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夏小姐的身份目的是我费尽心思探听而来,而我的身份目的却要我如此简单地自己双手奉上,夏小姐虽然能言善辩,但并不能挽回我的损失。”
夏宛道:“那你有什么更好的提议?”
那人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昨天晚上夏小姐好像还对合作的提议有所保留,不知道为何今天对这一提议不仅毫不迟疑,而且还对深入的合作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呢?这难免不让外人觉得夏小姐是个朝秦暮楚,不可信任的人。”
夏宛道:“此一时,彼一时。今天上午刘兴富带着他的侄儿来要挟杨正刚,拿我当祭品,杨正刚置我的生死于不顾,这让我无比寒心。虽然后来他们都极力辩解,声称他们都知道那只是拿我做做样子,但是我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来,他们并没有把我当自己人。所以我完全没有必要非得自作多情,把他们当成自己人。相反,昨晚你给我的催眠术,多少还能激起我的一些兴趣。与其为一帮貌合神离的人无私奉献而不讨好,不如和你合作还能得点实惠。”
那人笑道:“夏小姐果然明达爽快,拿得起,放得下,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我叫李新海,是催眠师协会监察委员会下辖的监察员。催眠师协会想必你也知道,它是催眠师行业的自律组织,由催眠师协会制定的《催眠术教习及使用基本规范》是每一个催眠师必须遵守的行为准则。催眠师协会监察委员会便是负责监督所有催眠师的行为,并对违规教习和使用催眠术的催眠师进行查处。监察委员会由催眠师协会的会长直接掌控,其下属的监察员必须由会长和两位副会长共同考核通过。
“根据我的调查,作为催眠师协会副会长之一的杨正刚为了谋取钱财,在其所服务的心灵港湾催眠诊所大量违规使用了催眠术。掌握到这一信息后,我立刻向协会会长反映情况,并随后提供了大量切实的证据。然而我却被告知,由于杨正刚是催眠师协会的建会三巨头之一,在协会内有大量的支持者和强大的影响力,是协会不可或缺的支柱,如果查处杨正刚将会动摇整个协会的根基。我当然据理力争,如果不查处杨正刚,那么《催眠术教习及使用基本规范》便沦为一纸空文,滥用催眠术的行为一旦传开便再也无法回到正轨,届时必将社会大乱。
“然而会长听不进我的建议,还是坚决不同意处理杨正刚,声称这是政治需要。我又向另一位副会长汇报,他听完后只是嘱咐我千万要注意保密,切不可将这一消息告诉任何人,避免将恶习传播出去。我别无他法,为了维护《基本规范》的纯洁性,只能是采取单独行动,希望能将滥用催眠术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夏宛道:“催眠师协会建立的初衷就是要杜绝催眠术的滥用,作为催眠师协会建会三巨头之一的杨正刚怎么会连自己都滥用催眠术?如果他要滥用催眠术,当初就不应该参与创建,那根本就不会有催眠师协会的存在,更不会有什么《基本规范》和监察委员会。”
那个自称李新海的人道:“或许是当初建立催眠师协会已经大势所趋,杨正刚情不得已才顺水推舟,以便占据建会三巨头之一的地位,从而获取将来为所欲为的资本和权力;或许是心灵港湾的叶秋华给他的好处实在是诱惑太大,让他不惜采取违规的手段。”
夏宛道:“你有什么证据?”
李新海道:“三个富官和五个富商的就诊记录、催眠评估、财务账目等等。”
夏宛道:“你把这些证据曝光出来,协会岂不是就无法坐视不理了。”
李新海道:“那样太冒险了。没有人知道杨正刚的势力到了哪里,万一还没来得及曝光消息便先传到了杨正刚那里,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夏宛道:“那你还敢告诉我?”
李新海道:“我觉得你还是值得相信的,何况我也已别无选择。”
夏宛道:“我却不能这么轻易相信你,不如我们当面谈谈,顺便让我看看你手上的证据。”
李新海道:“没问题,不过为了保密起见,你不能把这些消息告诉任何人,明天你也只能一个人来。”
夏宛道:“前面一条你不提我也会那么做的,后面一条的话恐怕不能答应你。你也知道,我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这么独自一人偷偷去会一个催眠师中的佼佼者,那实在是太让人不放心了。为了不给其他年轻漂亮的姑娘们提供一个反面案例的机会,我必须带上我的男朋友。”
李新海道:“据我所知你不是还没有男朋友吗?”