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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说卷(8)

孙桂贞说:“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当初给咱们发证儿的那小子,‘****’、‘五反’的时候就给整下去了,这无头案子上哪儿查去?”

娟子她叔就不再说什么,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船,就和嫂子同舟共济吧,走一步说一步,反正是一条绳上拴俩蚂蚱,要泥谁也跑不了。一回头,瞅见疯顺儿站在旁边呢,心里一沉,小声问疯顺儿说:“顺儿,刚才我和你妈商量的事儿,你听见了吗?”

疯顺儿茫然地傻笑着:“嘿嘿……”

孙桂贞过去搂着疯顺儿的肩膀,嘱咐说:“顺儿,记住:对外边儿的人,可不能说实话儿。谁要是问你咱们家的事儿,你听见的也说没听见,看见的也说没看见,知道的也说不知道。听见没有?最当紧的就是别说实话儿!”

疯顺儿只是傻笑,一点儿也听不懂这些绕脖子的话。他活了十七八年,压根儿不知道什么叫实话,什么叫瞎话。

孙桂贞叹了口气,心说:傻儿子也有傻儿子的好处!

疯顺儿他叔心里总觉得不那么踏实。家里没人的时候,他还自个儿偷偷地试着弯腰、坐“喷气式”,以防有朝一日被揪了出来,他这么胖,怕不能适应,得先练练。

孙桂贞还像往常一样昂首挺胸,领着一帮家庭妇女跳忠字舞,唱语录歌,早请示,晚汇报,煞有介事,毫不含糊。喊“永远健康”的时候,嗓门儿震得窗户纸哗啦啦地响。

胡同里,最憋气的是小黑子。他成了“狗崽子”、“黑五类”,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上班蔫蔫地干活儿,下班往屋里一扎,谁家的门儿也不串了。

马三胜没有忘记他这个朋友,找他来了,给他送来了一条“红造总”的袖章。那年头,这玩艺儿比金子还贵重。

小黑子受宠若惊,“我这出身,能戴吗?”

马三胜一拍胸脯,“有咱哥们儿顶着呢!‘红造总’是全市工人的造反组织,跨行业、跨系统、跨厂子,只要你对你奶奶反戈一击,就是革命的了!”

小黑子顿时身价陡涨,腰杆儿挺起来了。反戈一击?他心里说:我是要反戈一击,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一股复仇的怒火在他胸中燃烧,他要让小胡同里的这些居民意识到他小黑子的存在,他要和造成他一家人悲剧的仇人拼命!他想起那天在扁豆架底下马三胜对他说的话,对!把“武二爷”揪出来,杀孙桂贞一个回马枪!

小黑子运足了气,攥紧拳头,直奔孙桂贞家而去。

孙家堂屋里明晃晃的,站了一屋子的人,有的站不下,挤在门外边儿。这是家庭妇女们集中在这儿做“晚汇报”呢!小黑子走到院子里,发觉来得不是时候。抬头看到屋里迎面墙上那个“光荣烈属”的镜框,又不觉一愣,对自己的“革命行动”产生了怀疑:这合适吗?万一扳不倒人家,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停住了脚步,进,勇气不足;退,又不解气。

站在门边儿的德子媳妇首先瞅见了他,就打了个招呼:“黑子,你找谁?”

小黑子的心里噌地升起一股无名火,哼,听那口气,好像我都不配上这儿来似的!谁都可以欺负我?突然间,他的脑际闪过了去年秋天那个难忘的夜晚,他的奶奶被当众批判,而这个娘们儿还大诉其苦,火上浇油!如今,奶奶终于被赶走了,而她却是了味儿啦,她算……算什么东西?对,奶奶的倒霉直接和她有关,她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哼,别人我惹不起,还惹不起你吗?

“找谁?我找的就是你!”小黑子气昂昂地冲着德子媳妇大吼一声。

一屋子的人都愕然地回过头来。

德子媳妇不知就里,胆怯地问:“黑子兄弟,找我有什么事儿?”

小黑子也不答话,忽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就往下按,愤愤地说:“我们‘红造总’把你揪出来示众!你这个臭窑姐儿!寄生虫!糖衣炮弹!美女蛇!浑身都是资产阶级的臭味儿!你还……”小黑子一口气给她戴了好几顶帽子还觉得不解气,正想接着说“你还害得我奶奶……”一想这事儿最好别提,话到舌尖儿又改了口,“……还钻到革命队伍里来腐蚀工人阶级,拉德子下水!”

众人目瞪口呆,实在没料到胡同里还剩下个这么厉害的阶级敌人没揪出来,经小黑子一点破,恍然大彻大悟:唔,是这么个理儿,早就觉着跟她一块儿开会怪膈应的,是该把她择出去!可又一想,这小黑子不也是黑……

孙桂贞眼尖,瞅见了小黑子左胳膊上的红箍儿,心里有了底儿,立即表态,大呼口号:“支持小黑子的革命行动!”

不同目的的造反者合流了,小黑子在前,孙桂贞随后,一群人追着看热闹,簇拥着德子媳妇出了院门,沿着胡同朝南走去。这一次游斗,比以往对任何一家的“革命行动”都更能给人们增添趣味,期望着最好立即开个公审大会,让她把上回“诉苦”没说周全的详情细节再透透地说一遍,那才有滋有味呢!

梁思济从胡同南头往北走。他新近在铸造厂找了个临时工差事,推小车运沙子,每天挣一块六毛七分钱,这会儿歇了工,正往家走,迎面碰上这浩浩荡荡的队伍。

“这……这……”梁思济忘了自己是唱哪一角儿的,竟然上前拦住说,“黑子,这是干什么?”

小黑子瞪着眼说:“呣们斗臭窑姐儿,碍着你什么事儿?”

“斗她?”梁思济为这种莫名其妙的行动感到悲哀,“斗她干什么?她又不是走资派!唉,一个妓……妓女,在旧社会是被侮辱、被损害的人,也是咱们的阶级姐妹……”

孙桂贞拦住他的话说:“放屁!谁跟她是姐妹儿?”

小黑子冷笑着说:“姓梁的,你可是没事儿找事儿,想给这个臭窑姐儿当保皇派是怎么着?是不是趁德子不在家的时候得着她的什么好处,同流合污了?唵?”

梁思济愤愤然:“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嘛!”

小黑子顺手把他甩到一边儿去,“别他妈臭转了你!留神把你跟她一块儿斗!”

孙桂贞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自个儿是什么东西?好人还能让公家开除喽?”

梁思济一个激灵,顿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满街筒子闹嚷嚷的时候,马三胜却没事儿似的、叼着烟卷儿往北走,在胡同的北头,他迎上了出车回来的德子,笑呵呵地打个招呼:“德子哥,刚下班儿?走,那边儿铺子里正卖羊头肉呢,咱哥儿俩喝两盅去!”

十二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小胡同笼罩在朦胧的砖灰色调之中。这儿不可能像王府井、前门大街那样用不计其数的红漆刷成红海洋,也不可能像北大、清华那样沸腾着大字报、大辩论的热潮,疯狂的年代也有冷清的角落。各行各业的人们在一天紧张的劳作之后,带着仆仆风尘回到栖身之所,还有一番必不可少的奔忙,冷清的角落也并不沉寂。公用水管子那儿,好多人在轮番儿接水,洗菜、淘米、洗衣裳、涮墩布。和户籍同等数量的煤球炉子在冒烟,炝锅的声音,炸鱼的声音,剁骨头的声音,汇成一片嘈杂的天然交响乐。人们不习惯默默地完成这些事,还要左邻右舍互相招呼着,议论着,交换着各自听到的、见到的新闻。各家的匣子也都不闲着,这边儿在唱《红灯记》,那边儿在唱《沙家浜》,跟唱对台戏似的,一直要持续到九十点钟。甚至到后半夜,也还有些精力过剩的小伙子,聚集在路灯底下打扑克,打得高兴,没准儿来一嗓子:“鸠山设宴和我交朋友……”孙桂贞照例睡得很晚,年岁大了,她对“武二爷”已不大热心,更多的是惦记着阶级斗争,常常在夜间还出来转转,免得有什么“新动向”从眼皮子底下错过。

吃过晚饭之后,马三胜家里是一个聚会场所,不是正规的会议,也不是他邀请人们来做客,而是由他的地位所决定,吸引了那些怕耳朵闲着的人来听他高谈阔论。马三胜当了“工宣队”,作为工人阶级的一员,光荣地登上了上层建筑,他去的地方,是堂堂的美术学院。

“咳,进了美院,咱才算真正见识了花花世界!”他左脚踩着凳子牚儿,膝盖支着拿烟的胳膊,唾沫乱飞,“你们猜美院的学生上课画什么?画光屁股的!”

人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敢相信。就有人问:“男的?”

马三胜说:“男的,女的都有,还有十七八的大姑娘呢!”

人们惊得吐出舌头,表示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这倒是,”小黑子帮他证实,“呣们厂印过裸体画,裸体就是光屁股。”

人们嗡地哄笑起来,不知是谁说了句:“那……那不成了窑子啦?”

“差不多!”马三胜表示同意,“我还瞅见了那张窑姐儿的像呢,就是德子媳妇!”

“不能吧?她又没去过美院!”人们又不信了。

马三胜望着小黑子说:“就是你拿来的那张《无名女郎》!”

小黑子愤愤地说:“你抬举她了,那张画儿根本就不像她!”

马三胜不以为然:“像还是像的!美院批斗画那张画儿的家伙的时候,我就说啦:你知道你画的是什么人?是呣们胡同里的一个臭窑姐儿!你们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人们实在是猜不着,津津有味地等着他往下说。

“他说:‘那是我在苏联留学的时候临摹的,克拉姆斯柯伊十九世纪就死了,根本就没到过中国,更不可能进过你们胡同了!’你们听这话多反动?他还替苏修翻案哩!”

我们都是木头人,

不许说话不许动,

看谁立场最坚定!

苏修老混蛋,

睁眼看一看,

中国人民不好惹,

打你个稀巴烂!

胡同北口,那块倒垃圾的地方,一群孩子在做游戏。这游戏是当时颇为时髦的,玩法如下:大家手牵手围成一圈儿,边唱第一段歌词边走动,唱到“看谁立场最坚定”一句时,便戛然而止,静立不动。如果哪一个此时足跟动摇,或是口中发声,便算输了,被当做“苏修老混蛋”,人们群起而攻之,齐唱着第二段歌词,拳头雨点儿般地朝他打来,当然,这打只是象征性的。这种游戏,通常是学龄前儿童和小学生玩儿的,疯顺儿傻大的个子,却也挤在孩子堆里,乐此不疲。可惜,他常常是“立场不坚定”,被大家拳脚交加,那打也变成了真打。打完之后,疯顺儿毫无怨尤,嘴里流着哈喇子,执拗地说:“重来,重来……”接着,是一遍又一遍地挨打……

德子垂着头,从垃圾场旁边走过去,回家。他近来总是早出晚归,天不亮就走,天黑了才回来,免得在胡同里碰见人。革命革到他家来,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报纸上、广播不是说要揪“当权派”吗?这根本碍不着他的事儿,爱揪谁揪谁,把那些光“支嘴儿”不拉车、钱还比他挣得多的人揪出来,他还觉着“解气”呢。抄家,爱抄谁抄谁,反正那些挨抄的主儿解放前都不干净,不是剥削就是坑人,抄吧,都抄干净了呣们无产阶级活得更踏实,看起来甭管到了什么时候也是卖力气挣饭吃的人省心。哪想到小黑子揪了他媳妇!这一揪,把德子给揪蒙了,原来可着这条胡同,最不干净的是他老婆!唉,让人揪着头发游斗,满街筒子吆喝“臭窑姐儿”,寒碜死了!怨谁呢?怨她自个儿,那时候诉什么苦啊,你不说谁知道你当过“窑姐儿”?吃饱了撑的你!人,谁不护短?你偏把小辫子自个儿亮出来,让人家揪,这下子完了,德子虽然是“无产阶级”也摘不清一身毛了!他一想起媳妇被揪的情景就脸上发烫、心里发冷,幸好那天没亲眼瞅见,得亏三胜邀他去“喝两盅”,他心里还感激三胜呢。三胜越是口口声声跟他说“呣们工人阶级”,他越臊得慌:家里炕上还躺着个“窑姐儿”呢,要不然……唉,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在街坊面前抬不起头来,每天下班一进胡同就发憷,不知家里又现了什么眼,还不都是因为她!他懊悔自个儿当年穷疯了,不挑不拣,剜到篮子里就是菜,这会儿想扔都扔不掉了。对,趁这会儿跟她划清界限,打离婚,她当她的牛鬼蛇神,我当我的无产阶级!德子好几次下了决心,可是一进家门,望见媳妇那憔悴的面容,自惭形秽的神色,再瞅瞅早已为他准备好了的饭菜,德子的心就软了,那句话,他说不出口。他们结婚这么些年,德子没跟她红过脸,更没动过她一指头,也没埋怨过她不能生孩子。她进过“火坑”,德子过去没嫌她,现在再抓这个碴儿,不大地道。且别说夫妻一场,交朋友也不能这么着,现如今她在难处!胡同里被揪出来的不止她一个,可就数她的罪名最寒碜,上不了纸笔,又比谁都臭。还特别让她天天去扫厕所、扫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揪去斗一通,数落一顿,一个女人家,够受的了。她那么能忍!这种日子口儿还处处想着德子,为了让他拉车回来能吃饱、吃好,见天儿价去排队买菜,在街坊四邻中要遭多少白眼,要听多少恶言恶语?她又哪能想到德子正打算扔她、甩她呢?不能,无论如何不能!德子又尽往好处想,自个儿一个臭拉车的,如果不是她肯嫁,恐怕叮今儿还是光棍一条。这些年过得有荤有素,有单有棉,全亏了她操持。人得有良心,不能忘恩负义。况且,虽然人人都骂她是“臭窑姐儿”,德子心里明白,在她跳出火坑嫁给他的时候,还是个“宁死不从”的贞洁女子,他还能嫌她什么?

德子走进家门的时候,屋里黑着灯儿,媳妇一个人儿正发呆呢。她是在做“晚请罪”。这事儿早晚各一次,本来要到居委会,在孙主任的监督下进行,后来连孙主任也想省事儿,就让牛鬼蛇神在自个儿家请罪吧,反正各家都有“宝像”、“宝书”。德子媳妇低头闭目,口中念念有词,心里头想的远了去啦。屋里没开灯,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她觉得像又掉进了万丈深的苦井,压在了最底层,再也爬不出去了。当年,她第一次迈出青楼大门,抬头仰望着晴朗的蓝天,太阳是那么明亮,空气是那么清新,人间是那么美好,那种光景再也回不来了吗?唉,要是八岁那年没被卖出来该有多好,吃糠咽菜当个乡下妇女,到如今也儿女成群了,压根儿就不遭后来的这些罪了,活得多踏实!这是做梦呢,走过来的路,退不回去了。记得刚解放那会儿,她曾经托人给老家写过信,回信说,她的爹娘都死了,两个哥哥已经成了家,叫她“工作不忙的时候,回家看看”,还开口向她要钱!接到信,她大哭了一场,和家里断了来往。如今,她想像黑子奶奶那样回到老家去也不可能了,人家是“地主”,好歹也算个阶级成分儿,她算个什么?一个被揪出来的“臭窑姐儿”怎么见家乡父老?眼前没有一条路能跳出这苦井,除非死。因为德子,她又不能死。她死了,德子连个家也没了,连口饭都吃不上了。也许是前世欠下了德子的情分吧,为了德子,她得苦撑苦熬着活下去。德子上班走了,她扫完厕所、扫完街,就在家等着他回来,就像魂儿让他带走了,扔个空身子在家,没着没落的。德子回来了,她才有了依托……

德子推门进来,她没听见;摸黑拉着了灯,才把她吓了一跳。看见德子,她想哭一场,又想起到这会儿还没做饭呢,真对不起他,就连忙起身去张罗,伸手拿起擀面杖,又去端淘米盆儿,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德子心里一酸,就拦住她说:“我不饿,先歇会儿吧,抽根儿烟!”

她一愣,看着德子从工作服口袋里掏出一盒“工农”牌的烟,递给她。从不抽烟的主儿头一回买烟,是给她买的。傻德子,买烟也是外行,“工农”牌的,名儿挺好听,却是顶贱的了,两毛钱一盒!

她感激地接过烟,抽出一根来,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又插回去了,“我不是戒了嘛,不抽了,女人抽烟不是样儿,我这会儿又……”

德子把烟又递给她,自己也含上一根儿,“抽,抽!连根儿烟也不抽,人就得憋死了!”

有德子这份心、这句话,媳妇那没着没落的心有地方靠了,她放下烟,就去给德子和面、擀面,瞅着德子在旁边抽烟,烟雾在她脸前头缭绕,像一缕缕柔情在抚慰她破碎的心……

两口子吃完了面,媳妇刷着碗说:“你上炕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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