你等着你等着”,然后悻悻而去。

该来的终于来了,这都是怎样的人生啊!伍立春没有时间去懊恼,去抱恨,他知道,孙立业的背后有个李鹏飞,事情应该尽快了断,否则,以后会没完没了。他几乎没有太多思考,就决定去请女伢爹出马。

这是个明智的抉择。女伢爹听了事情的原委,大骂“这个混账东西!”立即通知了理事会几个成员,一起商讨对策。

“胡闹!”马驹怒不可遏,这位颇有几分儒雅的青年人,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问题的确是很严重的,李鹏飞在里边兴风作浪,孙立业被怂恿而胡搅蛮缠;如果伍立春的意志稍许脆弱,苦心孤诣帮他培植起来的信心和勇气,会因此而再次遭受重创;而且,黄二婶都快成自己后妈了,绝不允许老人家伤痕累累的心灵,再次受到无端的蹂躏。自己的尊严,也不能任人恣意亵渎和践踏!

陈也青也深感问题的紧迫,很果断地说:“这事一天也不能拖,立即解决!”为着避人耳目,他们特地来到龙船地小学,一起先对伍立春来一场三堂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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